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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章 荆珀惨遭滚水烫

    白丝锦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缘己而起。():。为了不让荆珀受苦,就主动向德妃求情:“德妃娘娘,白某本来是客,却因违礼不尊,而见疑于太后。白某以后定加注意言谈举止,不让娘娘操劳。还望娘娘宽宏大量,不与荆珀为难。”

    甄德妃看他竟然和颜开口说话,心里欢喜:“可人儿,你真是懂得体察本宫的心意啊。看在你的面子,本宫就恢复了她的自由之身。但前提是,她得放聪明点,知道在谁的眼皮子下听谁的指挥。”

    荆珀时常与白丝锦颇觉投缘,时常坐聚一处,谈笑风声。但白丝锦究竟是男装扮相,若被拆穿将是欺君大罪。

    何况白丝锦现在并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倘是某天厌倦,她或可用假死来瞒过众人眼光,反正一个太监的命轻如鸿毛,然后伺机溜出宫去,开始新的身份从头来过。

    她暂还不想离开,江湖之乱与深宫之险,哪个更残烈些,还真不太好说。她宁可相信宫中更好过些。

    为了避嫌,荆珀也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而来。

    起初,偶然被人看到时,尚可拿德妃有令来说事儿。然而几天下来,一个心思颇深的丫鬟就瞧出了些破绽:这荆珀姑娘去请太监,怎么只见人进不见人出呢?

    丫鬟名叫笛儿,思维敏捷口齿伶俐,也是出入在太后与德妃之间的桥梁纽带儿。她把疑惑向德妃禀告一番,又给太后捎去了情报。

    甄德妃暗骂,怪不得这俊弱太监总是在搪推本宫的美意呢,原来早已有了姘头!

    这个死荆珀,不要仗着太后姨妈宠信于你,你就敢肆意妄为,在本宫嘴里拔牙!

    甄德妃正想找个借口惩治荆珀,给她点厉害颜色瞧瞧。()恰在这时太后来了密旨,笛儿对德妃说:“太后说不得动荆珀一根毫毛……还说要娘娘你……以后宫主母的姿态,为这对有情儿女牵个红线,许诺再过一二十年,定让他们恢复自由之身,喜结连理。”

    甄德妃心里醋海翻腾,忍住气道:“笛儿,你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笛儿的眼波暗动,谨慎答道:“这还不得看娘娘您的旨意?您才是这后宫之主啊!”

    甄德妃脸色一喜:“你当真这样认为?”

    笛儿笑道:“这还能有假不成?自然全凭娘娘决断。”

    甄德妃想起太后对荆珀的庇护,气不打一处地怒道:“本宫若不拾掇拾掇她,恐怕连天都被她翻过来了……会点武功就猖撅了吗?!但那锦公公却是情有可原,他是被贱人蛊惑,说不定——还是被强迫的呢。”

    笛儿想笑,却只垂头奉道:“娘娘说得极是。”

    甄德妃甩着帕子,扭起身道:“你随我来,咱们去瞧瞧那贱人儿。”

    甄德妃趾高气昂地驾到,看到荆珀与白丝锦谈兴正洽。甄德妃往桌旁愤愤坐下,一高一低着眉毛命道:“荆珀看茶。”

    荆珀与白丝锦对望一眼,无语暗戒备。

    当荆珀把茶奉上时,甄德妃故意把手往里使劲儿,尚且有些热度的茶水泼洒在地,还有少许溅到了德妃手上,那柔嫩的皮登时成了红色。

    甄德妃夸张地凄叫一声,骂道:“没用的奴才,连个茶水都端不牢!也幸好洒了出来,不然这么热的水你想烫死本宫啊?”

    荆珀垂下眼帘:“娘娘息怒,奴婢该死。但娘娘可曾想过,荆珀只是太后派来保护娘娘的一介武侍——刀枪棍棒练就下的粗人,怎会那沏茶品香的细活儿?”

    甄德妃闻言大怒,“啪”“啪”扇了荆珀几个清脆的耳刮子:“你还敢顶撞!你平时喝的茶水,就是这样热吗?!来人啊,把这壶里剩下的茶水全部给她灌下!”

    荆珀肿着半边脸颊,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

    白丝锦上前一步,淡然地道:“刚才奉给娘娘的茶水,是把茉莉雪水,用文火温了三分时刻而成。可谓是热而不烫,香味正好达到淳浓的极致,确为饮用的最好时机。娘娘倘若不按饮茶之道,嫌这茶水偏热的话,尚且可以稍冷再用。但是现在,这炉里的温茶,又烧了许会儿功夫,已是沸腾,又怎么能强逼人喝呢?”

    甄德妃听他为荆珀求情,妒得眼都绿了:“好一对左唱右和的婢女太监!还真打量本宫不敢处置你们了?……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笛儿过来!把壶里的茶先给这贱婢灌下去!”

    笛儿不敢违忸,只是焦急地看了一眼门口。

    甄德妃把脚一跺,夺过水壶道:“你们这群窝囊泼才!本宫自己动手灌她!”

    白丝锦正想上前阻拦,荆珀向她使了个眼神,提醒她注意现在的身份,千万别暴露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丝锦微有踌躇。荆珀向她笑道:“我不怕痛,也不怕烫,锦小公不必担忧。”

    甄德妃看这郎情妾意的恩爱光景,满脑发热,厉道“你还嘴硬”,把壶口对准荆珀就浇了上去。

    白丝锦急忙拉开荆珀,但为时已晚。热气漫漫腾腾,荆珀的身上已被滚水淋了大半。

    她的皮肤被烫成通红,开始肿胀起来,在慢慢变冷的空气里,一层白痂泛起,形成枯衰的死皮。壶口正对着的那片,乍看如煮熟的鱼表,其四周围却是伤痕累累,血水与痂皮成片。

    白丝锦睁眼望着那鲜活的生命,在片瞬间被蒸得如同木乃伊,竟不知该有何种反应。

    甄德妃拿着茶壶,哈哈狂笑起来:“让你还自以为是!让你还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禀报:“太后驾到。”

    德妃哪里知道,笛儿害怕后果严重,太后怪罪下来,谁都脱不了干系,所以早就央人把信传给她了。

    魏太后急匆匆赶来,看到这幕,叹道:“哀家还是迟了一步。”随即大声命道:“太医呢,快传太医!你们还愣什么?速把荆珀姑娘抬入我的套阁里安置下来,好好休息静养!”

    甄德妃扑通跪下,对太后哭诉道:“姨妈,这些下人都欺负我,让我喝那滚水!若不是我及时夺过了壶,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后拂袖怒道:“哀家的人哀家自己清楚!你到现在还不悔改,真打量能把哀家蒙进鼓里吗?你以为哀家不知事实真相啊?”

    甄德妃的气焰矮了半截,低下头道:“母后…我也是看不顺吗!姨妈,您是最疼我的了……”

    魏太后白她一眼,喝道:“你以为这样开口母后闭口姨妈的,我便能饶过你吗?!来人啊,把德妃娘娘关到椒房殿的静心楼,禁闭半月,未经哀家允许,不得走出半步!”

    甄德妃看着太后转身离去的背影,撒声颤叫:“姨妈……姨妈!饶过我这次吧!”

    魏太后没有回头,只在心里回答:“姨妈这是在救你,还望你能明白。不然你可难逃祸患了。你以为你从诚王那儿讨来的美貌太监,真是那么简单好惹的角色吗?”

    太后回到住处,抚着荆珀的手,流下泪来:“孩子,苦了你了。甄儿自小被我宠坏了,你担待些她,不跟她一般计较。”

    荆珀微启着脱水的唇,艰难笑道:“不怪娘娘。太后您请放心,奴婢不痛。”

    魏太后搂过她的头,慈爱怜道:“真是宽怀,我的好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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