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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日,太子妃过寿,东宫拜贺者不断。

    柳延秀随元牧一同前往拜夀,谁知一进东宫,男女便分开,她被领到後殿与其他女眷一起。

    这会,面对眼前一堆的太子殡妃以及大臣命妇、千金们,见她们七嘴八舌的聊着京城近来发生的趣事,她插不上口,又不想惹注意,只好单独避到一旁。

    过了一会,太子妃终於现身了。

    她年约双十年华,脸上妆容精致,一身华丽的红紫色锦织袍,领口处还围着黑色貂毛,风姿绰约、姿态华贵。

    众女子一见她纷纷停止交谈,起身朝她屈腿行礼。「贺娘娘千秋福寿。」大夥像是套好了的齐声道。

    柳延秀瞧傻了眼,根本来不及跟上开口,只能手脚俐落的跟着屈腿福身。

    太子妃看似心情不错,笑着脸招呼大家入座。

    「又不是什麽大寿,你们都眼巴巴的赶来做什麽?」

    马上有人介面道:「谁说不是大寿,娘娘乃王母转世,您的寿辰可比天上神仙还要重要。」

    「就是就是,您寿富康宁,福德深厚,咱们拜夀跟拜神仙一样,是来沾福气的。」

    「是啊,娘娘大贤大德,又受太子眷宠,瞧这次寿诞为您办得多麽风光,咱们既是来沾福气也是来讨仙气的,瞧回去後自家的男人会不会也像太子对您一样深情。」

    虽然这些话没句真意,句句夸张奉承,但太子妃听了却笑得嘴都阖不拢了。

    夹在人群中的柳延秀见状,鸡皮疙瘩都落了,暗叹世上最累人的事,莫过於虚你的过日子,但这群人显然乐此不疲。

    太子妃矫情的喝着宫娥送上来象微福寿绵延的八仙茶,目光一转,落到了柳延秀身上。,似乎察觉她不以为然的表情。

    搁下茶碗,太子妃两道慑人的目光如闪电的直看向她。「我怎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女儿?」

    太子妃一问,大家的目光自然都投向柳延秀了。

    忽然被注意到,她全身起了激灵,只得低声回道:「民女是锦华宫的人。」

    「锦华宫?」太子妃脸上瞬间又起了变化。「你是皇太孙带来的?」

    柳延秀点了头。「民女是随皇太孙一起来的。」

    太子妃神情有异的瞧她,见她眼瞳明朗,红唇小巧,目光别有含义,语气也严厉许多,「我听太子提过,皇太孙在锦华宫藏了一名女子,原来就是你。」

    这会大家可是睁大眼楮在瞧她了。原来这就是皇太孙的新宠?在场所有末出嫁的名门千金的嘴脸都不一样了,对她们而言,一旦攀上皇太孙,就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而这女子已是皇太孙的女人,这怎能不教她们妒忌。

    「民女…民女……」面对这许多夹杂敌意和妒意的眼光,柳延秀尴尬的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照理,你在锦华宫的身份不明,是没有资格坐在这的,但我听说是太子让你来的,既然人都来了,就好好见识,最好能摆脱掉你一身的土气,免得让人看笑话,这有损颜面的可是皇太孙了。」太子妃鄙夷的道,瞧她的眼神也极为森然。

    柳延秀顿时觉得寒毛直竖,眼前这太子妃绝非简单人物,不说她有办法在太子的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成为正妃,就说她不久前才将自己不幸小产之事嫁祸给元牧,就知她的手段不是一般般。

    而众女听柳延秀自称民女,太子妃又说她在锦华宫无名无分,立刻对她感到不屑,己没将她放在心上。

    「民女明白,多谢太子妃教诲。」柳延秀立即福身道。她学着卖乖,此时牧不在身边,她不想因自己得罪太子妃而拖累他。

    见她受教,太子妃的脸色没那麽难看了。「我与皇太孙之前有些误解,他此次前来为我祝寿,也算是谅解我当时失去孩儿的伤痛,今既是随他前来,我理应多给你几分照顾,免得外人说我这为人娘亲的无容人之量,待会出去时,你就站在我身侧--帮我提裙

    吧。」太子妃顿了一下,阴笑说。

    众人一听皆璞味的笑了,以为太子妃真要照顾她,原来是要进一步羞辱她。

    提裙,就是低等宫娥做的事,必须半蹲着身子,一路随着太子妃蹲走,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太子与皇太孙不合对众人来说并不是秘密,太子妃多半是替太子折辱皇太孙,这下众人可等着看好戏了。

    柳延秀不是宫中人,不懂提裙的意思,但由众人掩笑的表情看来,这应该不是什麽得体的差事,她面容有些青黄,但心知拒绝不了,只得道:「民女多谢太子妃的厚爱提携。」

    太子妃笑得阴损。「嗯,晓得我肯提携,待会就好好表现吧。」说完不再理会她,继续接受众人的阿谀奉承。

    柳延秀则是懊恼贺寿得男女分开,直到吉时到,太子有请,众女才能移位到前殿与男人们会合,若非如此,她也不用和牧分开了,万一待会随太子妃出去时,真出乖露丑了,那才真教牧丢足了脸。

    她烦着,忧心待会不知会发生什麽事?闷声的退到一群女人的最周边去,其实也不是退,而是教女人们排挤的,这群女人听见她来自锦华宫,对她的态度便从漠视到不爽快了,那嫉妒的目光一路把她逼往门边站去。

    耳里听着一句句对太子妃过度曲意奉承、诌媚讨好的话,她听不下去,索性关了耳朵不想听,连眼楮也不愿多见这些趋炎附势的嘴脸,百般无聊,乾脆欣赏起外面的园子。

    这是一座人工园子,种满了牡丹,可惜正值隆冬,不仅花不开,连叶子都枯黄凋零,景色实在乏善可陈。

    正要将视线收回,蓦地,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人回身正好也见到了她,两双眼楮交会後,彼此都是一阵错愕。

    但那人很快恢复镇定,随即对她露出怒容後,扭头就走。

    「挽声,别走!」她低呼一声,没有多想就奔了出去,而殿里的其他人,只顾着对太子妃逢迎拍马屁,竟无人发觉她离开了。

    她跑得急,终於在园子的一角追上他。「挽声,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气喘嘘嘘地拉住他的衣袖问。

    傅挽声恼怒的抽回袖子。「那你又怎麽会在这里?」他生气的反问。

    「我--」

    「不用说了,你是随那人来的吧?你己成为他的女人了吗?」他恨声问。

    她难堪的红了脸。「不,我还不是他的女人。」

    「还不是?那即将是喽?」他鄙视的哼声。

    「挽声,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她惆怅的问。

    他怒气不灭,咬牙切齿的说:「我并不想见到你,你也应该很痛恨我才对!」

    「不,我不恨你,那些事与你无关,我不会将傅大人的所作所为与你混为一谈!」她不会原谅傅传新对她娘做的事,但,对於挽声,她心无芥蒂。

    闻言,一改怒颜,傅挽声的眸色绽光。「你不厌恶我?」

    她慎重的点头。

    他脸上蓦然出现惊喜神色,但下一刻,他又恢复成那愤世的表情,怒目质问,「若不是恨我,你又为什麽投入那人的怀抱?」

    「我……」瞧着他的怒容,她一时语塞,害怕说出的话会更伤他,可是,她找他不就是要与他做个了断,她不能心软,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深吸一口气後,她凝重的注视他。「挽声,对不起……我爱上那人了。」

    这话一出,他整张脸瞬间阴沉,就联手都怒颤了。「为什麽?因为我的败落,因为他至高的身份?所以你移情别恋!我错看你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水性杨花的女子,你见异思迁、贪图富贵、荡轻薄!」他难以抑制,口不择言的怒駡。

    闻言,她脸色发青,双腿几乎站不住。「挽声,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要说这些话……」

    傅挽声像头受伤的狮子,扼住她的手腕。「怕丑就不要做这些朝三暮四的事,让我知道原来你也不过是这样的人,你的价值,在接受那人的权势和地位的诱惑时就被决定了,你不过是个利慾薰心的残花败柳!」他越说越伤人。

    柳延秀浑身颤抖。「傅挽声,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别人,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教我失望,如今你只当我用情不专,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好了,这样,你心里才能好受些,我也才能走得安心,这该是我最後一次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再无法忍受他尖锐的羞辱,她

    忍痛说出这些话。

    「这不会是你最後一次见到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讥讽的说。

    「你--」

    「别以为我想缠着你,放心,我对无耻的女人再没兴趣,若出现在你面前,也不过是要时时提醒你,你有多不要脸!」

    容颜倏然死白,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紧紧揪住,被伤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咬牙转身就走。

    在她转身的刹那,傅挽声整张怒颜彻底崩垮,双腿跨前一步想要留住她,但立即又忍住了,只将两颗拳头捏得筋骨作响。

    见她公然与那男人在一起,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又因为他爹的关系,自己也羞於见她,只能用发怒以及污辱来掩盖自己的无地自容和羞耻感,但此刻眼见心爱女子教自己逼走後,他又忍不住痛恨起自己的可恶来。

    东宫大殿满是贺客,元牧虽非主人,但毕竟身份特殊加上卓尔不群的态势,也受到众人争相的行礼问候。

    太子将这些瞧在眼底,心头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这儿子是他生的,能够长得如此出类拔萃,自己理当得意扬扬才是,现在却因为儿子过於优秀反而让老子变得黯淡,这教他如何忍受?如何不怨叹?

    「启禀太子,吉时己到。」有太监上前提醒。

    「嗯,让太子妃过来吧。」他将烦闷的心绪暂且收起,让寿宴真是开始。

    当太子妃被请出来接受众人祝贺时,元牧不禁皱了,为何不见随她出来的女眷中有延秀的身影?

    她上哪去了?

    他不好向太子妃问起,更不方便向其他女眷打听,只能暗自担心她是否发生什麽事了?

    莫非,延秀的身份被发现了?他猜测着各种可能。

    「殿下,听说皇上在重罚您跪上三天后,终於解除您的禁令了,当真恭喜了。」某位大臣特意来攀谈。

    太子也恰巧在身边,对这事暗恼在心中。他故意要人告诉父皇元牧抗旨出宫的事,以为父皇这回会重惩,哪知,跪了三天就解了对元的禁今,而这被一了三天的人还能气色无损的离开勤政殿,这中间是真罚是假罚,他自是心里有数。

    「皇爷爷会解我禁令,是瞧在太子妃大寿,盼我能够尽心为她祝寿的分上,这才解令的。」元牧含笑解释,脸上维持一派的平静无波,但内心仍为柳延秀的失踪而焦急。

    「是是是,太子妃寿辰是大事,再加上你们之前的误会,是该趁此机会好好排解,皇上用心良苦啊。」大臣又说。虽说太子妃与皇太孙的过节算是皇族自家事,不过这些纷纷扰扰旱是末公开的秘密,众所周知。

    闻言,元牧的笑容越显疏离,将那人应付走了後,竟又有人涎着脸趁势附过来。

    「殿下,日前您大婚时出了意外,听说皇、上正积极为您寻找有厚德的女子匹配,但不知皇上可有相中谁了?」

    元牧表情更淡漠了。「这婚事由皇爷爷做主,尚不知皇爷爷中意谁。」

    「殿下也表现得太不关心了,毕竟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啊!」其实这人想说的是,太孙妃关系的可是他末来的基台,太孙妃的家世若够强盛,对他将来的势力可是大有帮助。

    一旁的太子也明白这人的意思,老脸可是拉得难看了。

    「既是我的终身大事,你是不是也关心得太多了!」元牧瞄了眼太子的神色後,面色清寒的对说话的人道。

    这人摸了一鼻子灰,一脸悻悻然。「是…臣造次了。」

    「今日是太子妃寿宴,你还是多去太子妃跟前讨喜吧--」元牧话才落,怀里突然多了具身子他一震,那怀里的人则是将脸庞贴上了他的胸口,紧紧偎着。

    在惊愕过後,他的眼神瞬间变化,带着安心的笑容。

    延秀回来了。

    他自然的拥着她,任她在自己胸膛贴熨。

    其他人见了却是大惊失色,哪来的大胆女子敢当众对皇太孙如此放肆?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於礼也不合。

    「延秀,怎麽了?」元牧轻声问,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略一摆头,泪水便沾上他的衣袍。

    她哭了?他神情一紧。「谁欺你了?」她情绪难得如此失常,让他紧张起来。

    「我见到他了。」柳延秀在他怀里闷声说。

    一愣,微讶之後,他的表情变得深沉。「是吗?那说清楚了吗?」他晓得她见到谁了。

    「说清楚了。」轻吸鼻头,她想努力忘记方才听见的那些尖锐刺耳的话。

    「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不会了。」

    「那麽,你…」

    她将他抱得更紧了,这教他一双精锐的眼蓦然变得又轻又柔。她这是在告诉他,她己能够真心面对他了,从此刻开始,她己属於他。

    「你跑哪去了?竞敢无视太子妃的提携,私逃了!」忽地一名女子上前怒视元牧怀里的柳延秀。

    喜悦之情被打断,元牧双眉一挑,低首问怀里的人,「私逃?太子妃提携你什麽了?」

    柳延秀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见到挽声太吃惊,忘情的追了上去,竟将太子妃交代之事抛在脑後,这会,太子妃定是气坏了吧?

    「太子妃恩准我提裙。」她老实的说。

    「提裙?」他闻言,脸上立刻缭绕上一层黑气。

    「没错,我让她提裙,但她居然不受教的逃跑了,真是个登不上殿堂的丫头!」太子妃本就有意让元牧难堪,见到柳延秀出现,故意挺着肩膀不屑的说。

    柳延秀听了,马上热红了脸庞。

    「您让她提裙?」元牧的声音阴冷不己。

    「有何不可?不过是个乡下村姑,提裙己是抬举,我还没让她提鞋呢!」太子妃嗤鼻哼笑。

    一旁的众人听她这麽说忍不住低笑起来,就连太子也像看戏似的,任自己的妃子污辱人。

    太子妃得意扬扬,那嗤笑声越来越大,元牧勃然大怒,倏然拉起柳延秀的手就往太子妃走去,那来势汹汹的凛然熊势,活像怒神发威,吓得太子妃捧着胸倒退连连,过於惊慌导致失态的撞倒木椅,厚重华贵的裙摆勾住椅脚,裙子硬生生被撕破了好大一块,连小腿都露

    出来了,而她的人更是狼狈的扑跌在地上。

    这脸丢大了,一时众人看傻眼,就连太子见了也惊呆了。

    「你这是做什麽?」太子回神後,立刻发怒的诘问元牧。

    元牧见太子妃扑地的丑态,嘴角冷冷森笑。「孩儿只是想领人道歉,但太子妃太紧张了,竟然自己站不稳的跌倒了,孩儿感到万分抱歉!不过,瞧太子妃盛装被毁,连裙子都破了,提携我身边的人提裙,恐怕是不行了。」他冷讥。

    「你!」太於妃仿佛被打了嘴巴,面红耳赤。

    「牧儿,今日本宫让你来拜夀,你难道是挟怨报复,故意要让太子妃丢失脸面的吗!」太子见自己的女人丑态毕露,不禁怒火中烧。

    「孩儿不敢,孩儿可是备了大礼而来,怎有可能想让太子妃出丑,不信,您瞧。」元牧击掌,殿外立刻有人扛进一大块东西,那东西上还覆了块红布。

    「这是什麽?」太子问。

    元牧亲自掀开红布,露出一尊人像冰雕,众人仔细一看,赫然是太子妃的模样。

    这件礼送得确实别出心裁,若非用心怎能想得到,马上堵得太子无话可说。

    太子妃教人扶起後,面子挂不住,只得指着柳延秀怒道:「皇太孙能够送上这样的大礼,便是有心与我尽释的嫌,那麽今日之事就纯属这丫头的过错了,她让我如此失面子,我不得不问,这丫头究竟是谁?」自己因这丫头彻底丢了脸,却仍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将来报

    仇还不知找谁讨去。

    矛头突然指向她,柳延秀一阵心慌,元牧暗地轻捏她的手安抚,要她无须紧张,他自会应付。

    「她是孩儿锦华宫的贵客,姓--」他平稳的声音忽地顿住。

    柳延秀听出异样,抬首见他的目光正盯着一个人看,而这人也让她的身子跟着僵硬。

    是挽声!他在人群中,原来他也是太子的座上客…他是怎麽攀上太子的?她惊讶不已,但更担心他会当众拆穿自己的身份,引起轩然大波。

    元牧目绽精芒,对傅挽声投去警告的目光後,才又继续道:「她姓徐,是孩儿正要恭请皇爷爷御赐太孙妃封号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譁然,太孙妃?皇上尚未指亲,皇太孙怎能自行找好对像?而找的人就是眼前这娟秀妍丽的女子是吗?

    众人不禁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柳延秀,男客们交头接耳的猜测她的出身,而女眷们则是听见她竟是未来的太孙妃,各个磨牙怒视,妒忌难当,而那傅挽声的脸更像是蒙上一层灰。

    「牧儿,你也太胆大妄为,太孙妃的人选由得你决定吗?你说这女子来自民间,家族无势,不过是个没没无名之辈,这样的人你也敢向你皇爷爷提?:真是荒唐!」太子当场怒斥。

    女宾们本就知她家世普通,此刻对太子的指责内心大声叫好,男客因为不识柳延秀,听太子这麽一说不禁分外讶异,原来这女子的出身不好,哪能配得皇上的爱孙!

    「其实她的出身也并非一般人家,她的外曾祖父是前朝大将军,退隐民间多时,因行事低调,不愿人提及他过往的彪炳战功,孩儿才会说她来自民间。」元牧解释。

    「那她外曾祖父是谁?」太子讶然。

    「徐凤将军。」

    「徐凤?」太子一听脸色微变。

    这号人物他确实听过,听说当年在朝立功无数,先皇还曾赐予他「国柱」的封号,喻他为国之梁柱。但此人于父皇登基後便告老退隐,初始的几年,父皇还曾多次传他进宫讨教国事,但近十几年来,他己完全消失在朝野,一说他已辞世多年,但烬管如此,此人当

    年的威望仍在,所以众人皆耳闻过此人。

    众人讶异,原来此女就是徐凤的外曾孙女,若是这样,皇上应该会答应这件婚事。

    延秀暗讶,称她为徐凤的後代之事,自己也是首次听闻,而这是牧为了让她顺利入宫所编造的身份吧,原来牧对她早有安排,这才能马上说出个人物来,但是她紧张的瞥向傅挽声,因为只要他说一句话,就可能戳破这个谎言。

    傅挽声的脸上漾着似笑非笑的神态,瞅着她与元牧看,害她胆战心惊,不知他会怎麽做。

    但元牧却是面色如常,不露半点形色。「今日孩儿礼也送了,是说时候也不早了,那就先行告退了。」他斜视傅挽声一眼,搂着柳延秀就往外走。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东宫大殿时,迎面由殿外走来了个粉面之人,那人不经意朝柳延秀一瞥,神色吃惊。

    「柳延秀,你怎麽会在这?…」曾去过泉州逮她未果的田公公大喊。

    这一喊,柳延秀全身凉透,这也才终於了解到,她柳延秀在京城竟是如此出名,而且是恶名!

    元牧在泉州为她割发留人,在京城宫殿前为她跪求保命,朝野盛传她妖惑皇太孙甚巨,这一刻,柳延秀的名字轰动东宫。

    这事终於闹到皇帝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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