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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经生死前路茫茫,宫中险恶难得太平

    两经生死前路茫茫,宫中险恶难得太平

    头很疼,喉咙很疼,在一阵疼痛中,我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非常文学我下意识的伸手打开沙发旁的台灯,调整一下光线,亮度变得很柔和。头还是很疼,轻轻揉着太阳穴,开了老唱片,选了张黑色胶碟,淡淡的管风琴独奏响了起来。

    舒了口气,我仰躺在沙发上,眼睛定定的盯着天花板。这个酒店的设计很巧妙,天花板和墙壁都贴着米黄色的墙纸,映衬着淡淡的柔色光晕,令我全身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手臂遮住眼睛,我的唇角扬起一抹酸涩的弧度,眼下看来,我和小三应该同时game over!换言之,我再也回不了天垠皇朝了……

    挣扎着起了身,我倒了一杯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工蕾丝的窗帘半遮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夜景璀璨,新月如钩。

    二十一世纪,繁华太平。

    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冰冷的触感沿着喉咙到了食道,很舒服。

    静坐了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时间是下午六点。

    洛凡又不回来了。

    再次看向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低低的骂了一句“工作狂”,随手拿了一件风衣,直奔医院。

    在医院外面打包了一碗面,我在值班护士的带领下,来到医院的二楼,据说洛凡还在和几个专家商量明天手术的方案。医院的走廊里没几个人,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她们热情的搬了凳子给我坐,偶尔和我聊上几句。

    “你是洛医生的女朋友吗?”护士甲八卦的问道。

    “不是。”我摇头,随即补充一句,“是助理。”

    几个护士对视一眼,一脸的兴奋,“洛医生有对象了吗?”

    “啊?”这叫我怎么说呢?

    “应该有吧,那么优秀的人。”一个护士努了努嘴。

    我见她们一脸稚气,不禁莞尔,二十三四,多好的年纪,还可以做梦的年纪。

    “哎,小杰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这么优秀的主治医师,他居然拒绝做手术。”一个护士幽幽地叹口气。

    我愣了愣,“你说的是那个先天性小脑萎缩的病人么?”

    “是啊,”一个护士应道,“小杰也是一个可怜人,小的时候因为行动不便,出了车祸,造成高位截瘫,最近他的肾脏也出现了衰竭,甚至丧失功能出现一系列并发症和代谢紊乱。如果再不动手术,怕是……”

    我“喔”了一声,怪不得了,洛凡最近脸色那么难看!

    “滴滴滴滴……”护士站里忽然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刚刚还聊着的护士猛然间严肃了起来,“是小杰的病房,梅梅,你去通知洛医生他们,我们先去检查。”

    刚说完,她们就像一个方向跑了去,几分钟后,又一大波人从会议室跑了过去。

    感觉到他们紧张气氛,我也有些紧张,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那间病房里摆满了仪器,我站在门外,听着进进出出凌乱的脚步声,听到洛凡和几个医生用德语说着,我听不懂,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很是激动。

    医生检查完了,然后陆续的走了。我的脚站麻了,换成坐,连屁股也坐麻的时候,最后洛凡走了过来,嘀咕一句:“真是顽固的臭小子!”

    “怎么?他不愿意动手术?”我笑了,站起身来。

    洛凡眉毛都要拧成一条线了,“是啊,他固执也就罢了,他的家人也由着他固执!”

    我抿嘴轻笑,隔着房间门的玻璃,看着那小子艰难的动着脖子,黑色眼眸带着一丝熟悉闪亮。我歪着头看他,却听洛凡忍不住抱怨,“都快挂了,那小子竟然还玩网络游戏。”

    网络游戏?我眯了眯眼,这时才有心情看挂在门牌上的名字——马俊杰。

    ——马俊杰,二十岁,游戏玩家……某个声音在我脑海里猛地一晃而过,我觉得什么卡在喉咙里,有什么烫在心脏上,有什么烧在血液中,沸腾,一点一点,直至炙热的沸腾。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连梦里都没想过的事,就算想过也知道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怎么呢?”洛凡被我吓了一跳。

    我已经移不开视线,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那个,我给你带了面,你再不吃,就糊掉了。在护士站那里,我,我去卫生间。”

    洛凡点点头,转头去护士站。我看他走远,转开房门,却听病床上的家伙叫嚣道:“喂喂喂,凌晨了,我要睡了!你们有完没完?!”

    我缓缓靠近他,他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全身瘦得让人心酸,右手扎满了各式各色的管子,仪器“滴滴”的声音显示着生命的迹象。

    “大婶,大半夜,你扮鬼啊。”他瞥了我一眼。*.

    “原来……你是……这般长相……”我的声音从开始的艰涩然后慢慢流畅,我用极为熟悉的调调说话,“小三,原来你是张这样的。”

    他一愣,身体无意识的僵直,“你……你是……”

    “是。”我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微凉手指轻轻拨开他面前得碎发,动作轻柔的像是呵护至宝。他的眼神,熟悉的让我心口一阵一阵发颤,许久许久没有过的湿热充斥了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我用很轻很柔,只怕惊破一个美梦的声音说,“你不要动,一下也不许动,让我确定,这是真的。”

    他喘息着看着我,心如擂鼓的声音越来越重,“好,媳妇儿,我不动。”

    我抚摸着他的发丝,然后是额头,细长的眉毛,微凉的眼睑……我停了下来,不在触摸,声音有些沙哑:“小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媳妇儿。”他的手指滑过我的眼眶,濡湿的感觉从我的脸上传递到他身上。他以前其实没那么温柔,总是毫不留情的骂我,嘲笑我,指责我!

    “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马俊杰,二十岁,游戏玩家。”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微颤的唇在我掌心微微动着,灼热的气息仿佛能将全身的血也融化为沧桑之痛的泪。

    “小三,”我放柔了声音,“你知道吗?我闯进了第三道封印,被将臣一张劈碎了天灵盖。”

    我明明是想博得同情,不知为什么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我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一个人在那个世界走南闯北,我撑不下去……”

    “媳妇儿!”他打断了我,“我动不了,可以抱抱你吗?”

    “小三”两个字消失在我的怀抱中,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最后的拥抱一般眷恋炙热,却没有了当时的绝望。他的手没有什么力气,却用尽全力拥着我,仿佛我如镜花水月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晓晓!”身后的声音惊讶程度绝不亚于八级地震。

    我没有推开小三,只是用很轻的语气道:“小三,他是你的主治医师,也是我的老板。”

    小三微微愣神,抬眼望着洛凡,而后笑道:“你当真是医师助理?”

    我笑了,而后起身,看向洛凡,“洛凡,他是我朋友,你一定要尽全力救他。”

    洛凡还没回过神来,半晌,才是点头,随即一把捉住我的手,一扯,把我拽了过去,“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说着,他揽住我的肩膀,不给我丝毫回应的时间,就把我拉了出去。我将手放在背后,勾了勾小指,紧接着,我的小指也动了动。

    一线牵,即使相隔万里,仍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

    至此,我成了医院的常客,不,应该是马俊杰房间的常客。

    每天换不同品种的花,我陪他做很多检查,什么血液透析之类的,常常这样下来就是一整天。他一天天变瘦,手上的肉只剩下皮包骨,我心里酸楚,却怎么也劝不动他。

    “……第一层封印的是赤焰兽,就是火神祝融的坐骑,就像是一只浑身带火的大狮子,你知道我怎么摆平它的吗?我啊,就吹了一首《两只老虎》就过关了!”我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小三虽是累了,却是兴致盎然的听我讲,不时还要插几句话。

    “第二层封印是满神,他答应给我三个愿望……”

    “你许了恢复美貌?”他打断我。

    “虚伪!”我嗤之以鼻。

    “是不是数不尽的财富?”小三死性不改,两眼冒光。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你!他啊,见我无欲无求,为难不得我,就放我去了第三道封印。第三道封印便是苦海无边。”

    “苦海无边。”他喃喃道。

    我点头,“是啊,我在大海上漂泊了好几天,最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个幻境。”如今看来,那边的一切像是一个遥远的梦,而今,我们梦醒了,在一起回味梦里的甜蜜。

    他垂下眼眸,我看他似乎是累了,便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休息吧。”

    起身拉好窗帘,我正打算离开,却见他忽然伸手,惊叫一声,“媳妇儿,媳妇儿……”

    “怎么了?”我转身注意到他的不妥。

    他不以为意的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刚刚忽然眼前一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桌上那杯刚倒没多久的水。

    “小心烫~”我话音未落,他已经拿起那杯水,嘲弄扬起唇角,“什么啊,一点都不烫。”

    我极快的捉住他的手,一脸心疼,不停朝他吹气,他的手指明明都烫红了,还说不烫!想到这里,不禁用力掐了他的手腕一下,“看你还打肿脸充胖子?”

    他摇头,“你这猫大的力气,还是算了吧。”

    猫大的力气?拜托,我刚刚可是用了八成的力气……

    “好了,你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起身,我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冲他做了再见的手势。关上房门,我疲倦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令人作呕,我快步走到电梯口,刚按了键,无意间瞥到一个头戴奇怪帽子的老头走向小三的病房。

    该不会是他家人吧?

    我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头身后,他带了墨镜,山羊胡子很是奇怪,手背在身后,拿了一柄折扇,慢吞吞的走着,竟是这样旁若无人的走进小三的病房。

    奇怪的老头!

    我停在护士站,暗自观察小三的病房,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老头出来。这时相熟的护士正好巡房回来,见我站在那里,便过来打招呼,“宋小姐,是等洛医生下班呢还是看望小杰?”

    我一怔,轻轻一笑,“刚才那个怪老头是小杰的家属吗?”

    “怪老头?”护士微微凝眉,不过还是礼貌的回答我,“宋小姐,小杰的亲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移民加拿大了。这一次病情加重,我们也打电话联系了他的家人,可是他的父母分别再婚,都不愿回来。”

    我微微一愣,“可是……那个怪老头……”正说着,那怪老头便从小三的病房里走出来,慢吞吞的走向另一个方向,我连忙跟上去,去见他走到妇产科,而且堂而皇之的进了产房。

    他进产房了!难道没人看见?!

    我望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红灯,再看了看在外面等待或是焦急或是激动地亲人,心里的疑窦无限放大!那么一个大活人,一个大男人,一个怪老头,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进去了?!

    正惊讶着,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便被家人拦住了出路,“家属让一让,产妇大出血,孩子已经窒息了,必须马上输血,要不然连大人都保不住!”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见了,家属的哀嚎声盖过了一切,然后我看见那怪老头从产房里走出来,径直走下楼梯。我定了定神,咬唇跟了上去,刚走下楼梯,便见那老头坐在公园的凳子上,优哉游哉的望着我。

    “小姑娘,好久不见了。”那老头打开折扇,笑脸盈盈的看着我。

    这个老头,不就是观前街游戏厅的老板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头蹭了蹭鼻梁上的眼镜,“按照你们年轻人时髦一点说法,就是死神。”

    什么?死神?他是死神?

    我完全不能相信!

    在我印象里,死神通常不是应该身穿黑色斗篷,相貌模糊,心肠冷酷,手拿大镰刀的不明生物吗?可这位怪老头,不但穿着怪异,还慈眉善目,真不知是怎么混到死神这个职位上的!

    “你……”我话刚起头,猛然想起他方才进了小三病房,浑身一僵。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冲我摆摆手,“那小子时辰还未到,我只是进去和他叙叙旧。”

    叙旧?好半天,我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个传说中掌控者世间万千生命,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竟然和小三认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年前,我通过幽灵之镜,发现有人将在一年后阻止我带走马俊杰的灵魂,于是特地来到人间来调查,却不料那小子竟然能够看见我。”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挫败,“当他得知自己一年后会死,并没有很惊讶,反而很平静。他说:‘老头,一年后我保证让你带走我的灵魂,但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有一个健全的身体。’”

    “于是,你给他游戏光盘,让他进入天垠皇朝?”听他这么说,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手术了。他在等待,在平静的接受死亡的到来,所以,他对那个世界,才是那么的眷恋……

    “对。”老头合上扇子。

    “那你为什么给我游戏光盘?”我不解。

    老头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座椅,缓声道:“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中,谁知道那小子在那个世界受到高人点化,让他捉妖积德,得道成仙。若是真让他如愿以偿,我便不能勾他的魂魄了。所以,”他顿了顿,望向我,“那日你闯进我的结界,我便知道你是合适的人选。”

    合适的人选?我后退一步,嗓子因为紧张而发出干哑的声音,“你是故意安排我和小三……相遇的。”

    “不错。”怪老头的唇边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要和你在一起,有的是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我悲愤的指着他,一阵怒火冲到脑门上,“卑鄙!”

    老头笑了笑,“当了这么多年的死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卑鄙。”

    我指着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不停的吼,“你就是卑鄙卑鄙卑鄙!我不会让你带走小三的!”

    “这是命,是定数!”老头高深莫测的看向我,“今晚,我就来勾他的魂。”

    “什么?今晚?”我踉跄一步,随即冲上前去抓起他的领子,“你说今晚?”

    老头不怒反笑,“你没发现吗?他的五感在慢慢消失中,这是魂魄不安的征兆,到了今夜子时,他的魂魄就会出体了。”

    五感消失?不错,他刚才突然看不见,又感觉不到痛楚……我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有发现!!

    老头笑眯眯的拍拍我的头,“好了,老头我也累了,回去先睡个觉,晚上再见。”说着,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我呐呐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身冲进医院,疯了般跑到小三的病房。小三已经不在自己的病房了,我愣愣的走到门口,怀疑自己走错房间。门牌不错,写着“马俊杰”三个字。

    那小三,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我发疯似得东张西望,远远便看见洛凡和一群医生冲进手术室。我跑过去,推开阻拦的护士,一个趔趄摔进洛凡怀里。然后紧紧捉住他的手术袍,苍白的唇恐惧的连简单的两个字都说不清楚。

    救他,救他,救他……我呼喊了无数声,却喊不出声。

    “放心,我会尽力救他。”洛凡扶我站稳,快速的走进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了,宛如我此刻惶惶不安的心脏。

    手术门前一阵寂静,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中交错印过小三苍白嘴角勾起的笑容和他降妖伏魔的英姿飒爽,一幕,又一幕。我一步又一步踉跄的走到最边上,离手术室最远的位置,紧紧捂住嘴巴,阻止呜咽声从声带振动中发出来,眼泪渗进指缝间,带着灼热的温度溢出来,淌过手背,又变得冰凉。

    小三,小三!撑下去……我在这里守着你,没人能带走你!可我在这里嘶声力竭的吼声,你还能听得见吗?

    摇摇晃晃的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我把脸埋进双膝间。这里很安静,却很冷,冷得我发抖。这种感觉……我失声轻笑,为何在我的世界里,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这么近,只是短短的几天,我又要重复在那个世界难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命运何其残忍!

    砰——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有凌乱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而来,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看到一片刺眼的白从门缝隙里流泻出来,就像是某根银色闪烁着寒光的针,割裂了平滑完整的时间,让一切的一切随之混乱错位。

    我木然的站起身来,有骤然而来的干涩疼痛,仿佛阳光化为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我的双眼,于是寸目盲白一片,再也看不清这世界,等盲白过去,竟看到洛凡摘去口罩站在我面前。

    后脑勺的那个经被人抽紧一下,痛得我颤抖,痛的洛凡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

    “我……尽力了……对不起……”

    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一步一步走到护士推着的床,我每走一步,心便痛一分,颤抖着揭开上面的白布,苍白的脸宛如透明。我不管不顾的扑进他的怀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着他。

    这样,他就不会消失了吧……

    *

    小三,死了。

    葬礼就在我眼前进行,一个又一个的人向我鞠躬,黑的白的衣服。弯腰低头,只有这两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动作。

    来吊唁的人中,我不期而遇的撞上了怪老头。

    他笑的有些古怪,只说了一句,“你们赢了。”

    赢了?赢的人明明是他!小三……已经死了!

    我终于耐不住,从葬礼中跑了出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凉风习习吹过脸,带了几分湿意。偌大的马路上,大家来去匆匆,我默默地想,默默的走,直到看见一面橱窗,上面印着我狼狈的模样,才停了下来。

    橱窗里没摆什么,就是玻璃反光效果特别好。透过它,我看见身后人来人往的大街,然后渐渐的,我看见身穿古装一队人马昂首走在其中,有奢侈的玉辇,有强大的护卫队,就像天子巡游那般。

    “九郎,九郎——”耳边,有人在喊。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却又带着一点幼稚。

    我犹自一愣,连忙转身去看,身后依然车水马龙,哪有什么玉辇……

    是幻觉。

    嘴角扬起一抹笑,我转身离开,肩上却是一暖,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我抬头去看,竟是洛凡。

    “上车吧,你两夜未睡,先回宾馆休息一下。”

    我顺从的上车,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闭上眼。睡着的那一刹那,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涎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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