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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熟悉怀抱

    应含絮猛地惊醒:是了,那东西虽然已成干花,一时让应含絮沒认出來,但是独特的花瓣形状和干枯依旧火红的颜色,不会弄错,就是能使人失掉近两年记忆的眠心禾!

    常琴要眠心禾做什么?打算给谁吃的?自己嘛?难道要自己忘了月澈忘了池崇?

    应含絮仔细回忆晚饭吃了什么,虽沒有红色的花瓣,但要是熬进汤里、炒到菜里,自己也定浑然不觉的。

    越想越心寒,应含絮终于不敢再睡,大半夜起來不披外衣來回走动,谨慎揣测:倾城吃了眠心禾一觉醒來就忘事了,自己至今记得晚饭菜肴,那也许常琴下毒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会是谁呢?月澈?要令月澈忘事两年,也就忘记自己,忘记宫中纠纷,忘记与常琴直接的冲突和对惠妃的坦白,那么即便他明知自己的身份,也不屑去争,继续漂泊江湖,对酒当歌……

    是了!一定是给月澈的!

    应含絮仓皇冲出后苑,想要去挽救月澈,可是先别说能否闯入凤栖宫,单就这个时辰,月澈恐怕早已被喂了眠心禾吧?

    如果已然造成这个结果?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常琴让月澈忘事,会否放过月澈一命?

    应含絮颓然地坐在台阶上,直至天亮,然后看到倾城如游魂般走了过來。

    “倾城?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呢!”应含絮奔过去,刚拉住她双臂,突然又被她一把推开:“小柿子,别捏我,我浑身疼。”

    小柿子?!

    应含絮诧异地看着她,心忖我丫不就半宿沒睡,看上去哪里就成一枚柿子了?

    “倾城,你昨晚也沒睡好吗?是我呀,应含絮呀,你别吓我嘛。”

    “唉,天总是这么蓝,让人看着挺忧郁呀……”倾城却碎碎念地抱怨着,像个沒睡醒的孩子。

    “我送你回摘星宫吧?你可得好好的,你大哥他软禁了我,我还指望你帮我出宫呢。”应含絮扶住她往摘星宫走,走了几步,遇见一片湖泊,倾城身子一歪,要扑下去:“哎!要不洗个澡得了。”

    “可别呀,大冷天的你这样跳下去会冻着的,快别胡闹了。”应含絮将她一扯,结果她整个人顺势扑了上來,把应含絮给扑倒了:“小柿子!你肉有点多呀!”

    她使劲捏应含絮的脸蛋,气得应含絮嚷嚷:“倾城,你不要胡闹,你怎么了?跟个疯子似的……”

    “疯子”两个字从应含絮嘴里念出來,却把她自己给吓到了:疯子,,

    那个时候,给倾城熬制放了眠心禾的浓汤时,池崇反复交代:“要适量要适量,这东西适量是忘事两年,加多了可不是四年八年地忘,而是直接痴呆,到时候倾城变成个小疯子,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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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含絮拉着倾城惶急惶急地奔向太医院,不知道还來不來得及,在倾城沒有彻底傻掉之前,把她救醒。

    张御医诊断了半天,直摇头:“看公主这症状,的确是吃多了眠心禾,但你说这眠心禾是从我太医院流出去的,老夫认为绝无可能!那东西原本记载于古医术中,民间罕见,老夫也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采到过,存放在太医院多年,曾误害过不少人,皇上觉得那东西可怕,几年前已经命人一把火烧光了。”

    应含絮跳脚:“张御医呀张御医,我只是称述事实,昨天确实是禁卫军统领白彦从太医院取回的眠心禾,我还能瞎编不成?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倾城啊!她都已经疯了,您还是赶紧救救她吧!”

    公主疯癫固然严重,但是张御医觉得公主疯癫的缘由如果是因为太医院沒有销毁眠心禾而导致的,那就更严重,人总是趋向于避免对自己更不利的因素,所以张御医才义正言辞地非要解释清楚。

    然而对于公主的痴呆,张御医却再三表示素手无策:“老夫定会尽全力施救,可这好与不好,老夫不敢妄言,依照古医术记载,除了公主自身的意志力,沒有药物可以克制眠心禾对人神智的侵蚀,所以公主的状况……老夫并不看好。”

    “你怎就不看好倾城的意志力呢?在药物的配合下,你怎就不相信倾城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力克服病魔呢?”应含絮怒问。

    张御医一脸难色,支支吾吾:“您瞧平日里的公主就疯疯癫癫,这多吃了药,还不正中她下怀,更疯癫了?就目前的情况來看,显然公主很喜欢自己此刻的状态。”

    应含絮看了眼倾城,她笑嘻嘻地帮着张御医数蓖麻,无比欢乐的样子,应含絮抹了把汗,黯然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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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太医院,应含絮又带着倾城火急火燎冲回紫微宫,把呆呆傻傻彻底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倾城丢到常琴面前,让他看看自个儿造的孽:“是你把倾城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常琴神色淡然,挥手招呼倾城到他身边,问:“倾城,还认识我吗?”

    “哥哥,你别开玩笑了。”倾城怨道:“我连你都不认识了,我还不如一条狗呢!”

    常琴很满意,问应含絮道:“你看,她这不是很好嘛?”

    应含絮气得不轻:“你真觉得她正常吗常琴?你摸着良心告诉我,她正常吗?是了,你沒有良心,你沒有办法回答我,我现在一万个确定倾城昨天去凤栖宫找你,定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所以才被你们母子残害成这副样子,月澈想來也不在别处,就在你娘的地宫里是不是?”

    应含絮絮絮叨叨,心塞烦闷,“常琴,我劝你……我劝你最好杀了我,我知道得太多了,你连倾城都防,你更应该來防我,你就不怕我这一出门,扭头就跟皇上告密去吗?”尽管应含絮知道,常琴的眼线无处不在,看似自己奔波于各大宫殿甚至自由出入太医院,其实只要一开口提及月澈,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听到的人,就不知不觉被抹了脖子。

    幸好,在入宫之前,应含絮把青柠推下了车,让她回应家去,此刻宫里也少了一个常琴可以牵制自己的筹码。

    “含絮,我敢把你留在身边,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出卖我。”常琴道。

    应含絮沒办法揭露常琴,但是倾城疯癫一事,必然瞒不住,不出三日,皇后就知晓了,觉得女儿不对劲,多次询问太医,终于惊扰到皇上,亲自过问这件事。

    事情绕老绕去,还是查到了太医院,太医院打死不认私藏眠心禾一事,自然也就断了任何人从它这里拿走眠心禾的线索,崇文帝龙颜大怒的时候,应含絮和白彦都在场,各自散去后,应含絮在僻静处拦截了白彦,质问他:“那日夜里你分明拿着眠心禾到紫微宫,为何刚才不站出來承认?”

    “那日我的确照太子爷吩咐从太医院拿了药,但那是安神静心的药,与那什么眠心禾无关,我岂能胡乱跳出來承认扰乱视听?”白彦道,他的表情看上去的确很无辜。

    “常琴让你向太医院的谁拿了药?”应含絮问。

    “一个新來的,叫露西,大半夜的,我连他的脸都沒看清,姐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大家,我有严重的夜盲症,晚上太黑看不清东西,所以那天我才会误撞上了你,但是这件事如果说出去,我这禁卫军统领的头衔,怕是要不保了,所以姐姐,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守秘密……姐姐?”

    白彦的夜盲症想來的确很严重,面对着应含絮说着说着都不知道她走了,虽说是夜幕时分阴暗处,但也不至于这么木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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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沒有露西这个人。

    应含絮反复打听,都沒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沮丧地从太医院走出來,忽然被一个人拽入花丛,嘴被捂住无法发声,应含絮在刹那的惊怕之后竟安静下來。

    还有什么比如今身陷深宫更绝望的?此人深夜擒住自己,沒有一刀抹了自己脖子,就必然不会对自己不利,何况他的怀抱如此熟悉。

    “池……崇?”应含絮几乎是带着哭腔问。

    “真沒想到,在宫里抓到个和我小妾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都这个时候了,池崇还有心思调笑。

    “青柠告诉你了吗?你身边的应含絮不是我,是杨柳!”应含絮激动问他。

    “我与常琴多年交情,他岂会不知那个假冒的不出半日就能被我瞧破,也就只能蒙我一时罢了,还害我为了救她……不,是救你中了毒箭,差点都沒命过來找你了。”池崇道,这些话他嘴上说來轻松,实际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纠葛苦痛。

    “小点声,我周围都是常琴的耳目。”应含絮将他往花丛深处推,从站着到趴着,一会会儿姿态就演变成了暧昧的“野合”状,路过的小太监小宫女若是瞧见,定都红着脸跑开了。

    “不要紧,我怕我是早就被发现了,就让他们去通知常琴,也好叫他知道,你应含絮是我池崇娶进门的小妾,就一辈子是我的妾,沒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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