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海上
精灵少女摘下头巾后，一头美丽的金发披洒而下。穆阿奇等人不知她为何对这位热心肠的地精商人嗤之以鼻时，后者哎呀一声，调头就跑。别看他五短身材，跑起来左摇右晃，引人发笑，速度却比大家想像中的快得多，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远处的人群中。
精灵少女重新包起头发，然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平静地道：“他说谎。”
柳莺看了看穆阿奇，穆阿奇看了看陈来宝，三人面面相觑，忽然发现了一个比地精人说谎更重要的问题：她说的是人类语言。
陈来宝唬起脸道：“你个小丫头，居然跟我们玩阴的。”
精灵少女道：“我不是小丫头，我也不是要隐瞒，你们也从没问过我呀！”
“不问你就不说了？谁知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啊？”
“那我也总得搞清楚你们安得什么心吧？”
“我明白了，这一路上你就偷听我们的谈话了。”
“其实我也只会一点儿，你们说什么，好多我都听不懂。”
“那你听懂什么了？”
“我只听懂他们俩是夫妻，你是单身。虽然你长得又高又大，可姐姐还是嫁给了他，因为你的武功没他好。”
“这么机密的事你都听懂了，还说你只会一点儿？”
精灵少女扭过脸去不理他，嘴角却掩饰不住一丝得意的笑。
陈来宝摆出一付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大咧咧地道：“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你会说人话……”他自己就把嘴闭上了，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不明就里的精灵女孩也跟着格格地笑了。
柳莺道：“现在不用找翻译了，我们就别在街上傻站着了，去吃饭吧！”
陈来宝嚷嚷着道：“吃饭，吃饭，肚子好饿。”
大人小孩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来到饭馆，坐进包厢。不时，酒菜上齐，精灵少女端起酒杯道：“穆大哥、柳姐姐、陈大哥，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你们相救之恩。”
众人一饮而尽。陈来宝一边替精灵少女斟酒，一边问：“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冷月，她叫新竹，她叫新兰，我们是月光精灵银月部落的。”
“你们从哪来的？怎么落到奴隶贩子的手里了？”
“我们住在月光岛，那些人闯进我们的地盘，把她们俩抓走了，我发现后想救她们，结果也被抓了。他们有船，带我们来到大陆，说是要把我们卖给那些有钱人做奴隶。”
陈来宝愤愤地道：“这帮混蛋，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不过那些人只是人类之中的败类，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好人。”
冷月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
柳莺道：“知道地名就好办了，南海港有得是船，肯定有去月光岛的。吃完饭我们就去问问，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冷月点头道谢。穆阿奇笑道：“对了，刚才那个地精是怎么说的？”
冷月不屑地道：“地精没一个好的，全是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他嘴里没一句实话，根本就是两边瞎说。跟你们说，我们不需要你们，想把你们支走；可跟我们又说是你们不想管我们了，让我们跟他走。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你好像并没有揭穿他，只是把头巾摘下来，他怎么就吓跑了？”
“因为我的头发。”
“金发？”
“是的。金发是王族的标志，而每一名王族成员都必须学习神语，也称为大陆通用语。他知道我两边都能听懂，不跑才怪。”
“幸好你两边都懂，不然我们就被他骗了。”
陈来宝好奇地问：“你是精灵公主？”
冷月道：“那倒不是，只有精灵王的女儿才是公主。我们的王只有一个，王族却有很多，不过每一任精灵王都是从王族之中选出的。现在的精灵王就是我们银月部落的大酋长红鹰。我的父亲原来是部落的卫队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战死了至于我的母亲，她是大巫师。”
“大巫师是什么？”
“大巫师就是拥有**力的精灵。”
港湾里泊着几十艘巨大的海船，大都属于人类，但他们绝少向西航行，就跟异族人到达南海港后绝少向东航行一样。月光岛远在西方海域，倒是异族船只的返程之途，不过矮人族和兽族船员都不肯绕行月光岛，最后只有一艘地精人的船在重金**下同意送精灵们前往。
众人商议时，陈来宝打趣道：“看来你们精灵的人缘不怎么好。”
冷月道：“我想是外面的人对我们有些误会，毕竟我们很少和外界来往。”
柳莺不无担忧地道：“之前就差点被地精人骗了，现在又找到他们头上，我总觉得不放心。”
冷月皱眉道：“我也不相信地精人，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柳莺问穆阿奇，“你看怎么办？”
穆阿奇道：“你要是不放心，那咱们就多送一程好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海，正想试试。”
柳莺笑道：“我也是。”又对冷月道：“我们送你们过去，这样好吗？”
冷月喜形于色地道：“好！太好了！”新竹、新兰得知后也是开心地又蹦又跳。
和地精人谈好后，穆阿奇付了定金。几天后，人马登船，拨锚起航。
船在海上乘风破浪，头一天还好好的，可从第二天开始，这些乘客们就一个接一个地晕起船来。他们吐得晕头转向时，那些矮小的地精船员们却都镇定自若，也不得不让大家刮目相看。穆阿奇的反应还算平和，可柳莺整天抱着个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陈来宝最先缓过劲来，就去照顾冷月等人。
看到冷月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倒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不是坐过船吗？怎么还不搞得跟经了霜的秧苗似的？”
“上次是在笼子，好像还被他们灌了药，一直晕晕沉沉的，那像现在……快把桶给我，我又想吐了。”
“没关系，你慢慢吐。吐完了，我去把桶倒了，咱们一会儿接着吐。”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哇……”
幸运的是吐了几天后，大家总算习惯了海上的动荡感。可刚刚结束了呕吐，他们又迎来了狂风骤雨的洗礼。巨大的海船在波滔汹涌的大海上有如一片落叶，比船舷还高的海浪看得人胆战心惊，可船长却说：“一点小风浪，算不了什么。”众人便只能祈祷真的算不了什么；而在风雨过后，海阔天空，海的蓝、天的蓝在遥远的海平线上连成一色，壮观美丽的景象令人久久不能转目……
此行月光岛航程三月有余，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不过他们现在倒是每天都可以安静地坐在舱房里讨论武学功法了。精灵们同样无事可做，在地精人的船上也不便到处走动，也会经常过来。在这些人中间，穆阿奇更像是老师，其他人就是学生，头一个自然就是陈来宝了。
“你现在差不多有中级斗士的水准，何为中级？打个比方，你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容器，用来存放斗气，你现在只装了一半，所以是中级；等你全装满了，就成为高级。”
陈来宝点头道：“明白了，我就像个桶。”
冷月扑的笑了，“酒桶还是饭桶？”舱房里顿时笑成一片。
陈来宝忙道：“干嘛呢？都严肃点儿，我们这上课呢！”
穆阿奇止住笑，接着道：“高级之上还有顶级，又分青铜、白银、黄金三级，但你到达高级后，用来积蓄斗气的身体已经装满了；也就是说从斗气的数量上讲已无修炼的余地。因此，高级之后的修炼就不再是修炼斗气的数量，而是修炼斗气的质量。”
“好像有点意思，不过我们在斗士学院的时候，怎么没听老师们讲过这些？”
“我想他们要么是有所保留，要么就是自己也不懂。不懂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世上只有一个雷默。雷黙教给我很多东西，我觉得很有道理，对斗气功法也有了更新更全面的认识，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和帮助。”
“那你再说说，还有什么？”
“按照雷默的观点，气有属性之分，分别为风、水、土、金四种。在自然界中，从风之气数量最多，修炼起来也相对容易。高级斗士以下的修炼而来的斗气均为从风属性，但这种风属性的斗气在质量上次与水、土、金，所以雷默认为高级之后的斗气修炼其实就以从水之气取代从风之气，如此即可成为青铜级。此后再以从土之气取代从水之气，成为白银级。再后，以从金之气取代从土之气，即成黄金级。这种属性的变化便是前面说到了斗气质量的修炼。”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不过我离高级还远着呢！现在还谈不上斗气属性的修炼。”
“雷默没有说到属性修炼，但他关于属性的提法却足以改变传统斗气功法的修炼。我想说的是，既然他可以打破常规，改变传统，我们为什么不能？我自己试过，的确能从灵气中感受到存在各种不同属性，可谓风清、水淡、土厚、金刚，虽然修炼成真气后也无区别，但是想来修炼成斗气后就会带有其原属性的特点。你们以前修炼并未刻意区分属性，也很难说就没有修炼出其它属性的斗气，也就是说虽然你现在只是中级，斗气属性从风，但也说不定其中也包含了少许从水、从土，甚至从金之气。”
“那又怎样？”
“我今天要讲的重点就在这里，既然你可以在无意中修炼出属性更高的斗气，那应该也可以有意识地进行属性修炼，在提高斗气数量的同时，提高质量。”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修炼黄金级的从金之气？然后从中级斗士一举成为黄金斗士？”
“理论上可以，但真要做到这一点，只怕进展反而更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先从水之气开始。”
“我们在海上，到处都是水，可从水之气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我分辨不出气之属性，又如何修炼？”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全要靠你自己去体会和感悟。”
陈来宝点点头，不过看上去还是面有难色。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穆阿奇也只能由他去。
柳莺道：“你别光教他，也教教我呀！”
穆阿奇笑道：“我之所以教他，是因为我刚好有斗气方面的心得。至于你嘛！你练的是真气，能教的我早就教了。好了，以后大家就各自修炼，有什么心得再互相交流。”
陈来宝每天都在舱房里修炼，一连几天也感觉不到灵气属性上的差异。虽然他也认为穆阿奇讲的很有道理，可道理归道理，实际归实际，自己做不到也是毫无用处。因为总想查找从风之气，反而影响了正常的修炼，所以他开始犹豫是否应该放弃这个不现实的方法？
舱门吱哟一声开了，精灵少女冷月走了进来，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盘坐在地的陈来宝练功。陈来宝今天心烦气躁，冷月过来后更静不下了，眼皮一抬，没好气地道：“不在自己舱里待着，又来干嘛？”
冷月道：“我跟那两个小丫头说不到一块去，你这还能清静些。你练你的，我又不会影响你。”
“你已经影响我了，你往这一坐就影响我了。”
“算了吧！你自己练不好，反来怪我。”
“我不怪你怪谁？总不能怪阿奇吧？他好心教我，却把我搞得更糊涂了。”
冷月笑道：“你自己笨，也怪不得别人，不过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你？你怎么帮我？”
“你别忘了，我母亲是大巫师，我将来也会成为巫师的。”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的巫师也懂斗气？”
“我们不懂斗气，但是我们懂属性，虽然和穆大哥讲的不太一样。”
“那你快跟我说说，我正为属性的事发愁呢！”
“我现在不能说，没有母亲的允许，我不能跟外人谈论法术。”
“那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练功，我练功的时候能让这里充满了你想要的从水之气。”
“我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
冷月拿了个手决，口中念念有词，忽而两手摊开抬起，房间里的温度迅速下降，从原来的有些闷热迅速变成了清凉。陈来宝暗暗惊奇，这便闭目凝神，运转功法，将清凉之气纳入体内修炼。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凉渐退，闷热复回，陈来宝停止修炼，睁眼相看，冷月额头见汗，气喘吁吁，显然是耗费了许多体力。
陈来宝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感觉是有些不一样，好像真的是从水之气。”
“本来就是，好像还骗你似的。对了，这事你先不要告诉穆大哥他们，至少现在不要。”
精灵少女重新包起头发，然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平静地道：“他说谎。”
柳莺看了看穆阿奇，穆阿奇看了看陈来宝，三人面面相觑，忽然发现了一个比地精人说谎更重要的问题：她说的是人类语言。
陈来宝唬起脸道：“你个小丫头，居然跟我们玩阴的。”
精灵少女道：“我不是小丫头，我也不是要隐瞒，你们也从没问过我呀！”
“不问你就不说了？谁知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啊？”
“那我也总得搞清楚你们安得什么心吧？”
“我明白了，这一路上你就偷听我们的谈话了。”
“其实我也只会一点儿，你们说什么，好多我都听不懂。”
“那你听懂什么了？”
“我只听懂他们俩是夫妻，你是单身。虽然你长得又高又大，可姐姐还是嫁给了他，因为你的武功没他好。”
“这么机密的事你都听懂了，还说你只会一点儿？”
精灵少女扭过脸去不理他，嘴角却掩饰不住一丝得意的笑。
陈来宝摆出一付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大咧咧地道：“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你会说人话……”他自己就把嘴闭上了，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不明就里的精灵女孩也跟着格格地笑了。
柳莺道：“现在不用找翻译了，我们就别在街上傻站着了，去吃饭吧！”
陈来宝嚷嚷着道：“吃饭，吃饭，肚子好饿。”
大人小孩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来到饭馆，坐进包厢。不时，酒菜上齐，精灵少女端起酒杯道：“穆大哥、柳姐姐、陈大哥，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你们相救之恩。”
众人一饮而尽。陈来宝一边替精灵少女斟酒，一边问：“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冷月，她叫新竹，她叫新兰，我们是月光精灵银月部落的。”
“你们从哪来的？怎么落到奴隶贩子的手里了？”
“我们住在月光岛，那些人闯进我们的地盘，把她们俩抓走了，我发现后想救她们，结果也被抓了。他们有船，带我们来到大陆，说是要把我们卖给那些有钱人做奴隶。”
陈来宝愤愤地道：“这帮混蛋，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不过那些人只是人类之中的败类，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好人。”
冷月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
柳莺道：“知道地名就好办了，南海港有得是船，肯定有去月光岛的。吃完饭我们就去问问，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冷月点头道谢。穆阿奇笑道：“对了，刚才那个地精是怎么说的？”
冷月不屑地道：“地精没一个好的，全是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他嘴里没一句实话，根本就是两边瞎说。跟你们说，我们不需要你们，想把你们支走；可跟我们又说是你们不想管我们了，让我们跟他走。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你好像并没有揭穿他，只是把头巾摘下来，他怎么就吓跑了？”
“因为我的头发。”
“金发？”
“是的。金发是王族的标志，而每一名王族成员都必须学习神语，也称为大陆通用语。他知道我两边都能听懂，不跑才怪。”
“幸好你两边都懂，不然我们就被他骗了。”
陈来宝好奇地问：“你是精灵公主？”
冷月道：“那倒不是，只有精灵王的女儿才是公主。我们的王只有一个，王族却有很多，不过每一任精灵王都是从王族之中选出的。现在的精灵王就是我们银月部落的大酋长红鹰。我的父亲原来是部落的卫队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战死了至于我的母亲，她是大巫师。”
“大巫师是什么？”
“大巫师就是拥有**力的精灵。”
港湾里泊着几十艘巨大的海船，大都属于人类，但他们绝少向西航行，就跟异族人到达南海港后绝少向东航行一样。月光岛远在西方海域，倒是异族船只的返程之途，不过矮人族和兽族船员都不肯绕行月光岛，最后只有一艘地精人的船在重金**下同意送精灵们前往。
众人商议时，陈来宝打趣道：“看来你们精灵的人缘不怎么好。”
冷月道：“我想是外面的人对我们有些误会，毕竟我们很少和外界来往。”
柳莺不无担忧地道：“之前就差点被地精人骗了，现在又找到他们头上，我总觉得不放心。”
冷月皱眉道：“我也不相信地精人，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柳莺问穆阿奇，“你看怎么办？”
穆阿奇道：“你要是不放心，那咱们就多送一程好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海，正想试试。”
柳莺笑道：“我也是。”又对冷月道：“我们送你们过去，这样好吗？”
冷月喜形于色地道：“好！太好了！”新竹、新兰得知后也是开心地又蹦又跳。
和地精人谈好后，穆阿奇付了定金。几天后，人马登船，拨锚起航。
船在海上乘风破浪，头一天还好好的，可从第二天开始，这些乘客们就一个接一个地晕起船来。他们吐得晕头转向时，那些矮小的地精船员们却都镇定自若，也不得不让大家刮目相看。穆阿奇的反应还算平和，可柳莺整天抱着个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陈来宝最先缓过劲来，就去照顾冷月等人。
看到冷月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倒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不是坐过船吗？怎么还不搞得跟经了霜的秧苗似的？”
“上次是在笼子，好像还被他们灌了药，一直晕晕沉沉的，那像现在……快把桶给我，我又想吐了。”
“没关系，你慢慢吐。吐完了，我去把桶倒了，咱们一会儿接着吐。”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哇……”
幸运的是吐了几天后，大家总算习惯了海上的动荡感。可刚刚结束了呕吐，他们又迎来了狂风骤雨的洗礼。巨大的海船在波滔汹涌的大海上有如一片落叶，比船舷还高的海浪看得人胆战心惊，可船长却说：“一点小风浪，算不了什么。”众人便只能祈祷真的算不了什么；而在风雨过后，海阔天空，海的蓝、天的蓝在遥远的海平线上连成一色，壮观美丽的景象令人久久不能转目……
此行月光岛航程三月有余，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不过他们现在倒是每天都可以安静地坐在舱房里讨论武学功法了。精灵们同样无事可做，在地精人的船上也不便到处走动，也会经常过来。在这些人中间，穆阿奇更像是老师，其他人就是学生，头一个自然就是陈来宝了。
“你现在差不多有中级斗士的水准，何为中级？打个比方，你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容器，用来存放斗气，你现在只装了一半，所以是中级；等你全装满了，就成为高级。”
陈来宝点头道：“明白了，我就像个桶。”
冷月扑的笑了，“酒桶还是饭桶？”舱房里顿时笑成一片。
陈来宝忙道：“干嘛呢？都严肃点儿，我们这上课呢！”
穆阿奇止住笑，接着道：“高级之上还有顶级，又分青铜、白银、黄金三级，但你到达高级后，用来积蓄斗气的身体已经装满了；也就是说从斗气的数量上讲已无修炼的余地。因此，高级之后的修炼就不再是修炼斗气的数量，而是修炼斗气的质量。”
“好像有点意思，不过我们在斗士学院的时候，怎么没听老师们讲过这些？”
“我想他们要么是有所保留，要么就是自己也不懂。不懂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世上只有一个雷默。雷黙教给我很多东西，我觉得很有道理，对斗气功法也有了更新更全面的认识，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和帮助。”
“那你再说说，还有什么？”
“按照雷默的观点，气有属性之分，分别为风、水、土、金四种。在自然界中，从风之气数量最多，修炼起来也相对容易。高级斗士以下的修炼而来的斗气均为从风属性，但这种风属性的斗气在质量上次与水、土、金，所以雷默认为高级之后的斗气修炼其实就以从水之气取代从风之气，如此即可成为青铜级。此后再以从土之气取代从水之气，成为白银级。再后，以从金之气取代从土之气，即成黄金级。这种属性的变化便是前面说到了斗气质量的修炼。”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不过我离高级还远着呢！现在还谈不上斗气属性的修炼。”
“雷默没有说到属性修炼，但他关于属性的提法却足以改变传统斗气功法的修炼。我想说的是，既然他可以打破常规，改变传统，我们为什么不能？我自己试过，的确能从灵气中感受到存在各种不同属性，可谓风清、水淡、土厚、金刚，虽然修炼成真气后也无区别，但是想来修炼成斗气后就会带有其原属性的特点。你们以前修炼并未刻意区分属性，也很难说就没有修炼出其它属性的斗气，也就是说虽然你现在只是中级，斗气属性从风，但也说不定其中也包含了少许从水、从土，甚至从金之气。”
“那又怎样？”
“我今天要讲的重点就在这里，既然你可以在无意中修炼出属性更高的斗气，那应该也可以有意识地进行属性修炼，在提高斗气数量的同时，提高质量。”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修炼黄金级的从金之气？然后从中级斗士一举成为黄金斗士？”
“理论上可以，但真要做到这一点，只怕进展反而更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先从水之气开始。”
“我们在海上，到处都是水，可从水之气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我分辨不出气之属性，又如何修炼？”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全要靠你自己去体会和感悟。”
陈来宝点点头，不过看上去还是面有难色。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穆阿奇也只能由他去。
柳莺道：“你别光教他，也教教我呀！”
穆阿奇笑道：“我之所以教他，是因为我刚好有斗气方面的心得。至于你嘛！你练的是真气，能教的我早就教了。好了，以后大家就各自修炼，有什么心得再互相交流。”
陈来宝每天都在舱房里修炼，一连几天也感觉不到灵气属性上的差异。虽然他也认为穆阿奇讲的很有道理，可道理归道理，实际归实际，自己做不到也是毫无用处。因为总想查找从风之气，反而影响了正常的修炼，所以他开始犹豫是否应该放弃这个不现实的方法？
舱门吱哟一声开了，精灵少女冷月走了进来，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盘坐在地的陈来宝练功。陈来宝今天心烦气躁，冷月过来后更静不下了，眼皮一抬，没好气地道：“不在自己舱里待着，又来干嘛？”
冷月道：“我跟那两个小丫头说不到一块去，你这还能清静些。你练你的，我又不会影响你。”
“你已经影响我了，你往这一坐就影响我了。”
“算了吧！你自己练不好，反来怪我。”
“我不怪你怪谁？总不能怪阿奇吧？他好心教我，却把我搞得更糊涂了。”
冷月笑道：“你自己笨，也怪不得别人，不过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你？你怎么帮我？”
“你别忘了，我母亲是大巫师，我将来也会成为巫师的。”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的巫师也懂斗气？”
“我们不懂斗气，但是我们懂属性，虽然和穆大哥讲的不太一样。”
“那你快跟我说说，我正为属性的事发愁呢！”
“我现在不能说，没有母亲的允许，我不能跟外人谈论法术。”
“那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练功，我练功的时候能让这里充满了你想要的从水之气。”
“我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
冷月拿了个手决，口中念念有词，忽而两手摊开抬起，房间里的温度迅速下降，从原来的有些闷热迅速变成了清凉。陈来宝暗暗惊奇，这便闭目凝神，运转功法，将清凉之气纳入体内修炼。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凉渐退，闷热复回，陈来宝停止修炼，睁眼相看，冷月额头见汗，气喘吁吁，显然是耗费了许多体力。
陈来宝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感觉是有些不一样，好像真的是从水之气。”
“本来就是，好像还骗你似的。对了，这事你先不要告诉穆大哥他们，至少现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