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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示威

    “寿宴当天在皇城,他丢下天净公主不管,单单救了你,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还有,你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为什么不让他给我报信?”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订婚了,这个时候,霍修不想横生枝节,可这些疑问憋在心里,他不吐不快。

    “荣馨,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虽说我跟他没什么,可我是个姑娘家,怕说了你误会。”紧咬下唇,她欲言又止,“我告诉你,你能帮我保密吗?要是被奶奶知道,她非打死我不可。”

    战战兢兢,她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

    “廉颂来昌平买东西,是为了截断方准的后路,这个你是知道的。可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就在货里动了手脚,偷偷扣下了七成,余下的用残次品充数。我以为我很聪明,可交货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早就料到北元的人会来抢东西,故意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

    慢吞吞的说着,苏音偷眼观察他的神色,手指绞着衣带,一脸慌张。

    “当天他赶过来的时候,北元的人已经跟我们的人打起来了,他没来得及清点。把尾款给了我之后,他又觉得不对,所以当夜就来找我,问我是不是扣了他的货。北元的人不守规矩,这件事你也不好插手,我就开了个条件……”

    “你让他帮你早声势,荣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北元断交。只要他做到这一点,你就把余下的货都给他,对不对?”

    她胆子真够大的,居然敢扣廉颂的货!只不过,仓库里是空的,那么多的货被她藏在哪儿了?

    “那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特地赶过来帮忙吗?”

    谁都知道廉颂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即使是他自愿帮忙,别人也会认定他是另有所图。

    庄贵妃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她已经赢了廉颂。而且,他们有言在先,三年之内,她不能嫁人。

    这是个跟霍修摊牌的好机会,到底要不要说呢?刚刚打消了他的疑虑,现在把真相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他追到隆庆,无非是想要回那批货。他救我也是为了这个。”

    “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

    解释的天衣无缝、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什么,霍修还是对她和廉颂不放心,总觉得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他心神不安,极不舒服。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沉了沉气息,苏音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相爷,北元的人马有异动,尼将军拿不定主意,请您过去看看。”一个硬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知道了。”??。”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看来这一次北元要动真格的了!

    “方准是来寻仇的,好在我早有防备,带来了一万兵马,所以你不用担心。九孔桥太危险,我先送你回去。”

    “我跟你去。”摇摇头,苏音说的笃定。

    “也好。但是你要跟着我,不许乱跑。”一时半刻,北元的人不敢贸然动手,先过去看看再说。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把东西藏在……”伏在霍修耳畔,她悄声说道。

    亏她想得出来,居然把东西藏在了西山仓库。

    西山仓库是西齐在昌平的专属仓库,有西齐驻军,不归荣府管辖。但霍修和荣馨关系特殊,就把仓库交给她打理。

    九孔桥是一座旱桥,建在两个土丘之间,是通往北元的必经之路。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方准的人马已经向东推进了十五里,与东唐和西齐的兵马构成了品字形的态势。

    如此一来,他进可攻,退可守。只是他想不明白,廉颂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荣家呢?

    “相爷,昭王在云台设宴,请了您,还有方准。时间定在今天酉时,您要不要去?”双手递上请柬,尼坤如是禀报。

    “去!昭王请客,本相一定到场。馨儿,这件事与荣家有关,既然昭王想做和事老,咱们就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今晚,你陪我一起赴宴。”

    “这样好吗?他又没请我……”

    才分开半天,又要跟廉颂见面?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客,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准会带上方冰,昭王也没请她,但是她一定会到场。”

    本来他不想再追究荣馨和廉颂的事情,可昭王的态度让他十分不安。

    很明显,他在向荣家示好,不管他是为了荣馨,还是想西齐独占昌平,霍修都不会让他得逞。

    这些年,西齐与东唐相安无事,不是他惧怕廉颂,而是怕战乱波及昌平。可如果他逼得太紧,霍修一定会让他后悔与西齐为敌。

    云台位于石晶山南坡,正对仙女湖,风景秀丽,是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

    山内灯火通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云台周围刀斧手、甲士林立,军容严整,戒备森严。

    “霍丞相,王爷已在台上等候多时,您请移步。”看见车架,陈放迎了出来。

    “方元帅来了吗?”走下车驾,环顾四周,全副武装的士兵随处可见,而霍修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方元帅和方姑娘已经到了。”对着苏音拱手行礼,他说的十分客气,“见过荣姑娘。”

    “见过陈将军。”微微福身,她轻声说道。

    “霍丞相,荣姑娘,这边请。”

    “霍丞相到!昌平女公子到!”

    “霍丞相,隆庆一别,别来无恙?”居中而坐,廉颂并不起身,微微点头,望向苏音,“携美而来,丞相好兴致。”

    “仲夏时节,王爷在云台设宴,沐风乘凉,您才是好兴致!”淡淡一笑,霍修稍稍欠身。

    “哪里哪里,本王再有雅兴,也比不上方元帅。没有他豪气干云,提兵出关,咱们也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你说是不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廉颂冷嘲热讽道。

    “如此说来,本相还要感谢方元帅了!”

    “本帅临时起意,就招来霍丞相和昭王相陪,实在是天大的面子。”明知他们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方准不恼不怒,应对自如。

    “来来来,各位请入座。”

    等众人落座,廉颂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本王备了陈年好酒,今夜不谈国事,只轮风月。犯规者,自罚三杯,如何?”

    “偷得浮生半日闲,就依王爷所说,不谈国事。”

    嘴上答应,霍修心里却打了个问号。三国屯军昌平,这既不是国事,也不是风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王爷和丞相都这么说了,本帅就客随主便。”说的风轻云淡,方准却心中暗恨。

    廉颂啊廉颂,你好歹毒!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北元与昌平的仇怨说成了方家与荣家的私怨。如果他们兄妹坚持向荣家寻仇,会被扣上擅离职守、私自用兵的帽子。

    这一招偷龙转凤,他玩得可真漂亮!

    “只喝酒,没有歌舞助兴,未免太过单调。庄贵妃寿宴上,荣姑娘独占鳌头,令天下佳丽失色。不知今天是否有幸,再睹姑娘的风采。”

    浅浅押了一口酒,方冰望着荣馨,缓缓开了口。

    “昭王设宴相请,必然准备周全。方姑娘,稍安勿躁,不妨拭目以待。如果我等耐不住性子,下了场,岂不喧宾夺主,失了礼数。”

    嘴角划出一抹笑,苏音远山微蹙,暗讽她心浮气躁,不懂为客之道。

    “荣姑娘这么说,就是不肯赏脸喽?”狠狠瞪了她一眼,方冰紧接着反问。

    “今夜昭王做东,我们都是客,既然是客,就该听从主人的安排。”

    静静的看着她,苏音朱唇轻启,说的慢条斯理。

    “这里是昌平近郊,风土人情与北元不同,饮宴有文品和花酒之分。方姑娘所说的歌舞助兴是花酒的节目,王爷把酒宴设在了这里,想来是要凭风论月、畅谈天下的。歌舞丝竹好是好,可配上云台的良辰美景,就显得画蛇添足了。”

    “昭王,是这样吗?”

    好一个荣馨,竟然敢嘲笑她没有见识,不懂得中原的风土人情,简直可恶!

    “今夜风月齐备,方姑娘如此执着,莫非早有准备,想当众一展所长?如果是,本王拭目以待。”

    并不直接回答方冰的问题,廉颂轻轻的说着,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

    “本相早就听说,方姑娘剑舞跳得出神入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让我们一饱眼福?”不动声色,霍修把话接了过去。

    谁都看得出来,昭王有意偏袒荣馨。难道廉颂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

    在西齐皇城,他是不是故意把人救走?如果是,荣馨回程路上遇到的劫匪,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可无论怎么做,他跟荣馨都已经不可能了!

    “令堂舞姿卓绝,一舞倾城,舍妹这两下子,只怕入不了霍丞相的法眼。”悄悄摁住妹妹,方准轻轻摆手。

    话音未落,陈放一身劲装,快步走到廉颂面前,拱手行礼。

    “属下不才,恳请王爷准许末将舞剑助兴。”

    “一个人舞剑有什么意思?两人对舞才能显出剑术的精妙之处。尼将军,你就给陈将军做个陪衬吧。”放下酒杯,霍修望向尼坤,轻声吩咐。

    东唐出招,西齐一定奉陪到底。昭王有心挑衅,就让他尝尝西齐的厉害!

    “属下领命!”

    “还请陈将军赐教!”阔步走到正中,尼坤对着陈放拱手施礼,说的十分客气。

    “赐教谈不上,在下只求尽兴。”

    两人亮出长剑,挪动步伐,你来我往,各显本事。一时间剑光翻飞,人影交错,缠斗的虽不激烈,却火药味十足。

    隐隐嗅出了几丝醋意,方准恍然大悟,禁不住幸灾乐祸。

    廉颂摆下鸿门宴,是为了向霍修示威。看来妹妹并没有说错,他的确看上了荣馨,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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