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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运剑

    从灵池山出发已有一日,鱼凫城就在不远的前方。

    白山可能由于年事已高,加上门派受难,在第一天夜里就病了,襄月和容艺则轮流照看着掌门。

    澹傅利和那安屠成乐二人轮着守夜,两人守夜,一人休息。

    这会儿刚刚轮到澹傅利去休息,但是可能是他看着自己家的小姐照顾着别人,自己心里不太舒服,睡也睡不踏实,就跑到容艺那里,想替一下容艺来照顾白山。

    容艺说:“澹大哥也会照顾人么?”说完小嘴一嘟,略有不悦。

    澹傅利吃了瘪,垂头丧气的刚要转身离开,容艺害怕他回去休息不好,便叫住了他,说:“澹大哥好好休息吧,我和襄月姐姐轮着来的,不碍事的。”

    澹傅利听到容艺这样说了,也不太好再说什么,便也就退下了。

    屠成乐经过这一天的赶路,也看了山,过了水,与那安这个晚辈也交谈甚欢,心里渐渐也放开了许多。

    他正和那安一同守着夜,由于队伍里一些人在休息,那安小声对屠成乐说道:“大概天还未亮的时候,我们就能感到鱼凫城,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进城之前,恐有一战。”

    那安说罢,望了望天,看到目光所及最远处的天空,已有些许淡淡的阳光在渗透夜的帷幕,道路两旁的树林依然静谧。

    他伸手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屠成乐的手臂,又看了看屠成乐腰间的双刀,似乎在示意他做好迎敌的准备。

    屠成乐冲那安点了点头,精神保持着一定的紧张。

    队伍又走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并不意味着一切顺利。当离鱼凫城越来越近,那安和屠成乐发现,那片天边的“阳光”也越来越近。

    天还是没亮,然而天之一边,却被这个“阳光”烧得通红。

    烧?

    那安心里暗叫不好,侧过头来看向屠成乐。

    屠成乐起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一看那安的反应,再看看那边天空,屠成乐唰的一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悄声却些许压制不住的惊恐,向那安问道:“是鱼凫城烧起来了?”

    那安正要点头,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弓箭直插在了那安的马前的地上,那安的马一受惊吓,抬起前蹄来,那安差点没能拉住缰绳。

    说时迟那时快,那马的前蹄还未着地,又是接连许多箭矢飞来的嗖嗖声。

    屠成乐一边拔出双刀准备格挡,一边回头冲着队伍里喊:“前面有弓箭阻击,我们赶紧往回撤!”

    襄月一听,连忙拽起白山所乘骑的马的缰绳,又冷静地对白山说道:“师父,请您坐稳一下。”说罢,便拉着白山的马,调转了方向,往回撤退。

    屠成乐一边抵挡着冲他飞来的箭矢,一边准备后撤,但是他看那安却没有要后撤的意思。

    “那安兄,还不撤退在那里干什么?”屠成乐焦急地问道。

    屠成乐忽然发觉,那安用的是手中的纸扇来抵挡敌人弓箭的攻击,却感觉他挥动着纸扇就像剑一样,而纸扇不及之处的箭矢也能被抵挡或者斩落。

    屠成乐纳闷了一会儿,就只听那安说道:“屠兄,请你回去护送他们安全撤退,我先去查探,一会儿就来找你们,还有,我的马也请帮我牵回去。”

    那安把缰绳往屠成乐那边一甩,便翻身下马,挥舞着折扇,连蹬几下,向鱼凫城的方向冲去。

    屠成乐心里虽叫担心,但那安看起来轻功了得,一眨眼的功夫已消失在黑暗之中。他牵了那安的马,暗叫“乖马儿听我的话快点走吧”,便回身过去,追上早一会儿撤退的队伍。

    话说那安跑进了树林,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弓箭手阵地前面不远的地方。而这弓箭手的阵地,则就在鱼凫城下,而鱼凫城楼上,已经挂上了九皇的旗帜,城内硝烟弥漫,大火依旧。

    那安停挂在树上,看到这一幕,手中的纸扇却怎么摇不动了。他心里纳闷,九皇的军队什么时候突破的国境?那安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弓箭手已经停止了攻击,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城去。

    那安跳下了树,看着这些弓手进了城门,打趣地说道:“城门这种东西,真是只防兵家,不隔江湖啊。”

    屠成乐带着队伍,没走一会儿,撤到了一个山谷的谷口,决定停下来暂且休整一番。

    大家其实也不是特别的疲惫,只是觉得不能跑得太远,鱼凫城的情况还不了解,那安也下落不明,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山谷的风,在这日出之前、一天极寒之中,成了刀剑一般的锋利,让人无法忍受这被行刑般的折磨。人们在恐惧的时候,担忧的时候,心神不宁的时候,可能对寒冷的感觉,格外的明显吧。

    屠成乐心里愧疚,对大家说:“对不住了各位,我没太留神,给大家带到了风口上,要不咱们往树林里再撤一点?”

    襄月正给白山掌门再多披上一件衣服,说道:“有劳你带路了。”

    屠成乐正寻着往哪片树林里走的时候,却看到大路上,在逐渐明亮的天色下,出现了模糊的人影。

    屠成乐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叫道:“襄月姑娘,敌人追上来了!”

    襄月起身,往屠成乐指的方向一看,并不开阔的地势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过了少许,再一看竟大概有四五百人之多,正冲队伍而来。

    屠成乐拔出双刀,对襄月说:“襄月姑娘,队伍就交给你了,我屠成乐今天,要大开杀戒了!”说罢,不及襄月阻止,便冲向了敌军。

    敌军似乎也是发现了队伍,突然军中呐喊滔天,举刀举枪,犹如豺狼虎豹一般向队伍袭来。

    襄月连忙回头对澹傅利说:“带大家离开,保护好大家。”说完便跟着屠成乐冲向敌军。

    就离敌军不足百米之时,二人忽然发觉敌军阵中似乎发生了骚乱,叫喊声参差不齐,甚至还有悲鸣之声。

    襄月来不及多想,借助着奔袭的力道,高高跃起,右手顺势拔剑,一道凛冽的剑气随之斩出,在半空中好似划破晨曦,直冲敌阵,而襄月落地之时,又再顺势使出一招竖斩,剑气接连斩出。两段剑气,瞬间斩杀敌阵数人,敌军瞬间混乱不堪,哀嚎一片。

    不及两个瞬间,两人已冲入了敌阵,襄月也举剑准备以剑身拼杀。

    而襄月在用剑接下一招小兵朴刀的斩击之后,却一晃眼看到,阵里早有人在孤身奋战之中。

    那人衣着长衫,一尘不染。

    那人凌波微步,剑若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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