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叛变
对于萧在来说，关于命引者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月前的田源村。
他和丰奕所在的佣兵团队被冰烬国派遣至冰羽国都城青极城运送一批货物，本来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护送任务，萧在看着报酬也还不错，便欣然率领团队前往青极城。
然而就在他们途径田源村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毫无征兆的袭击，有别于任何北域强盗的作风，那些突兀出现的神秘之人没有给他们任何商量的余地，便大肆出手，其中有甚者更是用出了术法。
面对实力如此强大的敌人，萧在没有办法，带着团里的佣兵们奋起保护货物，然而在各种高阶的术法面前，他们终究显得太过弱小，虽然拼死抱住了押送的货物，但是团队里出现的死伤，几乎被逼上死地。
那个时候他已经将近绝望，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他心如刀割却没有反抗的力量。正是在那个生死交际的时刻，命引者出现了。
那个眼瞳中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男人出现的时候，那些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神秘人仅仅只是在数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彻底断绝了生机。
萧在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同所有人一样足足怔住了一刻钟之后，他才颤抖地发出了声音。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真是一群可悲的人啊。”那个男人看着他们这些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的佣兵们，发出了一声长叹，“你们这些可怜而可悲的佣兵们，就算是死了，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放大了嗓音，慎慎地看着眼前之人。
“还不明白么？打开你身后那些被你们用命守住的东西吧，你自会知晓一切。”那个人看着他，神色古井无波。
萧在忽然低头看向身后的那些东西，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充斥着内心，那种强烈涌出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那一刻，他退缩了。
然而丰奕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有些疯狂地冲向货物，撕扯着打开了那些大大小小密封的一丝不漏的箱子。
所有人都在那一刹停住了呼吸，然后，是疯狂地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在离开冰烬国之前被叮嘱再三的货物里，有的竟然只是一些毫无作用的废铜烂铁，被成堆的捆绑在一团，塞进了硕大的木箱内，然后，交到了他们手中。
“没有什么原因，这就是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真相。”那个男人平静的道来，却仿佛有千把利剑同时刺在萧在的心上，那种疼痛，足以让他绝望。
“我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冰烬国了么？”丰奕的眼里放射着毒蛇般的冷芒。
“一个佣兵团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发展到你们这样的规模，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不被重视。也许在那些国家的高层眼里，你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
“呵，这就是要把我们除去的理由么？”萧在含着泪仰头看天，回想起佣兵团这一年来经历的种种，恍然明悟。
不错，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他和丰奕组成的这个佣兵团从一年前仅仅五人的规模发展到现在近百人的规模，确实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然而他组建这个佣兵团的初衷，只不过是希望能联合冰烬国内那些穷苦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的佣兵们能相互帮助存活下去而已。
“糟了！”猛然想起什么，他转身就要离开，顾不得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不用去了。”似乎是看穿了萧在的一切想法，身后那个不辨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彻底让他断绝了希望，“那些留在冰烬国的佣兵们，除了投降的，其余的全被解决掉了。”
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忽然跪在了地上，大声痛哭。
“憎恨么？如果你的憎恨只是这样无用地哭泣，那么你的憎恨一文不值。”那个男人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低下头看着他，“想要改变这个没有无望的尘世么？”
萧在愤恨地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地面，直到手上的皮肉全部磨破，疼痛感如同冰凉的水让他一点点清醒，他才抬起头。“你是谁？又想要做什么？”
“命引者。你可以称呼我为命引者，改变宿命之人。”那个人的眼瞳里依然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将佣兵团的众人一个个扫视，“如果你们想要改变这一切，并为这个绝望的世界彻底画上一个句号，那么就跟我来。”
……
听着萧在一句句道来，景舒和沐尘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
“不错，我们跟着他去了青极城，然后随他的安排入了这支商队。”萧在看了看周围的伙伴们，又转向景舒，“他告诉我，将会这个世界写下一个句号的人，就是你。而我们，只要一直跟随你就终有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佣兵们报仇的一天。”
景舒看着萧在此时郑重诚恳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语塞。
“萧在大哥，我……”
“不管怎样，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之前我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到你打败司空翊的那一幕时，我就有些明白了。”萧在笑着将一只手搭在景舒的肩膀上，又看向身后其他的佣兵们，“兄弟们，咱们以后可就都跟着景舒混了啊。”
“好。”丰奕大喝一声，走到景舒身边，将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景舒，虽然我自信也能打倒那个司空翊，不过我承认，你比我强。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比我强，我就跟着谁混，当年输给了萧在，我就跟着他混了一年，也算混出了个名堂。今后跟着你混了，肯定不会差是吧。”
听着丰奕这样说，景舒也不由脸红，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景舒朝着司空翊所在的那顶营帐看了看，众人立马就明白过来，询问地看向景舒。“我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什么！”丰奕显然是想不到景舒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赶紧摸了摸景舒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什么的，“景舒，你没把他杀了已经算是仁慈了，现在居然说要让他留下来，究竟是怎么想的？”
景舒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决定，只能这样说：“我只是感觉应该将他留下，仅此而已。”
“这……”听到景舒这样的解释，众人都哑口不言。也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萧在沉重的声音。
“我同意景舒的做法。”
“萧在？”丰奕诧异地看着萧在，听到萧在继续说道，“很多事情都是命引者的刻意安排，有些事情也并非他能控制，你我都应该知道瞳印对一个佣兵来说有多大的**性。我想，如果他愿意悔过的话，不妨就让他留下吧。”
既然说话一向都有分量的萧在都这样说了，丰奕自然也不再多说。再次斟酌了许久，众人也都同意了景舒的做法。
“那么，我现在再去问问司空翊他自己的想法。”景舒点点头，就要去询问司空翊。然而一阵急促响亮的马蹄声突然从雪林深处传来。
萧在和丰奕同时转头，面带戒备之色，其余人也纷纷掏出了各自的兵器，作势待发。
景舒向前走了几步，将沐尘护在自己的身后，同时目光落向雪林的深处。
马蹄声越来越近，整个林子里仿佛都渐渐寂静下来，只剩下商队众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直到一队看似慌张逃难的车队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景舒还有萧在才稍稍舒了口气。
“景舒，你看那些人，似乎是从前面的霁雪城而来。”萧在判断道。
“喂，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时，前面的车队里传来人的呼喊声，显然也是发现了景舒他们。
景舒和萧在互相对视一眼后，同时点点头。
“我们是从青极城那边过来的商队，正要去前面的霁雪城落脚。”萧在朝着那边喊道。
“别去了，现在整个霁雪城都乱了，你们还是绕道吧。”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车队传来的声音。
“为什么啊？”萧在继续问道。
迟迟过了许久，那边的车队始终没有人回话。正在景舒和萧在疑惑之时，却见到从不远处的车队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
“唉，劝你们一句，赶快走吧，霁雪城马上就要完了，赶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为何？”景舒看着这个小伙脸上有着难过却无奈的表情，便想问个清楚。
“就在三日前，墨阳国宣布了脱离飞羽族统治，联合古恒族反叛飞羽族。用不了多久，这墨阳国边境的霁雪城就将成为飞羽族和墨阳国的战场了。我看，你们还是快点逃命吧。”说罢，年轻小伙便掉头朝自己车队跑去，显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了。
也就在这一刻，一阵更加剧烈的马蹄声再次清晰地传到了商队众人的耳朵里。紧接着，众人脚下的地面仿佛都微微地颤动起来。
他和丰奕所在的佣兵团队被冰烬国派遣至冰羽国都城青极城运送一批货物，本来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护送任务，萧在看着报酬也还不错，便欣然率领团队前往青极城。
然而就在他们途径田源村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毫无征兆的袭击，有别于任何北域强盗的作风，那些突兀出现的神秘之人没有给他们任何商量的余地，便大肆出手，其中有甚者更是用出了术法。
面对实力如此强大的敌人，萧在没有办法，带着团里的佣兵们奋起保护货物，然而在各种高阶的术法面前，他们终究显得太过弱小，虽然拼死抱住了押送的货物，但是团队里出现的死伤，几乎被逼上死地。
那个时候他已经将近绝望，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他心如刀割却没有反抗的力量。正是在那个生死交际的时刻，命引者出现了。
那个眼瞳中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男人出现的时候，那些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神秘人仅仅只是在数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彻底断绝了生机。
萧在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同所有人一样足足怔住了一刻钟之后，他才颤抖地发出了声音。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真是一群可悲的人啊。”那个男人看着他们这些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的佣兵们，发出了一声长叹，“你们这些可怜而可悲的佣兵们，就算是死了，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放大了嗓音，慎慎地看着眼前之人。
“还不明白么？打开你身后那些被你们用命守住的东西吧，你自会知晓一切。”那个人看着他，神色古井无波。
萧在忽然低头看向身后的那些东西，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充斥着内心，那种强烈涌出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那一刻，他退缩了。
然而丰奕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有些疯狂地冲向货物，撕扯着打开了那些大大小小密封的一丝不漏的箱子。
所有人都在那一刹停住了呼吸，然后，是疯狂地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在离开冰烬国之前被叮嘱再三的货物里，有的竟然只是一些毫无作用的废铜烂铁，被成堆的捆绑在一团，塞进了硕大的木箱内，然后，交到了他们手中。
“没有什么原因，这就是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真相。”那个男人平静的道来，却仿佛有千把利剑同时刺在萧在的心上，那种疼痛，足以让他绝望。
“我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冰烬国了么？”丰奕的眼里放射着毒蛇般的冷芒。
“一个佣兵团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发展到你们这样的规模，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不被重视。也许在那些国家的高层眼里，你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
“呵，这就是要把我们除去的理由么？”萧在含着泪仰头看天，回想起佣兵团这一年来经历的种种，恍然明悟。
不错，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他和丰奕组成的这个佣兵团从一年前仅仅五人的规模发展到现在近百人的规模，确实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然而他组建这个佣兵团的初衷，只不过是希望能联合冰烬国内那些穷苦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的佣兵们能相互帮助存活下去而已。
“糟了！”猛然想起什么，他转身就要离开，顾不得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不用去了。”似乎是看穿了萧在的一切想法，身后那个不辨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彻底让他断绝了希望，“那些留在冰烬国的佣兵们，除了投降的，其余的全被解决掉了。”
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忽然跪在了地上，大声痛哭。
“憎恨么？如果你的憎恨只是这样无用地哭泣，那么你的憎恨一文不值。”那个男人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低下头看着他，“想要改变这个没有无望的尘世么？”
萧在愤恨地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地面，直到手上的皮肉全部磨破，疼痛感如同冰凉的水让他一点点清醒，他才抬起头。“你是谁？又想要做什么？”
“命引者。你可以称呼我为命引者，改变宿命之人。”那个人的眼瞳里依然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将佣兵团的众人一个个扫视，“如果你们想要改变这一切，并为这个绝望的世界彻底画上一个句号，那么就跟我来。”
……
听着萧在一句句道来，景舒和沐尘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
“不错，我们跟着他去了青极城，然后随他的安排入了这支商队。”萧在看了看周围的伙伴们，又转向景舒，“他告诉我，将会这个世界写下一个句号的人，就是你。而我们，只要一直跟随你就终有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佣兵们报仇的一天。”
景舒看着萧在此时郑重诚恳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语塞。
“萧在大哥，我……”
“不管怎样，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之前我还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到你打败司空翊的那一幕时，我就有些明白了。”萧在笑着将一只手搭在景舒的肩膀上，又看向身后其他的佣兵们，“兄弟们，咱们以后可就都跟着景舒混了啊。”
“好。”丰奕大喝一声，走到景舒身边，将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景舒，虽然我自信也能打倒那个司空翊，不过我承认，你比我强。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比我强，我就跟着谁混，当年输给了萧在，我就跟着他混了一年，也算混出了个名堂。今后跟着你混了，肯定不会差是吧。”
听着丰奕这样说，景舒也不由脸红，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景舒朝着司空翊所在的那顶营帐看了看，众人立马就明白过来，询问地看向景舒。“我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什么！”丰奕显然是想不到景舒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赶紧摸了摸景舒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什么的，“景舒，你没把他杀了已经算是仁慈了，现在居然说要让他留下来，究竟是怎么想的？”
景舒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决定，只能这样说：“我只是感觉应该将他留下，仅此而已。”
“这……”听到景舒这样的解释，众人都哑口不言。也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萧在沉重的声音。
“我同意景舒的做法。”
“萧在？”丰奕诧异地看着萧在，听到萧在继续说道，“很多事情都是命引者的刻意安排，有些事情也并非他能控制，你我都应该知道瞳印对一个佣兵来说有多大的**性。我想，如果他愿意悔过的话，不妨就让他留下吧。”
既然说话一向都有分量的萧在都这样说了，丰奕自然也不再多说。再次斟酌了许久，众人也都同意了景舒的做法。
“那么，我现在再去问问司空翊他自己的想法。”景舒点点头，就要去询问司空翊。然而一阵急促响亮的马蹄声突然从雪林深处传来。
萧在和丰奕同时转头，面带戒备之色，其余人也纷纷掏出了各自的兵器，作势待发。
景舒向前走了几步，将沐尘护在自己的身后，同时目光落向雪林的深处。
马蹄声越来越近，整个林子里仿佛都渐渐寂静下来，只剩下商队众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直到一队看似慌张逃难的车队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景舒还有萧在才稍稍舒了口气。
“景舒，你看那些人，似乎是从前面的霁雪城而来。”萧在判断道。
“喂，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时，前面的车队里传来人的呼喊声，显然也是发现了景舒他们。
景舒和萧在互相对视一眼后，同时点点头。
“我们是从青极城那边过来的商队，正要去前面的霁雪城落脚。”萧在朝着那边喊道。
“别去了，现在整个霁雪城都乱了，你们还是绕道吧。”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车队传来的声音。
“为什么啊？”萧在继续问道。
迟迟过了许久，那边的车队始终没有人回话。正在景舒和萧在疑惑之时，却见到从不远处的车队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
“唉，劝你们一句，赶快走吧，霁雪城马上就要完了，赶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为何？”景舒看着这个小伙脸上有着难过却无奈的表情，便想问个清楚。
“就在三日前，墨阳国宣布了脱离飞羽族统治，联合古恒族反叛飞羽族。用不了多久，这墨阳国边境的霁雪城就将成为飞羽族和墨阳国的战场了。我看，你们还是快点逃命吧。”说罢，年轻小伙便掉头朝自己车队跑去，显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了。
也就在这一刻，一阵更加剧烈的马蹄声再次清晰地传到了商队众人的耳朵里。紧接着，众人脚下的地面仿佛都微微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