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念川
就好像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同生共死的这条路上，光与暗相依相扶才足以恪守命运的谶言。只是为何不愿回头，为何身后所有人追逐着你的背影还依然此生决绝。
你说：这条路，一定要有人走，不是你，就是我。
……
从山的另一边眺望，整个北域似是在一息之间改变了颜色。无论是天还是地，殷红的血色仿佛遍地绽放的蔷薇花，丝丝缕缕萦绕着沉痛与悲伤。
雪恒村的末日，是记录在历史里的一笔。
葬世之花，终是在这一刻开满了白净的雪地，将死亡与绝望绽放，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轮回。
一具具冰冷的身体无声倒下，无论男女老幼，在术法葬世之前，全然没有丝毫的抵抗便被死神剥夺了生命，成了冥界漂泊的亡灵，永世无法进入轮回。而从尸体上淡漠走过的年轻男子，仿佛被鲜血浸染的长衫披在他的身上，一头紫红色的长发随意披落，眼瞳里有着戏谑的笑意。
“飞羽族族守，赤羽！”绍鼎山咬牙切齿地说道，满眼血丝遍布，睚眦欲裂。
“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村落的村长都认识我，看来我在北域的名声还是不小啊。”赤羽仰头长笑，“古恒族的余孽，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景舒，我试着挡住他片刻，你带着小沐离开这里。”绍鼎山推开沐尘，低声对景舒说道，“一切就拜托你了。”
蓝光闪过双瞳，凝雪术骤然发动。刹那间满地雪花卷起，将三人的身影遮蔽在雪花之中。
“走！”绍鼎山一声大喝，冰龙成形，携带着必死之心攻向满眼不屑之意的赤羽。也就在同一时刻，景舒一把抓住就要冲向前去的沐尘，向后远遁。
没有别的选择，面对赤羽，仅凭气息就已经看出了彼此的差距，除了血濡回魂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办法，然而以他现在的状态，再次献祭心血的代价只有死亡。
赤羽微微瞥过一眼远去的景舒和沐尘二人，轻蔑一笑。然而他却没有急着追击，而是转头看向携冰龙而来的绍鼎山。
“不自量力的爬虫，真是悲哀啊……”赤羽轻轻抬手，如雪般白净眼瞳中闪过一道妖异的紫光，奇异符号的瞳印缓缓浮现。
也就在看到那个奇异符号浮现的刹那，原本气势汹汹的绍鼎山顿时僵住了身体，凝聚的冰龙瞬间破碎，强烈的剥离感袭来，仿佛看见了死神在眼前出现，将自己的生命从身体中抽离，而那个死神的脸，正是赤羽。
赤羽微笑着走到绍鼎山身前，轻轻拍了拍绍鼎山的肩膀，仿佛犹如泰山压下，绍鼎山径直倒在了雪地之中，意识逐渐模糊。
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女儿沐尘转身跑去的背影。
“小沐，对不起，古恒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活下去。”
赤羽看了一眼脚下死去的绍鼎山，轻拂了衣袖，都落了几粒飘落的雪花，“真是的，一个小爬虫居然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有两个小爬虫跑到哪儿去了呢？”
赤羽戏谑地笑着，仿佛只是一个游戏般，环顾着四周却并未发现沐尘和景舒二人的身影。
“嘿，我说过一个都跑不掉的……”瞳中一道银光亮起，一个闪电状的瞳印转过，下一秒赤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瞳印，瞬羽。
当赤羽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然是在景舒和沐尘二人身前。“我说过，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的。”赤羽冷笑。
景舒默默挡在沐尘身前，神情严肃。
“如此之快便追了上来，看来绍村长已经……”景舒虽然有些悲伤，但还是快速思考着对策，“看来只有强行施展血濡回魂了，既然村长和礼巫把沐尘托付给了自己，就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景舒默默闭上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心念转过，体内的血液开始快速流动起来，一滴一滴的血液从指间溢出，凝成一柄细小的血剑。
赤羽看着血剑凝聚在景舒手中，收敛了之前不顾一屑的笑意。“果然是血濡回魂，古恒族，还真是不可小觑啊。也罢，就让我来试试这传闻中的上古三大禁术吧。”
就在景舒即将把血剑刺入心口献祭心血之时，一股悄然的杀意陡然将三人包围，冰冷的气息骤然使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几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意，景舒不由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你不必使用血濡回魂，这个赤羽交给我应付。”耳边突然有人的声音传来，景舒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而同样在这个杀意笼罩之下的赤羽，却是皱起双眉，小心提防着四周。数秒之后，凭借着自身强横的修为，赤羽突然转向右侧的某个位置，眼瞳中紫光闪过，符印浮现。
“哼，葬世术法虽然可以直接剥夺生命，但却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景舒、沐尘二人身前倏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一袭黑色长衫猎猎而舞，赫然正是在明岛上和景舒曾有一面之缘的念川。
“怎么是你！”景舒怎么也不曾想到，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解围的人，居然是当时在明岛上冷血杀人的那个少年。
“其他的事等会在说，你只要知道我并非你的敌人就行了。”念川低声对景舒说，声音依然丝毫没有感情，随即转向赤羽，“葬世术法需要通过视线的接触才可以施术，所以只要不看你的眼睛便可以了。”
“呵，居然是你，看来今天是可以把古恒族的余孽一网打尽了，一个逆瞳还有一个血濡回魂，真是可惜了。”确认了念川的身份之后，赤羽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赤羽，虽然凭我现在的修为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过于自信了吧。”念川竟也是不屑的一声冷笑，“凭借我的逆瞳，就是想走你也留不住我。”
说罢，念川那奇异的重瞳之中，左瞳中浮现出一个“死”字，右瞳中浮现出一个“生”字，一道术印从念川手中结成，“死”字和“生”字竟是交换了位置。
“该死！死生逆位！”赤羽大惊，瞳印即刻运转，然而还是慢了一拍，念川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三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了三人先前的位置上。
“赤羽老狗，今日姑且留你狗命，日后定当来取！”念川冷漠的声音回响在雪地上空，久久回荡。
“可恶！”赤羽一瞬间气得炸红了脸，仰天长啸，“古恒族，我赤羽和你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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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条路，一定要有人走，不是你，就是我。
……
从山的另一边眺望，整个北域似是在一息之间改变了颜色。无论是天还是地，殷红的血色仿佛遍地绽放的蔷薇花，丝丝缕缕萦绕着沉痛与悲伤。
雪恒村的末日，是记录在历史里的一笔。
葬世之花，终是在这一刻开满了白净的雪地，将死亡与绝望绽放，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轮回。
一具具冰冷的身体无声倒下，无论男女老幼，在术法葬世之前，全然没有丝毫的抵抗便被死神剥夺了生命，成了冥界漂泊的亡灵，永世无法进入轮回。而从尸体上淡漠走过的年轻男子，仿佛被鲜血浸染的长衫披在他的身上，一头紫红色的长发随意披落，眼瞳里有着戏谑的笑意。
“飞羽族族守，赤羽！”绍鼎山咬牙切齿地说道，满眼血丝遍布，睚眦欲裂。
“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村落的村长都认识我，看来我在北域的名声还是不小啊。”赤羽仰头长笑，“古恒族的余孽，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景舒，我试着挡住他片刻，你带着小沐离开这里。”绍鼎山推开沐尘，低声对景舒说道，“一切就拜托你了。”
蓝光闪过双瞳，凝雪术骤然发动。刹那间满地雪花卷起，将三人的身影遮蔽在雪花之中。
“走！”绍鼎山一声大喝，冰龙成形，携带着必死之心攻向满眼不屑之意的赤羽。也就在同一时刻，景舒一把抓住就要冲向前去的沐尘，向后远遁。
没有别的选择，面对赤羽，仅凭气息就已经看出了彼此的差距，除了血濡回魂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办法，然而以他现在的状态，再次献祭心血的代价只有死亡。
赤羽微微瞥过一眼远去的景舒和沐尘二人，轻蔑一笑。然而他却没有急着追击，而是转头看向携冰龙而来的绍鼎山。
“不自量力的爬虫，真是悲哀啊……”赤羽轻轻抬手，如雪般白净眼瞳中闪过一道妖异的紫光，奇异符号的瞳印缓缓浮现。
也就在看到那个奇异符号浮现的刹那，原本气势汹汹的绍鼎山顿时僵住了身体，凝聚的冰龙瞬间破碎，强烈的剥离感袭来，仿佛看见了死神在眼前出现，将自己的生命从身体中抽离，而那个死神的脸，正是赤羽。
赤羽微笑着走到绍鼎山身前，轻轻拍了拍绍鼎山的肩膀，仿佛犹如泰山压下，绍鼎山径直倒在了雪地之中，意识逐渐模糊。
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女儿沐尘转身跑去的背影。
“小沐，对不起，古恒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活下去。”
赤羽看了一眼脚下死去的绍鼎山，轻拂了衣袖，都落了几粒飘落的雪花，“真是的，一个小爬虫居然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有两个小爬虫跑到哪儿去了呢？”
赤羽戏谑地笑着，仿佛只是一个游戏般，环顾着四周却并未发现沐尘和景舒二人的身影。
“嘿，我说过一个都跑不掉的……”瞳中一道银光亮起，一个闪电状的瞳印转过，下一秒赤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瞳印，瞬羽。
当赤羽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然是在景舒和沐尘二人身前。“我说过，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的。”赤羽冷笑。
景舒默默挡在沐尘身前，神情严肃。
“如此之快便追了上来，看来绍村长已经……”景舒虽然有些悲伤，但还是快速思考着对策，“看来只有强行施展血濡回魂了，既然村长和礼巫把沐尘托付给了自己，就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景舒默默闭上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心念转过，体内的血液开始快速流动起来，一滴一滴的血液从指间溢出，凝成一柄细小的血剑。
赤羽看着血剑凝聚在景舒手中，收敛了之前不顾一屑的笑意。“果然是血濡回魂，古恒族，还真是不可小觑啊。也罢，就让我来试试这传闻中的上古三大禁术吧。”
就在景舒即将把血剑刺入心口献祭心血之时，一股悄然的杀意陡然将三人包围，冰冷的气息骤然使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几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意，景舒不由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你不必使用血濡回魂，这个赤羽交给我应付。”耳边突然有人的声音传来，景舒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而同样在这个杀意笼罩之下的赤羽，却是皱起双眉，小心提防着四周。数秒之后，凭借着自身强横的修为，赤羽突然转向右侧的某个位置，眼瞳中紫光闪过，符印浮现。
“哼，葬世术法虽然可以直接剥夺生命，但却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景舒、沐尘二人身前倏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一袭黑色长衫猎猎而舞，赫然正是在明岛上和景舒曾有一面之缘的念川。
“怎么是你！”景舒怎么也不曾想到，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解围的人，居然是当时在明岛上冷血杀人的那个少年。
“其他的事等会在说，你只要知道我并非你的敌人就行了。”念川低声对景舒说，声音依然丝毫没有感情，随即转向赤羽，“葬世术法需要通过视线的接触才可以施术，所以只要不看你的眼睛便可以了。”
“呵，居然是你，看来今天是可以把古恒族的余孽一网打尽了，一个逆瞳还有一个血濡回魂，真是可惜了。”确认了念川的身份之后，赤羽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赤羽，虽然凭我现在的修为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过于自信了吧。”念川竟也是不屑的一声冷笑，“凭借我的逆瞳，就是想走你也留不住我。”
说罢，念川那奇异的重瞳之中，左瞳中浮现出一个“死”字，右瞳中浮现出一个“生”字，一道术印从念川手中结成，“死”字和“生”字竟是交换了位置。
“该死！死生逆位！”赤羽大惊，瞳印即刻运转，然而还是慢了一拍，念川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三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了三人先前的位置上。
“赤羽老狗，今日姑且留你狗命，日后定当来取！”念川冷漠的声音回响在雪地上空，久久回荡。
“可恶！”赤羽一瞬间气得炸红了脸，仰天长啸，“古恒族，我赤羽和你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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