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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如归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喉咙深处像是有一团火,烧的我干渴难耐。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眼前一片混沌,渐渐幻化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耳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晓晓,晓晓,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

    我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喊了一声,“我——没死!”

    “死?你只是感冒而已。”龙二弯了弯唇,“睡了一觉感觉如何?”

    我怔怔的盯着他,眼泪滑过眼角,身体不停的发抖。

    “怎么呢?你怎么在发抖了?是不是不舒服?”龙二坐在床边,用被子包裹住我,“你怎么了?”

    “我……觉得好难过,心里好难过……”我摇了摇头,不受控制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他死,我不想……我也不想……”

    龙二蹙眉,“做恶梦了?”

    含着泪抬头,我盯着他,缓缓地点头,“是,噩梦,非常可怕的噩梦。”

    “醒来就好了。”龙二安慰着拍拍我的头,“锅里有粥,我给你盛点来。”

    我无意识的点了一下头,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向电脑,电脑开着机,那一页正好写着所有人的结局。那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我,我鞋也没穿,就直接坐到椅上,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凤栖梧颓然倒下,已没了气息,宇文绪紧紧拽着龙袍,唇边浮现出一丝苦涩,‘来人,把她送出宫去,厚葬。’立时就有两个侍卫上前,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她抬了出去。

    窗外,大雪肆掠,仿佛发了疯似地。橘色的灯笼映照着地上的雪,温暖却很凄凉。

    ‘皇上,微臣已经达成了你的心愿。’司马信转过身来,笑道,但那笑,却未及眼里。

    宇文绪轻轻一笑,抚弄了一下龙袍,‘明日大殿上,朕再禅让帝位给太子,你们都下去吧。’

    ‘是。’司马信退出养心殿,‘九公,好好伺候皇上。’

    偌大的养心殿忽然空了,只余下王皇后,她的眼里并没有半分焦急,依然从容淡定,甚至是骄傲,‘皇上做了半生天子,何等风光,不料今日反落在奸贼之手,狼狈的这般模样,臣妾看了心痛万分。’

    宇文绪看了看她,笑道:‘朕从不觉得风光,如今这般,这何尝不是解脱了?只求来世,莫再生在帝王家。’

    王凝香微微一愣,缓步上前,‘臣妾一直以为,皇上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哪会知道真情可贵?然而方才,你虽以一杯毒酒赐死她,却未尝不让她逃过被凌辱的命运。但如果换做是臣妾,我断然不会留下皇上一人孤独的留在这世上受苦。此刻,皇上是否明白,在这世上到底是谁对你不离不弃?’

    宇文绪心里微微一叹,“朕知道。”

    王凝香一笑,神色柔和,‘倘若有来世,臣妾愿与皇上做一对平凡的夫妇。’

    宇文绪一怔,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一直以为她跋扈,张扬,甚至是狠毒,但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她的跋扈是为了维持后宫的安宁,她的张扬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的狠毒……只因为她爱他。

    但他,无法给她承诺,因为黄泉路上,已经有一个他牵挂的人在等他,他想来世与她一起投生,万不可再错过……

    王凝香得不到回应,只是弯了弯唇,‘妾身明白了。’说着,她转身离开养心殿,身后的门重重的关上,她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宫殿,再回首,养心殿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她鼻子一酸,眼泪滑过脸颊。

    ‘皇上,妾身会帮你守住这个江山,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眼泪溢出眼眶,我合上电脑,盯着桌上的台灯,不自觉的想起王凝香那张倔强的脸庞。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受过现代化的教育,却原来,在我骨子里,还是软弱,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那样原本应该在闺阁里绣花弹琴吟诗,温婉浅笑的女子可以这样偏执,这样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她们是温婉的,看起来甚至是柔弱的,却原来,她们骨子里,都深深地隐藏着一种比我更为张狂执拗的东西。

    这一刻,我佩服她,抛开一切恩怨。

    *

    不如归去

    大街小巷,异常的熟悉,却又异常的陌生。我坐在咖啡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又转头望向窗外,透过窗户,看着红的似火的枫叶,微微有些失神。

    秋天终究是来了,那个温柔的让我歇斯底里的季节。所有的一切像被水泡过一样显得柔软,挣扎与嚎叫像无声的电影似得穿越脑际,旋转着坠入心的深处,寂静的风四处奔跑,漫无头绪的牵动着那些失魂落魄的叶子,水泥一样的云层聚在一起,世界像死了一样寂静了,似睡非睡。

    “嗨,晓晓,不好意思来晚了。”编辑气喘吁吁的在我对面坐下,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长发披肩,衬着皮肤胜雪。服务员端来一杯温水,有礼貌的问道:“小姐要点些什么?”

    “热牛奶,巧克力慕斯。(请记住我w

    “请稍等。”

    编辑喝了一口水,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晓晓,你的机会来了,有一个出版社愿意出版你的小说……”

    “猫猫,”我打断她,手无意识的抚摸咖啡的杯沿,“我这次约你出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编辑笑了笑,“恭喜你了。”

    端起咖啡,我喝了一口,“猫猫,我……不想出版。”

    编辑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我,“亲爱的,你说什么?”

    沉默在我们之间徘徊不去,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止住了车辆与人流。我低下头,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本小说,我不打算再写下去。”

    “为什么?”

    “它已经结束了。”我平静的说道。

    “喂,宋晓晓。”一向说话直溜的编辑忽然结巴起来,“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本小说根本就没有结局!你想想看,四颗灵石没有找到,人族与魔族之间的对抗没有结束,诸葛缙云没有醒过来……太多了,都还没有完结,怎么能半途而废?”

    我顿了顿,望向窗外,阳光很暖,却透着一丝秋天的凉意,“凤栖梧……她已经死了。”

    “哎呀,和你说了,凤凰涅槃嘛。”

    “或许,她并不想活过来也说不定,凤凰涅槃,每一次涅槃都痛不欲生,一次比一次绝望。如果是我……我不想再醒过来了。”在那个群雄争鹿的年代,我见识了太多的生老病死,见识了太多的血腥杀戮,体验了太多的背叛利用……

    “晓晓……”编辑叹了口气,“你进入角色太深了。”

    “或许吧。”我笑了笑,“就如游园惊梦,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编辑伸出手,捉住我的,皱了皱眉,似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开口,“真的决定放弃?”

    我全身都发着抖,半晌才有力气道:“是。”

    编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柔声道:“晓晓,你可以选择放弃,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从此以后,就重新开始。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写下去,虽然前面的路很艰辛很痛苦,你却不会在彷徨。”

    我愣住,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耳中嗡嗡作响,心底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叫嚣着奔腾着要冲出来。

    这时服务员送来糕点和牛奶,她只得坐回去,笑容像碧水中荡开的涟漪,翩然美好,她看着窗外,我听到她用温软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便结账离开。我依然坐在咖啡厅里,听着不知名的名曲,想睡却又睡不着。

    一阵沉静后,我听到“咚咚”的声音,抬起头,便见落地玻璃外,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阳光璀璨的洒下,仿佛一只金色的丹青妙笔,勾勒出男子绝美英俊的轮廓。他看见我,温和的一笑,眼波流转的刹那,已包含了整个世界。

    手机响了,我接起电话,只听他轻声道:“这么好兴致。”

    “老板飞去温哥华,我是一个大闲人,倒是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怎么杵在这里和一个单身女子搭讪。”

    手按在玻璃上,他冲我狡黠的眨眨眼,“那么请问,这位小姐,我有荣幸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我笑了起来,“我可不想满肚子咖啡。”

    “去黄浦江看夜景如何?”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看过了。”

    “去南京路逛逛?”

    我摇头,“本人这月工资已然负数。”

    他笑了一声,声音动听的像是流水溢满,“你的回答告诉我,无论去哪,你都不会答应我的相邀。”

    果然聪明。我笑了笑,想了半分钟,说道:“两条平行线是不可能相交的。”

    龙二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电话,帅气的模样惹来过路人的驻足,“可是我们已经相交了。”

    我怔了怔,对着电话轻轻说道:“相交线也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们相交后,只会愈行愈远,再也不可能相交。”

    “知道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吗?”他轻轻一笑,五官精致而完美,“因为上帝要给那些错过或者迷失的相交线再一次机会,让他们再一次相遇。”

    我顿住,无话可说。

    “今天是我生日。”电话那一头,他轻声道。

    我一怔,还未说话,他便挂掉电话,走进咖啡厅,拉着尚处于呆愣中的我,径直向马路对面的川菜店走去。

    BLUE 是一个外表不起眼,却在这里很有名的餐厅。餐厅里气氛温馨,缓缓流淌着朴素却耐人寻味的音乐。这里的包厢都是半包式的,墙壁带着古木的香味,外面包裹着一层粗糙却有着柔和触感的墙纸。客人们抬头能看到同一片天花板,闭眼能听到同样温和柔软的音乐,却又不互相打扰。

    这家餐厅人满为患,如果不订座位根本就等不到进餐。尽管如此,店内还是弥漫着一种悠然宁静的气息。

    龙二很快的点了餐,他是一个自傲自主的人,他问你的意见,只是尊重,其实他的心里早已下了决定。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吃着餐点,这是纯正的川菜系,我毫不吝啬的大加赞叹,在他乡能吃到这么有家乡风味的饭菜,就算是被拉着来也是值得的。

    “晓晓你不知道吧?”龙二轻轻一笑,“这个店的老板,是个四川人。”

    我微微一愣,四川……那个对现在的我来说如此遥远的地方,几乎承载着我所有喜怒哀乐的地方,现在从他的口中听来,却有着微妙的怀念。那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毕竟有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毕竟承载着我年少时最美丽的回忆。

    远远的地方传来略带四川口音交谈声,“你这小子,来了也不早通知我一声,幸好我预留了位置给你,知道你今天回国!”

    “不,我打包回去。”

    “搞什么?今天龙少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孩……”交谈声越来越远,我慢慢拨动手里的勺子,手忽然顿住,这个声音,好像是……洛凡的!

    “晓晓,你有没有逃过单?”龙二神秘的对我一笑,“我们从后门走!”

    “龙二你……”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拉着我飞快的穿过人群,在一群人愕然的眼光中,闯进了清冷的小巷,巷中的秋叶无人清扫,厚厚的堆积着,踩下去咯吱作响。我紧张的跟着他,不时回头去看,第一次逃单的刺激和紧张几乎让我无所适从,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远去,甚至没有来得及看追出来的人的模样……

    转过路口,一辆公交车正好停站,龙二带着我在关门那一刹冲了上去。挤在门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几乎转不过身,也挪动不了步子,只能由着它拼命地响,然后,龙二帮我从兜里拿出电话,按下关机键。

    “今天,你的时间是我的。”他把手机放进他的口袋里,一手揽住我的肩膀,帮我在沙丁鱼罐头般的公车里立足。不知在哪个站,下的人很多,我们被挤了下去。车站后面,正好有一家蛋糕店,我突发奇想的拉着他跑进去,盯着柜台里的蛋糕,说:“喜欢哪一个,我买一个送给你。”

    他怔怔的盯着我,坚毅的下巴忽然柔和起来,指着一个草莓味的蛋糕,“这个。”

    “小姐,麻烦,我们要订做这个。”

    从蛋糕店里出来,刚下了阶梯,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力撞了个趔趄。手里的蛋糕脱落,砰的落在地上,虽不至于惨不忍睹,却被撞开几米。

    “对不起!”他焦急的惶恐的从地上捡起蛋糕,塞进我手里,然后一顿,抓住我的手慢慢变紧。

    “晓晓……”我听到眼前的人气喘吁吁的叫我的名字,猛然抬头,却看见洛凡那张英俊的脸庞,以及那一句,“晓晓,我终于追上……你了……”

    “洛凡,你……”我吃了一惊,“你不是今晚的飞机?”

    “本来是……”他转移视线,瞥向我身后的龙二,静默良久后,忽然拉着我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了没两步,我的手又被另一个牵着,只听他道:“洛凡,今天我和宋小姐有约。”

    “是么?”洛凡冷笑一声,“她的休假取消了。”

    “虽然你是她上司,但不可以……”

    “晓晓,明天去苏州会诊,你现在回去整理病患资料!”洛凡打断他,表情异常严峻。我一怔,见他们互不相让,只得赔笑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整理。”说着,我把手里的蛋糕塞进龙二的手里,轻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便随洛凡上了车。

    回到住处,洛凡一句话也没说,我联系了苏州的会诊医师传资料,正站在打印机前琢磨,一阵巨大的冲击把我撞了一下,他的手紧紧抱住了我,“晓晓……”他在我耳边吐着灼热的气息,就像发烧的人一样,灼热而病态,然后用虚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声音,一遍遍的说道,“晓晓,你绝对不可以……喜欢他,绝对不可以……”

    我当下说不出话来,无法确切的形容自己的心情,许久,才吃力的憋出一句话,“洛凡,你在说什么?”

    “晓晓,你不能喜欢他!”他用几乎颤抖沙哑的声音打断我。

    我微微皱了皱眉,他的态度让我好生奇怪,之前我和赵然在一起,也不见他这般不冷静。我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却是惶恐的后退一步,摇头,再摇头,良久才说道:“晓晓,我累了,先进去休息。”

    我蹙眉,“你很奇怪。”

    洛凡一愣,而后故作轻松一笑,“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不要和他靠的太近,否则会有麻烦的。”

    我眯了眯眼,暂时压抑住内心的纷乱如潮,“你既然能和他成为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觉得龙二是一个非常值得交的朋友。”

    “不可以!!”洛凡猛地打断我,而后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道,“明天,我们一起去苏州!”

    心神微微一恍惚,我愣了一下,“好。”

    *

    洛凡的会诊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我闲着无聊,便一个人拿着相机闲逛。苏州是一座古城,历来便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誉,它虽然在高速的发展,依然褪去了曾经的古香古色,却不自觉的让人感觉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逛着逛着,我走进一条很安静的小巷,灰黑色的水泥地,暗灰色的房屋后壁,有些仿古的构造。原本没什么出奇,却因为空无一人的道路而显得寂静,诡异,让人有种时间停滞下来的错觉。

    鬼使神差,我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它以一条黑色帘布当着,没有门牌,却有一个奇怪的店名——无极。

    我顿住,无极——无色,无味,无声,无色,无始,无终……优雅的语调忽然在耳中回旋,脑中闪现出他最后的笑脸,我的心,猛地痛彻心扉。

    深吸一口气,我撩起门帘,抬步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家买古董的店面。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扳指,戒指,玉扣,玉佩等等。

    “欢迎来到‘无极’!”

    骤然响起的悦耳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开始四处查看,却未发现任何人或是任何发声体,惊疑的四处看着。

    “小姐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四下张望,应该有监视器什么的吧……看了一会儿,我的视线回到了琳琅满目的古董上,忽的被最显眼位置上的凤簪所吸引,那模样像极了孽火簪!

    “可不可以把这个簪子拿出来看一下?”我对着空空的屋子说着。

    “小姐请自便。”

    我蹙眉,“真的可以拿?”哪有人这样做生意?

    “请自便。”那声音甚是悦耳。

    放下手里的相机,我打开橱窗,取出凤簪,凭借着记忆扭动风头,只听“咔”的一声,凤头转开,里面冒出如火一般炙热的针!真的是……孽火簪?!

    我惊讶的再次打量簪子,忍不住抬头四下张望,却听那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果然不愧是无极门第三十九代掌门。”

    柔柔的声音仿佛自地底升起,又似从天花板降落,有种水波荡漾的轻柔和缓,让人不自觉的心宁气静。我着实一愣,深吸口气道:“你究竟是谁?”

    周围一片死寂,我捏着簪子,问道:“你什么目的?”

    声音轻轻叹了口气,语调轻柔,如微波的水面,“掌门,请求你返回天垠皇朝。”

    我猛地一震,随即头痛的按了按前额,“我不会回去的。”

    “掌门,”那声音轻轻颤抖着,“你在这个世界上,只会一辈子摆脱不了孤独、矛盾和痛苦。因为离开并没有让你忘记那个世界发生的种种,反而让那个名字深刻在心底,永远无法真正爱别人。痛苦,会因为纠缠的加深,而越演越烈。”

    “闭嘴!”我大吼一声。

    “你该回去的,这是你身为掌门的命……”她低声说,“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选择了爱那个世界的人,无怨无悔,就像当初,选择替他去死一样。”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声嘶力竭的大喊。

    “你的恐惧,忧愁,不敢面对,只源于你还爱着那个人,无法忘怀,无法放下……”她喃喃说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那声音一再重复,耳边响起草原上最朴实的祝酒歌,热情而奔放,一遍又一遍……

    蓦然间,天旋地转,我仿佛看见一尊大佛,无数僧侣敲着木鱼,喃喃默念。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心脏开始疼痛,久违的剧痛,仿佛被人生生剜了心去!

    我想叫,却觉不出口,想哭,却没有眼泪,我伸手,触到是冰冷的空气……

    “啊!!”抱着头,我尖叫。

    蓦然冲口而出的尖叫声吓到了我,也惊到了正在会诊的洛凡,我睁开眼,看到了一群医生。他们都回头来看我,一脸严肃。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站起身,我步履蹒跚的出了屋子,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那样的痛处也太过清晰。缓缓抬手,我附上自己心脏的位置,凌乱的心跳。

    蹙眉,我叹了口气,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晓晓,怎么了?”洛凡出来了,他顺手带上门,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摇头,看他的表情,我刚刚叫的有那么凄惨吗?

    他松了一口气,“你先到外面休息一下,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我扯开唇角,点头,“那我先去吃些东西。”说着,我提着手提袋,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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