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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章 狠毒岳母施艳计(上)

    那郦后与郦国君主,看着女儿哭涕难抑的样子,心痛而又怜惜。()。痴儿啊,你若不是一厢情愿地恋着他,又怎会落得个这般的伤心模样?

    尤其是那郦后,暗自把女儿的哭,归结为受了太多委屈甚至屈辱的缘故。不然哪会这么凄悲?

    虞帝在旁看这场景,心里不太舒服。觉得这凤瑶公主,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

    虞帝虽是这样想着,却也颇是觉得愧疚。因为听了诚儿的即兴之言,向君主夫妇写去了请婚信,终于把诚儿和凤瑶公主绑在了一起。

    岂料诚儿在新婚之夜连洞房都没有进!……并且接下来的几天,看凤瑶公主的样子,哪有新婚妇人半点的妩媚娇羞之态?一看就是没被破/瓜的小女儿态!

    虞帝心里虽急,却也没有办法,这洞房里的事,得靠夫妻双方共同努力才能办得。总不能诚儿死活不愿,他这做父皇的非要把他推到儿媳身上去吧。

    如今连郦后都来了,谁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呢?到现在了,诚儿却连个照面都没打,也太无理了吧?

    虞帝突然头疼起来,万一诚儿悔婚怎么办呢?这事岂不就闹大了?

    虞帝心里蓦地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迁就着他胡来——事已至此,还能回头吗?

    虞帝心下飞转之时,这边郦后已把凤瑶公主劝哄得止住了泪。

    虞帝知道,惹得凤瑶公主大哭的原因非常丰富,也只得暂打圆场道:“凤瑶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思念家乡了,想你母后和父皇了,就跟朕说嘛,朕能不准你回郦国探亲

    吗?就算诚儿不方便陪你一起前去,只要你愿意的话,朕能不把你安然的送到郦国宫里吗?……这会倒好,见了母后,倒撒起娇来了!若是不知情理的人,还以为你受了虐,吃了多少苦呢……”

    听了虞帝这番冠冕堂皇的话,郦后心底下冷冷呸着:这虞老狐狸果然能说!

    只是面上,依是一副识大局的样子,笑道:“这凤瑶是打小被惯坏了的,再说也没离开过家门,这来到虞国住这许久,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时见了娘亲,怎能不趁机撒撒娇呢?”

    郦后说得相当流畅,甚至有些轻松调皮的味道,不仅让氛围热了许多,而且也巧妙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

    两皇一后又说了些虚头话儿,这时诚王仍是没有过来打个照面。

    待会难免要提起诚儿,朕该怎样回答?虞帝寻思着,不如朕先离去,看看诚儿在哪窝着,然后让他过来,陪着他的舅母舅舅。

    想到这儿,虞帝笑道:“仔细算算,凤瑶竟是来这么久了。朕现在回忆起来,一切还是凤瑶刚来郦国时的模样,没想到现在都成朕的儿媳妇了……凤瑶肯定攒了很多悄悄话儿,要向你的母后说吧。那朕这碍眼的公公,总也不能不识趣吧,就给你们留些空间吧,哈哈……”

    笑到这儿,虞帝又正色说道:“恰好,朕还剩一些折子未看,那就先走一步。待会再到凤瑶这儿,大家一起吃晚宴,如何?”

    郦国君主和郦后自是盼着有段单独的空间,于是应付几句,就送出了虞帝。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郦后突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她赞许着笑道:“这老狐狸狠且狡猾,颇是不好对付……咱们应该找到他最致命的死穴,狠击下去,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反击。把绳放得更长些……不然想象的千秋伟业,可就成为笑柄空谈了。”

    郦国君主示意她低声点,隔墙可能到处有耳。

    郦后闻言,止住了言,没再往下多叙,而把话题转移到女儿凤瑶的身上来了。

    她问凤瑶公主:“知道诚儿你俩定亲的事吧?”

    凤瑶公主当然知道。一切还是虞帝告诉她的,不然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于是勉强点了点头,且红起了脸,仿佛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儿要说的样子。

    郦后拍拍她道:“一切都没事的,这些母后都知道了。母后一定会想办法,为吾儿讨公道的。”

    凤瑶公主听母后此言,忙道:“怨不得诚哥哥的!好不容易……他现在对女儿好得多了,女儿已经很知足了。母后不可为难他啊,只想办法把他身上那可怕的咒化开就是了……”

    郦后看女儿袒护着他,别有意味地道:“不为难他,不逼他一番,他的怪咒怎么能解开呢?”

    说完这句,却又慈爱地笑了:“你放心吧,母后不会过于为难他的,他可是母后的好女婿啊,呵呵……”

    凤瑶公主闻言,方才不安地信了。

    郦国君主走到她们母女俩的身旁,说道:“就算要想办法,可也不能太过分了,弄成僵局了不好……毕竟女儿现在都嫁过来了,你总不能闹到最后,又把女儿弄回郦国了吧……这样让女儿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事不比旁的,要开导感化才是,让他自己把真相给暴露出来,然后你再帮他掩饰,不让他有半点为难才是。诚儿乃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岂会不知你的良苦用心?让他感到愧疚就行了……”

    郦后笑道:“唉呀,臣妾怎么就跟皇上想到一块去了?……不错,就让要让他自己把自己的谎言攻破……”

    郦后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向门口的陈殊唤道:“殊儿!过来一趟!”

    陈殊以为皇后娘娘要交给自己什么重任,急忙过去领命。

    却是听她说道:“现在公主虽是诚王妃了,但她还是郦国的大公主,你的职责便是不离不弃的保护好她,记住了吗?”

    陈殊为郦后话中“诚王妃”三字所震,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在郦后的注视下,他才惊问:“公主现在……是诚王妃了?什么时候的事?!”

    郦后冷笑,虞老狐狸和诚儿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是到家,连离凤瑶最近的陈殊都被瞒了过去……

    郦后轻声反问:“你连这事都不知道吗?要你这侍卫是干什么的?!”

    陈殊诚惶诚恐地道:“属下该死!但属下确实没听公主说过!况且……”陈殊斗着胆道:“况且属下也不觉得……诚王把公主当成王妃对待了啊。”

    凤瑶公主的脸色一变,显是被戳了痛处。

    郦后也是听得脸色一寒,斥道:“什么事若都让你看出,那还能叫隐密吗?……那你就从现在起,记得凤瑶是诚王妃即可。”

    陈殊还是觉得其中有着太多牵强,搬进诚府就是诚王妃了吗?这个院子,与那真正的诚王府还隔一道墙呢。但是他怎敢说得出来?

    这时,郦国君主却发话了:“殊儿啊,你只自己记在心里就是了。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咱毕竟要遵守婚约,虞国不可有外人知道的嘛……”

    陈殊虽然踟躇不解,仍然应道:“属下谨记于心,绝不走漏一句一字。”

    郦后心里含着讥俏,淡扫了陈殊一眼。这癞蛤瘼小子,一直对凤瑶有着仰慕天鹅一般的心思。但也不想想,就你那身份,当个侍卫就是抬举的了,还量你敢有什么妄想?若非看上了你打小在君主身旁长大,对皇室和公主特别忠心的话,怎会给你找这么美的差事?……

    在郦后心思刻薄的时候,虞诚出其不意地现身在了几人面前。

    依旧是带着永恒不变的俊雅笑容,温谦君子一般的飘逸风度。似乎天地皆巨变了,沧田皆颠转了,惟有这淡然迷人的笑容,如山间之清风白月,吹拂进人的心房,映暖人的眼眸。

    郦国君主叫道:“诚儿?”凤瑶公主怔道:“诚哥哥?”陈殊拜道:“诚王……”

    郦后深深打量一眼来人,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何时来的?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去了几分?

    郦后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在本宫刚才走神的时候,他才从门口进来的。否则,凭他有多高的身手,就算能瞒过本宫,又怎能瞒过君主和陈殊呢?

    稍微安定之后,郦后笑道:“这就是诚儿吧?和你母亲当年的气度,还真是有些相像呢……不想这么多年未见,竟长成这样英俊不凡的少年郎了……哈哈,怪不得把凤瑶的心都勾去了呢。”

    凤瑶公主羞窘叫道:“母后!……”

    郦后笑道:“咱们都是些知情的人……都到眼下这地步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郦后的言辞,竟是对这女婿很欣赏很承认的意思。

    虞诚以笑容回应着郦后的打趣,温声道着歉意:“刚才从父皇那儿得到消息,说是舅舅、舅母到了,正在这院歇着。这便匆匆赶来了。还望恕这怠慢之罪。”

    郦后假意地慈爱笑着:“诚儿这可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罪了错了的?”

    虞诚淡道:“晚辈对上之礼,不可废驰。谢过舅母不计较之恩。”

    郦后心里忖着,看这待人接物,这外甥儿倒是恭礼有度的性情,却为何偏偏对凤瑶做出种种乖僻不羁之事?

    郦后只得再多交谈几句,试探之中多了解一下他的秉性。

    于是笑道:“诚儿这口中还是‘舅母舅母’的,可得学着改口了,以后就是‘岳母’了,呵呵……”

    虞诚的心里浮起一丝嫌恶之感,说道:“这心里是知道的,可是一经说出,竟还是习惯了已往的称呼。无论如何,这个习惯问题,总也一时强制不得的。诚儿以后注意就是了。”

    郦国君主觉得不应再继续这个话题,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地道:“这是人之常情嘛,以后就慢慢叫过来了……对了,诚儿,这个西门,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看到,是什么时候改造的啊?还有这道隔墙是怎么回事儿?”

    虞诚答道:“迎凤瑶表妹进门之前不久的事情……”然后,又把当时对虞帝讲的那番理由重述了一遍。

    郦后听着自然不信,偏又找不到破绽。只当左耳听进右耳出了。

    郦国君主问道:“虽是处处为凤瑶着想的缘故,怕什么野草中的怪异伤着她了……但这道墙在这儿隔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万一哪天有个什么急事,莫非还得让人绕远,跑到正门找你不成?就算绕这些路不打紧,在那荒草宅中却又怎么找得到你?等找到你时,只怕也迟得无可挽回了。”

    虞诚笑道:“舅舅所虑极是。今天诚儿过来,最重要的就是,趁着陈殊还有凤瑶都在这儿,说一下平时找本王的方法。就在隔墙的正中央处,本王早些时候,立了一根高杆在那儿,一旦有什么意外,只要挂一方醒目的白帕子上去,诚府就会有人看到,告急本王,很快就会过来察看。”

    说完这些,虞诚就起了身,带诸位去看那个位置。

    果然,在陈殊和姬露所住房子等距的地方,果然立了一道笔直的暗黑色杆,杆的高度超过了隔墙,也超过了很多树木的高度。若是挂上一方白色帕子上去的话,那定是相当显眼的了。

    郦后信服之下,又摇头道:“这么高的杆儿,除了陈殊能把帕子挂上去外,像凤瑶和姬露两个姑娘家,哪有这般的水平?再说了,又怎能来得及爬上去挂?”

    郦国君主深以为是,忙忙点头。

    虞诚轻轻笑道:“舅母请看,这杆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这杆的顶端有个小孔,小端有一可以自由滑动的圆环。同时还有一根细而坚韧的线,一端绑在了圆环上面,另一端向上穿过顶端的小孔,然后垂了下来,直到人手能及的地方……”

    虞诚解释到这儿,拿起那线的自由端,递到陈殊的手里:“你来试试……”

    陈殊小心地接过那线,无师自通地一点一点往下拉。随着手中垂下的线越来越长,那圆环就越升越高,最后竟升至了顶端。

    郦国君主不由赞道:“好巧妙的方法……”然后转脸对旁边的凤瑶公主和姬露说道:“你俩也都来试一下,熟悉了才行……”

    陈殊把手里的线松开,圆环“哧溜”滑了下来。

    凤瑶公主和姬露也都学了一遍,自然很快会了。

    虞诚说道:“基本的方法就是这样。情况需要的时候,只要在圆环上系个手帕就行……”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郦国君主和郦后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吃过晚饭之后,虞帝打算安排君主夫妇去客殿住。但事郦后坚持住在这儿,说是不会很挤。

    在她的坚持下,安排住宿如下:姬露陪同凤瑶公主,住在主殿。郦国君主和陈殊,挤在陈殊的住处。留下郦后自己,住在原来姬露的房里。

    虞帝走后,郦后对虞诚道:“诚儿,先待舅母收拾一番。晚些时候,你到姬露的房里找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讲……”

    虞诚应道:“好,那诚儿正趁此时,也回前院拾掇些事。”

    郦国君主等虞诚走后,问道:“你为何不和朕住在一块?让朕也好听听,你要对诚儿说些什么。”

    郦后神秘一笑:“皇上就等着吧。有些话儿,还是臣妾独自问着好些。再者说了,结果是好是坏,所有的黑锅让臣妾一个人来背就行——万一将来出现了什么偏差,你这毫不知情的舅舅,还可出来打个圆场释个嫌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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