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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 洞房空废婚约变

    虞诚回到府上,继续做他的婚喜大梦。。他已经出动那些能工巧匠们,开始布置新房了。镶有滚金花边的红红喜字,贴遍了诚府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苑檐走廊里,挂满了金黄色的灯笼。流苏飞舞,锦绣溢辉,好是一片喜气排场。

    虞诚还拟定了一明一暗的两间洞房。这明里的洞房,自然是长清梦殿自己所睡的空阔寝屋了,此时也布置得雅致明丽。那暗处的,则是‘洞房里的洞房’,即隐藏在寝屋里的石室。正是在那里,虞诚看到了白丝锦冰清玉雕般的身子,还在她不知所措时,不顾君子行径的强吻过抱过她……那里拥有着两心才知的秘密呵。新婚之时重温记忆,岂不是天作之合?

    他已打定主意,那天在众人举杯闹腾之时,绝不忍心娇弱弱的美娘子在新房独自等待。他要抽出身来突然消失,然后带着锦儿遁入完全隔绝的清净世界里。看着那极少穿红的女子,仅为他一个人披上红妆,风华绝代的娇羞冰冷,那该是多么的风情韵致啊,想起就觉得一片旖旎……

    邶风许久没见白丝锦了,莫名的隐忧盘亘心中,不由问道:“诚王……锦弟她还好吗?她现在还住上书房里?”

    虞诚眼前似乎又浮现出白丝锦被自己欺负时,满脸绝然而又含怒带羞的无奈模样,不禁痴呆呆回答道:“是啊,明天就是她搬家的日子了。父皇为她建了一处‘恋丝阁’,让她在那儿静候出嫁呢,哈哈哈……”

    越想越是开心,诚王缠绵磁哑的笑声,不自禁的从喉间轻逸出来。

    邶风想起那个梦般唯美的遥远影子,心底深埋着一种不可深究与面对的柔软情愫。他不敢有多高的奢望,却不能没有着单纯的期冀:“诚王,您不是急着见她——几乎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了吗?……不如咱们,明天在她搬往恋丝阁时,远远地看她几眼吧?”

    虞诚欣喜若狂,一拍头颅道:“是啊,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对,邶风,赶快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咱们就守在暗处,一直守到明天晚上,本王就不信了,还不能看她一眼?!”

    虞诚在大喜昏头之时,竟然忘了邶风曾对白丝锦的意乱越轨。多年培养出来的兄弟默契,让此时两人更是心意互通,一拍即合。迅速的换上轻装,往那新建的‘恋丝阁’而去。

    却说到了那形如庙宇的院落里,竟是无处藏身。

    忽然看到阁内的中央,有座九瓣莲花围成的象牙玉台。()尊台下方,疏草尘花,相映成趣。还有两大石墩,支撑着这朵莲台。于是拉着邶风,躲在莲台底下,用花草石墩遮住两人魁梧的形体。

    上书房里,虞帝在思量着:“朕承诺过,明天就让锦儿搬进‘恋丝阁’住。若是不去,只恐诚儿会起心思,怀疑是我胁迫着锦儿……但是明天搬吧,又怕诚儿迫不急待,来个拦路硬闯闺房。”

    掂度了好久,虞帝才下决定,凌晨之时,就提前搬入那恋丝阁,让诚儿扑个空吧。

    淡云遮月,寥落星稀,东方已经现出鱼白。

    白丝锦的小脸隐在面纱之后,在四大侍卫的护送下,悄悄前往恋丝阁去。

    那虞诚和邶风早已等得焦急闹心,却又异常的精神兴奋。终于在黎明之时,听到纷乱而又轻捷的脚步声响起。虞诚紧握邶风的手一沉,父皇果然有所顾忌,提早把锦儿送了过来。

    侧身偷偷望去,只见两只秀足先后跨进门槛,接着空灵的白衣仙子落落而入——不是朝思暮想的人儿还能是谁?

    九莲台下,两个男人的心跳得那个剧烈啊。此时只听白丝锦疲倦地道:“你们四个,先在外边候着吧。我已安全到了屋里,无了妨碍。倒是你们时刻跟在左右,也太不待见了。”

    护卫之首的欧阳冲道:“那吾等就守在外面。姑娘若是有事,还请及时吩咐。”说完便退出了门外。

    虞诚正在激动难抑,听到这声音后,不觉瞳孔缩紧了一下,原来是他!那个曾阻挠本王与锦儿相见,凭借人多势众,劫持本王入牢的什么冲!哼,倒是一个表率堂堂的青年才俊啊!

    白丝锦未觉有异,就拉下与外面相隔的垂帘,想接着休息一会儿。在冥暗中,刚要向床边坐去,忽然感觉一具宽阔的怀抱贴上了自己的后背,同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身。

    白丝锦骤惊之下,很快反应过来。不用回头,她也能感知出那人的气息。

    虞诚从后面抱得那样结实,有力的心跳似乎穿破了他的胸膛,袭向白丝锦的后背。她觉得心底一软,几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愿反抗。原来拥抱,也可以有这样纯粹的美妙。

    她好困了,真想在那怀里昏睡过去。虞诚也不说话,久久地拥着锦儿,这是他此生的妻吗?这是梦吗?

    邶风在暗影里静静看着两人的身影,满眼痴羡,仿佛心都抽离开来,扑到了诚王身上。然后一起把那可人儿融化进了怀抱。

    虞诚的手隔着衣服,在锦儿的腹上轻轻游移起来。白丝锦冰凉的肌肤因吸了他手上的热气,而逐渐升温起来。虞诚察觉了这种细微的变化,眼神更加迷离深情,腹下热流忽地滚起,他扳过白丝锦的正面,就霸道吻上了那樱红的菱唇,舌尖也拱开白丝锦的贝齿,向深处索取那思念的芬芳。

    白丝锦一时懵了,头脑没有任何意识,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呆呆任他在自己唇舌之间热烈的缠绵。

    不知如何,旁边的邶风把头低下,心里却是难以名状的急了起来。

    虞诚哪管旁人眼光,他已受不住了,一手托在锦儿的后颈,不让她的唇齿有机会从自己舌间滑开,一手托在她的腿弯上方,腾空把她抱起,往里走去,准备放在床上,吻遍这每寸肌肤。这肌肤是属于他的,他要印下痕迹!

    白丝锦心念一闪,忽然没有来由地坚决抗拒:“不!”

    虞诚以为她是羞涩的缘故,眼波醉得似水,轻道:“锦儿别怕……我只是想要,尽情吻你!”

    白丝锦脑海里现过虞诚在石室时,几次都难以自制的情景。不禁加深了两分恐惧,更反抗道:“不!放下我!”

    虞诚火涌难息,温柔地覆着她的唇瓣,眼里都是笑意:“锦儿怕什么呢?迟早都是我的!……呵呵,我只是想吻你,狠狠地吻你!”

    白丝锦被他缠绵得透不过气来,混乱极了,矛盾极了。正在这时,欧阳冲等侍卫闻声而来,被眼前的景象震傻了。过了很久,他红着黑黑的脸道:“诚王,请您现在出去!”

    虞诚憋了一团闷火,只不甩他,依然抱紧锦儿,忘情地吻着。

    白丝锦彻底清醒,忙挣扎着,要从虞诚怀里挣脱出来。

    放心不下的虞帝,不知何时已经匆匆来到。他铁青着脸低吼:“诚儿,这是干甚?!不要说在这众人面前,也不看看锦儿愿不愿意!”

    吼到最后半句时,更是加重了语调,还别有深意地向锦儿看去。

    白丝锦没有接他的眼光,只是面孔早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

    虞诚讪讪叫句:“父皇……”温和的眼眸,却寒意凛然的向欧阳冲逼去。定是这阴魂不散的小子,遣人告诉了父皇!本王从没招惹到你,你却怎生屡屡打断本王,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珍贵时光?!

    虞帝强自压下怒火,咳了两声说道:“诚儿……你来得倒也正好。朕正要告诉于你,锦儿说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这事恐怕得拖下一段时间了,也得等她想好才行。”

    虞诚闻言,如遭雷击,失声地道:“怎么可能?……不,锦儿是欢喜嫁于我的!怎么可能没有想好?……”

    虞帝不再看他,而是把脸转向白丝锦,定定地道:“看来锦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虞诚拽着锦儿的衣袖,急切慌乱地说:“锦儿,你是愿意嫁我为妻的,对不对?你已经做了决定,对不对?你不会再拖延婚期了,对不对?……锦儿,跟我回去,好吗?我把咱们的婚房都布置好了……锦儿,我就等你回去……”

    仿佛有钝器尖锐撞着心口,白丝锦并没看向他们父子,只是眼神空洞漠离,断然地说:“对不起,诚王。这越发迫近的婚期,真的让我越发接受不了。”

    虞诚不可置信,狠劲摇晃着白丝锦的肩道:“为什么?为什么?……锦儿,你若是怕我,我不碰你如何?!洞房里也不碰你……好吗?不要再拖,嫁去好吗?”

    白丝锦木然无语。

    虞诚恨不得一口咬上她崩紧的唇,让她松口同意。他仍不死心:“咱们不是在这三月之内,选了好多黄道吉日吗?……锦儿,你若觉得第一个日期太近,咱们可以换到第二个,第二个太近换到第三个……若是都不满意,咱们就往三月后拖一两天,行吗?要不就狠心依你,拖上三五天也行……”

    白丝锦脸色苍寂,目光黯然:“不要再往下说了,诚王……拖到半年之后吧……”

    白丝锦的声音到了最后,几乎低不可闻。但虞诚还是觉得字字如刀,他疯了般紧拉着她的袖子,晃道:“不!不!和我一起回去!……我们回去商量!”

    白丝锦本就处于虚弱之时,此时只觉心痛头痛,难以支撑,软绵绵地如叶子一般委地倒下了。

    虞诚父子一同惊道:“锦儿!”邶风也悲痛低喊:“锦弟!”

    虞诚跪倒在地,哆嗦着手臂,就要抱白丝锦起来。虞帝则招呼欧阳冲道:“送诚王回府,他的情绪太波动了。邶风,你要尽到责任,服侍诚王好好休息。”

    虞诚喃道:“锦儿,你怎么了……半年就半年,本王等你,好吧?快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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