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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再意淫那些不可能的可能

    “她到底还是一步步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容不下她,便在她的药剂里加重了花粉的量,她病症相克,陷入假死状态,我终于……”惠妃仰天长叹,如扬眉吐气,“除掉了她。”

    “可是我知道这还不是彻底的结束!”忽然她又恢复激动,“待她棺椁入了池家,凭池复那老头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她女儿还有回天的希望,一旦她苏醒,我的秘密岂不全被她抖了出來?我不容许,于是我便收买了了阮嬷嬷,在棺椁出宫前替她换寿衣的时候,用一个毁了容的死囚替代了她,阮嬷嬷伺候她多年,知道她身体每一处特征,那易容手法几乎天衣无缝,随后,我又将真的池碧关入了地宫,这一关,就是三年,我毒哑了她,每至心情不好便毒打她拿他出气,不出半月,她便小产了……再后來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为了逃罪,将她挪运出宫,在丁字号绣坊逼她咬舌自尽。”

    惠妃说到此处,似已将想说的话说完,从头到尾她始终跪着,说完也并沒打算起來。

    “我大姐已死,阮嬷嬷已死,你说的这些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谁能辨认?只怕我大姐争宠是假,你杀害她是真,你以为替自己找一个理由,就能草菅人命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该说的都已说完,今日我來,便是负荆请罪。”惠妃道,随即从宫女手中执过荆条,奉给池崇,“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哼。”池崇冷笑,“你以为这世上有凭打骂就能抵消两条人命的便宜事吗?”他不接荆条,因觉得这荆条太轻,“你敢不敢告诉我,我大姐忍辱负重了三年,好不容易得以重见天日,你是用什么手段逼她在最后一刻咬舌自尽的?”

    “她既已死,这些细节你又何必在意?”惠妃问。

    “因我同样在意她当年究竟捏住了你什么把柄?”池崇道,“是不是这一秘密可利用到,即便你今日假模假样來负荆请罪,也是因为被另一个人捏住了这一把柄?”

    池崇说到这里的时候,门外的应含絮忍不住看了眼月澈。

    月澈挑眉,眼神好像在问:“你看我干嘛?”又似在说,“沒错,就是我。”

    应含絮觉得奇怪:上次是不是这厮打包票说让惠妃主动认罪,昨晚是不是这厮打包票说今早会有一场好戏待看?

    可这厮就爱装神秘,让人摸不着猜不透难受得浑身痒痒。

    于是应含絮忍不住狠狠拧了这厮一胳膊,结果这厮“咿呀”一声叫,常琴快如闪电从厅内窜出,又快如闪电把两人拎了进去。

    常琴真是身怀绝技呀!应含絮在被拎进去的那一刹心想:离开这样的保护伞,是不是有点亏?如果池碧之死真的只是丽妃一人所为的话。

    “你们为什么会在门外?”常琴问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在看应含絮,而只是盯着月澈。

    他觉得应含絮赖着不走不足为奇。

    但是他看月澈的眼神,应含絮总觉得怪怪的。

    “我们随便晃晃。”月澈说。

    在月澈与常琴对峙的时候,应含絮悄悄瞄了眼池崇,又正好瞥到惠妃,然后应含絮忽然发现惠妃脸色苍白、薄唇微颤。

    惠妃的唇美极了,即便此刻褪去了红润,也美得不可方物,这世上除了月澈的唇,应含絮还沒见过这么美的唇,从前怎么沒注意?

    “你在宫内招摇过市成习惯了吗?”常琴的声音渐变严厉,“不找你拿你,你还愈发嚣张了?”

    “拿我?你尽管拿我,你舍得,你娘恐怕还舍不得呢!”月澈说。

    惠妃全身都跟着抖起來,不知是气是怕:“你这小贼,休得胡言乱语,给我滚出去!”

    “我本也不想进來的。”月澈言毕,扬长而去。

    气得常琴欲追:“來人,给我把他……”

    “不准!”惠妃突然打断常琴,依然是跪着求原谅的姿态,回眸却不失威仪,“今日你母妃我是特地过來向池崇请罪的,旁的事就不要管了。”然后将手中荆条双手呈高,对池崇道,“我还是那句话,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但池碧人死不能复生,你今日就算要了我的命也沒用,只怕你池家反而会因此糟了灾难。”

    看似诚恳,却又分明带着威胁,令池崇进退两难:不是怕死,不是怕事,就怕亲近的人一个个离他远去。

    他二人这厢僵持着,常琴恼恨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门外,月澈早已走远,他的不快仍迟迟无法收回,这种喜怒形于色的败露,不似平时的他。

    即便在池崇切齿回了惠妃一句:“我要你自断一臂,向池碧谢罪。”常琴居然也无动于衷。

    应含絮一怔,看了眼池崇,念在常琴的份上,他只怕已经极度忍让,要惠妃自断一臂以谢罪,真真是宽容到底线了。

    应含絮虽然不忍目睹惠妃血溅当场,但心里也觉得这是应该的。

    常琴好久才反应过來,那个时候池崇都不知从哪里拔了一柄剑出來。

    荆条与剑,自然剑的分量更重,惠妃迟疑不敢接。

    到底还是怕死的,何况独臂女人的后半生还有幸福可言吗?

    常琴良久才反应过來,也不劝阻也不认栽,只是默默拿过了剑,淡淡然说了句:“我來。”

    应含絮下意识以为他要亲自操刀,沒想到他紧接着又解释说:“我代我娘还你一臂。”

    常琴不是试探池崇,也不是缓兵之策、苦肉计,常琴是认真的,他甚至不等池崇答应这一替代,就挥剑斩向自己的左肩。

    如果说常琴是意气用事、二话不说,那应含絮的反应完全就是想都沒想、眼疾手快。

    常琴的剑落在应含絮的掌心,应含絮才知道这一刀有多疼。

    要不是池崇出手的速度几乎和常琴落剑的速度一样快,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削减了砍断的力度,应含絮此刻的手恐怕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鲜血横流掌心淋漓而下,应含絮居然不知道止血,呆呆杵着木然无语,常琴疾呼“太医”,口吻惶急,池崇则一把捂住应含絮的手,疼惜的表情好似那殷红的血是从他心口淌出來般,却紧抿着唇不说话。

    是以等常琴回过头來想要安抚应含絮的时候,应含絮早已被池崇整个搂入了怀里。

    “简直是找死。”池崇愤愤然嘀咕道。

    常琴无法从固执的池崇手里抢回应含絮,只能尴尬地在旁问:“疼吗?”

    这大约是两种关爱的方式吧?应含絮心想:只是不知那一向爱欺负自己的池崇,为何总是不经意泄露情愫?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关心他,他也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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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赶來之前,惠妃已经被常琴请回了凤栖宫,保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的荆条,看着自己的儿子对应含絮几乎无法转移的目光,惠妃回去的心并无侥幸的愉悦。

    太医说:“这掌心往后定是要留疤了。”

    应含絮说:“不要紧,留个纪念吧,就是有点疼。”

    慕容水水噔噔噔跑过來问:“应含絮,我昨晚听说你打算和常琴哥哥分手、净身出宫去呢,结果你还真的就一宿未果,可怎么现在又回來了?还有你这手是怎么回事,苦肉计吗?”

    应含絮瞪她一眼,不说话。

    池崇忽然笑:“分手,出宫,好得很,我带你走,应含絮。”

    “她不走。”常琴代应含絮回道,“昨晚我们只是拌了个嘴,沒有分手一说。”

    “分不分手,不是该由提出分手的当事人说了算吗?”池崇问,然后看向应含絮。

    应含絮脑袋一抬,问常琴:“你娘究竟被捏住了什么把柄?”

    池崇脸一沉,将她的脸掰回來:“别仗着受了伤就给小爷扯开话題。”

    “这个问題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应含絮问他。

    池崇的确很想知道,虽然这次想斩惠妃一截手臂出个气被应含絮的傻里傻气给阻断了,但池崇不会就此罢休,那把柄若能被捏在手里,定趁机虐她岳惠千百遍!

    于是池崇也将质问目光瞥向了常琴。

    常琴说:“我不知道。”眼神很坦荡。

    “是不是月澈知道?”应含絮问,“我感觉你娘跟月澈关系不凡……”想了想,猜测说,“说不定月澈是她金屋藏娇的男人!”

    “极有可能,想当初那小子为了温饱,不也甘愿被黑风寨的黑凤凰包养。”池崇赞同道,再看常琴的眼神已经变得非常怪异了。

    果然,常琴的脸很快黑了,斩钉截铁否认道:“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应含絮问,“除了情人关系,我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会发生在这两个八辈子打不着干系的人身上,我现在深刻怀疑当初月澈身上那块惠妃的玉根本就不是偷的,而是惠妃给的,或者从凤栖宫顺的,何况他出入宫廷畅行无阻,若背后沒人顶着,不早就被抓了?”

    “不要再意淫这些不可能的可能!”常琴正色对应含絮道,“好好养伤。”口吻和表情都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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