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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章 犯我者腐刑无极

    粗嗓门以为他要献什么奇策,显然好奇地凑近了去。。邶风与白丝锦不敢大意,凝神细听。

    哪知娘娘腔竟是一个**,他忽而贱笑着道:“嘿嘿,我不过是调调你小子的胃口……喂喂,你先别恼,沉得住气啊……这细节嘛,当然还是有的。比如,咱们最好是把那妖厮的底/裤颜色都查出来,这证据才算有力啊。对了,你猜猜看,诚王与那妖厮小男,他们谁在上面做攻,谁在下面承受呢?”

    粗嗓门立即振奋了起来,汲着口水侃道:“当然是诚王做攻了。那妖厮虽然傲气得很,但病病弱弱,玉/肌雪肤娇嫩得赛过娘们。就那小身子板,不说做攻了,就算作为受体,都未必能撑得住诚王的勇猛啊。”

    “瞧你那龟孙子样儿,提起这档子事,你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不过也是,昨天那妖厮小男,确实冷媚够味得很。要是能陪咱哥俩儿睡上一觉,该多好啊……往床上一扔,横压上去,不把他折腾得断气,也要把他干到娇滴滴地求饶。嘿嘿,你小子说是不是啊?……想想那番场景,就忍不住**蚀骨啊,吼哈哈哈……”

    一尖一粗的怪笑混杂相间,分外刺耳。

    邶风怒火中烧,握紧拳头,根根指节绷得发青。掩住眼底的那抹阴鸷,心下暗自做着盘算,如何出手,才能让这俩无耻禽兽死得更纠结些。

    白丝锦先他一步站出身来,以落崖惊风的神速,幽灵一般飘进密林。她准确晃至那棵老槐旁边,双足一点跃到树上,以俯视的姿态端然站定。

    唇角冷冷勾起,衫袂翻飞,左手已是抓了一人衣领,右手则顺势拔出那人的腰间长剑,朝他裆里的玩意儿刺去。随着杀猪阉驴般的嘶哭凄嚎,一截血肉模糊的物事,从他那裂成缕状的裤袍里,掉落出来,坠落到腐叶灰尘之中。

    白丝锦淡淡啐道:“阁下听说过宫刑没?”

    另一卧贼被吓懵了,眼前一黑,如笨熊般重重摔砸在地。()还没等他弄清状况,只感觉血液四溅,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某个重要的东西已然生生断去,徒留凉风飕飕地往胯下灌。

    过了许久,他“呜”地醒悟过来,又昏死过去。

    邶风于这电光石火之际奔去。看到如此惨状,他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咳咳咳咳,这平息愤怒的手段,虽然解恨,但也实在……太碜人了吧。

    邶风回过神来,开口阻道:“锦弟勿躁。留条活命,等着诚王回来逼供。”

    话音甫落,两个满地抱团打滚的卧贼,脖子上已分别中了一锥,气绝身亡。

    邶风忙把白丝锦护到身后,沉声喝道:“尊客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这时,林中走出一人。他轮廓粗犷,眉毛浓重,嘴唇宽厚,虬髯满腮,却是一位淳朴豪迈的峥峥汉子。

    白丝锦戒备看了一眼。邶风笑道:“我道是谁呢,能有如此身手!原来是邙寇老兄。来来来,锦弟,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乃诚王的生死拜把兄弟,这片林子的总管。”

    白丝锦微微点头,算是对侠客的赞许。

    邙寇本为大碗喝酒大箸食肉之人,不拘小节。闻得邶风的介绍,他正要如往常那般,把蒲扇大的结实巴掌,拍到新识朋友的肩上。他的手臂高高悬在半空,却生硬收住了架势,没敢向那纤瘦的肩膀招呼。

    尴尬之余,他憨然笑道:“锦小兄这副天姿,是断然不能沾上血腥浊臭的。邙某惭愧,今日相助得不够及时。以后遇到这等血杀的事儿,邙某愿意代劳小兄。”

    邶风笑道:“邙兄言重了,惭愧的该是我才对。你补刺奸贼的那致命一锥,可谓是迅捷得无以伦比。不然他们若是丧心病狂起来,只怕锦弟就招架不住了,哈哈……”

    邙寇摆手:“那可不然。依我看这锦小兄,虽无什么修深内功,却自有一股柔韧巧劲,身手更是疾如灵蛇闪练。估计这普天之下,没有他逃不出的困局啊。”

    白丝锦面无表情:“原来邙兄已观察我久矣。”

    邙寇一怔,忙道:“锦小兄这般出色,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邶风不解白丝锦的意思,顺着赞道:“邙兄,你还有所不知啊,眼前这位锦弟,不仅反应异敏,性格更是原则分明。人不犯他,倒也和平安然;若是犯恼了他,身首异处尚是小事。”

    邙寇看看地上的狼狈躯体,目光里尽是钦佩了然之色,意味深长地纵声长笑:“这锦小兄真是爽快!”

    略略叙了几句,邙寇双手一拱,辞道:“我还得去那边巡逻,就此失陪了。”

    望着那即时没入林中的魁梧身影,白丝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邶风看她衣衫上沾染了血迹,皱眉说道:“你还是回去换身装束吧。”

    返回长清梦殿的途中,邶风想起两个卧贼的对话,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嗫嚅道:“那俩奸贼……你别放在心上。他们不知寝宫布局,才胡说八道。外界都在传言,说诚王有座绝密石室,但谁都没进去过,所以多事之人不免妄加猜测。”

    白丝锦心中一片光风霁月,又怎会为那无聊淫贼而憋闷气?为了避免邶风担忧,她随意问道:“那间密室,连皇帝老儿都不曾进去过吗?”

    邶风知道她并不在意庸人闲话,甚感宽心,忍不住曝了更多内料:“去年有人曾向虞帝告发,说诚王有间密室,囤满了兵器和稀世宝物,准备造反。虞帝大怒,亲自率领一队精骑前来搜查。诚王只道,父皇若执意去看,可别后悔。结果虞帝出来之后,脸色沉郁,拟下圣旨,若谁再提半句有关密室的话,定斩不赦。这件风波便不了了之。我虽日夜守在诚王近旁,知道密室的大概位置,却也不明内中详情。”

    邶风本是沉默之人,如今见了白氏丝锦,方始觉得“一山更比一山高,山至高处遍地寒”,她才是真正的寡言少语啊。自己的底气深度,在她面前显得那么虚薄无力,那么不堪一击。

    人与人之间大约就是一个对比,语言分量更重的往往是话语更少的那位。邶风之冷气,终究是弱了许多。

    既然冷酷难成,那么就彻底打破话罐子,来颠覆以往的形象吧。所以在白丝锦面前,邶风比对着虞诚时废话还多。

    白丝锦却不觉邶风的婆婆妈妈,只在心中暗忖:“连同虞帝和诚王,那密室原来只有我们三人进过。想必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渊源。”

    到了寝宫门口,邶风忆起犯错时的承诺,于是解下长剑,神色凄怆地递给白丝锦,闭上眼道:“锦弟,请卸下我这只万恶的手吧。”

    白丝锦咬紧牙关,一时未动。忽听虞诚喝道:“锦弟怎么出来了?邶风——你们如此僵持着作甚?”

    白丝锦把剑掷到地上,不屑地低声哼道,“你的救兵来得真是时候,今天我怕是不能得手了。那条臂膀,就先寄存在你这儿,择日我再领取。”说完举步入了屋内。

    邶风把事情的始末叙述一遍,但略去了与锦弟同处岩洞的那段,怕让虞诚知道的话,就不是丢掉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这将成为主仆之间永久的无法释然。诚王若为奸邪之辈还好,自己尚可不顾性命,与他抗上一抗,偏偏他是那样的礼贤义气。与其两相伤害,不如尘封心底闭口不谈,否则将比遭到肢解还要难受啊。

    虞诚恨道:“那俩毛贼,我早就注意很久了。只是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没想到竟用如此粗鄙下流的话来辱没锦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料想锦弟也不会饶恕他们,最后是怎个处置手段?”

    邶风忍住笑意,哑声答道:“处以腐刑,割了命根。”

    虞诚喉结一绠,差点背过气去。又怕白丝锦受到什么伤害,便急急往密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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