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头
凌寒走后，景舒念川二人相对而坐，缄默不语。沐尘左看看景舒，右看看念川，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一切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么？”景舒的声音里难得少了往日的随意，沉重地看向念川。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别无他法。”念川摇头，无奈道，“古恒族的未来已经落到了我们两个手中，我们必须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
“好！虽然你和季族守隐瞒了我一些东西，但这并不影响我替雪恒村向飞羽族讨回公道的决心。”景舒猛地起身，惊得一旁沉默不语的沐尘也站了起来。
“景舒，有些东西并非我们刻意隐瞒什么……”念川也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景舒冷冷打断。
“选择吧，你去离水国还是去飘羽峰？”
念川沉默了一会儿，拂袖转身走向屋外。
“我会去飘羽峰，很多年前我曾经去过那儿。”片刻之后，念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而你，本就缺乏历练，离水国之行相信对你更有益处。希望下一次看见你时，你会是我和族守大人期许的模样。”
景舒阖起眼伫足原地良久，深吸了数口气，再次睁开眼，目光炯炯对着沐尘说：“我们走！”
……
落漪馆外。
确认了念川景舒二人先后离开落漪馆之后，凌寒神色冷峻，目光却是有些变幻迷离，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
“冰羽国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再次确认了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之后，凌寒刻意压低了兜帽，随即一个侧身隐没在身后的小巷中……
在青极城内这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绕了数圈之后，确认了没有任何的跟踪之后，凌寒拐进一个普通的小客栈内。
“客官，想吃点什么，咱这好酒好肉什么都有。”刚一进门，小二就满脸堆笑着招呼了过来。
“一壶青梁酒，再来两个小菜。”为了避免被认出自己将守的身份，凌寒避开了小二的目光，低着头说道。
“欸，好嘞，客官稍等。”似乎是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小二并没有对凌寒刻意的举动怀疑什么，笑着便去准备酒菜了。
而就在小二走后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紫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便出现在了凌寒对面的位置。
“一切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凌寒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很好。”女子轻柔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却听不出任何感情。
“将我冰羽国甚至是北域十七国的一切交托给一个没落的古恒族，你确定这样做没有错么？”凌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这一切并非我的决定，你问我又有何用？”女子悠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平静地说道，“何况，你应该也见到他们两个人了，一切在你心中自有决断不是么？”
“你是说念川还有另外的那个少年么？”凌寒讥诮，“虽然说是千年一遇的重瞳，可毕竟修为太浅，至于另外那个少年，更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凌寒没有察觉到，在说起景舒之时，女子眉目微蹙的变化。
“呵，你的眼光终究是太过短浅。”紫衣女子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你口中那个毫无奇特之处的少年，曾在明岛之上力挫青空之海十司之一的司星，你将会作何感想？”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青极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凌寒还是难以置信地怵于原地。显然这样的话语太过骇然，然而凌寒深知女子所说向来却绝非虚言。
半晌，他忽然快步离开了客栈。当小二欣然端着酒菜前来的时候，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还有摆在桌上的一锭白银。
……
循着洁白雪地上浅浅的脚印走过，不算明亮的阳光一前一后落下两道斜长的影子，霎时间整个世界都悄然无声。
看着前面那个孤独走着的少年，不高不瘦的身躯衬着落寞的情怀，沐尘忽然感到一种难言的情愫涌出。
“景舒，你的背影，也挺好看的呢。”少女忽然笑道。
走在前面的少年忽然诧异地停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转身看着少女，“啊？你说什么？”
只是此刻景舒通红的面颊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显然，他并非没有听见沐尘先前所言。然而，沐尘却是轻轻抿嘴一笑，快步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没什么。”
“哦。”景舒难得有些羞涩地别过头，沉默着向前走去。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直到历经了世事的沧桑与艰辛，直到看遍了浮华万千中的生生死死之后，直到失去了一切再回到原点想起现在，景舒才忽然明白了少女无心而发的这句话竟是他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喂，还闷闷不乐呢？”沐尘看着景舒又恢复了先前沉闷的模样，便试着宽慰道，“其实念川他也没什么错啦……”
“我倒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忽然有些迷茫了，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些事情中，总有种说不清的不安，总觉得仿佛是被人利用了一般。”景舒皱着眉解释道。
“利用？”沐尘眨眨眼，“你是说季长离族守么？”
“不，不完全是。”景舒摇头，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虽然我知道还有一些东西他没有告诉我，但对于我是古恒族之人的事情我已经基本确定了，所以不管是为了对我有救命之恩的雪恒村还是为了古恒族，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这么做，只是……”
“那就放手去做吧，景舒。”沐尘忽然变了一个语气，眼神黯淡神情沉郁，“很多事情我们并不需要弄得清清楚楚，只要自己相信是对的就可以了。飞羽族近百年来在北域残暴的统治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飞羽族也亲手毁了我的村子，所以，我……”
景舒明白这一刻少女心中的伤恸，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只能说道，“我一定会为雪恒村报仇的。”
“谢谢你了，景舒。”沐尘收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勉强一笑。
“不必谢，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你和礼巫大人救下的呢，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啊。”景舒爽朗笑道。
“对了，景舒，为什么说礼巫大人救了你呢？”沐尘不解。
“在古恒族地下的时候，你也听过季长离说起过关于我族血濡回魂的事情吧。”沐尘点头，下意识地回想起当初在雪恒村村前景舒击退飞羽族枭将炼幽的场景。景舒接着说道，“其实在你从雪山上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血濡回魂的力量竭尽了生命，曾有人指点我前往北域寻找古恒遗族，找到‘回魂’之法。”
“礼巫大人似乎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她曾经运用术法挽救过村子里一些外出狩猎而负了重伤的猎人。”沐尘恍然大悟。
“不错，礼巫大人将‘回魂’之法传授给了我，并为我延续了生命。”景舒感慨道，不由地想起了当时礼巫对他说的话——
“我今日传授于你的回魂之法，并非完整的回魂术……虽然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并非长久之计……要取得完整的回魂之术，你还需要去往荒界找到古巫族的巫觋才行……”
“荒界？古巫族？巫觋？”景舒脑海中再次充满了疑惑，缓缓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再次陷入了迷茫，“也不知道我的寿命还剩下多少……”
“你怎么了？”沐尘抬起头，一双清灵的大眼睛盯着景舒。
“没什么。”景舒撇开了那些莫名的情绪，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如果他注定难逃一死，那么在死之前他就一定要竭尽所能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别拖拖拉拉的，我们赶快走，离水国还远着呢。”
“你不会打算走到离水国吧？”沐尘苦笑着问道。
“那该如何？咱们身无分文的，有什么办法的？”这么一说，景舒才想起来时所有的盘缠一直都是有念川保管的。可是念川走后却一分钱没有留给他们。
“对了，我知道一般这种大城市里都会有一些商会的，很多商会走南闯北的都会招募一些懂些武式术法的人作为佣兵，要不咱们去青极城的商会看看吧，说不定就有去离水国走货的。你不是会术法还懂些武式么，应该能混个佣兵把咱俩带到离水国吧。”沐尘眼睛一亮，灵光一闪提出了主意。
景舒也是刚来到大陆不久，对于大陆上的很多东西不熟悉，听沐尘这样一说，想了想便觉得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便欣然同意，“好，那我们就去找个商会碰碰运气。”
青极城虽然是北域第一大城，占地极广，好在来往的人群也是不少，景舒和沐尘在街上稍稍打听一番便找到了商会所在。
在任何城市里，商会永远都是最为奢华最为拥挤的区域，青极城更是如此。
面对着眼前这座高过百丈，雕龙绘凤的金光大殿，景舒和沐尘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字，足足怔在原地数分钟之久。
走入大厅，到处都是不同的商队在这里招募雇佣兵，不少身材妖娆的年轻少女高举着牌子招揽着来往的佣兵们，顿时引起了围观。
景舒和沐尘二人此刻在这满是身强力壮的佣兵的商会中显得更为弱小了，不少身形魁梧的大汉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都对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景舒，我们还是走吧。”沐尘弱弱地拉了拉景舒的衣袖。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来当佣兵的吗？”显然，景舒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快，我们赶快去找一找有没有去离水国的商队。”说罢，景舒便拉着沐尘四处转悠起来。
由于每个商队之前都有妙龄少女举着牌子，景舒很快便找到了挂着“离水国”牌子的一支商队。
“找到了。”景舒惊喜地叫道，拉起沐尘便从人群中挤去。
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中挤了出来，沐尘和景舒二人的衣裳都有些零乱了。然而景舒丝毫没有注意到沐尘眼底的愠色，朝着举牌的妙龄少女问道：“请问你们这儿是需要去离水国的佣兵吗？”
“不错，不过看小兄弟你这身板似乎不适合做佣兵啊。”少女身后的商队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接过了话。
正在整理衣襟的沐尘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诧异地抬起头。
“你不是那天晚上来烤火的那个大叔吗？”
中年男人听到沐尘的声音，略作惊讶地转过头，随即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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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切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么？”景舒的声音里难得少了往日的随意，沉重地看向念川。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别无他法。”念川摇头，无奈道，“古恒族的未来已经落到了我们两个手中，我们必须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
“好！虽然你和季族守隐瞒了我一些东西，但这并不影响我替雪恒村向飞羽族讨回公道的决心。”景舒猛地起身，惊得一旁沉默不语的沐尘也站了起来。
“景舒，有些东西并非我们刻意隐瞒什么……”念川也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景舒冷冷打断。
“选择吧，你去离水国还是去飘羽峰？”
念川沉默了一会儿，拂袖转身走向屋外。
“我会去飘羽峰，很多年前我曾经去过那儿。”片刻之后，念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而你，本就缺乏历练，离水国之行相信对你更有益处。希望下一次看见你时，你会是我和族守大人期许的模样。”
景舒阖起眼伫足原地良久，深吸了数口气，再次睁开眼，目光炯炯对着沐尘说：“我们走！”
……
落漪馆外。
确认了念川景舒二人先后离开落漪馆之后，凌寒神色冷峻，目光却是有些变幻迷离，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
“冰羽国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再次确认了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之后，凌寒刻意压低了兜帽，随即一个侧身隐没在身后的小巷中……
在青极城内这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绕了数圈之后，确认了没有任何的跟踪之后，凌寒拐进一个普通的小客栈内。
“客官，想吃点什么，咱这好酒好肉什么都有。”刚一进门，小二就满脸堆笑着招呼了过来。
“一壶青梁酒，再来两个小菜。”为了避免被认出自己将守的身份，凌寒避开了小二的目光，低着头说道。
“欸，好嘞，客官稍等。”似乎是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小二并没有对凌寒刻意的举动怀疑什么，笑着便去准备酒菜了。
而就在小二走后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紫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便出现在了凌寒对面的位置。
“一切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凌寒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很好。”女子轻柔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却听不出任何感情。
“将我冰羽国甚至是北域十七国的一切交托给一个没落的古恒族，你确定这样做没有错么？”凌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这一切并非我的决定，你问我又有何用？”女子悠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平静地说道，“何况，你应该也见到他们两个人了，一切在你心中自有决断不是么？”
“你是说念川还有另外的那个少年么？”凌寒讥诮，“虽然说是千年一遇的重瞳，可毕竟修为太浅，至于另外那个少年，更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凌寒没有察觉到，在说起景舒之时，女子眉目微蹙的变化。
“呵，你的眼光终究是太过短浅。”紫衣女子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你口中那个毫无奇特之处的少年，曾在明岛之上力挫青空之海十司之一的司星，你将会作何感想？”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青极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凌寒还是难以置信地怵于原地。显然这样的话语太过骇然，然而凌寒深知女子所说向来却绝非虚言。
半晌，他忽然快步离开了客栈。当小二欣然端着酒菜前来的时候，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还有摆在桌上的一锭白银。
……
循着洁白雪地上浅浅的脚印走过，不算明亮的阳光一前一后落下两道斜长的影子，霎时间整个世界都悄然无声。
看着前面那个孤独走着的少年，不高不瘦的身躯衬着落寞的情怀，沐尘忽然感到一种难言的情愫涌出。
“景舒，你的背影，也挺好看的呢。”少女忽然笑道。
走在前面的少年忽然诧异地停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转身看着少女，“啊？你说什么？”
只是此刻景舒通红的面颊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显然，他并非没有听见沐尘先前所言。然而，沐尘却是轻轻抿嘴一笑，快步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没什么。”
“哦。”景舒难得有些羞涩地别过头，沉默着向前走去。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直到历经了世事的沧桑与艰辛，直到看遍了浮华万千中的生生死死之后，直到失去了一切再回到原点想起现在，景舒才忽然明白了少女无心而发的这句话竟是他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喂，还闷闷不乐呢？”沐尘看着景舒又恢复了先前沉闷的模样，便试着宽慰道，“其实念川他也没什么错啦……”
“我倒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忽然有些迷茫了，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些事情中，总有种说不清的不安，总觉得仿佛是被人利用了一般。”景舒皱着眉解释道。
“利用？”沐尘眨眨眼，“你是说季长离族守么？”
“不，不完全是。”景舒摇头，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虽然我知道还有一些东西他没有告诉我，但对于我是古恒族之人的事情我已经基本确定了，所以不管是为了对我有救命之恩的雪恒村还是为了古恒族，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这么做，只是……”
“那就放手去做吧，景舒。”沐尘忽然变了一个语气，眼神黯淡神情沉郁，“很多事情我们并不需要弄得清清楚楚，只要自己相信是对的就可以了。飞羽族近百年来在北域残暴的统治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飞羽族也亲手毁了我的村子，所以，我……”
景舒明白这一刻少女心中的伤恸，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只能说道，“我一定会为雪恒村报仇的。”
“谢谢你了，景舒。”沐尘收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勉强一笑。
“不必谢，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你和礼巫大人救下的呢，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啊。”景舒爽朗笑道。
“对了，景舒，为什么说礼巫大人救了你呢？”沐尘不解。
“在古恒族地下的时候，你也听过季长离说起过关于我族血濡回魂的事情吧。”沐尘点头，下意识地回想起当初在雪恒村村前景舒击退飞羽族枭将炼幽的场景。景舒接着说道，“其实在你从雪山上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血濡回魂的力量竭尽了生命，曾有人指点我前往北域寻找古恒遗族，找到‘回魂’之法。”
“礼巫大人似乎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她曾经运用术法挽救过村子里一些外出狩猎而负了重伤的猎人。”沐尘恍然大悟。
“不错，礼巫大人将‘回魂’之法传授给了我，并为我延续了生命。”景舒感慨道，不由地想起了当时礼巫对他说的话——
“我今日传授于你的回魂之法，并非完整的回魂术……虽然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并非长久之计……要取得完整的回魂之术，你还需要去往荒界找到古巫族的巫觋才行……”
“荒界？古巫族？巫觋？”景舒脑海中再次充满了疑惑，缓缓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再次陷入了迷茫，“也不知道我的寿命还剩下多少……”
“你怎么了？”沐尘抬起头，一双清灵的大眼睛盯着景舒。
“没什么。”景舒撇开了那些莫名的情绪，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如果他注定难逃一死，那么在死之前他就一定要竭尽所能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别拖拖拉拉的，我们赶快走，离水国还远着呢。”
“你不会打算走到离水国吧？”沐尘苦笑着问道。
“那该如何？咱们身无分文的，有什么办法的？”这么一说，景舒才想起来时所有的盘缠一直都是有念川保管的。可是念川走后却一分钱没有留给他们。
“对了，我知道一般这种大城市里都会有一些商会的，很多商会走南闯北的都会招募一些懂些武式术法的人作为佣兵，要不咱们去青极城的商会看看吧，说不定就有去离水国走货的。你不是会术法还懂些武式么，应该能混个佣兵把咱俩带到离水国吧。”沐尘眼睛一亮，灵光一闪提出了主意。
景舒也是刚来到大陆不久，对于大陆上的很多东西不熟悉，听沐尘这样一说，想了想便觉得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便欣然同意，“好，那我们就去找个商会碰碰运气。”
青极城虽然是北域第一大城，占地极广，好在来往的人群也是不少，景舒和沐尘在街上稍稍打听一番便找到了商会所在。
在任何城市里，商会永远都是最为奢华最为拥挤的区域，青极城更是如此。
面对着眼前这座高过百丈，雕龙绘凤的金光大殿，景舒和沐尘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字，足足怔在原地数分钟之久。
走入大厅，到处都是不同的商队在这里招募雇佣兵，不少身材妖娆的年轻少女高举着牌子招揽着来往的佣兵们，顿时引起了围观。
景舒和沐尘二人此刻在这满是身强力壮的佣兵的商会中显得更为弱小了，不少身形魁梧的大汉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都对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景舒，我们还是走吧。”沐尘弱弱地拉了拉景舒的衣袖。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来当佣兵的吗？”显然，景舒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快，我们赶快去找一找有没有去离水国的商队。”说罢，景舒便拉着沐尘四处转悠起来。
由于每个商队之前都有妙龄少女举着牌子，景舒很快便找到了挂着“离水国”牌子的一支商队。
“找到了。”景舒惊喜地叫道，拉起沐尘便从人群中挤去。
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中挤了出来，沐尘和景舒二人的衣裳都有些零乱了。然而景舒丝毫没有注意到沐尘眼底的愠色，朝着举牌的妙龄少女问道：“请问你们这儿是需要去离水国的佣兵吗？”
“不错，不过看小兄弟你这身板似乎不适合做佣兵啊。”少女身后的商队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接过了话。
正在整理衣襟的沐尘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诧异地抬起头。
“你不是那天晚上来烤火的那个大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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