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样子 算不算是一场邂逅
“好啦！各吃各的，以后经常一起吃饭，有什么客气的。”老爷子看出宋楚的不自在，发话让大家都停下客客气气那一套。
让二伯伯二太太盛完饭，都坐下吃上了后，才转头扒着饭似不经意的问道：“楚儿啊！听说你这两天在跟你细叔儿学收破烂是吗？做得来不？”
宋楚心说终于来啦！还以为太公忘记问了呢！
“太公！我做得来。还有小张哥告诉我了，我们这不叫收破烂，叫废旧物回收，是环保工作。”小宋楚极力解说着这项工作的‘伟大’之处，以后能不能继续就看这一遭了。
太公在小楚的心中那就是威严的代名词呢！他发话不让干，他可不敢反对，整小巷都没几个敢反对。
“哦！小张哥是那个回收站的老板吧！他倒是个会说话的。那你告诉我你要挣钱干什么。”老爷子可没那么好打发，回答不好可不行。
“挣了钱，就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呀！可以像佳儿姑姑，红红姐那样去上学。”宋楚不是很肯定，挣钱要干什么，这个问题宋楚还真没仔细想过。
“嗯！马马虎虎吧！不过，那两丫头也就是靠着家里殷实点。小楚儿要记住，我们只为活的更好，不要有什么不着边际的梦想，只要先健健康康活得好就成，然后再想其它的。放心吧！只要你不做坏事害人，只要你不怕苦，太公都支持你，当年我像你这个年级时也出山里挖野菜去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正道，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知道你跟着你爹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记得了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正规，还是需要系统的去学习才好，当年我们几个弟兄就是因为家里败了又没文化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我打算过完年让你去插个班，也不让你从一年级上，你也没劲，考考看几年级合适就上几年级好了，要能省几个学期的钱更好，呵呵！学校已经让你细公儿联系去了。”老爷子追忆起往事，连扒饭都不带劲了，不胜唏嘘，絮絮叨叨的才把要说的话给说完整。
“太公！我也要去上学了呀！是跟佳儿红红姐她们一起吗？可是听说学费好贵呀！”宋楚听说可以上学，眼睛一亮，他早就看佳儿她们能去上学眼红着呢，可惜他上不起。
“呵呵！你个小子，早就知道你想上佳儿那丫头学校去了，可惜不是。她那你不合适，小车接来送往的。你就在巷外面的‘三小’上，离家也近，不用起早赶晚的。”
“你要真想跟她一起上学也不是不行，那要等以后你成绩好的话，就考上县重点中学去，那里只认成绩。那丫头别说整天过来鬼混，要成绩不好她也别想上那，看样了她是肯定能考上的，你可也要加把劲，不要现在天天让她欺负，到时让她又笑话你。学费你倒用不着担心，咱们家这点钱还有。”
老爷子也被小宋楚一惊一咋的热呼劲给逗笑了，不过还是给他先浇了盆凉水免得他兴奋过头。
“小楚你不知道太公今天可也忙坏了，跑了东头去西头的，要让那班小子知道，不定眼红多久呢。”二伯伯在对面吃着饭，不忘让孩子知道太公对他的好。
“谢谢太公！”小宋楚也很懂事，知道不管怎样都要说声谢谢。
“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谁让我们对眼呢！谁让我顺眼我就对谁好，像那些个皮孩子我才懒得理呢！其实要没你二伯伯二太太他们帮着我也忙不过来，”老爷子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子孙不能呈欢膝下还是有点失落的，哪个有点本事的不是搬走了，这就是大势所趋，老爷子风风雨雨的当然也明白这个理。
“谢谢伯伯、太太！”小楚又郑重的给两位大人道谢。
“呵呵！瞧这孩子，又没什么了不得的，就是跟着跑跑腿。”二伯伯，二太太连连说道。
“小楚儿，吃饱了吗？那就洗把脸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忙着收东西吗！即然要做就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有耐性，懂得去坚持，这人世上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老爷子也站起身，看大家都吃好了，就让宋楚睡觉去，他自己平时都是很早就睡的，今天是特地为了要等宋楚才晚了一点。
“太公！那我先去了睡觉了哦！”宋楚接过二太太递来的专门给他洗脸的毛巾洗了把脸，再用脚盆泡完脚，换上新袜子，重新穿好鞋。他今天真是从里到外的换了个透了，精神头充足，在新床被上也不知道是否睡得着。
宋楚赶着夜路回到外面自己屋里，锁上房门，把脱下来的新衣裤叠好小心的放在床头，这才打个抖钻进被子，被床香给薰得晕晕糊糊的，睡了也不知多久，迷蒙中从窗外的寒风中飘来一声声嘹亮的公鸡清鸣。
宋楚一个骨碌从床上跳起，外面已经有阳光在照射，穿好衣服打开大门。
哇！一阵寒劲扑面而来，路边的小草都披上一层淡淡的银白，好大的霜，难怪太阳这么大呢。
吸口冷气，在厅里糊乱的跳越腾挪嘿嘿哈哈孩子气的打完了一套军体拳，再做上一百俯卧撑，身上热乎不少。这是太公有严厉交待每天都必修的功课，可以马虎却不能放下。
祠堂里，做完早修的宋楚跟在灶前烧稀饭和开水的二伯伯打个招呼，打了盆热水开始洗脸。
二太太这会儿怕是早就去菜场买菜去了，太公肯定老早就跟着一群老伙记出去江堤上晒太阳溜湾了。
因此他也不等大家一起了，盛了碗热汽腾腾的白米粥就着二伯伯刚从大瓦缸里夹出的腌白萝卜就叽咔叽咔吃起来，腌萝卜很爽脆，很能调起味口。
“二伯，我先走了啊！你跟太公说一声哦！”吃饱喝足的小楚与宋二打个招呼就往外跑，不能不急呀！一般早上都是店家清理的时候，是卖废品最多的时候了。
小镇的人都习惯早上吃过早餐就把家里打扫整理一翻再开工。
“嗯！好！拿不动了就来叫我，路上当心看车！”宋二端着碗粥正在走廊晒着太阳，闻言点头答应了一声，冲着宋楚的背影叮嘱，等他喊完已经不见了宋楚的影子。
宋楚冲到家里拿着昨天十七叔宋乙新送的破铃铛，拉着自己的小板车出发了，一路叮叮当当的还很好听。
经过十七叔家的时候，发现院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应该已经出门了，昨天就听说今天要到乡下去的。
有十七叔宋乙新带着很细致的在狮江路一带逛了几圈，宋楚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虽然一次收的少点，但他是个小孩子嘴又甜，人长得还好看，有些大妈大婶的直接就把少量的废旧品送给了他，整天下来还是收到不少。
因为太公有早睡的习惯，傍晚宋楚早早的就回来吃过晚饭，告别大家急急忙忙拉上板车又出发了。
在广场附近角落里有个小垃圾场，等到傍晚之后就会被扔好多废旧物在那里，有时能挑好多值钱的废料出来，到早上就会被别人拉走，这也是昨天十七叔偷偷告诉他的。
宋楚晃晃荡荡的来到时，却没有发现想像中那么丰富的收获。
今天运气不太好！宋楚也只能这样给自己打打气，把散落在垃圾堆边的几个纸箱拆开铺平放在小板车上，看着不到几斤的纸壳，暗叹聊胜与无！有气无力的再次拉上小板车打道回府，也好早睡早起，不然把白天也耽误就亏大了。
在经过古镇新街老北街这一段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新街还有路灯，这里就显得有些昏暗。
晚上的天气比白天还冷，人们都已经缩进屋里，整条路上就只听得到几声狗叫和板车与路面的磕碰声，幸好时不时有灯光从别人家里透出，不然连方向都分不清楚。
黑呼呼的四周还是让小楚心里发毛，脚步不由加快，好让车声更加大些，将看起来有些幽深的老街变得热闹点。
“滚！”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吼，拐角处有一扇门被人从里面用力甩开，接着就有一个人影被推倒了出来，无力的靠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样子是喝醉了酒，打了个嗝虽一动不动的，嘴里却念念有词。
门里射出的亮光照在路上显得异常明亮，却没照清那个黑影，吓得小楚站在原处一动都不敢动。
“唉…！你刚回来就骂她做什么，要不今天就先让她住下吧！外面大冷天的，她又醉成这样，还不得冻死了呀！”
“是呀！爹！你就让姐住一晚吧！”
门内一个妇人声适时传出来，伴随的似乎还有个小女孩。
“你们别管，看她那死相，是想要回来的样子吗？死了干净，省得龊眼。”一个比太公还威严的声音驳斥了她们，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使得清冷的大街又回复平静，只是从门内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妇人与小女孩的轻泣声。
宋楚就那么呆在远处愣愣的看着，怕不了心就被他们给发现，有个小孩子太冷天的也站在这里，看见别人家并不想让人看见的家事。
一片寂静中，宋楚被一股寒风给吹醒，战战兢兢的轻拉着车继续前进。这下他再也不敢把声音故意弄很响了，心里只求不要出声才好。
可是天不从人愿，当他经过石阶的时候，那个黑影身子一歪就从上面倒了下来，刚好停在了宋楚的脚边。
强列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香风冲面而来，小宋楚被惊得差点没叫出来，还好算是坚强的把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妈…妈！我想…你…了！”身前的黑影明显是醉的不清，还在说着糊话。
“嗯！是个女的？”宋楚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总算镇定多了，至少不是个发酒疯的大汉。
可能是冷的关系，身前这位着金黄色绒边红尼子大衣的长发女子居然慢慢蜷缩着搂上了宋楚的小腿，睡着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嘟喃喃着。
“喂！醒醒！你快回家去睡哦！我也要回家了哦！”宋楚想朝门内叫人，又不敢。只得蹲下伸手去推她，人没推开倒是把她的一头浓密的乌发，从脸上给推散了开来。
“哇！好漂亮的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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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心说终于来啦！还以为太公忘记问了呢！
“太公！我做得来。还有小张哥告诉我了，我们这不叫收破烂，叫废旧物回收，是环保工作。”小宋楚极力解说着这项工作的‘伟大’之处，以后能不能继续就看这一遭了。
太公在小楚的心中那就是威严的代名词呢！他发话不让干，他可不敢反对，整小巷都没几个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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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了钱，就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呀！可以像佳儿姑姑，红红姐那样去上学。”宋楚不是很肯定，挣钱要干什么，这个问题宋楚还真没仔细想过。
“嗯！马马虎虎吧！不过，那两丫头也就是靠着家里殷实点。小楚儿要记住，我们只为活的更好，不要有什么不着边际的梦想，只要先健健康康活得好就成，然后再想其它的。放心吧！只要你不做坏事害人，只要你不怕苦，太公都支持你，当年我像你这个年级时也出山里挖野菜去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正道，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知道你跟着你爹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记得了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正规，还是需要系统的去学习才好，当年我们几个弟兄就是因为家里败了又没文化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我打算过完年让你去插个班，也不让你从一年级上，你也没劲，考考看几年级合适就上几年级好了，要能省几个学期的钱更好，呵呵！学校已经让你细公儿联系去了。”老爷子追忆起往事，连扒饭都不带劲了，不胜唏嘘，絮絮叨叨的才把要说的话给说完整。
“太公！我也要去上学了呀！是跟佳儿红红姐她们一起吗？可是听说学费好贵呀！”宋楚听说可以上学，眼睛一亮，他早就看佳儿她们能去上学眼红着呢，可惜他上不起。
“呵呵！你个小子，早就知道你想上佳儿那丫头学校去了，可惜不是。她那你不合适，小车接来送往的。你就在巷外面的‘三小’上，离家也近，不用起早赶晚的。”
“你要真想跟她一起上学也不是不行，那要等以后你成绩好的话，就考上县重点中学去，那里只认成绩。那丫头别说整天过来鬼混，要成绩不好她也别想上那，看样了她是肯定能考上的，你可也要加把劲，不要现在天天让她欺负，到时让她又笑话你。学费你倒用不着担心，咱们家这点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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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你不知道太公今天可也忙坏了，跑了东头去西头的，要让那班小子知道，不定眼红多久呢。”二伯伯在对面吃着饭，不忘让孩子知道太公对他的好。
“谢谢太公！”小宋楚也很懂事，知道不管怎样都要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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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伯伯、太太！”小楚又郑重的给两位大人道谢。
“呵呵！瞧这孩子，又没什么了不得的，就是跟着跑跑腿。”二伯伯，二太太连连说道。
“小楚儿，吃饱了吗？那就洗把脸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忙着收东西吗！即然要做就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有耐性，懂得去坚持，这人世上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老爷子也站起身，看大家都吃好了，就让宋楚睡觉去，他自己平时都是很早就睡的，今天是特地为了要等宋楚才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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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赶着夜路回到外面自己屋里，锁上房门，把脱下来的新衣裤叠好小心的放在床头，这才打个抖钻进被子，被床香给薰得晕晕糊糊的，睡了也不知多久，迷蒙中从窗外的寒风中飘来一声声嘹亮的公鸡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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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做完早修的宋楚跟在灶前烧稀饭和开水的二伯伯打个招呼，打了盆热水开始洗脸。
二太太这会儿怕是早就去菜场买菜去了，太公肯定老早就跟着一群老伙记出去江堤上晒太阳溜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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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拿不动了就来叫我，路上当心看车！”宋二端着碗粥正在走廊晒着太阳，闻言点头答应了一声，冲着宋楚的背影叮嘱，等他喊完已经不见了宋楚的影子。
宋楚冲到家里拿着昨天十七叔宋乙新送的破铃铛，拉着自己的小板车出发了，一路叮叮当当的还很好听。
经过十七叔家的时候，发现院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应该已经出门了，昨天就听说今天要到乡下去的。
有十七叔宋乙新带着很细致的在狮江路一带逛了几圈，宋楚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虽然一次收的少点，但他是个小孩子嘴又甜，人长得还好看，有些大妈大婶的直接就把少量的废旧品送给了他，整天下来还是收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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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附近角落里有个小垃圾场，等到傍晚之后就会被扔好多废旧物在那里，有时能挑好多值钱的废料出来，到早上就会被别人拉走，这也是昨天十七叔偷偷告诉他的。
宋楚晃晃荡荡的来到时，却没有发现想像中那么丰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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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古镇新街老北街这一段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新街还有路灯，这里就显得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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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射出的亮光照在路上显得异常明亮，却没照清那个黑影，吓得小楚站在原处一动都不敢动。
“唉…！你刚回来就骂她做什么，要不今天就先让她住下吧！外面大冷天的，她又醉成这样，还不得冻死了呀！”
“是呀！爹！你就让姐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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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管，看她那死相，是想要回来的样子吗？死了干净，省得龊眼。”一个比太公还威严的声音驳斥了她们，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使得清冷的大街又回复平静，只是从门内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妇人与小女孩的轻泣声。
宋楚就那么呆在远处愣愣的看着，怕不了心就被他们给发现，有个小孩子太冷天的也站在这里，看见别人家并不想让人看见的家事。
一片寂静中，宋楚被一股寒风给吹醒，战战兢兢的轻拉着车继续前进。这下他再也不敢把声音故意弄很响了，心里只求不要出声才好。
可是天不从人愿，当他经过石阶的时候，那个黑影身子一歪就从上面倒了下来，刚好停在了宋楚的脚边。
强列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香风冲面而来，小宋楚被惊得差点没叫出来，还好算是坚强的把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妈…妈！我想…你…了！”身前的黑影明显是醉的不清，还在说着糊话。
“嗯！是个女的？”宋楚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总算镇定多了，至少不是个发酒疯的大汉。
可能是冷的关系，身前这位着金黄色绒边红尼子大衣的长发女子居然慢慢蜷缩着搂上了宋楚的小腿，睡着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嘟喃喃着。
“喂！醒醒！你快回家去睡哦！我也要回家了哦！”宋楚想朝门内叫人，又不敢。只得蹲下伸手去推她，人没推开倒是把她的一头浓密的乌发，从脸上给推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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