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战前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最初的开始，我曾经倾尽一切，以为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以为一场战争不必有那么多的牺牲。可是历史奔涌着，吞没了多少无辜的生灵之后，我才明白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就好像霁雪城的那一战，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我的身边不断离去的时候，那时的我其实已经失去了踏上未来这条血路的勇气。
——《帝尊本纪·尊帝·景舒》
晨光熹微，天际的第一抹鱼肚白尚且微亮，平静的霁雪城中已然充斥着肃杀之气。
百里靖一身纯银甲胄，雄姿英发，手持开山阔剑，傲立于武场中央，面对着千余名整装待发的霁雪城将士。
目光从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卒身上一一掠过，百里靖清了清嗓子，声音雄浑响亮，在武场的上空回荡开来。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言语来诉说我此刻澎湃的内心，然而我知道，这一刻必将永远的镌刻在历史里，这一天必将成为北域千年历史的转折点！
“千年了，飞羽族已经统治了北域这片广袤的土地千年之久。自从飞羽族掌权以来，北域十七国一直忍气吞声，在飞羽族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北域的宿命，我们每一个人的宿命，永远地活在飞羽族的阴影之下，永远地只能将怒火积压在心中！我以为我们一生的命，都只此而活！
“黑夜笼罩了北域天空将近千年的黎明，但却并不能阻止我们每一个人渴求光明的愿望，而这个愿望，就将从今天开始实现！
“我们的家国，墨阳国，已经正式宣布脱离飞羽族的掌控，我们拨开了阴霾，即将沐浴着阳光获得新生，获得自由，然而飞羽族的魔爪却又一次试图将我们扼杀。
“如今霁雪城外，部署了整整三个千人阵的兵力，他们即将夺走我们来之不易的自由，我只想问一句，霁雪城的将士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数千士兵同时呐喊，气势有如震慑苍穹之力。
百里靖微微点头，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底气，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少年。
“没想到，这个百里城主看上去畏畏缩缩的，说起话来却还有个城主的样子。”丁炎小声地和身旁的萧在说着什么。
“喂，你小子安静点。”另一侧的一个佣兵顶了顶丁炎的肩膀，示意他严肃点。
也就在这时，和百里靖交换了眼神之后，景舒上前几步，并肩立于百里靖右侧，面对着武场上的士兵们。
除了之前守城的少许士兵，多数的人并不认识景舒，见他和城主一起站在武场之上，纷纷停止了呐喊，疑惑地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诸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们，景舒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声音也低下几分，手心更是出了不少冷汗，“我叫景舒，来自古恒族。”
“轰！”这一声介绍之后，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嘈杂。不少士兵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北域境内，“古恒族”三字可以说是绝对的禁忌。
“肃静！”百里靖一声冷喝，雄浑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士兵们议论的声音，军阵之中立刻恢复了平静。
如此看来，百里靖在霁雪城之中确实富有威信。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听说过‘古恒族’三字，也有很多人知道古恒族和飞羽族是生死不容的宿敌，所以今日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帮助霁雪城抵抗飞羽族的进攻。”
“开什么玩笑，就凭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说要帮助我们抵抗飞羽族？”
话音刚落，底下的士兵中再次传来一阵骚动，毕竟面对一个如此年纪的少年任谁也会心生几分轻视。而只有一些之前目睹城外那一幕的士兵们在这时暗自保持了沉默。
百里靖见状，眉头微蹙，正欲制止议论，却被景舒伸手拦住。
“景舒，你……”百里靖纳闷，刚一转身便迎上了景舒赤红的双瞳。
火龙怒吼腾起的那一瞬，场上所有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声音，目瞪口呆地望着天际那条火龙咆哮翻腾的这一幕，然后才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场中那个眼瞳中转动着暗红色瞳印的少年。
“瞳印……”
“诸位，我这么做并不是示威什么的。”瞳印缓缓消散，天空的火龙失去了瞳印的维持，也随之碎裂。景舒目光深沉，有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竟是连身侧的百里靖都微微有些惊诧。“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有能力帮助霁雪城抵挡飞羽族的进攻。”
这一刻，场中再无质疑之声。毕竟瞳印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朝着百里靖微微点头，景舒接着说道：“这一次突击飞羽族军队的计划，是我向城主提出的。昨天深夜，我偷袭了飞羽族军队的粮仓，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现在飞羽族军队之中定然是一片混乱，这正是我们主动出击的一次机会。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此次飞羽族出动了三个千人阵的力量来进攻霁雪城，如果我们单纯只是依靠城墙防守，最终必然躲不过城破人亡的结局，所以我们必须借助这个机会先发制人，削减飞羽族的力量，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坚持到援兵抵达的那一天！”
“援军！你说有援军？”士兵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不错，古恒族的援军不日就将抵达霁雪城。”百里靖朗声说道，无形中给众士兵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不管飞羽族有多强大，咱们霁雪城也不是软柿子捏的！兄弟们，为了霁雪城，咱们和飞羽族死战到底！”士兵中有人率先发出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是宛如波涛的呐喊之声。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百里靖看着场上所有的士兵已经被激起了热血，目光落在身边的少年身上。
“景舒，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景舒神情沉重，像是对着百里靖又像是对着自己许诺道，“我一定会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最初的开始，我曾经倾尽一切，以为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以为一场战争不必有那么多的牺牲。可是历史奔涌着，吞没了多少无辜的生灵之后，我才明白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就好像霁雪城的那一战，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我的身边不断离去的时候，那时的我其实已经失去了踏上未来这条血路的勇气。
——《帝尊本纪·尊帝·景舒》
晨光熹微，天际的第一抹鱼肚白尚且微亮，平静的霁雪城中已然充斥着肃杀之气。
百里靖一身纯银甲胄，雄姿英发，手持开山阔剑，傲立于武场中央，面对着千余名整装待发的霁雪城将士。
目光从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卒身上一一掠过，百里靖清了清嗓子，声音雄浑响亮，在武场的上空回荡开来。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言语来诉说我此刻澎湃的内心，然而我知道，这一刻必将永远的镌刻在历史里，这一天必将成为北域千年历史的转折点！
“千年了，飞羽族已经统治了北域这片广袤的土地千年之久。自从飞羽族掌权以来，北域十七国一直忍气吞声，在飞羽族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北域的宿命，我们每一个人的宿命，永远地活在飞羽族的阴影之下，永远地只能将怒火积压在心中！我以为我们一生的命，都只此而活！
“黑夜笼罩了北域天空将近千年的黎明，但却并不能阻止我们每一个人渴求光明的愿望，而这个愿望，就将从今天开始实现！
“我们的家国，墨阳国，已经正式宣布脱离飞羽族的掌控，我们拨开了阴霾，即将沐浴着阳光获得新生，获得自由，然而飞羽族的魔爪却又一次试图将我们扼杀。
“如今霁雪城外，部署了整整三个千人阵的兵力，他们即将夺走我们来之不易的自由，我只想问一句，霁雪城的将士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数千士兵同时呐喊，气势有如震慑苍穹之力。
百里靖微微点头，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底气，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少年。
“没想到，这个百里城主看上去畏畏缩缩的，说起话来却还有个城主的样子。”丁炎小声地和身旁的萧在说着什么。
“喂，你小子安静点。”另一侧的一个佣兵顶了顶丁炎的肩膀，示意他严肃点。
也就在这时，和百里靖交换了眼神之后，景舒上前几步，并肩立于百里靖右侧，面对着武场上的士兵们。
除了之前守城的少许士兵，多数的人并不认识景舒，见他和城主一起站在武场之上，纷纷停止了呐喊，疑惑地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诸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们，景舒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声音也低下几分，手心更是出了不少冷汗，“我叫景舒，来自古恒族。”
“轰！”这一声介绍之后，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嘈杂。不少士兵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北域境内，“古恒族”三字可以说是绝对的禁忌。
“肃静！”百里靖一声冷喝，雄浑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士兵们议论的声音，军阵之中立刻恢复了平静。
如此看来，百里靖在霁雪城之中确实富有威信。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听说过‘古恒族’三字，也有很多人知道古恒族和飞羽族是生死不容的宿敌，所以今日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帮助霁雪城抵抗飞羽族的进攻。”
“开什么玩笑，就凭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说要帮助我们抵抗飞羽族？”
话音刚落，底下的士兵中再次传来一阵骚动，毕竟面对一个如此年纪的少年任谁也会心生几分轻视。而只有一些之前目睹城外那一幕的士兵们在这时暗自保持了沉默。
百里靖见状，眉头微蹙，正欲制止议论，却被景舒伸手拦住。
“景舒，你……”百里靖纳闷，刚一转身便迎上了景舒赤红的双瞳。
火龙怒吼腾起的那一瞬，场上所有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声音，目瞪口呆地望着天际那条火龙咆哮翻腾的这一幕，然后才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场中那个眼瞳中转动着暗红色瞳印的少年。
“瞳印……”
“诸位，我这么做并不是示威什么的。”瞳印缓缓消散，天空的火龙失去了瞳印的维持，也随之碎裂。景舒目光深沉，有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竟是连身侧的百里靖都微微有些惊诧。“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有能力帮助霁雪城抵挡飞羽族的进攻。”
这一刻，场中再无质疑之声。毕竟瞳印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朝着百里靖微微点头，景舒接着说道：“这一次突击飞羽族军队的计划，是我向城主提出的。昨天深夜，我偷袭了飞羽族军队的粮仓，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现在飞羽族军队之中定然是一片混乱，这正是我们主动出击的一次机会。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此次飞羽族出动了三个千人阵的力量来进攻霁雪城，如果我们单纯只是依靠城墙防守，最终必然躲不过城破人亡的结局，所以我们必须借助这个机会先发制人，削减飞羽族的力量，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坚持到援兵抵达的那一天！”
“援军！你说有援军？”士兵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不错，古恒族的援军不日就将抵达霁雪城。”百里靖朗声说道，无形中给众士兵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不管飞羽族有多强大，咱们霁雪城也不是软柿子捏的！兄弟们，为了霁雪城，咱们和飞羽族死战到底！”士兵中有人率先发出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是宛如波涛的呐喊之声。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百里靖看着场上所有的士兵已经被激起了热血，目光落在身边的少年身上。
“景舒，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景舒神情沉重，像是对着百里靖又像是对着自己许诺道，“我一定会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