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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 父占子妻窘态多

    白丝锦暗自忖着,这虞帝竟是这么荒淫的狠角吗?也真得防备才是。():。亏得初见之时,还把他当做了慈祥的长辈来尊。

    虞帝看到她眼里那抹淡漠的厌恶,心登时凉了半截。

    他只得干笑两声,说着没有底气的话:“哈哈……父子相残?这词也太严重了些——怎么可能落到这般地步?其实这一切啊,还掌握在锦儿的一念之下。最坏的结局,无非是朕对外宣称诚王妃因病而逝,或者随同世间奇人而去。那么原来的锦儿就会彻底消失,而朕会把你关在此地三五年,淡出别人的视线。而后再放你出来,赐给你新的名字,封妃加爵。”

    白丝锦冷道:“皇上不愧是皇上,果然打的是好算盘啊。但民女若是誓死不同意呢?”

    虞帝看着那张因含愠怒而微泛粉色的小脸,心脏砰然颤动。他的眼睛散发出混乱的异样神采,步步朝白丝锦逼近过去。

    白丝锦左躲右退,不大一会儿就退到了墙角。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那是属于帝王的霸占之气,他双臂抵墙,把她松松地圈进臂弯所在的范围之内。

    白丝锦心神骤紧,凌厉问道:“皇上要做什么?……不要逼人太甚。”

    虞帝本想强抱她入怀,狠吻一番以慰藉思慕之情的,此时蓦然看到她眼里盈然的决绝,心中不禁一寒,不敢再轻举妄动。

    僵持了许久,虞帝才稍微把脸对她凑近一些:“朕要在这几年里,让你习惯有朕在你身旁的生活,直到你再也离不开朕,眷恋上朕,答应做朕的人!”

    白丝锦被他在面前的气息吹得窒息,心下一怒,小巧的巴掌就朝他脸上扇去,同时斥道:“无耻昏君,你做梦吧。”

    虞帝没能躲闪,挨个正着,脸上登时被那又疾又快的巴掌,掴出五个指印来。

    且不说虞帝早在白丝锦的冰冷神情之下心痒难耐,却更在这巴掌之下,彻底被激发了成熟男人的野性。

    他把外衣一扯,就朝白丝锦扑去,那架势简直是不顾了帝王的威——哪怕是扑倒之后,两人都翻滚在了地上。

    白丝锦手无寸物,料定在这蛮力之下无法抵御,只好向木门闪去,避开这一攻势。

    虞帝更加躁动,随即几个跨步,把白丝锦逼在了门后。虞帝红着欲眼,再扑上去。

    白丝锦的手中早已抓住了那铁门栓,横抽出来,便要向虞帝砸去。

    恰在这时,门轰地被撞开了,太监常喜跌倒进来。

    原来,常喜等了许久,不见虞帝出来,忖着怕是有事,就打开第一扇门,进到这御案卷宗所在的房间。站到木门旁边,唤了几声皇上,不见有人回应。

    正心急时,却听到房屋颤动的声音,他暗忖着,皇上真是比当年还要神勇,他不会是这么快就把那冰清玉洁的冷美人给办了吧?!

    不能打扰皇上的好事!正待走时,忽听那声音已传到了门后,并且根据经验,听着很不对劲。

    于是就用力拍门,谁知虞帝和白丝锦并没听见。

    直到白丝锦抽下门栓穿条,那常喜就一个跟头跌进了门。却看到了如此惊骇的一幕。

    虞帝和白丝锦各自一愣,那铁门拴也僵在了空中。

    常喜终于从嘴巴大张中醒悟过来,慌忙颤着音对外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保护圣驾!”

    听得他的喊叫,虞帝半边红肿的脸颊变得铁青,飞出拳头,结实打在常喜的脸上。

    随着常喜委屈的惨嚎,虞帝忿忿气道:“喊什么来人?难道是让他们来看热闹?!……不长眼的奴才,快点出去给朕弄些消肿的药,才是正事!”

    常喜从那被打落而残缺的门牙缝里挤出音道:“是!是!奴才办事不力!不该在这时闯来……看皇上笑话!但是……”

    虞帝心头火起,又一拳头挟了过去:“还‘但是’什么?还想讨打不成?还不快走?!……”

    白丝锦拦住虞帝又要落下的拳头,冷然蔑道:“如此对着一个公公撒这怒气,算得什么?……常喜公公,你说下去,我听着呢。”

    常喜感激涕零,忙匍匐在地:“姑娘真是好人……好人啊……”说这话时,双腿却直打哆嗦。

    虞帝皱眉,他这意思是在映射朕是恶人吗?

    大概是因了白丝锦刚才那句话,虞帝朝常喜瞪了一眼,却是说道:“朕就许你,把刚才的话说完吧。”

    常喜终于得了说话的自由,忙对虞帝道:“皇上啊,奴才刚刚是想说……您还是先出了这屋,坐在外面的御案旁,等着奴才给您取药吧……您在这间屋里,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虞帝的脸色再次阴霾:“嗯?你放心不下什么?”

    常喜斟琢着说:“放心不下皇上您啊……您看您的这脸,万一再出现什么……”

    没等常喜说完,虞帝一把拎起常喜的衣领,强忍怒火,截住他的话道:“重说!放心不下什么?!……”

    常喜苦着脸道:“奴才放心不下……锦姑娘啊……”

    虞帝的脸色终于缓和,放开他的衣领,温声问道:“你却说说,放心不下锦姑娘什么?”

    白丝锦暗骂一句,这虞帝老儿真不要脸,有这样‘循循’善诱的吗?

    虞帝本期望常喜说出“奴才放心不下,锦姑娘被你欺负了去!”,如此也能使自己意淫一会儿。哪知常喜的一句实话脱口,差点把虞帝气了个半死。

    常喜说道:“奴才是放心不下锦姑娘……她那样敏锐的心思,疾狠的拳脚……会把皇上您打成什么样子!”

    虞帝的眼珠,瞪得几乎要裂眶而出。他踹了常喜一脚,怒声低吼:“走!”

    常喜一看皇上愿意走了,忙拍拍疼得发胀的屁股,使尽力气站起身来,对白丝锦道句“谢谢姑娘”,然后锁好木门,一溜烟跟着虞帝去了。

    虞帝自那次吃了苦头出尽洋相之后,除了派心腹之人送些饭菜食物过来,他已经数日不曾到这上书房来。

    这倒也给白丝锦提供了相对自由的空间。但是仍不免有一些莫名的担忧,比如换衣之时,就怕虞帝悄无声息地突然开门进来。终是活在警惕的状态。

    如此过了几日。白丝锦虽是喜静之人,但被困在这“屋中之屋”,却也感觉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奈何想要从这个卷宗所在的重地逃出,却是难于上青天。就算自己能逃出木屋,上书房外隐藏的全是精兵,也是徒劳。

    插翅难飞啊。白丝锦修长的秀眉深锁,真要在这呆几年吗?这虞帝老儿,究竟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来瞒过自己的儿子?但他纵使能瞒过几年,又怎能瞒得过余生?

    难道虞帝还真打量自己的魅力无穷,能凭借一腔深情打败岁月,让我心甘情愿成他的人?

    女人在骨子深处,都有一种任命的感觉吗?跟随一个男人之后,成了他的女人之后,就会为他安顿下来——哪怕从来不爱,也会习惯?选择在他身边吗?

    时间真会使我忘了,那些刻骨铭心的人?包括为我神魂颠倒的诚王,朋友一般淡静永恒的神医梵王,还有那位,在脑海深处存在的影像?都会淡褪消散吗?

    白丝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是这些时日,她竟然碾转难眠,柔肠百结。为何会成这样?难道是有了牵挂的人吗?

    因为动情,所以纠结。尽管对白丝锦而言,那些并不是非常清晰的爱情。

    还有虞诚,我临走之时,他那么痛苦绝望的表情——如今这么些天,他来看我了吗?虞帝会对付他吗?

    不行,我一定得尽快见那虞帝老儿!最起码我要确定,诚王等人都在安好的活着。

    白丝锦让常喜传话给虞帝,传了几次,虞帝却都没来相见。这虞帝老儿怒了吗,既然如此,也好。我就可以不做他的女人。可他为何不放我自由?

    其实白丝锦不知,在她被困的第三日,痛苦不堪的虞诚,虽对白丝锦有怨,却仍忍不住思念前来看她。因不知白氏住在何处,就到虞帝那儿拜问。虞帝心里有鬼,模棱两可地道:“诚儿啊,父皇之所以不在圣旨中说出锦儿的住处,就是不想告诉于你。父皇知道你对锦儿用情至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毕竟要顾及礼法啊。看来为防止你偷溜进去,朕且暂还不能对你说啊!放心吧,锦儿在一个特别清净的地方,生活得好着呢!”

    虞诚听父皇这样一说,只得带着思念的内伤回去。

    虞帝被儿子如此折腾一番,更觉无颜,实在调整不好状态去见白丝锦。再加不愿在心爱的年轻女子面前,显出被困扰之时的疲惫老态,也就搁着了些时日。

    白丝锦在心事重重之下,渐渐憔悴下去。常喜等人前来送饭,每次都见剩了很多。再看她病恹恹的模样,心中不禁大急。这姑娘可是天神天仙级的人物啊,伺候不好她,我还能有几颗脑袋?

    于是慌忙把这一切,如实禀给虞帝。虞帝大感慌乱,于是勉强提着神儿,去见那位——让自己背负着深沉罪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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