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忆争吵
“刚刚你爸突然回来真是吓死我了，我其实还担心你会继续赌气和你爸顶嘴。”我随手抓起几个车厘子把玩，见金雨不再那么悲痛了，才跟她再提了这件事。
金雨嗯了一声，像是才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但脸上却没有最开始见到我的那种兴致。“本来也没想和那个女人吵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口我就有气，想到是她害死了我哥，我就暴走了……”她有些垂头丧气，“再说顶嘴我也不敢啊，老头子那个暴脾气，我还真怕他直接抽我。”
“还好你没指着她鼻子说她就是杀人凶手，不然你爸一定会解下皮带抽你。金雨，你啊，怎么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金夫人，感觉她也是为你好。也许你只是没有习惯她的存在。我也不能信誓旦旦地说金夫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叫你改变你的想法，但我觉得你对她的态度应该改变一下。试着敞开心去接纳她，她这么年轻，其实心里也很苦。”
我以为我的话还算委婉，但没想到金雨的反应还是很激烈，也可能太多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早就自带了检测识别兼火速反弹功能。
“少替她说好话，我哪里错了？她那么年轻何必跟我爸这个糟老头子！一看就没安好心！明明每次都是她装可怜装柔弱，以为自己是圣女下凡天然白莲花啊？爸爸护着她，哥哥护着她，连你都护着她！林然！你太伤我心了！”
“金雨，你不要被情绪绑架了。”我目光诚恳地说道。见她装作没听见，知道自己又是自讨没趣，只好无奈地岔开了话题，“獐子最近睡得怎么这么久。现在都几点了，还没醒吗？”
“早醒了，一进来就吵吵吵。我只是好奇你们什么时候能吵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金丝楠木的衣橱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一个毛茸茸脑袋探了出来，深褐色的眼里无奈满布。
“哎呀，你恢复得好快，好像又长大了一点。”我见是獐子，立刻惊喜地扑了上去把它一把抱起，仔细查看他胸口上的疤痕，昨天都还在的紫痂已经自然脱落了，露出了粉嫩的新肉。不愧是灵物，那么深的伤口，经过简单的缝合处理，只用了两天时间结痂，到今天都已经痊愈了。
“好了，别摸了，今天我是想跟你说一些正事。”
“那就是你让金雨找我的？难道你伤一好要走了吗？”
獐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等会再说，我想起来一些事。这几天发生的事挺多，和你们呆在一块，你们也没怎么提金成的事我倒忘了这一茬。”
“獐子，你要说我哥哥什么？”原本生我气的金雨，小脸上的红霞渐渐消散，主动走了过来。
“金雨，你还记得那天和你哥哥去佛堂里的事吗？”
金雨眼神有些复杂，迟疑了一下，缓缓地点头。
“父亲是在上个月回的一趟祖宅，回来之后连着几天都做了噩梦。后来他才把我们叫到一起，警告我们不要随意进出祖宅。我们也没再想过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大概一周后，哥哥和朋友本来约好了去峒绳山烧烤的，但那个朋友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哥哥就突发奇想，拉上我回祖宅看看。后来的事，就是獐子知道的。”
时间拨转直至八天前。
“你不是佛吗？很厉害？出来让我看看。”一个外形俊朗的青年冷笑着，一把推开了造型古拙的厅门。
径直走到佛像面前，青年眯着眼打量着，白皙的脸上闪过阴戾之色，如同雨前的凉云。眼前是一尊释迦摩尼的鎏金佛像，四平八稳端坐在镶满宝石的莲底上，更显佛面神态安详。
但他才不是整日毕恭毕敬待神的虔诚信徒，他口吻戏谑：“你的肉身长得还挺俊，可惜，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也就是我爸那种老封建老迷信才会把你当个宝，这层金皮倒是不错。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来帮你脱了透透气。”
青年响亮的回音渐渐散去，佛堂内又归复到一片寂静无声，只有案前的香烛跃跃的火光里偶尔擦出油爆声。
“哥，我们回去吧。”紧紧贴在青年身后的娇小女生拉住了他的手，低声的恳求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大殿中央搁着一只半人高的的香炉，透过炉顶镂空的九转乾坤的图案，一些紫色的烟正缓缓升起。炉中本焚着上好的沉香，但不知怎么的这香气却愈发浓烈香甜了起来，香气扑鼻格外诱人。
青年用手安抚了一下妹妹，低声地呢喃：“没事的啊，雨儿别怕。你看，这不什么也没有吗？”又扭头冲佛像大笑：“嘿，出来啊，你是怕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吧。”
依然风平浪静，青年有些索然无味。
“好啦，雨儿，我也只是想来看看，没想到这么无趣，走吧。”青年等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拉上妹妹转身正准备离去。
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飘渺幽远，竟不像来自殿上。那堂屋里紫光漫天，光芒之源即是佛像。
“可笑世间之人不依教法，骄奢淫纵。”
妹妹听到这诡异的声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退到了门边。几个保镖马上冲了进来，扶住几乎瘫软的少女。
青年闻言，也是倏然回头，但目光中惊奇胜过恐惧。
“任心自由放恣。嗔恚愚痴，凡事利己贪得无厌。自家长辈晚辈，彼此也能互相欺诳。恶事剧苦，可愿受感，端正心意？”
佛像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青年脸色一白，捏紧了拳头，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大步走上前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指着佛像咒骂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就什么都知道吗？我的事你管不着！我喜欢这样！”
说罢像是不解气般，猛地抄起香案上的水果软糕连带着瓷盘统统砸向了佛，“佛！了不起啊！佛！恐吓谁不会？信不信我明天就捣烂你的窝！”
狂躁的青年被几个保镖扶了出去，只剩下佛像那句“忧生于执著，患生于执著。”飘散在空中，像是最后的叹息。
金雨嗯了一声，像是才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但脸上却没有最开始见到我的那种兴致。“本来也没想和那个女人吵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口我就有气，想到是她害死了我哥，我就暴走了……”她有些垂头丧气，“再说顶嘴我也不敢啊，老头子那个暴脾气，我还真怕他直接抽我。”
“还好你没指着她鼻子说她就是杀人凶手，不然你爸一定会解下皮带抽你。金雨，你啊，怎么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金夫人，感觉她也是为你好。也许你只是没有习惯她的存在。我也不能信誓旦旦地说金夫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叫你改变你的想法，但我觉得你对她的态度应该改变一下。试着敞开心去接纳她，她这么年轻，其实心里也很苦。”
我以为我的话还算委婉，但没想到金雨的反应还是很激烈，也可能太多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早就自带了检测识别兼火速反弹功能。
“少替她说好话，我哪里错了？她那么年轻何必跟我爸这个糟老头子！一看就没安好心！明明每次都是她装可怜装柔弱，以为自己是圣女下凡天然白莲花啊？爸爸护着她，哥哥护着她，连你都护着她！林然！你太伤我心了！”
“金雨，你不要被情绪绑架了。”我目光诚恳地说道。见她装作没听见，知道自己又是自讨没趣，只好无奈地岔开了话题，“獐子最近睡得怎么这么久。现在都几点了，还没醒吗？”
“早醒了，一进来就吵吵吵。我只是好奇你们什么时候能吵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金丝楠木的衣橱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一个毛茸茸脑袋探了出来，深褐色的眼里无奈满布。
“哎呀，你恢复得好快，好像又长大了一点。”我见是獐子，立刻惊喜地扑了上去把它一把抱起，仔细查看他胸口上的疤痕，昨天都还在的紫痂已经自然脱落了，露出了粉嫩的新肉。不愧是灵物，那么深的伤口，经过简单的缝合处理，只用了两天时间结痂，到今天都已经痊愈了。
“好了，别摸了，今天我是想跟你说一些正事。”
“那就是你让金雨找我的？难道你伤一好要走了吗？”
獐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等会再说，我想起来一些事。这几天发生的事挺多，和你们呆在一块，你们也没怎么提金成的事我倒忘了这一茬。”
“獐子，你要说我哥哥什么？”原本生我气的金雨，小脸上的红霞渐渐消散，主动走了过来。
“金雨，你还记得那天和你哥哥去佛堂里的事吗？”
金雨眼神有些复杂，迟疑了一下，缓缓地点头。
“父亲是在上个月回的一趟祖宅，回来之后连着几天都做了噩梦。后来他才把我们叫到一起，警告我们不要随意进出祖宅。我们也没再想过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大概一周后，哥哥和朋友本来约好了去峒绳山烧烤的，但那个朋友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哥哥就突发奇想，拉上我回祖宅看看。后来的事，就是獐子知道的。”
时间拨转直至八天前。
“你不是佛吗？很厉害？出来让我看看。”一个外形俊朗的青年冷笑着，一把推开了造型古拙的厅门。
径直走到佛像面前，青年眯着眼打量着，白皙的脸上闪过阴戾之色，如同雨前的凉云。眼前是一尊释迦摩尼的鎏金佛像，四平八稳端坐在镶满宝石的莲底上，更显佛面神态安详。
但他才不是整日毕恭毕敬待神的虔诚信徒，他口吻戏谑：“你的肉身长得还挺俊，可惜，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也就是我爸那种老封建老迷信才会把你当个宝，这层金皮倒是不错。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来帮你脱了透透气。”
青年响亮的回音渐渐散去，佛堂内又归复到一片寂静无声，只有案前的香烛跃跃的火光里偶尔擦出油爆声。
“哥，我们回去吧。”紧紧贴在青年身后的娇小女生拉住了他的手，低声的恳求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大殿中央搁着一只半人高的的香炉，透过炉顶镂空的九转乾坤的图案，一些紫色的烟正缓缓升起。炉中本焚着上好的沉香，但不知怎么的这香气却愈发浓烈香甜了起来，香气扑鼻格外诱人。
青年用手安抚了一下妹妹，低声地呢喃：“没事的啊，雨儿别怕。你看，这不什么也没有吗？”又扭头冲佛像大笑：“嘿，出来啊，你是怕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吧。”
依然风平浪静，青年有些索然无味。
“好啦，雨儿，我也只是想来看看，没想到这么无趣，走吧。”青年等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拉上妹妹转身正准备离去。
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飘渺幽远，竟不像来自殿上。那堂屋里紫光漫天，光芒之源即是佛像。
“可笑世间之人不依教法，骄奢淫纵。”
妹妹听到这诡异的声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退到了门边。几个保镖马上冲了进来，扶住几乎瘫软的少女。
青年闻言，也是倏然回头，但目光中惊奇胜过恐惧。
“任心自由放恣。嗔恚愚痴，凡事利己贪得无厌。自家长辈晚辈，彼此也能互相欺诳。恶事剧苦，可愿受感，端正心意？”
佛像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青年脸色一白，捏紧了拳头，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大步走上前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指着佛像咒骂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就什么都知道吗？我的事你管不着！我喜欢这样！”
说罢像是不解气般，猛地抄起香案上的水果软糕连带着瓷盘统统砸向了佛，“佛！了不起啊！佛！恐吓谁不会？信不信我明天就捣烂你的窝！”
狂躁的青年被几个保镖扶了出去，只剩下佛像那句“忧生于执著，患生于执著。”飘散在空中，像是最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