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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拆穿

    晓月楼是昌平最好的茶楼,苏氏船点用料考究,精美别致,味道正宗。

    庄弗吟在二楼定了雅间,荣馨一到,就被她的人请了上去。

    一袭绯红八宝罗裙,外罩沁丝云烟衫,斜插金钗,牡丹步摇垂在鬓角。她慵懒的靠着软枕,望着窗外的风景。

    “夫人,荣姑娘来了。”下人推开门,低声奏报。

    “荣姑娘,快进来坐。”对着荣馨招招手,她嘴角挂着端庄的笑,十分热情。

    “不知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坐在庄弗吟对面,她双手收紧,惴惴难安。

    在望月峰的石洞,苏音见识过她的功夫,动起手来,她绝不是庄弗吟的对手。

    庄振霆过世还不到一个月,她不但没有戴孝,还追来了昌平,莫非她是来寻仇的?

    “等你跟霍修订了亲,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斟满茶杯,笑盈盈的推去荣馨面前,她话语温和。

    “那荣馨就僭越了。”

    庄弗吟越是这样,她越担心。

    所幸中了麻黄根的人,只知奉命行事,对笛声响起以后,遇到的人和事完全没有印象。

    利用这一点,她就能蒙混过关。而且这里是昌平,她是霍修的未婚妻,不信庄弗吟敢把她怎么样!

    “前阵子姑母做寿,妹妹在寿宴上大显身手、艳压群芳,把那些贵族千金都比了下去,姐姐真心佩服。”浅浅抿了一口茶,庄弗吟嘴上赞许,心里却暗暗发狠。

    不管她是不是杀父仇人,都不能让她嫁给霍修!

    “姐姐过誉了。妹妹也是迫于形势,如果手下留情,折了荣家的面子是小,霍修也会颜面扫地。这些年,他忙前忙后的帮衬,我不过想借机报答一下罢了。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娇羞的低下了头,她说的不卑不亢。

    “瞧瞧,妹妹不愧是荣家的大小姐,这么识大体、顾大局。霍修能娶到你,绝对是他的福分。”

    “姐姐说哪里话……”

    总觉得她不怀好意,又摸不清她的意思,只能见招拆招了。

    “对了,那天寿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妹妹。不知你去了哪里?当天有没有受伤?今天见到妹妹安然无恙,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替你高兴。不是我多嘴,是姑妈听说你不见了,非常着急,让我见到你以后,务必问个清楚。”

    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庄弗吟慢条斯理的说着。

    识相的话,她就不会提及逍遥楼。敢泄露半个字,就立刻杀了她灭口。

    “我跟着人群出了隆庆,本想找人给霍修送信,却昏倒在路边。多亏昭王路过,救了我,否则我就毒发而死了。”隐隐猜出了她的用意,苏音说的小心翼翼。

    “你中了毒?你怎么会中??会中了毒呢?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大惊失色,她故作一脸惊慌。

    “我也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是毒性猛烈,就在外面休养了一阵子。我怕霍修和家里的人担心,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却在半路遇上了劫匪,马匹受惊,跑岔了路,又耽搁了这么多天。”

    眼圈一红,眼泪围着眼眶打转,苏音抽出帕子,委屈的下了头,哽咽着继续道。

    “让庄贵妃担心了,回头见到她,还请姐姐代我向她问好。”

    “事情都过去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暗暗松了口气,算她反应快!

    她是霍修的心尖子,他一定会追问到底。万一细节上漏了马脚,被他摸到逍遥楼的总坛,就糟了。

    “是哪位高人替妹妹解了毒?你们又是在哪里遇上了劫匪?”

    “当时我病的昏昏沉沉,只记得昭王叫那人道长,具体的记不清了。我从小就没离开过昌平,出了门两眼一抹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至于是什么地方,妹妹实在没有印象。”

    为难的摇了摇头,苏音无辜的看着她,摸了摸眼角的泪。

    谁都知道荣馨是个路痴,既然躲不过盘问,就只能装傻了。

    “真是难为妹妹了。要不是那些刺客作乱,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轻轻叹了口气,偷眼瞄着荣馨,她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妹妹跟昭王相处了一个多月,快跟姐姐说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昭王事务繁忙,我有专人照顾。一个月下来,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

    她一心想破坏荣馨和霍修的婚事,才会这么问。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廉颂和她已经各自成家,她现在是将军夫人、逍遥楼的当家人,庄贵妃对她非常信赖,她活得如鱼得水,却一直放不下廉颂。

    看她酸溜溜的样子,好像在吃醋,这个女人还真是贪心不足。

    “一个月都没怎么说话?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庄弗吟笑出了声,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这有什么稀奇,昭王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难道表姐没有听说吗?”

    房门洞开,霍修迈步走了进来。

    “荣馨,回来了就到处跑,也不知道好好歇歇。听老夫人说你中了毒,现在怎么样了,需不需要请个大夫给看看?”把庄弗吟当成了空气,他挨着苏音坐下,话语轻柔。

    “我都好了,早就没事了。就是路上不太平,多耽搁了几天,你担心了吧。”眉眼一矮,她娇滴滴说道。

    “你还知道我会着急,也不知道让人给我报个信,想活活急死我吗?”

    “我毒发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你还好意思说。”哼了一声,她娇声嗔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她撒娇的模样,似怒含嗔,眼波微荡,顾盼生辉,堪堪惹人心痒。

    “本来就是你没把我照顾好……”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丞相不想听,我就只有禀告姑妈了。”扫了荣馨一眼,庄弗吟脸色一沉,说的不阴不阳。

    “正好荣馨和我都在,你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拍了拍她的手,霍修说的不以为意。

    她背着母妃和五弟收了东唐的贿赂。在寿宴上,处处刁难荣馨,极有可能是她派人投毒,想破坏他们的婚事。

    这笔账迟早都要算清楚,看她能说出些什么来!

    “去年冬天,昭王夜探荣大小姐的闺房,半个时辰之后才悄悄离去。转天,被荣家擒住的北元士兵就不见了。没过多久,荣家就大张旗鼓的跟北元断了往来。丞相,你我都是聪明人,要是没有昭王替荣家早足了声势,他们敢得罪北元吗?”

    “荣家当然不敢。这件事本相不便插手,才拜托昭王出手相助。昌平的事,就是本相的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微微一笑,霍修一派平静,却双拳紧握。

    深更半夜,昭王摸进荣馨的房间,还呆了半个时辰!

    “昭王未娶,荣馨未嫁,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丞相难道就不想知道,半个时辰里,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吗?”

    就算他把责任揽上身,荣馨也有勾三搭四的嫌疑。

    “当天我受了惊吓,吃了药很早就睡下了,照顾我的嬷嬷和府里的下人都能作证。我跟昭王不熟,去年冬天是头一回碰面,那天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夫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一脸懵懂的望着她,苏音眼中水波浮动,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那个北元士兵是奶奶交给昭王的,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夫人,荣馨不懂礼数,也不通人情世故,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周,还请夫人见谅。”

    “你前一刻昏倒,后一刻昭王就赶来,救了你。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冷哼了一声,庄弗吟紧接着问道。

    “换做是我,看见有人昏倒,即使不认识,也会出手相救。霍修,你说是不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做人的本分。”品了品茶,霍修微微点头。

    “先前两件事都解释的通,那么荣姑娘到底中了什么毒,需要跟昭王在一起呆一个多月?”

    “从隆庆赶回昌平至少要走二十天。我还要养伤,半路还遇上了劫匪,一个多月还多吗?夫人,您处处针对荣馨,是不是反对我跟霍修的婚事?”

    说的楚楚可怜,苏音话锋一转,问的直截了当。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们的婚事?为什么要针对你?我不过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想当着丞相的面问个清楚,免得他日后误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好一个恶毒的荣馨,她居然敢这么问,简直可恶!

    “话又说回来,你对昭王心如止水,并不代表他对你没有那层意思。你就要嫁给霍修了,还是少跟他接触,再惹出些流言蜚语就不好了。”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荣馨自有分寸,就不劳表姐费心了。”

    不等她回答,霍修板起面孔,冷冷回敬。

    “荣家是生意人,她又是昌平的当家人,跟昭王接触在所难免。北元不守规矩,如果为了避嫌,就丢掉东唐这块肥肉,你让荣家何以为计?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霍修?”

    “丞相真是海量,倒是我多虑了。”呼吸一窒,庄弗吟郁结难平,却无从发泄。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告辞了。”不由分说,他拉着荣馨,快步离去。

    钻进马车,霍修脸色阴沉,久久没有说话。心里不痛快,刚才当着庄弗吟,他给荣馨留足了面子。沉默良久,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跟廉颂以前见过吗?为什么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你认为他在跟着我吗?”倒吸了一口冷气,霍修早就察觉到不对了吗?

    “难道不是吗?”

    “我……以为是巧合……”苏音面露难色,低声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去找你?你跟我进宫那天,出宫之后,你没有直接回客栈,那段时间你在哪里?”说到了这里,他必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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