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巫师
阿勒斯基死了，哥吉尼也死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死后夫妻应该合葬在一起，然后一同埋进村里的墓穴。但是他们二人都不是善终，尤其是阿勒斯基还是魂祭而死，终究是不详的；且哥吉尼也是被诅咒之人，更会招来鬼怪。
阿勒斯基的尸体在几天前就被村民们烧毁了。她的骨灰被撒进了海中，顺着海水离开。愿她的
但哥吉尼的尸体该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最后在巫师的指导下，村民们决定将尸体水葬。
水葬，以大海之力，洗去浮华尘埃。
这是晓风第一次参加葬礼。还是一个间接由于他而死去的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哥吉尼的尸体被放在盛满鬼尸草的木筏上，顺着海水飘向远方。在神奇的化妆技术下，他的尸体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狰狞恐怖。相反，看起来无比的祥和，仿佛在睡梦中死去一般。这个欺行霸市了一辈子的恶棍，看起来最温柔的时刻竟然是在他死去以后……
突然间，吹来了一阵海风，将木筏吹到了海中央。
巫师开始做法。那个在晓风眼里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挥洒一种粉末。
白色的粉末，带着刺鼻的味道，在人群里蔓延开来。晓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断地咳嗽。这种在别人眼里很好闻很舒服的粉末，对于晓风来说却不亚于毒药。
我得离开这里，要不然会窒息死掉的。
晓风拿袖子捂住口鼻，想要扭头离开。
“——站住！”低沉的声音在晓风耳边响起，似乎有一面锣鼓狠狠地敲在他的心头。
晓风忍住不适，继续前进。
“……呵呵，想逃走吗？你这个恶魔……”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晓风猛地抬头，发现那个巫师竟然已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不是……不是什么恶魔……”本来在肚子里酝酿了一大堆问候他全家的话，但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晓风怕他，非常害怕。这个就像是动物骨子里对天敌的恐惧。
在巫师的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人群沸腾了。
“……巫师大人……这个孩子……果真是恶魔？”
“……我就知道！这个黑头发的野种不是好东西……”
“……带来不幸的恶魔！杀掉他！……”
人类的骨子里，天生对着非我族类有着恐惧和厌恶。晓风再次成为了被针对的目标。这一切，就如几年前那样。但是那一次，有卡恩的保护，为他遮风挡雨……现在，有谁能保护？
“……我不是……我不是……”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晓风哭了。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他，哭了。泪水漫出他黑色的瞳孔，滴在沙滩上。
“——杀掉他！”这是人群里爆发出的声音。杀意，在这群的眼中蔓延。
这群愚蠢的村民，对这个巫师的话深信不疑。即使现在他说要让所有人立刻切掉右手，他们也会立刻磨刀。
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巫师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只是三年前，这个永远穿着黑色袍子的人突然出现在村里，然后发挥了巨大的神通，治好了几个小孩的不治之症，预测了几次海啸。然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神灵一样供奉起来。他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
所有人都将晓风围在了中间，他们的表情狰狞恐怖，看着晓风犹如看见了杀父仇人。晓风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是，现在，这群看似老实善良的人，却要无耻的杀害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那个神秘的巫师，站在人群之外，冷漠的看着即将上演的杀戮。
除了卡恩，没有人会保护我。
晓风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准备来最后一搏。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人群，涌了上来。血腥，即将上演。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妈的！你们这群混蛋！”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满腔怒火。一个敏捷的身影拨过人群，扑到了晓风的身上。他用自己的背部护住晓风，将最温暖的胸膛交给晓风。
卡恩，是你吗？是你在保护我吗？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保护我？
晓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看见了一个英俊的男子——欧菲光。
残忍冷酷的欧菲光，竟然会保护他…… 按照欧菲光的性格，他现在不应该是远离危险，一个人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热闹吗……
“——他妈的！你们这群猪！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欧菲光一面用自己的背部为晓风抵挡危险，一面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
“——滚开！滚开！”欧菲光拿起刀子在众人面前比划。谁敢上前，必定见血。看见亮刀子了，村民们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我告诉你们这群混蛋！谁要是敢动晓风，老子就让他死无全尸！反正你们的命也不值钱，老子有的是钱！赔钱，老子赔得起！”欧菲光擦擦嘴角的淤青，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进地上。他一脸阴狠，如果现在谁再去拦他无异于是找死的行为。拉起晓风，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人群。
“——等等，愚蠢的人。”沙哑的声音又来了。黑色的身影一瞬间如同鬼魅一般窜到了欧菲光的面前。
一看见他，晓风立刻浑身颤抖，躲在了欧菲光的身后。说实话，欧菲光也怕他。这个巫师，他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让开，信不信我弄死你——”欧菲光自觉地将晓风藏在身后，色厉内荏的呵斥着巫师。
“……呵呵……愚蠢的孩子，现在你所保护的人，是以后将会亲手杀死你的人……你确定你还要保护他……”巫师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欧菲光的眼睛上。
原本像炸毛的猫一样的欧菲光离开安静下来，身上的淤青竟然以光速消失了……这个巫师，果然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了，不管以后，现在我要保护晓风，谁也不能阻拦！”欧菲光睁开眼睛，眸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随你……”巫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晓风。
“……你将会死在你看见的第一个人手中……”说罢，他哈哈大笑，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
“……巫师大人！”
“……巫师大人！您要抛弃我们吗？”
看见巫师再次显现神通，那群村民们纷纷跪在地上祈祷。欧菲光趁机拉走了晓风。
欧菲光的屋内，晓风呆坐在地上。他傻乎乎的看着欧菲光，目不转睛。此时的欧菲光正在屋内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动作看起来相当的滑稽。
但是晓风就这样看着，死死地盯着，不一会儿，眼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
“……哎，你哭什么啊？别哭啊……刚刚那群混蛋把你打伤了吗……”看见小孩子哭他就脑门疼……如果是女人哭那他哄起来是得心应手，但面对小孩他就没辙了……
晓风不说话，接着哭。这场泪水，仿佛要将他十二年来的委屈和伤心全部洗光。
“……别哭了别哭了……”欧菲光将晓风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他的背部，嘴里竟然唱出了一首歌谣。
晓风听见这首歌谣，竟然停住了哭泣。
“……晓风，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现在你可以兑现承诺了。我的要求就是——别哭，永远不要哭泣。你是男孩子，是大丈夫，怎么可以说哭就哭？大丈夫的眼泪是最宝贵的，也只能为最重要的人而流。那群愚蠢的白痴，不值得你的眼泪，懂吗？”
晓风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懵懵懂懂的看着欧菲光。
“……欧菲光，我是坏孩子吗？”
“……我真的会带来不幸吗？”
“……我会把哥哥还有你害死吗？我真的会杀死你吗？……”
晓风开始不停的问，不停的问。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想要拼命地爬上岸。
“……你不是……晓风不是坏孩子……你是你哥哥最爱的人……没有你他才会死……”难得欧菲光有耐心，竟然在晓风长达一个小时的反复提问中不停的回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不，我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我害死了阿勒斯基大婶……是我偷了你的内裤扔进了她的屋里……是我害死了她……但是，谁让他伤害过哥哥？凡是伤害卡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晓风竟然迷迷糊糊的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欧菲光拍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抓紧晓风的胳膊，一脸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对……是我……”晓风抬起头，直视欧菲光的眼睛。
“……罢了……这也是我害的……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欧菲光一脸痛苦的放开晓风，蹲下抱紧自己的脑袋。
“……我答应过卡恩，在他离开其间会保护你。所以，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只要有我欧菲光在，就没有谁能动你……”
晓风看了一眼欧菲光，闭上了眼睛：“……谢谢你，你是除了卡恩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是我第二只要的人……我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晓风许下了一个诺言。
“……臭小子……老子为了保护你差点死掉，你竟然才把我放在第二……如果我和卡恩都要死，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欧菲光一脸气鼓鼓的，竟然问出了一个如此白痴的问题。
“废话，当然是救卡恩啊。”晓风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然后拔腿就跑……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打死你……”欧菲光也紧紧地追了上去……
终于抓住了晓风，二人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欧菲光，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好听，你再给我唱一次好不好？……”那个声音好温柔，好舒服，好像来自妈妈的歌声……
欧菲光看了一眼晓风，撇撇嘴，清清喉咙，开始唱：
“我的小宝贝……快快睡觉……海上的风暴已经来临……妈妈的怀抱最温暖……妈妈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
简单的音调，简单的歌词，晓风竟然哭了。他吸吸鼻子，把脸藏进了衣服了。
妈妈，是什么？
按照当地的风俗，死后夫妻应该合葬在一起，然后一同埋进村里的墓穴。但是他们二人都不是善终，尤其是阿勒斯基还是魂祭而死，终究是不详的；且哥吉尼也是被诅咒之人，更会招来鬼怪。
阿勒斯基的尸体在几天前就被村民们烧毁了。她的骨灰被撒进了海中，顺着海水离开。愿她的
但哥吉尼的尸体该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最后在巫师的指导下，村民们决定将尸体水葬。
水葬，以大海之力，洗去浮华尘埃。
这是晓风第一次参加葬礼。还是一个间接由于他而死去的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哥吉尼的尸体被放在盛满鬼尸草的木筏上，顺着海水飘向远方。在神奇的化妆技术下，他的尸体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狰狞恐怖。相反，看起来无比的祥和，仿佛在睡梦中死去一般。这个欺行霸市了一辈子的恶棍，看起来最温柔的时刻竟然是在他死去以后……
突然间，吹来了一阵海风，将木筏吹到了海中央。
巫师开始做法。那个在晓风眼里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挥洒一种粉末。
白色的粉末，带着刺鼻的味道，在人群里蔓延开来。晓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断地咳嗽。这种在别人眼里很好闻很舒服的粉末，对于晓风来说却不亚于毒药。
我得离开这里，要不然会窒息死掉的。
晓风拿袖子捂住口鼻，想要扭头离开。
“——站住！”低沉的声音在晓风耳边响起，似乎有一面锣鼓狠狠地敲在他的心头。
晓风忍住不适，继续前进。
“……呵呵，想逃走吗？你这个恶魔……”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晓风猛地抬头，发现那个巫师竟然已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不是……不是什么恶魔……”本来在肚子里酝酿了一大堆问候他全家的话，但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晓风怕他，非常害怕。这个就像是动物骨子里对天敌的恐惧。
在巫师的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人群沸腾了。
“……巫师大人……这个孩子……果真是恶魔？”
“……我就知道！这个黑头发的野种不是好东西……”
“……带来不幸的恶魔！杀掉他！……”
人类的骨子里，天生对着非我族类有着恐惧和厌恶。晓风再次成为了被针对的目标。这一切，就如几年前那样。但是那一次，有卡恩的保护，为他遮风挡雨……现在，有谁能保护？
“……我不是……我不是……”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泪水，在这一刻决堤。
晓风哭了。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他，哭了。泪水漫出他黑色的瞳孔，滴在沙滩上。
“——杀掉他！”这是人群里爆发出的声音。杀意，在这群的眼中蔓延。
这群愚蠢的村民，对这个巫师的话深信不疑。即使现在他说要让所有人立刻切掉右手，他们也会立刻磨刀。
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巫师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只是三年前，这个永远穿着黑色袍子的人突然出现在村里，然后发挥了巨大的神通，治好了几个小孩的不治之症，预测了几次海啸。然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神灵一样供奉起来。他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
所有人都将晓风围在了中间，他们的表情狰狞恐怖，看着晓风犹如看见了杀父仇人。晓风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是，现在，这群看似老实善良的人，却要无耻的杀害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那个神秘的巫师，站在人群之外，冷漠的看着即将上演的杀戮。
除了卡恩，没有人会保护我。
晓风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准备来最后一搏。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人群，涌了上来。血腥，即将上演。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妈的！你们这群混蛋！”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满腔怒火。一个敏捷的身影拨过人群，扑到了晓风的身上。他用自己的背部护住晓风，将最温暖的胸膛交给晓风。
卡恩，是你吗？是你在保护我吗？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保护我？
晓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看见了一个英俊的男子——欧菲光。
残忍冷酷的欧菲光，竟然会保护他…… 按照欧菲光的性格，他现在不应该是远离危险，一个人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热闹吗……
“——他妈的！你们这群猪！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欧菲光一面用自己的背部为晓风抵挡危险，一面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
“——滚开！滚开！”欧菲光拿起刀子在众人面前比划。谁敢上前，必定见血。看见亮刀子了，村民们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我告诉你们这群混蛋！谁要是敢动晓风，老子就让他死无全尸！反正你们的命也不值钱，老子有的是钱！赔钱，老子赔得起！”欧菲光擦擦嘴角的淤青，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进地上。他一脸阴狠，如果现在谁再去拦他无异于是找死的行为。拉起晓风，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人群。
“——等等，愚蠢的人。”沙哑的声音又来了。黑色的身影一瞬间如同鬼魅一般窜到了欧菲光的面前。
一看见他，晓风立刻浑身颤抖，躲在了欧菲光的身后。说实话，欧菲光也怕他。这个巫师，他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让开，信不信我弄死你——”欧菲光自觉地将晓风藏在身后，色厉内荏的呵斥着巫师。
“……呵呵……愚蠢的孩子，现在你所保护的人，是以后将会亲手杀死你的人……你确定你还要保护他……”巫师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欧菲光的眼睛上。
原本像炸毛的猫一样的欧菲光离开安静下来，身上的淤青竟然以光速消失了……这个巫师，果然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了，不管以后，现在我要保护晓风，谁也不能阻拦！”欧菲光睁开眼睛，眸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随你……”巫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晓风。
“……你将会死在你看见的第一个人手中……”说罢，他哈哈大笑，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
“……巫师大人！”
“……巫师大人！您要抛弃我们吗？”
看见巫师再次显现神通，那群村民们纷纷跪在地上祈祷。欧菲光趁机拉走了晓风。
欧菲光的屋内，晓风呆坐在地上。他傻乎乎的看着欧菲光，目不转睛。此时的欧菲光正在屋内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动作看起来相当的滑稽。
但是晓风就这样看着，死死地盯着，不一会儿，眼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
“……哎，你哭什么啊？别哭啊……刚刚那群混蛋把你打伤了吗……”看见小孩子哭他就脑门疼……如果是女人哭那他哄起来是得心应手，但面对小孩他就没辙了……
晓风不说话，接着哭。这场泪水，仿佛要将他十二年来的委屈和伤心全部洗光。
“……别哭了别哭了……”欧菲光将晓风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他的背部，嘴里竟然唱出了一首歌谣。
晓风听见这首歌谣，竟然停住了哭泣。
“……晓风，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现在你可以兑现承诺了。我的要求就是——别哭，永远不要哭泣。你是男孩子，是大丈夫，怎么可以说哭就哭？大丈夫的眼泪是最宝贵的，也只能为最重要的人而流。那群愚蠢的白痴，不值得你的眼泪，懂吗？”
晓风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懵懵懂懂的看着欧菲光。
“……欧菲光，我是坏孩子吗？”
“……我真的会带来不幸吗？”
“……我会把哥哥还有你害死吗？我真的会杀死你吗？……”
晓风开始不停的问，不停的问。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想要拼命地爬上岸。
“……你不是……晓风不是坏孩子……你是你哥哥最爱的人……没有你他才会死……”难得欧菲光有耐心，竟然在晓风长达一个小时的反复提问中不停的回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不，我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我害死了阿勒斯基大婶……是我偷了你的内裤扔进了她的屋里……是我害死了她……但是，谁让他伤害过哥哥？凡是伤害卡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晓风竟然迷迷糊糊的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欧菲光拍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抓紧晓风的胳膊，一脸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对……是我……”晓风抬起头，直视欧菲光的眼睛。
“……罢了……这也是我害的……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欧菲光一脸痛苦的放开晓风，蹲下抱紧自己的脑袋。
“……我答应过卡恩，在他离开其间会保护你。所以，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只要有我欧菲光在，就没有谁能动你……”
晓风看了一眼欧菲光，闭上了眼睛：“……谢谢你，你是除了卡恩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是我第二只要的人……我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晓风许下了一个诺言。
“……臭小子……老子为了保护你差点死掉，你竟然才把我放在第二……如果我和卡恩都要死，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欧菲光一脸气鼓鼓的，竟然问出了一个如此白痴的问题。
“废话，当然是救卡恩啊。”晓风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然后拔腿就跑……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打死你……”欧菲光也紧紧地追了上去……
终于抓住了晓风，二人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欧菲光，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好听，你再给我唱一次好不好？……”那个声音好温柔，好舒服，好像来自妈妈的歌声……
欧菲光看了一眼晓风，撇撇嘴，清清喉咙，开始唱：
“我的小宝贝……快快睡觉……海上的风暴已经来临……妈妈的怀抱最温暖……妈妈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
简单的音调，简单的歌词，晓风竟然哭了。他吸吸鼻子，把脸藏进了衣服了。
妈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