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望同学（2）
去东归村沿路要经过西归村，路过这里，韩晓想起这里还有几个同学——郭园园、徐花、程芝家都在这儿，便将车拐进了巷子里。
郭园园和自己初三时一个班，说话伶牙俐齿，倒刚开始时对自己有些意见和看法，随着时间推移及后继交往了解，那些偏见也就慢慢消失，尤其是在高中时还常见面又常去他们班；再后来去年自己还约了以前初三时班上的这些同学集体照了几张相，只是曝光了不少，和这些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大家也珍惜在学校不多的时光。听说她去年已经考上了，是个二本，陕西中医学院，也还行，只是最近这一年也没再见过；又听说她妈管教子女倒是挺严厉的，不让男娃轻易登门！
徐花和自己初三时也是一个班，高一时也是一个班，只是后来不到一学期就换校了，在一所私人烂学校里念着，后来还碰见过一次。在高中同班的时候，期中考试后重新排座位，徐花坐在了最后一排。当时班上人也多，徐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用手揉捂着眼，啼说自己视力不好，前边人个子高，后边又吵……班主任很为难，就问：那你给咱说咋排？！看着问着。徐花却呜呜咽咽不出声。而后班主任说：你视力不好了配个眼镜嘛，还能耽搁学习！要么你看谁跟你换座位，你俩换一下？徐花还是哭。自己心软了，看得心酸，一股热气在胸口游荡升腾，瞬间就想站起来大声说：老师，我跟她换！尽管设想过像电视里的英雄一样豪迈、豪气冲天，那种行为恐怕连自己都感动了，可一想到严重后果就泄了气，最终没有说出声来！没过多久，徐花就转学到那家私人高中了，就上次在回家路上见过一回，再没见过。
还有程芝，说话像刮锅铲，又像机关枪，老师还说像炒豆豆，却在中考后上了中专示范学院——成绩可以上高中的，很让人不理解！她的家在路边，还是徐花那次带的门，后来车胎半路没气了还光顾过借过气管儿，她家的那只狗倒是很凶猛……
徐花家韩晓自然也来过。那次高一时骑车回家，路上碰见徐花，两人便结伴而行；快到她村时，徐花让到家去喝水、歇一歇，便答应了。去的时候，家里只有她婆一个人，得知她爸妈带着她弟长年在外生活，很少回家。徐花是不是亲生的？自己当时就心里很疑惑。
到了木门前，拍了几下，里面传来脚步声，“谁呀？”“我！”“你是谁呀？”韩晓这才想起忘了介绍，“我是徐花她同学，徐花在么？”“徐花——，你同学！”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紧接着，徐花从里面跑了出来。“呀——！……哈哈……韩晓！我以为你把我这些学习不好的人都忘了！快进来坐，两三年么见咧！我刚才听见说话声，以为听错咧！……妈——，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韩晓，学习好得很，灵得很！”韩晓听这么一番夸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你咋从这边过来咧？”徐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上次不就是从这个门进来的么？”韩晓疑惑。“这是后门！”听徐花说完，韩晓更加脸红。
到了前面平房里，这才看见是大红铁门，上次就没过来，只是到靠后门的土房子里喝了口水歇了歇说了会儿话。门道里，两个妇女坐着，看徐花妈走来，就问是谁，说是徐花同学，其中一个盯着韩晓出神。“这娃，你屋里在哪儿呢？”那妇女终于忍不住了。“啊……我在周村。”“在东周还是西周？”看来人家对韩晓村子还挺熟。“西周。”“你姓啥？”“我姓韩。”“你爸得是殁得早？”韩晓一阵惊讶，“你……你是咋知道的？”“我是你村里建国他姨。”“噢——”韩晓这才明白，“你是我建国哥他姨？”便不再多言语。“我姊妹多，再加上你上学，可能甚么见过我。我看你跟你爸像像儿的，才试着问了一哈，还问对咧！”“你屋（里）啥都好？”“好着呢。”“你妈给她么办人？”“么有。”“喔——……”建国他姨便不再问。徐花又接了话茬，“我这同学学习好得很，也有意思得很，都爱跟他开玩笑！我（们）在初三时，他当的是劳动委员，成天管卫生，班上一些人就把他叫‘垃圾干事’……惹人笑得很！我可没那么叫过，一直叫‘生活委员’……”不等听完，韩晓差点儿吐血，真不明白这是表扬自己，还是故意使自己难堪！按道理，徐花不是这样的人，可不管咋说，她的话让自己心里很别扭！接着，徐花又问现在干啥，还上学着么？韩晓就把情况答述了一边，旁的人听得啧啧点头。韩晓又问起徐花情况，她说：“甭提了，我上的是大专，么一点儿名气！……哪像你，大学生！”语气酸溜溜的，韩晓脸烧起来。徐花又接着说：“咱这会儿么事，去程芝屋里逛一下！——郭园园屋里不敢去，她妈比较厉害一点儿！”“行。”韩晓点头答应，亦兴奋不已。徐花妈叮嘱早点儿回来，两人起身往另一条巷子走。
“小心！程芝屋里有狗呢！喎得很！”徐花说，韩晓应声知道。上了台阶，徐花喊：“程芝，程芝！”若外人不知情，兴许还以为谁在卖饮料呢！果然，门内传来狗叫声，拽的链子哗啦啦直响！“死呀，卧下！”铁门开了，程芝妈走了出来，“呦，是徐花和程芝她同学，快进来坐！”那狗还不安分，呜呜汪汪叫着，往后一转，又往前扑！……吓得韩晓直缩腿！“你还想活不？越说越来了！”程芝妈再次回头一骂，狗果然消停了。俩人问起了程芝，程芝妈说前两天回来了一回，这几天一直在外实习补课带学生，俩人登时泄了气。程芝中考后上了乾县中师，去年毕业，好像工作不好找，因为好多人都闲置在家，结果又去读了大专。让人费解的是这才将近一年她的大专学业即将结束，已经开始着手实习带学生，等到暑假实习结束后，就要正式参加工作了。
尽管程芝妈一再相让，俩人还是没有进去坐坐，站在巷口有些呆。
“你今儿打算在哪儿都逛呢？”徐花打破了沉寂。“我打算在海燕屋里去，刚才是顺路从这儿过，我说看你在么在，么想到你还真在。”“那咱一块儿走，我也刚好和她几年么见了，难得聚一聚！”“行。”
俩人又回到徐花家，各自推了车子，徐花妈好像害怕拐跑了自己女子，再三叮咛徐花早点儿回家。“知道了！你甭管了！”徐花扭头说，俩人出了巷子，上了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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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园园和自己初三时一个班，说话伶牙俐齿，倒刚开始时对自己有些意见和看法，随着时间推移及后继交往了解，那些偏见也就慢慢消失，尤其是在高中时还常见面又常去他们班；再后来去年自己还约了以前初三时班上的这些同学集体照了几张相，只是曝光了不少，和这些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大家也珍惜在学校不多的时光。听说她去年已经考上了，是个二本，陕西中医学院，也还行，只是最近这一年也没再见过；又听说她妈管教子女倒是挺严厉的，不让男娃轻易登门！
徐花和自己初三时也是一个班，高一时也是一个班，只是后来不到一学期就换校了，在一所私人烂学校里念着，后来还碰见过一次。在高中同班的时候，期中考试后重新排座位，徐花坐在了最后一排。当时班上人也多，徐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用手揉捂着眼，啼说自己视力不好，前边人个子高，后边又吵……班主任很为难，就问：那你给咱说咋排？！看着问着。徐花却呜呜咽咽不出声。而后班主任说：你视力不好了配个眼镜嘛，还能耽搁学习！要么你看谁跟你换座位，你俩换一下？徐花还是哭。自己心软了，看得心酸，一股热气在胸口游荡升腾，瞬间就想站起来大声说：老师，我跟她换！尽管设想过像电视里的英雄一样豪迈、豪气冲天，那种行为恐怕连自己都感动了，可一想到严重后果就泄了气，最终没有说出声来！没过多久，徐花就转学到那家私人高中了，就上次在回家路上见过一回，再没见过。
还有程芝，说话像刮锅铲，又像机关枪，老师还说像炒豆豆，却在中考后上了中专示范学院——成绩可以上高中的，很让人不理解！她的家在路边，还是徐花那次带的门，后来车胎半路没气了还光顾过借过气管儿，她家的那只狗倒是很凶猛……
徐花家韩晓自然也来过。那次高一时骑车回家，路上碰见徐花，两人便结伴而行；快到她村时，徐花让到家去喝水、歇一歇，便答应了。去的时候，家里只有她婆一个人，得知她爸妈带着她弟长年在外生活，很少回家。徐花是不是亲生的？自己当时就心里很疑惑。
到了木门前，拍了几下，里面传来脚步声，“谁呀？”“我！”“你是谁呀？”韩晓这才想起忘了介绍，“我是徐花她同学，徐花在么？”“徐花——，你同学！”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紧接着，徐花从里面跑了出来。“呀——！……哈哈……韩晓！我以为你把我这些学习不好的人都忘了！快进来坐，两三年么见咧！我刚才听见说话声，以为听错咧！……妈——，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韩晓，学习好得很，灵得很！”韩晓听这么一番夸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你咋从这边过来咧？”徐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上次不就是从这个门进来的么？”韩晓疑惑。“这是后门！”听徐花说完，韩晓更加脸红。
到了前面平房里，这才看见是大红铁门，上次就没过来，只是到靠后门的土房子里喝了口水歇了歇说了会儿话。门道里，两个妇女坐着，看徐花妈走来，就问是谁，说是徐花同学，其中一个盯着韩晓出神。“这娃，你屋里在哪儿呢？”那妇女终于忍不住了。“啊……我在周村。”“在东周还是西周？”看来人家对韩晓村子还挺熟。“西周。”“你姓啥？”“我姓韩。”“你爸得是殁得早？”韩晓一阵惊讶，“你……你是咋知道的？”“我是你村里建国他姨。”“噢——”韩晓这才明白，“你是我建国哥他姨？”便不再多言语。“我姊妹多，再加上你上学，可能甚么见过我。我看你跟你爸像像儿的，才试着问了一哈，还问对咧！”“你屋（里）啥都好？”“好着呢。”“你妈给她么办人？”“么有。”“喔——……”建国他姨便不再问。徐花又接了话茬，“我这同学学习好得很，也有意思得很，都爱跟他开玩笑！我（们）在初三时，他当的是劳动委员，成天管卫生，班上一些人就把他叫‘垃圾干事’……惹人笑得很！我可没那么叫过，一直叫‘生活委员’……”不等听完，韩晓差点儿吐血，真不明白这是表扬自己，还是故意使自己难堪！按道理，徐花不是这样的人，可不管咋说，她的话让自己心里很别扭！接着，徐花又问现在干啥，还上学着么？韩晓就把情况答述了一边，旁的人听得啧啧点头。韩晓又问起徐花情况，她说：“甭提了，我上的是大专，么一点儿名气！……哪像你，大学生！”语气酸溜溜的，韩晓脸烧起来。徐花又接着说：“咱这会儿么事，去程芝屋里逛一下！——郭园园屋里不敢去，她妈比较厉害一点儿！”“行。”韩晓点头答应，亦兴奋不已。徐花妈叮嘱早点儿回来，两人起身往另一条巷子走。
“小心！程芝屋里有狗呢！喎得很！”徐花说，韩晓应声知道。上了台阶，徐花喊：“程芝，程芝！”若外人不知情，兴许还以为谁在卖饮料呢！果然，门内传来狗叫声，拽的链子哗啦啦直响！“死呀，卧下！”铁门开了，程芝妈走了出来，“呦，是徐花和程芝她同学，快进来坐！”那狗还不安分，呜呜汪汪叫着，往后一转，又往前扑！……吓得韩晓直缩腿！“你还想活不？越说越来了！”程芝妈再次回头一骂，狗果然消停了。俩人问起了程芝，程芝妈说前两天回来了一回，这几天一直在外实习补课带学生，俩人登时泄了气。程芝中考后上了乾县中师，去年毕业，好像工作不好找，因为好多人都闲置在家，结果又去读了大专。让人费解的是这才将近一年她的大专学业即将结束，已经开始着手实习带学生，等到暑假实习结束后，就要正式参加工作了。
尽管程芝妈一再相让，俩人还是没有进去坐坐，站在巷口有些呆。
“你今儿打算在哪儿都逛呢？”徐花打破了沉寂。“我打算在海燕屋里去，刚才是顺路从这儿过，我说看你在么在，么想到你还真在。”“那咱一块儿走，我也刚好和她几年么见了，难得聚一聚！”“行。”
俩人又回到徐花家，各自推了车子，徐花妈好像害怕拐跑了自己女子，再三叮咛徐花早点儿回家。“知道了！你甭管了！”徐花扭头说，俩人出了巷子，上了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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