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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启程

    那安站起了身来,从腰间拔出一把纸扇,轻轻地扇动着,不知是因为猛火之后余热尚存,还是因为他正准备应敌。

    此时,天边已开始泛白,朦胧之中,倒不如黑夜里来的透彻。

    感受到“不速之客”的逼近,那安只是轻摇纸扇,满不在乎地朝山下喊道:“来者何人?”

    “鱼凫城主亲卫,澹傅利。”一个似近非远的声音悠悠荡荡地传了过来。

    容艺也隐约听到了这个声音,突然非常激动,还跳了起来,叫到:“襄月姐姐,爹爹派人来找我们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襄月和容艺,都来自容家,而容家之主,也是容艺的父亲,鱼凫城主容之武。

    澹傅利不一会儿便跟一群人陆陆续续出现在了台地上,无人不惊,无人不叹。

    “灵池山,就这样……”澹傅利站在了那安的眼前,望着这一片废墟之狼藉,说不出话来。

    那安手一抖,把扇子叠了起来,说道:“我是虎溪镖局总镖头,那安。”说罢,微微示意。

    “你就是江湖人称的铁扇镖头,那安?”澹傅利有些吃惊。

    “兄台,闲话少叙,您家的小姐可就压在这下边儿呢。”那安话里还是有些焦急。

    “澹大哥,我在这儿!”容艺贴紧了地面,大声喊道。

    澹傅利连忙跑了过去,贴在地面上说:“小姐,我这就想办法救你出来。”

    容艺接着又说道:“白山掌门和我关在一块儿,襄月姐姐再那个方向。”说完便指了指襄月的位置。

    澹傅利起身,对手下的人说道:“快把小姐和襄月姑娘就出来!”

    手下的人应声而动,开始小心地挖地。

    没一会儿,那安的人也来了,那安便带着他们,在台地到处搜寻其他被困的人。

    等到襄月一行人,以及别的灵池山弟子、掌门被找到,救出来,已经快到正午了。

    大概的情况是,除了襄月,白山,容艺,和其他的一些弟子,其他灵池山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襄月扶着白山在一旁坐下,白山被埋在地里一个晚上,毕竟年事已高,被揪出来后感觉十分虚弱。那安便吩咐手下,把水和干粮给了襄月和白山,让他们吃点食物,好好休整一下。

    襄月也就一直坐在那儿,谁也不看,什么也不管,就低头照顾着师父。

    那安四处转转,又来到了屠成乐旁边。

    屠成乐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而血也已经凝结成块。他也不捂着伤口,就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那安挽撩了一下自己白色长衫,坐在了屠成乐旁边,轻声说道:“屠兄,伤口还好吗?”他看到屠成乐的眉骨附近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应该都是葱那里流出来的。

    屠成乐还是不说话,那安就静静地再他旁边陪了一会儿,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去照看别的伤员。

    澹傅利一行人看救援情况差不多了,便带了人去台地后的山里打了几只野兔野鸡回来,架起了火,准备大家的伙食。

    烤野味的香味,慢慢地从树枝简易搭建的烤架上弥漫开来,窜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也充斥了台地废墟的每一寸空气。

    襄月拿了一个鸡腿,向白山问道:“师父还要吃些吗?”

    白山挥了挥手,站了起来,对围坐在一起的各位,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灵池山遭遇大劫,全靠那安少侠,容家,还有屠兄鼎力相助,我等才幸免于难。今天,江湖上可能就会口口相传,关于我灵池山被灭派一事。我做为首席掌门,不能让门派毁在我的手里。不过,在此我也想请各位弟子、各位江湖人士,为灵池山的未来出出主意,白某万分感激。”

    襄月心想,师父应该早有自己的打算,但现在看来,师父的打算似乎并不能直接实现,还得借助一定的时机。想到这里,襄月看了看容艺。

    只看到容艺低着头,闭着眼,并不是打瞌睡,脑袋时不时左右晃动一下,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对白山说道:“掌门,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先去我爹爹城里,再做打算。毕竟我爹爹城里也安全,而且事关国家大事,也可和我爹爹一同商量,一举两得。”

    白山听后,似乎是很满意,他冲容艺点了点头,又对大家问道:“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众人都点着头,表示同意。

    于是,白山和大家商讨好了具体计划,一众人,队伍里有容家人,灵池山拔剑流一行人,虎溪镖局一行人,屠成乐就收拾好了东西,走到了山下驿站,遣散了些不用前往的,以及不愿意前往的一些人,配上了马匹,到市集上进行了补给,便踏上了前往鱼凫城的路途。

    那安和屠成乐骑着马并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屠成乐虽然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在那安自从上路过后就开始对他的劝说,好像也差不多恢复了些。

    他毕竟还要继续活下去,即使门派抛弃了他,他还是一个男人,闯荡江湖十余载的男人。

    屠成乐对那安说道:“那安兄,我对你的了解很少,但我觉得你为人不错。”说罢笑了笑。

    那安嘴角一弯,也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说屠兄了,就算江湖上对我的了解也并不多,”说到这里,他又拔出了扇子,手一抖,把白纸扇展开了来,摇了一摇,接着说道:“江湖上对我也只知道‘铁扇桃花生,千里独自寻。行剑难捕影,落花不沾衣’这几句罢了。”

    那安虽在虎溪镖局做总镖头,但他从来也只为天府朝廷押送货物,而需要他押解的货物又是少之又少,秘密中的秘密,而在他在江湖闻名,仅因一次战役。

    就在那安还是一名普通的镖师的时候,有一次他被安排跟随总镖头押解朝廷秘宝,而在一峡谷之中,镖队遭遇伏击,山中一轮万箭齐发后,百人从山中俯冲而下,混战一片。

    而混战之中,能见一人衣着纯白长衫,一尘不染,手持纸扇,宛若行剑一般,游龙戏凤,凌波微步,以一敌百,万夫莫开。

    那安忽然又一抖手,收起了纸扇,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首席姑娘,心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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