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恒族
待到烽火燃尽霜尘，止眼天青云蓝孑然守望，孤影杳杳挥剑葬乱滚滚红尘。
却是清影黯淡浮生，回首望断情缘离离泪语，百岁千世执念寻陌天地轮回。
……
黑与白两道光交替而过，眼前只是一片模糊，而再次清晰之时，却已是变了场景。
“这里是……”沐尘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向四周，却已然是一副陌生的雪景。
“你把我们带到哪里来了？”景舒小心提防着，看向几步之前的念川。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念川会来救了自己和沐尘，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对身前那个冷血无情的少年保持戒心。
“无需多问，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现在安静跟着我就好。”念川冷冷回答，而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景舒虽然气于对方的态度，但想想之后，还是带着沐尘跟上了念川。
大约百步之外，三人来到了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巨石之前。
面对着巨石，念川口中低声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巨石缓缓挪动，露出了后面的洞穴。
念川回头瞥过一眼景舒和沐尘二人，径直走入漆黑的山洞之中。
望着那深黑不见底的山洞，沐尘有些害怕地向景舒靠了靠。“景舒……”
“走吧，有我在，没事的。”景舒牵起沐尘的手走进洞中，并未注意到少女此刻微红的脸。
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只有一条路通往前方。念川已然不见踪影，景舒走在沐尘前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不时有“嘀嗒”“嘀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岩壁上的水珠滴落在景舒脸上，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好像是通向地下的，他究竟是想带我们去哪里？”
“景舒，我好怕。”沐尘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事的。”景舒安慰道。
一直这样走了大概百米之后，前方终是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看来是到出口了。”景舒松了一口气，但并未放松警惕，前方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走出洞穴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光芒使沐尘和景舒同时遮住了眼睛。
“血濡一脉的少年啊，欢迎你回到古恒族。”一个平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景舒勉强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放下了手臂，然而眼前之人却是再次让他大吃一惊。“是你！”
“不错，在下季长离，古恒族族守。”此时出现在景舒和沐尘二人面前的，正是先前曾在明岛上见过的季长离，而念川，正默默无言的站在季长离的身后。
“这究竟是……”景舒此刻任然摸不清头脑，只能是等待着季长离为他解释清楚了。
“哈哈……”季长离朗声笑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请随我来，到族中之后我再一一向你解释。”说罢，季长离侧身向景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对方似乎并未有什么敌意，景舒也只能拉着沐尘走了过去。
向内走了不多久，便渐渐开阔起来，一座座茅屋鳞次栉比的坐落在地下，来来往往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看着这些生活在地下的人们，景舒不由转头问道，“这些人一直生活在这儿吗？”
季长离微微扬起唇角，笑容惨淡，“不错，百年前，古恒族迫于青空之海和飞羽族的追杀，只得栖息于这地下深处，苟延残喘。”
“千年前的往事，为何要赶尽杀绝呢？恩恩怨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景舒不由低声喃喃。
“哦？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啊。”季长离有些诧异的看向景舒，伸手示意，“到了，请进。”
步入一座不大的屋内，景舒看了看四周，只有几张桌椅还有一些茶具，布局甚是简陋。季长离坐在首位，笑道：“舍下甚是简陋，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哪里，族守大人的救命之恩，我都还未答谢，哪里敢说怠慢呢？”景舒微微躬身。
“救命之恩倒是谈不上，你我本是同族，同族有难，自当相助。”
“同族？还请族守大人明言。”
“千年来，看来血濡一脉是恪守着和青空之海的契约啊……”季长离默默摇头，看向景舒，“你所在的冰海弃族，正是千年前我古恒族三脉中的一支——血濡一脉，然而千年前的大难后，古恒一族分崩离析，原本的三脉也被迫拆散，流落天地的各个角落。”
“那岂不是说我也是古恒族的人了，那为何我父亲从未提及？”景舒追问。
“怕是因为和青空之海的契约吧。”
“契约？什么契约？”
“这就要从古恒族传承的三大禁术说起了……”季长离沉思片刻，从桌上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娓娓道来，“古恒一族，自有记载以来，就一直传承着三大禁术——剑湮天地、血濡回魂、刹那永恒。在这三大禁术中，血濡回魂最为幽密，它有别于另外两大禁术，并非依靠瞳印施展，而是通过自身血液作为媒介，并通过血脉传承。
“血濡回魂，可以凭借献祭自身血液为代价，使普通的术法获得越阶的力量，正因为这种能力过于强大，使得施术者本身的寿命极为短暂，而即使是不使用血濡回魂的人，由于体内这种奇异血液的流传，平均年龄也超不过15岁。然而，更为残酷的事，是在这些血濡回魂的使用者中，绝大多数人都极其嗜血，最终被血濡之力吞噬，迷失了心志，沦为为祸天地的恶魔。
“于是，‘洗血’之法应运而生，血濡一脉中，通过此法终是遏制了这个周而复始的诅咒，虽然过程痛苦，但却是有效之法，通过‘洗血’可以摆脱血液中传承的血濡之力，获得新生。”
说到此处，景舒不由想起了部族的“祭礼”，似乎这个就是季长离口中所说的“洗血”了吧。
“而在千年前，混沌十印的出世，成为一切的转折点。为了争夺瞳印，血濡一脉中出现了观点不同的两派。一派主张重启血濡回魂的力量，以此争夺混沌十印，而另一派，则是与之相反的保守派。
“灾难就此开始了。主战派中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洗血”，重新获得了血濡的强大力量，然而多数人皆无法抵抗血濡的反噬之力，逐一迷失心志，开始犯下无尽杀孽，天地陷入一场血的浩劫之中。
“也就在那个时候，青空之海诞生了。在天地秩序即将被血濡回魂破坏殆尽的时候，混沌十印自行择主，浮城自碧落湖升起，十司应运而生。凭借混沌十印毁天灭地的威能，十司重整了天地秩序，并开始了清剿血濡之力的行动。
“由于忌惮与禁术的力量，掌握着三大禁术的古恒族被青空之海视为破坏天地秩序的因素，成了青空之海覆灭的对象。从那一刻开始，古恒族的灾难就开始了，在混沌十印面前，即使是禁术也无法抗衡，剑湮天地、刹那永恒一脉相继覆灭，而血濡一脉也被逼上了绝路。
“而就在古恒族生死存亡的时候，在血濡一脉的保守派中，出现了一位天纵之才。那个名为邵雨辰的男人竟是凭借自身力量完完整整掌握了血濡回魂，在古恒族将要覆灭的最后时刻抵挡住了十司的混沌十印，并和青空之海签下了契约：青空之海保留古恒一族的延续，且血濡一脉永世不可释放血濡之力。
“至此，血濡一脉漂泊无涯海沦为弃族，刹那永恒、剑湮天地两脉流离北域，而你现在所在的，正是残存的剑湮天地一脉。至于刹那永恒一脉，就是刚刚被飞羽族灭亡的雪恒村。”
却是清影黯淡浮生，回首望断情缘离离泪语，百岁千世执念寻陌天地轮回。
……
黑与白两道光交替而过，眼前只是一片模糊，而再次清晰之时，却已是变了场景。
“这里是……”沐尘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向四周，却已然是一副陌生的雪景。
“你把我们带到哪里来了？”景舒小心提防着，看向几步之前的念川。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念川会来救了自己和沐尘，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对身前那个冷血无情的少年保持戒心。
“无需多问，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现在安静跟着我就好。”念川冷冷回答，而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景舒虽然气于对方的态度，但想想之后，还是带着沐尘跟上了念川。
大约百步之外，三人来到了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巨石之前。
面对着巨石，念川口中低声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巨石缓缓挪动，露出了后面的洞穴。
念川回头瞥过一眼景舒和沐尘二人，径直走入漆黑的山洞之中。
望着那深黑不见底的山洞，沐尘有些害怕地向景舒靠了靠。“景舒……”
“走吧，有我在，没事的。”景舒牵起沐尘的手走进洞中，并未注意到少女此刻微红的脸。
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只有一条路通往前方。念川已然不见踪影，景舒走在沐尘前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不时有“嘀嗒”“嘀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岩壁上的水珠滴落在景舒脸上，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好像是通向地下的，他究竟是想带我们去哪里？”
“景舒，我好怕。”沐尘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事的。”景舒安慰道。
一直这样走了大概百米之后，前方终是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看来是到出口了。”景舒松了一口气，但并未放松警惕，前方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走出洞穴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光芒使沐尘和景舒同时遮住了眼睛。
“血濡一脉的少年啊，欢迎你回到古恒族。”一个平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景舒勉强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放下了手臂，然而眼前之人却是再次让他大吃一惊。“是你！”
“不错，在下季长离，古恒族族守。”此时出现在景舒和沐尘二人面前的，正是先前曾在明岛上见过的季长离，而念川，正默默无言的站在季长离的身后。
“这究竟是……”景舒此刻任然摸不清头脑，只能是等待着季长离为他解释清楚了。
“哈哈……”季长离朗声笑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请随我来，到族中之后我再一一向你解释。”说罢，季长离侧身向景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对方似乎并未有什么敌意，景舒也只能拉着沐尘走了过去。
向内走了不多久，便渐渐开阔起来，一座座茅屋鳞次栉比的坐落在地下，来来往往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看着这些生活在地下的人们，景舒不由转头问道，“这些人一直生活在这儿吗？”
季长离微微扬起唇角，笑容惨淡，“不错，百年前，古恒族迫于青空之海和飞羽族的追杀，只得栖息于这地下深处，苟延残喘。”
“千年前的往事，为何要赶尽杀绝呢？恩恩怨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景舒不由低声喃喃。
“哦？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啊。”季长离有些诧异的看向景舒，伸手示意，“到了，请进。”
步入一座不大的屋内，景舒看了看四周，只有几张桌椅还有一些茶具，布局甚是简陋。季长离坐在首位，笑道：“舍下甚是简陋，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哪里，族守大人的救命之恩，我都还未答谢，哪里敢说怠慢呢？”景舒微微躬身。
“救命之恩倒是谈不上，你我本是同族，同族有难，自当相助。”
“同族？还请族守大人明言。”
“千年来，看来血濡一脉是恪守着和青空之海的契约啊……”季长离默默摇头，看向景舒，“你所在的冰海弃族，正是千年前我古恒族三脉中的一支——血濡一脉，然而千年前的大难后，古恒一族分崩离析，原本的三脉也被迫拆散，流落天地的各个角落。”
“那岂不是说我也是古恒族的人了，那为何我父亲从未提及？”景舒追问。
“怕是因为和青空之海的契约吧。”
“契约？什么契约？”
“这就要从古恒族传承的三大禁术说起了……”季长离沉思片刻，从桌上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娓娓道来，“古恒一族，自有记载以来，就一直传承着三大禁术——剑湮天地、血濡回魂、刹那永恒。在这三大禁术中，血濡回魂最为幽密，它有别于另外两大禁术，并非依靠瞳印施展，而是通过自身血液作为媒介，并通过血脉传承。
“血濡回魂，可以凭借献祭自身血液为代价，使普通的术法获得越阶的力量，正因为这种能力过于强大，使得施术者本身的寿命极为短暂，而即使是不使用血濡回魂的人，由于体内这种奇异血液的流传，平均年龄也超不过15岁。然而，更为残酷的事，是在这些血濡回魂的使用者中，绝大多数人都极其嗜血，最终被血濡之力吞噬，迷失了心志，沦为为祸天地的恶魔。
“于是，‘洗血’之法应运而生，血濡一脉中，通过此法终是遏制了这个周而复始的诅咒，虽然过程痛苦，但却是有效之法，通过‘洗血’可以摆脱血液中传承的血濡之力，获得新生。”
说到此处，景舒不由想起了部族的“祭礼”，似乎这个就是季长离口中所说的“洗血”了吧。
“而在千年前，混沌十印的出世，成为一切的转折点。为了争夺瞳印，血濡一脉中出现了观点不同的两派。一派主张重启血濡回魂的力量，以此争夺混沌十印，而另一派，则是与之相反的保守派。
“灾难就此开始了。主战派中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洗血”，重新获得了血濡的强大力量，然而多数人皆无法抵抗血濡的反噬之力，逐一迷失心志，开始犯下无尽杀孽，天地陷入一场血的浩劫之中。
“也就在那个时候，青空之海诞生了。在天地秩序即将被血濡回魂破坏殆尽的时候，混沌十印自行择主，浮城自碧落湖升起，十司应运而生。凭借混沌十印毁天灭地的威能，十司重整了天地秩序，并开始了清剿血濡之力的行动。
“由于忌惮与禁术的力量，掌握着三大禁术的古恒族被青空之海视为破坏天地秩序的因素，成了青空之海覆灭的对象。从那一刻开始，古恒族的灾难就开始了，在混沌十印面前，即使是禁术也无法抗衡，剑湮天地、刹那永恒一脉相继覆灭，而血濡一脉也被逼上了绝路。
“而就在古恒族生死存亡的时候，在血濡一脉的保守派中，出现了一位天纵之才。那个名为邵雨辰的男人竟是凭借自身力量完完整整掌握了血濡回魂，在古恒族将要覆灭的最后时刻抵挡住了十司的混沌十印，并和青空之海签下了契约：青空之海保留古恒一族的延续，且血濡一脉永世不可释放血濡之力。
“至此，血濡一脉漂泊无涯海沦为弃族，刹那永恒、剑湮天地两脉流离北域，而你现在所在的，正是残存的剑湮天地一脉。至于刹那永恒一脉，就是刚刚被飞羽族灭亡的雪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