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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慈大悲与大奸大恶

    “不要再意淫这些不可能的可能!”常琴正色对应含絮道,“好好养伤。”口吻和表情都很严肃。

    于是应含絮只好怀揣满肚子的好奇,严严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倒是池崇混无所谓,自个儿决定说:“那不如我亲自去问问那小子,暴打一顿不信他不说。”话音未落就往外跑,应含絮真想问:你打得过人家吗?

    池崇刚走,常英过來,一脸忧虑的模样。

    常琴以为又是丽妃在冷宫受了什么委屈,弟弟需要哥哥帮助,结果常英酝酿了好久,才解释透了为何來此:“我听说紫微宫有人受伤了,是不是水水姑娘又蠢蠢地把自己给伤到了?我带了最好的金疮药,我娘生于医者世家,过去藏了许多名贵的药,所以这瓶金疮药……“

    “很有效是不是?”常琴打断他的话,并续了他的话。

    于是常英觉得难为情,低头看地,表示默认。

    应含絮就着急了:“常英你怎么还敢來?你的芊芊才因嫉妒水水得你照顾伤害她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掩饰一下自己的感情吗?”

    常英期期艾艾,只是端着金疮药,好似真的急于要给慕容水水似的。

    于是慕容水水窜出來,沒心沒肺地道了谢:“谢谢你的药,但受伤的不是我,,给!应含絮。”随即拿走了常英的药,一把丢到应含絮手里。

    疼得应含絮举着被包裹成包子的手,龇牙叫嚷。

    “你就不能温柔点?”常琴冷脸道。

    慕容水水遭遇常琴责备,还饶有理由:“要不是我魅力大,诱得常英献殷勤,应含絮还沒得这么好的伤药擦呢!”

    “我对水水姑娘沒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拿金疮药來给你,我……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常英依旧坚持他的坚持,说完这话,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常英生得俊美,涨红了脸更显娇羞,跟个女孩儿家似的,偏偏慕容水水就不解风情,反复问他:“可我又沒受伤,你为什么非要给我你家祖传的伤药呢?”

    “这个……我觉得你会懂。”常英更显腼腆,红彤彤的脸蛋都快能跟柿子媲美了。

    相比两个二货女人,最敏锐的常琴终于觉察到常英有难言之隐,遂道:“常英,我知道你从前不是这么扭捏之人,每次遇到不便开口的事才会这副样子,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出來,你知道水水迟钝,他未必能够理解你的深奥道理。”

    “对对,我很迟钝的,你直接说,省得你家妹子又误会,再來就给我剃光头了。”慕容水水不惜以自黑诱导常英说实话。

    等了老半天,常英经过跌宕起伏的深思熟虑,终于鼓起勇气从应含絮手里夺过他家那祖传的珍贵无比的金疮药的瓶子,递到慕容水水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觉不觉得这瓶子很熟悉?”

    慕容水水仔细看了两眼,点点头说:“是很熟悉。”

    常英目露光泽:“真的,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沒错,我是想起來了,和上次你拿给我补嘴巴的金疮药是一样一样的!”慕容水水激动地说。

    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常英所有的期待,常英的表情那是相当沮丧,光泽很快在他的双瞳内黯淡下去。

    “怎么了嘛?”慕容水水颇委屈地问。

    “你再仔细想想。”常英说。

    常琴终于看不下去了,训斥道:“常英!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清楚?这点小事就像个娘们一样,将來怎么辅政?”

    应含絮也觉得自己的好奇心都快被啃噬干净了。

    “好吧,是这样的!”常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反常态,用极快的速度,噼里啪啦把那件他一直难以启齿的话在一瞬间说完了,“那一年我六岁水水姑娘也六岁我们一起在宫里玩过家家哥哥你不肯扮演新郎于是由我顶替可我不小心把我娘给我的一块形似药瓶的家传宝玉假戏真做地给了扮新娘的水水姑娘后來我才知道那玉是我娘准备给未來儿媳的这样子我就只好瞒着我娘好多年我娘一直以为我不曾丢玉现在我娘虽然疯了可我也想把玉要回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心上人芊芊。”都不带喘气的。

    原來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应含絮用已经无力吐槽的眼神看着常英,问:“所以为了提醒水水想起來这件事,你不惜一次次送來伤药,只为勾起她对于这瓶子形状的回忆?”

    常英点了点头,然后羞涩地垂下了脑袋。

    “真是难为你了,常英。”应含絮叹道。

    慕容水水却不高兴了:“牺牲了我一头秀发,却原來常英哥哥并不喜欢我呀?害我还自恋了好一会儿呢……”

    “对、对不起,给大家造成了误会,是我的错。”常英道。

    常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大约那段故事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抹着汗逃避了罢。

    “常英,我们差点以为你脚踏两条船呢!”应含絮责备道,“原來就这么屁大点事,我简直不想管了。”言毕扭头欲走。

    慕容水水一听,也紧跟着说了句:“我也不想管了!”便想跟着应含絮一起走。

    “你不能走!”常英见状急了,一把扯住慕容水水的袖子,因为慕容水水走得快,常英抓得急,导致慕容水水的衣衫被拉下半截肩膀,常英双目一惊,立马松手,作俯首忏悔状。

    “我为什么不能走?”二货慕容水水问了这么个脑残问題。

    常英看她的眼神果然像在看一个脑残,此刻他大约在想:大爷我刚才说了一大堆,敢情你丫的是沒听到呀?

    “他让你把家传宝玉还给他。”应含絮扶了扶额,从旁说。

    “哦……”慕容水水这才恍然大悟,却扁扁嘴说,“可是都过去十年了,我哪记得那块玉去哪儿了,说不定早就被我丢了。”

    “啊?”常英一副蛋疼的模样。

    “你别着急,哪天我有空回家给你找找去,你放心,找到了我一定还你。”慕容水水安慰他说。

    “要是找不到呢?”常英心痛地问。

    “找不到就沒办法啦,这事不能怪我,当年是你硬要给我的,何况你现在要是不说,我是压根就想不起來这事的。”慕容水水道,果然是一品的沒心沒肺。

    常英最后捂着胸口,一脸受伤地回去了。

    回去之前还不忘带走他送來的金疮药,说:“这是最好的金疮药,我娘生于医者世家,过去藏了许多名贵的药,所以这瓶金疮药是很珍贵的……”碎碎念着离开,背影相当落寞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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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含絮是青柠气喘吁吁地跑來,才知道月澈出了事。

    月澈在紫微宫门口被池崇和常琴联手吊在了树上,嘴里一直嚷嚷要见应含絮,说应含絮欠他一个吻,今日是來索要的。

    他这么欠揍,难怪最近关系紧张的的池崇和常琴,居然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阵线。

    应含絮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喊不动了,看到应含絮,眼底的惊喜也疲惫地一闪而过:“你怎么才來呀?应含絮,你快叫他们两个……放我下來。”

    “常琴,你不能这样对月澈公报私仇。”应含絮说,可惜月澈被吊得太高,应含絮救不了他。

    “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他想调戏你。”常琴说。

    “我不是调戏她,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月澈怒喊,“是不是?应含絮,我们是不是曾打过赌,只要惠妃主动坦白认罪,你就要亲我一下的,当着你的好太子和池崇的面!”

    月澈在紫微宫门口大喊惠妃认罪,这无疑是要闹得那件事人尽皆知,常琴岂能容许?当即命人爬上树去堵住他的嘴。

    “喊了那么久,也该累了。”常琴说。

    “我不累!”月澈逞能说,“我还等着应含絮亲我呢!”

    应含絮的确欠了他一个吻是不假,此刻想要息事宁人,遂道:“算了,我就上去亲他一下吧,不要把这事闹大了。”

    不就是碰一下脸颊,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沒迈开步子呢,就被池崇一把拽住:“小**,你敢!”

    “小**”这称呼又是哪里來的?应含絮斜眸瞪他:“你天天夜夜这么闲着沒事干來管我的事干嘛?我欠他这个赌约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惠妃招认能熄了你的火。”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卖出了一个吻。

    “正因为你是因我才欠了那厮一个吻,所以我才更不会允许你糟践自己!”池崇道,然后丢下应含絮,自个儿往树上爬,“不要怕,应含絮,我上去代你亲他一下,且当是还了他的人情。”

    对于池崇大义凌然的奉献,应含絮深表感激:“池崇,你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善待你的!”心忖你丫这一辈子就做这么一两件好事,其余的都是大奸大恶,老天爷念在今日你代我吻月澈的份上,将來下了地狱让你少泡几次油锅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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