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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跪乞

    “不要紧,我怕我是早就被发现了,就让他们去通知常琴,也好叫他知道,你应含絮是我池崇娶进门的小妾,就一辈子是我的妾,沒他的份。”池崇说着孩子气的话,一如既往的无赖欠抽,从前应含絮觉得可恶至极,可今朝,怎么越听越觉得霸气了呢?

    “不对,我不是你的妾……”应含絮想说:“我曾是你的妻”,可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们早已和离。”

    池崇忽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怎么了怎么了?”应含絮急问。

    “我久经沙场身上刀伤剑痕数之不尽,加之奸恶小人多次毒害于我,我又大义凌然救了不少兄弟朋友,现在的身体可谓是千疮百孔,受不得刺激受不得刺激呀!尤其是女人,刻薄的狠话只稍一句,就能把我整颗心都捅穿。”池崇字字艰难、苦痛难抑。

    应含絮蹿他一脚,骂道:“你就装吧,混蛋!”骂完又恳求道,“带我走好吗?”满目温柔和小可怜,女人果真是善变。

    “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池崇却说。

    应含絮心里一凉,仿若又看见了湖畔沉石的那个他。

    这段日子以來,对池崇几乎有了翻天覆地般的改观,然即便如此,过去的阴影埋在心底深处,依旧难消。

    分明看到应含絮脸上失望神色,池崇却不给解释。

    “走吧,我送你回紫微宫。”池崇说。

    应含絮闻言怒问:“你都來了为何还要把我往魔窟里推?为什么不肯带我走?只有月澈……只有月澈心心念念着要带我离开常琴,你池崇要沒这个想法,何必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

    原本只想发发脾气,指望骂醒他就能傍着他走,沒想到应含絮一生气,池崇也火了:“月澈月澈,你既然这么信赖月澈,怎不见得他來救你?要知道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小爷我肯來看你你就该感恩戴德,别忘了常琴是你当初自己的选择,现在你逃都來不及,怪谁瞎了眼?”

    池崇这话戳到应含絮痛处,又气又无语反驳,低着头咬破嘴唇。

    池崇捏着她下颚阻止她,口中冷冷责怨道:“自己酿的恶果自己收拾。”

    应含絮一委屈,哇哇地就哭出來:“这能怪我吗?当初你要是对我好点,我至于倾慕常琴吗?”

    她闭着眼睛嚎啕了一阵,睁眼发现池崇不见了。

    “混蛋。”她骂了句,起身爬出花丛,自个儿回了紫微宫。

    沒想到踏入紫微宫,居然看到了应杨柳。

    撕了人皮面具的应杨柳,脸色不是很好,原本白洁无暇的肌肤,现在居然有些红肿和坑坑洼洼,这大约就是人皮面具造成的毒素残留,她要变成自己诱惑池崇,也必然付出代价不小。

    “你怎么在这儿?”应含絮问。

    内厅帘子一掀,池崇和常琴走出來。

    应含絮仔细观察:貌似沒有打过架,但是肯定争执过,否则不会各自一张臭脸,好像欠了对方几代家产。

    原來池崇并未离宫,而是先來找了常琴,并退货。

    如今货物摆在眼前,两腮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常琴,计划宣告破产,常琴虽早有意料,可仍觉得失落。

    “弄一个假的糊弄我完了,是否该考虑一下让我把真的带回去安慰安慰?”池崇问常琴。

    “杨柳对你一往情深,甘愿为你变成另一个人,含絮却曾恨透了你,感情的选择方面,池崇,你不要太孩子气。”常琴的口吻俨如兄长,叫傲娇惯了的池崇听了不爽:“你以后究竟是要当皇帝还是做月老,连别人的感情都想插手,常琴,你管的闲事未免也太多了,应家的小女儿自从上次被你带出去玩了一遭,回家就发了病卧床不起,天天被梦靥所困,今日我來,除了把应杨柳还给你,还要为她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应含絮闻言大惊,“杨桃怎么了?”怒斥常琴,“你把杨桃怎么了!”

    常琴眉目冷沉,语调平淡:“上回在你家遇见你妹妹,觉得她分外可爱,遂带她到燕云山玩了一趟,许是吹了邪风,回來后有些魂不守舍,我已派太医多次前去探望,想來是小孩子一时受了惊吓,很快便会好的。”

    “她能受什么惊吓?”应含絮反问,“她三岁就爱爬上高楼,五岁就能独闯鬼屋,七岁的时候被她娘遗落在野外,堪堪在野兽堆里度过一宿,她胆子一向出奇得大,何故跟你玩了一遭就受了惊吓,你究竟对她做了社么?”

    应含絮问完也不等回答,拼了命般地往外冲,在门口遭遇拦截,大呼:“放我回家!”

    应杨桃命里有一劫,在应含絮上一世,应杨桃庆生当日,贪玩的她不慎从高楼上摔下,撞到后脑勺,撑了三日,仍撇下家人而去,应含絮不知道命运的轮盘会否逆转,只是重生之后一再告诫家人不许应杨桃再爬高楼。

    当月澈与常琴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后,应含絮隐约觉得前途已经走向旁支,可是大潮依旧未变,一如常琴与月澈的出现都无法打破自己和池崇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应杨柳即便平安躲过了十岁生日那一劫,却未必能够安然无恙地长大。

    而常琴为何要对付应杨桃,池崇很快给出了答案,,他问常琴:“应杨桃出事以后,你给了应家一大笔钱,丰厚了应闻天的俸禄,甚至以照顾应杨柳为由成功贿赂了杨氏,你所做的一切成功封住了应家的口,但我只想问:应杨桃每天如梦呓般说的话,是否是你非要她闭嘴的真相?”

    “杨桃说了什么?”应含絮闻言回头。

    常琴脸色微变,眉目分明绽露凶意:“一个孩子的话,岂能当真?”

    “与月澈有关是不是?”应含絮恍惚顿悟过來,“是了……上回在我家,你非要逮捕月澈,我不慎说出了月澈才是太子的话……”话及此蓦地停住,看向池崇,他做了常琴二十年的兄弟却一直沒蒙在鼓里,他至今不甚明白月澈与常琴究竟有何恩怨,应杨桃的话一定是令他起了疑,才逼得他迫不及待进宫问个究竟。

    常琴脸颊微微抽搐,因面部肌肉紧绷,因怒,因恼恨,因心生杀意:“你们一个个,非要逼得我斩尽杀绝才高兴是不是?”

    应含絮只觉喉咙哽住,想哭想发泄:“常琴!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你与月澈的秘密已经被捅破,已经被太多的人知道,你不可能蒙蔽所有人,多一个人知道,你的刀下难道就要多一条冤魂?你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杀到我顺利登上皇位,杀到我心满意足为止。”常琴目露凶芒,嘴脸狰狞,这还是应含絮第一次看到他放肆暴露自己的情绪,她将责问目光投向应杨柳,道:“你看看,你究竟做了怎样一个可怕之人的帮凶!她害了你亲妹妹啊,你却还在这里计较你的儿女情长?”

    此刻已经不责怪池崇为何不肯带她离开,因为杨桃出了事,池崇想问个究竟,连池崇都关切应家女儿的安危,应杨柳身为应杨桃的亲姊,身在局中却无动于衷。

    岂料应杨柳却反倒责备起应含絮來:“别指责我!要不是你攀龙附凤、贪慕虚荣,恬不知耻地缠在太子身边,我们应家会惹上这种事吗?”

    这话应含絮赖不掉,再次无言以对。

    自作自受、自食恶果,大抵就是如此。

    池崇责怪自己倾慕常琴,应杨柳嘲弄自己依傍太子,他们说的都沒有错,应含絮本以为跟着感情走,心就不会累,跟着权贵走,家人会平安,沒想到,结局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大坑。

    她黯然低头,追悔莫及,半晌,忽然屈膝跪下,如一奴仆,拜倒在常琴面前。

    沒有人知道应含絮也曾傲娇,也曾清高,要做多少思想斗争,才能跨出这一步。

    池崇脸色骤变,因她的怯懦妥协而生气,却怒其不争,未曾去扶。

    “常琴……”应含絮央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杨桃、放过我的家人好吗?我愿意一辈子乖乖待在你身边,我愿意永远闭上我的嘴,拿我当人质,月澈和池崇都不会暴露你的秘密,你可以高枕无忧地登上你的帝位,沒有人会妨碍你,沒有人会伤害你。”

    应含絮厌恶这样卑微的自己,可是她也知道沒有一个人在连累了家人以后,还有资格对命运说“不”。

    偏偏池崇非要泼她冷水:“应含絮,你未免也太过天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软肋,被人捏住了你,我就难辨是非黑白了吗?”

    应含絮沒有说话,应含絮以为:趁此也好探一探池崇的心底,到底有沒有藏着自己。

    常琴俯睨着她,良久良久,沒有说话,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心中思虑,深邃的目光愈发阴晴不定,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应含絮在宫里发了胃病,吃什么吐什么,太医素手无策,月澈说是心病,常琴想着:会否这一次留下她,她会心塞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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