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
有一种渴望，你永远得不到。
譬如游鱼渴望天空，飞鸟渴望游水，晓风渴望母爱。
母亲是什么？在他的眼里也许只是一个名词。晓风是卡恩在大海边上捡到的孤儿，从小又是卡恩带大的，自然不知道被母亲所爱的滋味。即使他嘴上不说，但当他看到别的小孩在自己母亲怀里撒娇时，他还是会默默地转过头，悄悄地离开。
摇篮曲，儿歌，是一般小孩小时候都听过的。但是晓风没有，因为他没有母亲，卡恩又是一个汉子，自然不会这些。
但是今天无意间听到了欧菲光的歌声，他心底最渴望的一些东西被唤醒了。
四周，全是流水的声音。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哪里？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让晓风想要崩溃……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这是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这是流水逃不去的地狱。
没有阳光的地方，我不要；没有卡恩的地方，我宁愿死！
冷，寂静，孤独。永恒的孤独，永恒的寂寞，永恒的冷。
混沌中，传来哭声。是谁在哭？是谁哭的这么绝望？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哭声。晓风顺着哭声，向声源地寻去。眼前的场景就如放电影一般，形形色色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划过。
这是一个美丽豪华到难以形容的地方。有一座水晶宫殿，就算是天界的天宫，人界的皇宫，也比不上它的万分之一。宫殿前方种着奇花异草，还有一株巨大的珊瑚树，上面栖息着无数的小鱼。
能住得起这个宫殿的人，必定不是常人。
哭声又传来了，带着哀怨，带着绝望。
听着这声音，晓风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是谁？究竟是谁在哭？
哭声来自一个小屋。透过一扇窗户，晓风看见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极为清瘦的背影。一名女子穿着 白色的纱衣，长长卷卷的金色长发随意的散在地上，竟然可以遮住她的身体。看不清女子的长相，但是在晓风脑海里竟然自动勾画出一个女子的模样：……金色的卷发，湛蓝色的如同天空的眸子，薄而小巧的嘴唇，玲珑可爱的鼻尖……笑起来嘴角边上还有可爱的梨涡……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听起来也越来越悲伤。她开始疯狂的砸东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些华丽无比的衣裳，被她全部扔在地上。砸，砸，砸……
最后，她虚脱的倒在地上，发丝遮住了她的容貌。但是，晓风却看见了她的泪水……
别哭了，好吗？求求你别哭了……
妈妈……别哭了……
站在窗外的晓风泪如雨下。他喃喃的喊出了这辈子最想喊出的字：妈妈
……
“臭小子起床了！快起来！！”大清早的，欧菲光就如一只聒噪的乌鸦在晓风的耳边吵个不停。
打扰晓风睡觉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连卡恩都不敢随便呼喊在睡梦中的晓风，因为——晓风有着极其恐怖的起床气……他会条件反射的拿起身边的任何东西砸向那个打扰他的东西……
快转过来……快转过来……让我看清你的模样……
女子慢慢地站起来，用手轻轻地拨开遮住脸颊的长发……
……
晓风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中射出杀气——
差一点，差一点就看见她的模样了！！可恶的欧菲光，我要杀了你！！
咻——一个物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极其准确的砸在欧菲光的身上……
杀气，几乎凝结成了实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卡恩啊！你快回来啊！你家的怪物发飙了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月海的上空……
梦，是潜意识的世界。也许梦中的那个女子，与晓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人人都会做梦。有时候你做的梦会很巧的与以后发生的事情重合，那时候你可能以为自己做了“预知梦”，但是事实会告诉你，那只是巧合。晓风是那种极少做梦的孩子，从小到大他做的梦屈指可数，但是——他的梦中都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怪物或者一些现实世界中的人物世界。恐怖的是，他的梦都是预知梦。
预知梦，是什么？是即将发生的事物。并且是不能改变的定数。
在他八岁的时候，他梦见了海啸——翻涌的海浪吞噬海中的小船，杀光了那些渔民。
那时候，十八岁的卡恩为了生计不得不和渔民一起出海，帮他们打下手。晓风知道卡恩即将出海，他哭闹着不准卡恩离开。但是当时卡恩认为晓风只是任性了，并且如果他失信不去的话以后就没有资格再与他们一同打鱼了。晓风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他的梦也没有人会相信。为了阻止卡恩，晓风在寒冬腊月洗了冷水澡，成功的发了高烧，让卡恩失去了机会。
“……哎……”卡恩一边给晓风擦身体一边叹气，那模样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哥哥……别伤心……他们会遇上海啸……我救了你一命……”听到晓风的话，卡恩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天气……你是不是烧傻了……”卡恩哭笑不得。
他不信，也没有人会相信几天后即将发生海啸。但是——自然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阴晴不定。
那场海啸，吞噬了十三个人的生命。十三个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海啸……”卡恩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生离死别。这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场海啸，在任何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带着血雨腥风到来了。
晓风裹着厚厚的棉衣，红着鼻子拉拉卡恩的袖子，还带着软绵绵的鼻音：“哥哥，你看我救了你一命吧——”
……
自从梦到了那个诡异的女人以后，晓风就特别喜欢睡觉。他想要再次梦到那个女人，让他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天不遂人愿，别说女人，他连女鬼也没有梦到过了。但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四个小时都在床上度过，整天昏昏欲睡，几乎把脸都睡肿了。可把欧菲光吓到了，以为他中了梦魇，差点去请神婆。
是神婆，不是巫师。因为那个诡异的巫师自那次事件以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他的突然到来一般。那些村民认为是晓风和欧菲光将巫师大人气走的，所以看他们的眼光也带着愤恨，恨不得将他们扔进海里——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欧菲光在这一带还是颇有势力的，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晓风和欧菲光的相处模式：吃饭，吃饭，吃饭……偶尔还有打闹。欧菲光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约妹子，泡妹子，然后甩妹子。偶尔也会带着一两个耳光负伤归来。
“欧菲光，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女人呢？”又一次的负伤归来，晓风一脸好奇的看着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
听到晓风的白痴问题，欧菲光连眼屎都不想甩给他：“老子这是为了下一代的优良基因着想！女人，多么美好的生物！怎么能被那些猥琐的大叔糟蹋呢？我必须要拯救她们的审美！……”
晓风：……
“知道不，臭小子，我这是为了我的儿子着想，他必须要长得和我一样帅才行！每个男人都会有女人，女人是他们这辈子必不可少的……”欧菲光还在那里侃侃而谈，晓风却已经沉思了。
每个男人都会有女人？……那么，以后卡恩也会有？这意味着，将会有人来分享卡恩？不要……卡恩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你还小，不知道女人的美好……”欧菲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乖乖的闭上嘴，然后他极其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溜走了……
好恐怖的小孩……好恐怖的占有欲……默默地为卡恩以后的老婆烧一炷香……
欧菲光已经远离了晓风，站在名为“遗爱涯”的悬崖边上。迎面吹来了海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也吹干了他的衣服——刚刚在晓风身旁，晓风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竟然将他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太恐怖了，这个孩子太恐怖……并且只有卡恩那个笨蛋还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异常……晓风，与那个神秘的巫师，是同一类人。也许，他们都来自地狱……
“……花心的男子，最终将因为女人而死去……”
“……重情义的男子，最终也会因为兄弟死去……”
那个巫师的声音还在欧菲光的脑海里回荡。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女人而死？为我而死的女人还差不多！
譬如游鱼渴望天空，飞鸟渴望游水，晓风渴望母爱。
母亲是什么？在他的眼里也许只是一个名词。晓风是卡恩在大海边上捡到的孤儿，从小又是卡恩带大的，自然不知道被母亲所爱的滋味。即使他嘴上不说，但当他看到别的小孩在自己母亲怀里撒娇时，他还是会默默地转过头，悄悄地离开。
摇篮曲，儿歌，是一般小孩小时候都听过的。但是晓风没有，因为他没有母亲，卡恩又是一个汉子，自然不会这些。
但是今天无意间听到了欧菲光的歌声，他心底最渴望的一些东西被唤醒了。
四周，全是流水的声音。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哪里？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让晓风想要崩溃……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这是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这是流水逃不去的地狱。
没有阳光的地方，我不要；没有卡恩的地方，我宁愿死！
冷，寂静，孤独。永恒的孤独，永恒的寂寞，永恒的冷。
混沌中，传来哭声。是谁在哭？是谁哭的这么绝望？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哭声。晓风顺着哭声，向声源地寻去。眼前的场景就如放电影一般，形形色色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划过。
这是一个美丽豪华到难以形容的地方。有一座水晶宫殿，就算是天界的天宫，人界的皇宫，也比不上它的万分之一。宫殿前方种着奇花异草，还有一株巨大的珊瑚树，上面栖息着无数的小鱼。
能住得起这个宫殿的人，必定不是常人。
哭声又传来了，带着哀怨，带着绝望。
听着这声音，晓风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是谁？究竟是谁在哭？
哭声来自一个小屋。透过一扇窗户，晓风看见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极为清瘦的背影。一名女子穿着 白色的纱衣，长长卷卷的金色长发随意的散在地上，竟然可以遮住她的身体。看不清女子的长相，但是在晓风脑海里竟然自动勾画出一个女子的模样：……金色的卷发，湛蓝色的如同天空的眸子，薄而小巧的嘴唇，玲珑可爱的鼻尖……笑起来嘴角边上还有可爱的梨涡……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听起来也越来越悲伤。她开始疯狂的砸东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些华丽无比的衣裳，被她全部扔在地上。砸，砸，砸……
最后，她虚脱的倒在地上，发丝遮住了她的容貌。但是，晓风却看见了她的泪水……
别哭了，好吗？求求你别哭了……
妈妈……别哭了……
站在窗外的晓风泪如雨下。他喃喃的喊出了这辈子最想喊出的字：妈妈
……
“臭小子起床了！快起来！！”大清早的，欧菲光就如一只聒噪的乌鸦在晓风的耳边吵个不停。
打扰晓风睡觉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连卡恩都不敢随便呼喊在睡梦中的晓风，因为——晓风有着极其恐怖的起床气……他会条件反射的拿起身边的任何东西砸向那个打扰他的东西……
快转过来……快转过来……让我看清你的模样……
女子慢慢地站起来，用手轻轻地拨开遮住脸颊的长发……
……
晓风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中射出杀气——
差一点，差一点就看见她的模样了！！可恶的欧菲光，我要杀了你！！
咻——一个物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极其准确的砸在欧菲光的身上……
杀气，几乎凝结成了实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卡恩啊！你快回来啊！你家的怪物发飙了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月海的上空……
梦，是潜意识的世界。也许梦中的那个女子，与晓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人人都会做梦。有时候你做的梦会很巧的与以后发生的事情重合，那时候你可能以为自己做了“预知梦”，但是事实会告诉你，那只是巧合。晓风是那种极少做梦的孩子，从小到大他做的梦屈指可数，但是——他的梦中都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怪物或者一些现实世界中的人物世界。恐怖的是，他的梦都是预知梦。
预知梦，是什么？是即将发生的事物。并且是不能改变的定数。
在他八岁的时候，他梦见了海啸——翻涌的海浪吞噬海中的小船，杀光了那些渔民。
那时候，十八岁的卡恩为了生计不得不和渔民一起出海，帮他们打下手。晓风知道卡恩即将出海，他哭闹着不准卡恩离开。但是当时卡恩认为晓风只是任性了，并且如果他失信不去的话以后就没有资格再与他们一同打鱼了。晓风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他的梦也没有人会相信。为了阻止卡恩，晓风在寒冬腊月洗了冷水澡，成功的发了高烧，让卡恩失去了机会。
“……哎……”卡恩一边给晓风擦身体一边叹气，那模样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哥哥……别伤心……他们会遇上海啸……我救了你一命……”听到晓风的话，卡恩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天气……你是不是烧傻了……”卡恩哭笑不得。
他不信，也没有人会相信几天后即将发生海啸。但是——自然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阴晴不定。
那场海啸，吞噬了十三个人的生命。十三个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海啸……”卡恩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生离死别。这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场海啸，在任何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带着血雨腥风到来了。
晓风裹着厚厚的棉衣，红着鼻子拉拉卡恩的袖子，还带着软绵绵的鼻音：“哥哥，你看我救了你一命吧——”
……
自从梦到了那个诡异的女人以后，晓风就特别喜欢睡觉。他想要再次梦到那个女人，让他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天不遂人愿，别说女人，他连女鬼也没有梦到过了。但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四个小时都在床上度过，整天昏昏欲睡，几乎把脸都睡肿了。可把欧菲光吓到了，以为他中了梦魇，差点去请神婆。
是神婆，不是巫师。因为那个诡异的巫师自那次事件以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他的突然到来一般。那些村民认为是晓风和欧菲光将巫师大人气走的，所以看他们的眼光也带着愤恨，恨不得将他们扔进海里——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欧菲光在这一带还是颇有势力的，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晓风和欧菲光的相处模式：吃饭，吃饭，吃饭……偶尔还有打闹。欧菲光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约妹子，泡妹子，然后甩妹子。偶尔也会带着一两个耳光负伤归来。
“欧菲光，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女人呢？”又一次的负伤归来，晓风一脸好奇的看着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
听到晓风的白痴问题，欧菲光连眼屎都不想甩给他：“老子这是为了下一代的优良基因着想！女人，多么美好的生物！怎么能被那些猥琐的大叔糟蹋呢？我必须要拯救她们的审美！……”
晓风：……
“知道不，臭小子，我这是为了我的儿子着想，他必须要长得和我一样帅才行！每个男人都会有女人，女人是他们这辈子必不可少的……”欧菲光还在那里侃侃而谈，晓风却已经沉思了。
每个男人都会有女人？……那么，以后卡恩也会有？这意味着，将会有人来分享卡恩？不要……卡恩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你还小，不知道女人的美好……”欧菲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乖乖的闭上嘴，然后他极其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溜走了……
好恐怖的小孩……好恐怖的占有欲……默默地为卡恩以后的老婆烧一炷香……
欧菲光已经远离了晓风，站在名为“遗爱涯”的悬崖边上。迎面吹来了海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也吹干了他的衣服——刚刚在晓风身旁，晓风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竟然将他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太恐怖了，这个孩子太恐怖……并且只有卡恩那个笨蛋还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异常……晓风，与那个神秘的巫师，是同一类人。也许，他们都来自地狱……
“……花心的男子，最终将因为女人而死去……”
“……重情义的男子，最终也会因为兄弟死去……”
那个巫师的声音还在欧菲光的脑海里回荡。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女人而死？为我而死的女人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