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望同学（3）
徐花可没来过海燕家，这次得全凭自己带路。乍听村名，一个叫东归村，一个叫西归村，感觉这两村就紧紧挨着，实际之间可相距二里多路。
海燕家的地址是在中考前夕毕业互赠留言时留下来的。韩晓自己有一本很旧的笔记本，到现在还珍藏着，那是姐过生日姐的好友同学送的，其中的一本儿就留给了自己。那本笔记本上边还带着小锁，自己把它爱若珍宝，不轻易拿出来，也不舍得用——直到临近毕业，才刚好拿它作同学留言本儿，可以写赠言用。每年中考后以后的同学可能要天各一方，各自去寻找他们新的起点，所以毕业互赠留言是很珍重的，即就是有隔阂有矛盾的同学也可能会放下心中暂时的阻塞前去请对方为自己题字留言，大家都很重视！海燕在自己的本儿上留了言，自己仔细翻读浏看，在后末页竟发现了详细家庭住址，连门牌号都有！——于是也就在假装不经意间把自家的地址留了下来。中考后初次去，海燕见后惊讶，问是咋找来的，自己说“你不是给我留地址着么”，海燕则挠头笑了。
俩人虽后来一个上中师，一个上高中，不再同一学校，但常有书信往来。自己会在书信里介绍自己的学习情况、生活情况，多半是关于学习的，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方面的烦恼和压力讲述出来；海燕会在书信里鼓励自己继续努力，力争进入“重点班”，进入“一百强”，也会询问她姨表弟何创的学习、生活情况——那是后来知道两人不仅在一个班还在一个宿舍，还会提说她弟也考上了自己这所高中，并是保送进的“火箭班”，一方面赞叹她弟厉害一方面让自己也多加照顾，也会提说他们的那学校是多么多么的“贪财”，有各种各样的“敛财”手段……俩人就这么一直书信往来，除了我爱你你爱我我想你这类肉麻话无所不谈！自己会在海燕生日的前几天掐算好日子，不错时日会寄去一封信，表示生日祝贺，信封表面画一只大大的蛋糕用水彩笔描好染好，里面也会装进去一幅精美的庆生图画和贺信；海燕也会给自己寄来自画的彩画儿，有一次上面竟是一个漂亮的可爱的卡通金发女娃娃，让自己意外惊喜！有一次突发奇想，看见自家院子里的月季花开了，就把花瓣附带里面给海燕邮寄过去，也不知最后有没有出现发霉情况，这个倒不好意思问，只是海燕肯定收到了，想必很感动！而海燕在自己高考前夕邮来信件——确切说请人转转帮忙捎寄过来的，更是让自己感动！只是自己去年考得不理想，五一的时候已经在她家说过了，说如果考得不好，自己这一年几乎哪儿都不去了……在所有与朋友交流的方式里，自己喜欢写信——信可以拿出来翻看，可以珍藏，每一句话都是写信者深思熟虑认真思考过的，不是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代替的……当然，自己也想去那个学校看一看，只是，只是……自己不愿想了，想这些解决不了多大问题！自己一直将两人的信都保存着，保存得完完好好，想到可能还是以后的凭证，还可以给孩子看，自己笑了。在家闲暇无事烦闷的时候会将这些信常拿出来打开看，不必担心谁发现，母亲又不识字，倒是感叹过“这谁画的这娃娃！”只是凭直觉感觉姐看过自己的信——不知为什么，从姐的笑容里能看见——那些信也没藏着掖着，就放在那个旧缝纫机上面的纸盒子里面，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俩人的相遇属于一见钟情似的，韩晓这么认为，不知对方心里怎么想。开学前凑不齐学费和课本费，等找了几本旧书又凑了些钱后才报到，再到了教室，已经在最后一排，旁边倒是有一个女生，就是海燕，淡淡的，朴素的，自己喜欢的那种！后来按大小个儿重排了一次座位，自己本和另一女生同桌，老师问谁眼睛不好，海燕举了手，经得那个女生同意，两女生换了座位，海燕和自己同桌，不知是天意还是有意！俩人常常小打小闹，玩笑的那种，班上人都看出来端倪，还好不受班主任影响！
……
看到大路边第一个路口，向左拐，往里骑，里面是个丁字路口，再向右拐，路南边第三家就是海燕家。来到门前，各自下了车，街边的人往两人身上不停瞅，就好比逛动物园，既像动物看人，也像人看动物。
韩晓也不管远处一双双好奇眼光，暗自庆幸这多亏不是激光，上前敲门，小门没关，敲了几下，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韩晓眼花看不真切，只知道是女的，那人也没认出韩晓来。等走进了，两人同时大笑！原来出来的正是海燕，只是比以前更加“发福”了！用此词形容一个女生实在不太恰当，但似乎除了那好像再没什么较好听的了——眼皮鼓鼓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韩晓甚至埋怨安徒生笔下咋没有“青蛙公主”！尽管自己眼睛也小，这一点倒相配，可更希望俩人的身体胖瘦能掉个个儿。“你咋来了？”海燕问。“骑车子来了，还不能来了？”韩晓说，呵呵笑着：“外边还有个人呢，你同学，猜猜谁？”“我咋知道呢。”海燕来到门边往外瞅，正巧徐花也推着车子往里看。海燕愣了一下，“快进来，原来是徐花！站到门边儿干啥呢！”徐花连忙说：“我看你俩说话呢，就没打扰。再个，我还往你屋里没来过，不知道路，今天还多亏他把我带来了！”说着话，海燕把两人让进院子，给拿了凳子坐下。
三人还没说几句话，海燕她妈走了出来，看见韩晓来了，就问什么时候来了，韩晓说刚来。又问怎么天快黑了才来，韩晓一愣（乡间一般不习惯下午去拜访、走亲，不吉利）后便说自己刚才从徐花和另一个同学家里过来在那边儿多说了会儿话。海燕她妈没有再多问啥，只是笑着夸韩晓照相的水平高！韩晓一笑，那是指去年自己给他们家照相说的！说完这些，她说她要往地里去呀，问海燕去不去，问其他人要不要去，还说韩晓以前给她家锄过地，韩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韩晓就劝，说这会儿天都快黑了怎么往地里去，海燕她妈说天凉，她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拔一点儿草，将三人仍旧留在院子里。
等海燕她妈——未来的丈母娘一走，韩晓就问：“你爸和你弟呢？”海燕说她爸去市里卖桃去了还没回来，她弟被她姑硬叫去给她家娃辅导功课去了，他弟今年也考得不错，应届时考上一本，但还没有完全发挥出真实水平来，这几天正有些郁闷躺着不出去，恰被她姑叫走了。听完这些，韩晓一阵惊讶，一阵咂舌：“考上一本还不高兴，那我们这些人咋弄呢？！”海燕没有接续，说了这些，去给两人在水管边洗桃，韩晓过去帮忙，结果海燕一下洗了一笸箩！
桃子看起来很一般，色还没完全上上来，韩晓拿起一个，有些酸！徐花坐在对面也拿起一个，咬了半口，再没往下咬，拿在手里。海燕问：“那你（们）刚才还到谁家来？”韩晓就说起到程芝家只是没见到程芝，又说了程芝去实习即将工作的事情。不料海燕听后不屑地说：“人家她舅在教育系统呢，连上大专的试都么参加，更不要说上一年就出来了！”韩晓这才恍然大悟。
三人就坐在一起回忆以前的那些同学，谁都最近干什么呢，谁都上大学了，谁还补习着……尤其想到以前的班长东方还唏嘘一阵，已经四年了，难忘的痛！
徐花又说了一个同学又去复读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不妙，让韩晓颇有些后悔今天同徐花一块儿来。以前到海燕家里来，海燕总会问自己还到过谁家，同哪些同学还联系着，自己没当回事儿，也没隐瞒，就如实说明——现在才明白用意，“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海燕和徐花似乎八十年没见面，话叨扯个没完，一会儿说，一会儿笑，连个停顿都没有，把韩晓晾在一边儿坐“冷板凳”。“那你姐呢？”为了打破这种尴尬，韩晓没话找话问。“结婚了。”海燕真是一字儿值千金，或者生怕浪费了唾沫，那又把多少千金和唾沫花费在了旁边！
整个下午，韩晓一直在旁被迫当听众，很没意思。这让他明白女人吃醋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或许这就叫“冷战”吧！
看看天色不早，期间海燕也抬头瞅了两次天，天有些暗，还渐渐起了风，韩晓就说：“天色不早了，徐花，你妈不是让你回去早点儿么？”徐花噢噢应了几声想了起来，就站了起来，两人也站了起来。海燕说：“你把人家也送一下，送到家！”徐花连说不用，韩晓再瞅海燕，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便同徐花一块儿推车出了院子。
海燕让俩人把刚才那些桃子带回去吃，徐花说她家有，就便把所有的都给了韩晓，用结实的塑料袋装着。等出了门，海燕也没远送，就站在门口。俩人回头，连声让不用送了，这才一路上了大街。
天色确实不早了，残抹如血，映得周边的云彩燃着一般，犹如烧着的棉絮，这或许就叫火烧云吧。韩晓无暇顾及这样的景色，这样的景色让人有些伤感，缓缓骑车想着心事。
本打算还要到张峰家里去，看来今天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出了村口，没想到还碰见一个初二时的同学，请人家吃桃子，人家不吃，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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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家的地址是在中考前夕毕业互赠留言时留下来的。韩晓自己有一本很旧的笔记本，到现在还珍藏着，那是姐过生日姐的好友同学送的，其中的一本儿就留给了自己。那本笔记本上边还带着小锁，自己把它爱若珍宝，不轻易拿出来，也不舍得用——直到临近毕业，才刚好拿它作同学留言本儿，可以写赠言用。每年中考后以后的同学可能要天各一方，各自去寻找他们新的起点，所以毕业互赠留言是很珍重的，即就是有隔阂有矛盾的同学也可能会放下心中暂时的阻塞前去请对方为自己题字留言，大家都很重视！海燕在自己的本儿上留了言，自己仔细翻读浏看，在后末页竟发现了详细家庭住址，连门牌号都有！——于是也就在假装不经意间把自家的地址留了下来。中考后初次去，海燕见后惊讶，问是咋找来的，自己说“你不是给我留地址着么”，海燕则挠头笑了。
俩人虽后来一个上中师，一个上高中，不再同一学校，但常有书信往来。自己会在书信里介绍自己的学习情况、生活情况，多半是关于学习的，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方面的烦恼和压力讲述出来；海燕会在书信里鼓励自己继续努力，力争进入“重点班”，进入“一百强”，也会询问她姨表弟何创的学习、生活情况——那是后来知道两人不仅在一个班还在一个宿舍，还会提说她弟也考上了自己这所高中，并是保送进的“火箭班”，一方面赞叹她弟厉害一方面让自己也多加照顾，也会提说他们的那学校是多么多么的“贪财”，有各种各样的“敛财”手段……俩人就这么一直书信往来，除了我爱你你爱我我想你这类肉麻话无所不谈！自己会在海燕生日的前几天掐算好日子，不错时日会寄去一封信，表示生日祝贺，信封表面画一只大大的蛋糕用水彩笔描好染好，里面也会装进去一幅精美的庆生图画和贺信；海燕也会给自己寄来自画的彩画儿，有一次上面竟是一个漂亮的可爱的卡通金发女娃娃，让自己意外惊喜！有一次突发奇想，看见自家院子里的月季花开了，就把花瓣附带里面给海燕邮寄过去，也不知最后有没有出现发霉情况，这个倒不好意思问，只是海燕肯定收到了，想必很感动！而海燕在自己高考前夕邮来信件——确切说请人转转帮忙捎寄过来的，更是让自己感动！只是自己去年考得不理想，五一的时候已经在她家说过了，说如果考得不好，自己这一年几乎哪儿都不去了……在所有与朋友交流的方式里，自己喜欢写信——信可以拿出来翻看，可以珍藏，每一句话都是写信者深思熟虑认真思考过的，不是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代替的……当然，自己也想去那个学校看一看，只是，只是……自己不愿想了，想这些解决不了多大问题！自己一直将两人的信都保存着，保存得完完好好，想到可能还是以后的凭证，还可以给孩子看，自己笑了。在家闲暇无事烦闷的时候会将这些信常拿出来打开看，不必担心谁发现，母亲又不识字，倒是感叹过“这谁画的这娃娃！”只是凭直觉感觉姐看过自己的信——不知为什么，从姐的笑容里能看见——那些信也没藏着掖着，就放在那个旧缝纫机上面的纸盒子里面，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俩人的相遇属于一见钟情似的，韩晓这么认为，不知对方心里怎么想。开学前凑不齐学费和课本费，等找了几本旧书又凑了些钱后才报到，再到了教室，已经在最后一排，旁边倒是有一个女生，就是海燕，淡淡的，朴素的，自己喜欢的那种！后来按大小个儿重排了一次座位，自己本和另一女生同桌，老师问谁眼睛不好，海燕举了手，经得那个女生同意，两女生换了座位，海燕和自己同桌，不知是天意还是有意！俩人常常小打小闹，玩笑的那种，班上人都看出来端倪，还好不受班主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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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路边第一个路口，向左拐，往里骑，里面是个丁字路口，再向右拐，路南边第三家就是海燕家。来到门前，各自下了车，街边的人往两人身上不停瞅，就好比逛动物园，既像动物看人，也像人看动物。
韩晓也不管远处一双双好奇眼光，暗自庆幸这多亏不是激光，上前敲门，小门没关，敲了几下，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韩晓眼花看不真切，只知道是女的，那人也没认出韩晓来。等走进了，两人同时大笑！原来出来的正是海燕，只是比以前更加“发福”了！用此词形容一个女生实在不太恰当，但似乎除了那好像再没什么较好听的了——眼皮鼓鼓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韩晓甚至埋怨安徒生笔下咋没有“青蛙公主”！尽管自己眼睛也小，这一点倒相配，可更希望俩人的身体胖瘦能掉个个儿。“你咋来了？”海燕问。“骑车子来了，还不能来了？”韩晓说，呵呵笑着：“外边还有个人呢，你同学，猜猜谁？”“我咋知道呢。”海燕来到门边往外瞅，正巧徐花也推着车子往里看。海燕愣了一下，“快进来，原来是徐花！站到门边儿干啥呢！”徐花连忙说：“我看你俩说话呢，就没打扰。再个，我还往你屋里没来过，不知道路，今天还多亏他把我带来了！”说着话，海燕把两人让进院子，给拿了凳子坐下。
三人还没说几句话，海燕她妈走了出来，看见韩晓来了，就问什么时候来了，韩晓说刚来。又问怎么天快黑了才来，韩晓一愣（乡间一般不习惯下午去拜访、走亲，不吉利）后便说自己刚才从徐花和另一个同学家里过来在那边儿多说了会儿话。海燕她妈没有再多问啥，只是笑着夸韩晓照相的水平高！韩晓一笑，那是指去年自己给他们家照相说的！说完这些，她说她要往地里去呀，问海燕去不去，问其他人要不要去，还说韩晓以前给她家锄过地，韩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韩晓就劝，说这会儿天都快黑了怎么往地里去，海燕她妈说天凉，她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拔一点儿草，将三人仍旧留在院子里。
等海燕她妈——未来的丈母娘一走，韩晓就问：“你爸和你弟呢？”海燕说她爸去市里卖桃去了还没回来，她弟被她姑硬叫去给她家娃辅导功课去了，他弟今年也考得不错，应届时考上一本，但还没有完全发挥出真实水平来，这几天正有些郁闷躺着不出去，恰被她姑叫走了。听完这些，韩晓一阵惊讶，一阵咂舌：“考上一本还不高兴，那我们这些人咋弄呢？！”海燕没有接续，说了这些，去给两人在水管边洗桃，韩晓过去帮忙，结果海燕一下洗了一笸箩！
桃子看起来很一般，色还没完全上上来，韩晓拿起一个，有些酸！徐花坐在对面也拿起一个，咬了半口，再没往下咬，拿在手里。海燕问：“那你（们）刚才还到谁家来？”韩晓就说起到程芝家只是没见到程芝，又说了程芝去实习即将工作的事情。不料海燕听后不屑地说：“人家她舅在教育系统呢，连上大专的试都么参加，更不要说上一年就出来了！”韩晓这才恍然大悟。
三人就坐在一起回忆以前的那些同学，谁都最近干什么呢，谁都上大学了，谁还补习着……尤其想到以前的班长东方还唏嘘一阵，已经四年了，难忘的痛！
徐花又说了一个同学又去复读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不妙，让韩晓颇有些后悔今天同徐花一块儿来。以前到海燕家里来，海燕总会问自己还到过谁家，同哪些同学还联系着，自己没当回事儿，也没隐瞒，就如实说明——现在才明白用意，“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海燕和徐花似乎八十年没见面，话叨扯个没完，一会儿说，一会儿笑，连个停顿都没有，把韩晓晾在一边儿坐“冷板凳”。“那你姐呢？”为了打破这种尴尬，韩晓没话找话问。“结婚了。”海燕真是一字儿值千金，或者生怕浪费了唾沫，那又把多少千金和唾沫花费在了旁边！
整个下午，韩晓一直在旁被迫当听众，很没意思。这让他明白女人吃醋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或许这就叫“冷战”吧！
看看天色不早，期间海燕也抬头瞅了两次天，天有些暗，还渐渐起了风，韩晓就说：“天色不早了，徐花，你妈不是让你回去早点儿么？”徐花噢噢应了几声想了起来，就站了起来，两人也站了起来。海燕说：“你把人家也送一下，送到家！”徐花连说不用，韩晓再瞅海燕，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便同徐花一块儿推车出了院子。
海燕让俩人把刚才那些桃子带回去吃，徐花说她家有，就便把所有的都给了韩晓，用结实的塑料袋装着。等出了门，海燕也没远送，就站在门口。俩人回头，连声让不用送了，这才一路上了大街。
天色确实不早了，残抹如血，映得周边的云彩燃着一般，犹如烧着的棉絮，这或许就叫火烧云吧。韩晓无暇顾及这样的景色，这样的景色让人有些伤感，缓缓骑车想着心事。
本打算还要到张峰家里去，看来今天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出了村口，没想到还碰见一个初二时的同学，请人家吃桃子，人家不吃，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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