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碰面
总号里劲风阵阵，两道人影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伙计们躲在角落，吓的不敢露头。火红的鞭子过处，家具被砸的七零八落。
一道粉白的身影不断的往后退，脚跟撞上门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突然被人托住，等她稳住身形，回头望去，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廉颂，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来昌平干什么？秦将军派来的人就是他？！
荣馨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却没有这种清雅从容的气质。如果她是苏音，又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坠崖至今，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瞒得过所有人，可一定逃不过霍修的眼睛，他是不会看不出来的。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过往一幕幕的闪过，大婚当天受尽威胁和屈辱，绿柳庄外被廉颂夺去清白，之后数不清的利用，被他一再抛弃……最后的最后，他步步带血的冲过来，苏音却心如死灰。
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避开他，可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渐渐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被什么掐住了咽喉，眼前一黑，她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下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廉颂胸口发闷，直觉告诉他，她就是苏音。
如果她是苏音，见到他是这种反应的话，那么廉颂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荣馨，荣馨，你怎么了……荣馨，醒一醒，荣馨……”
刚刚制住方冰，她就倒了下去。
心头一紧，霍修把人抱进怀里，抬眼看见一张陌生的俊脸，他来不及多想，钻进车驾，疾驰离去。
“请问客官是……”掌柜的迎上来，陪着笑脸问道。
来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大有来头。
“有人送来霍丞相的拜帖，在下前来赴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掏出名帖，背对着方冰，故意让陈放挡住了她的视线。
“说来也真是不巧，霍丞相刚走。”
秦将军的人来的真巧，跟北元的买卖作废，正好可以把那批东西卖出去。
“之前小号收到秦将军派人送来的清单，不知道贵处是否已经采买齐全？”
“贵号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列出清单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客官只管吩咐。”
听了他的条件，掌柜的糊涂了，他为什么非要跟大小姐面谈？
一个时辰过去，苏音醒了过来，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荣馨喜欢舞刀弄剑，看到他跟别人交手，不但不害怕，而且很兴奋。今天，她为什么会昏过?昏过去？
“有点儿头晕。”紧咬下唇，眼底一润，沉浸在过往的经历中，她仍旧瑟瑟发抖。
炭火烧的很旺，可她手脚冰凉，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忍一忍，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霍修一阵心疼。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眨眼的功夫，荣馨就哭成了泪人。
“荣馨，你怎么了？”手忙脚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问的小心翼翼。
这是霍修第二次到她哭，哭得如此伤心，到底为了什么？是因为方冰，还是万宝斋？
可是她从来不把生意的事儿放在心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修，要是哪天你没有办法……会不会把我送人，去换东西……”泪眼练练，苏音难过极了，抽抽噎噎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要是那么混账，你就一剑劈死我……”
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问，霍修更懵了，却答得笃定。
“要是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扑进他怀里，苏音埋着脸，泪如雨下。
“你能骗我什么？偏财还是偏色？要说骗，也是我骗你吧？”玩笑似的安抚，他轻轻叹了口气。
荣馨跟他走的很近，但两个人从没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
她粗枝大叶，是个假小子，笑起来没心没肺，这是她第一次投怀送抱。
从大望山回来，她懂事、沉静多了。本来他还在奇怪，不过，这样的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想把她捧在手心。
“谁都知道我脾气差，乱花钱，不着调……西齐那么多好姑娘……你为什么选我？”
低声抽泣，她很矛盾，想坦白承认，却不敢说，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廉颂和廉天澈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可他们都把苏音当成了工具。
他是西齐未来的皇帝，会一直对她这么好吗？万一被他识破，她会不会再一次沦为弃子？
真的好怕！这是荣馨的幸福，不是她的，可是她很贪恋，舍不得放弃。
“你真想知道？”扶着她坐起来，霍修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眼角挂着泪珠，扫了他一眼，苏音娇声嗔怒。
“我们很早就见过面……”
“就知道骗人，我怎么不记得？”霍修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对她有所怀疑，有意试探？
“你肚子上有个圆形的疤，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他跟荣馨已经……
“六七岁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昌平救了一对母子？那个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对不对？”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那道疤的来历，云嬷嬷也是这么说的。可霍修是怎么知道的？
“那对母子就是我和我母亲。当年西齐内乱，我们一路逃到了昌平，可还是被仇家追上了。当时要不是你当了那一箭，我和我娘早就没命了。你受了伤，我们就认识了你爹，在昌平落了脚。后来多亏荣家的资助，才平定了叛乱。”
“你是来报恩的……还以为你真喜欢我呢！”冷哼了一声，苏音别过脸，不去看他，心里涌起一阵落寞。
原来，他对荣馨这么好，不是因为爱，而是出于感激。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是个好人，她不忍心伤害他。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天天粘着你？报恩的法子有很多种，我为什么一定要以身相许呢？”宠溺的望着她，霍修轻轻的笑了。
“打赌的时候，如果我是故意认输呢？”
“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可那又怎么样？”一脸平静，他淡淡反问。
“我输给你，是为了让你帮荣家东山再起，并不是要嫁给你……”
“这个我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荣家帮了西齐，我又帮了荣家，这叫各取所需，西齐和荣家早已经两清了。至于你跟我，还要看你……”微微一笑，霍修话语轻柔。
“油嘴滑舌。”忍不住破涕为笑，苏音抿着嘴，低下了头，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真相告诉他吧。
昌平鼎升客栈，天字号套房。
“王爷，属下查过了。荣家大小姐在王妃坠崖当天，去过断崖。那座山叫大望山，据说山里有铁矿，霍修和荣馨过去，是为了采集矿石。”
“接着说下去。”
眼前不断闪过与荣馨碰面的情景，她为什么会昏过去呢？
荣馨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她是不会被谁吓倒的。如果她是苏音，这种反应就合情合理。
“属下还查到，王妃的外公是荣家的四老爷，几十年前分家之后，他就带着家人去了姑苏。属下查过荣家女公子的画像，除了眉心的朱砂痣，样貌确实与王妃极为相像。”偷眼看了看廉颂，陈放十分犹豫的说道，“王爷，咱们会不会认错了？”
“她跟方冰过不去，又该怎么解释？”
“据荣家的下人说，方冰去年在万宝斋买了一座白玉观音，但是她没带够钱，欠了荣家八十万两，到现在也没清帐。荣家的三老爷在账面上动了手脚，导致二房、三房不睦，所以荣大小姐才逼着她还债的。”陈放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荣馨不会因为这个开罪方准的。”
北元是除西齐之外，荣家最大的客户。两家合作了近百年，荣馨又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她是不会为了八十万两银子，跟方准撕破脸的。
但苏音就不同了，她恨方冰入骨。
“她虽然不成器，但是人不笨。这个理由不成立。”
“可是，霍修跟荣馨形影不离。王妃跟她的性格截然不同，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越想越糊涂，直觉告诉陈放，一定是王爷搞错了。
“如果本王告诉你，他发现这样的荣馨更讨人喜欢，你说他会不会揭穿？”
苏音过目不忘，心算一流，反应敏捷，时而泼辣，时而乖巧，生的又美。
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这样的女人无动于衷。
西齐那么多名门淑女，霍修一个都看不上，可见他有多挑剔。
“霍修跟荣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婚约吗？”沉了片刻，廉颂低沉开口。
“回禀王爷，五年前，荣馨跟他打赌，结果她把自己输给了霍修。可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并没有婚约。”
“告诉西齐的内线，让他们给霍修施压，催他成婚。再把荣馨的劣迹透露给霍丞相的母亲。”
“您这么做，有损咱们跟西齐的关系。在北元和东唐的问题上，他们一直保持中立，一旦触怒霍修，后果不堪设想。再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荣馨跟王妃是一个人，还请王爷三思。”
这么做等于引火烧身，决不能让王爷这么做！
“不拖住他，哪有时间证实？就算霍修兴兵，难道本王会怕他不成？”
“王爷……您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万一她不是呢？”面露焦灼，陈放极力劝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本王不会看错，她一定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廉颂挥手打断。
“什么是不是？谁让昭王这么动心？说出来让奴家也见识见识……”香风拂动，娇媚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跳入眼帘。
她怎么来了？
一道粉白的身影不断的往后退，脚跟撞上门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突然被人托住，等她稳住身形，回头望去，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廉颂，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来昌平干什么？秦将军派来的人就是他？！
荣馨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却没有这种清雅从容的气质。如果她是苏音，又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坠崖至今，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瞒得过所有人，可一定逃不过霍修的眼睛，他是不会看不出来的。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过往一幕幕的闪过，大婚当天受尽威胁和屈辱，绿柳庄外被廉颂夺去清白，之后数不清的利用，被他一再抛弃……最后的最后，他步步带血的冲过来，苏音却心如死灰。
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避开他，可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渐渐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被什么掐住了咽喉，眼前一黑，她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下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廉颂胸口发闷，直觉告诉他，她就是苏音。
如果她是苏音，见到他是这种反应的话，那么廉颂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荣馨，荣馨，你怎么了……荣馨，醒一醒，荣馨……”
刚刚制住方冰，她就倒了下去。
心头一紧，霍修把人抱进怀里，抬眼看见一张陌生的俊脸，他来不及多想，钻进车驾，疾驰离去。
“请问客官是……”掌柜的迎上来，陪着笑脸问道。
来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大有来头。
“有人送来霍丞相的拜帖，在下前来赴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掏出名帖，背对着方冰，故意让陈放挡住了她的视线。
“说来也真是不巧，霍丞相刚走。”
秦将军的人来的真巧，跟北元的买卖作废，正好可以把那批东西卖出去。
“之前小号收到秦将军派人送来的清单，不知道贵处是否已经采买齐全？”
“贵号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列出清单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客官只管吩咐。”
听了他的条件，掌柜的糊涂了，他为什么非要跟大小姐面谈？
一个时辰过去，苏音醒了过来，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荣馨喜欢舞刀弄剑，看到他跟别人交手，不但不害怕，而且很兴奋。今天，她为什么会昏过?昏过去？
“有点儿头晕。”紧咬下唇，眼底一润，沉浸在过往的经历中，她仍旧瑟瑟发抖。
炭火烧的很旺，可她手脚冰凉，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忍一忍，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霍修一阵心疼。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眨眼的功夫，荣馨就哭成了泪人。
“荣馨，你怎么了？”手忙脚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问的小心翼翼。
这是霍修第二次到她哭，哭得如此伤心，到底为了什么？是因为方冰，还是万宝斋？
可是她从来不把生意的事儿放在心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修，要是哪天你没有办法……会不会把我送人，去换东西……”泪眼练练，苏音难过极了，抽抽噎噎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要是那么混账，你就一剑劈死我……”
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问，霍修更懵了，却答得笃定。
“要是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扑进他怀里，苏音埋着脸，泪如雨下。
“你能骗我什么？偏财还是偏色？要说骗，也是我骗你吧？”玩笑似的安抚，他轻轻叹了口气。
荣馨跟他走的很近，但两个人从没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
她粗枝大叶，是个假小子，笑起来没心没肺，这是她第一次投怀送抱。
从大望山回来，她懂事、沉静多了。本来他还在奇怪，不过，这样的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想把她捧在手心。
“谁都知道我脾气差，乱花钱，不着调……西齐那么多好姑娘……你为什么选我？”
低声抽泣，她很矛盾，想坦白承认，却不敢说，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廉颂和廉天澈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可他们都把苏音当成了工具。
他是西齐未来的皇帝，会一直对她这么好吗？万一被他识破，她会不会再一次沦为弃子？
真的好怕！这是荣馨的幸福，不是她的，可是她很贪恋，舍不得放弃。
“你真想知道？”扶着她坐起来，霍修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眼角挂着泪珠，扫了他一眼，苏音娇声嗔怒。
“我们很早就见过面……”
“就知道骗人，我怎么不记得？”霍修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对她有所怀疑，有意试探？
“你肚子上有个圆形的疤，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他跟荣馨已经……
“六七岁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昌平救了一对母子？那个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对不对？”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那道疤的来历，云嬷嬷也是这么说的。可霍修是怎么知道的？
“那对母子就是我和我母亲。当年西齐内乱，我们一路逃到了昌平，可还是被仇家追上了。当时要不是你当了那一箭，我和我娘早就没命了。你受了伤，我们就认识了你爹，在昌平落了脚。后来多亏荣家的资助，才平定了叛乱。”
“你是来报恩的……还以为你真喜欢我呢！”冷哼了一声，苏音别过脸，不去看他，心里涌起一阵落寞。
原来，他对荣馨这么好，不是因为爱，而是出于感激。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是个好人，她不忍心伤害他。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天天粘着你？报恩的法子有很多种，我为什么一定要以身相许呢？”宠溺的望着她，霍修轻轻的笑了。
“打赌的时候，如果我是故意认输呢？”
“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可那又怎么样？”一脸平静，他淡淡反问。
“我输给你，是为了让你帮荣家东山再起，并不是要嫁给你……”
“这个我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荣家帮了西齐，我又帮了荣家，这叫各取所需，西齐和荣家早已经两清了。至于你跟我，还要看你……”微微一笑，霍修话语轻柔。
“油嘴滑舌。”忍不住破涕为笑，苏音抿着嘴，低下了头，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真相告诉他吧。
昌平鼎升客栈，天字号套房。
“王爷，属下查过了。荣家大小姐在王妃坠崖当天，去过断崖。那座山叫大望山，据说山里有铁矿，霍修和荣馨过去，是为了采集矿石。”
“接着说下去。”
眼前不断闪过与荣馨碰面的情景，她为什么会昏过去呢？
荣馨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她是不会被谁吓倒的。如果她是苏音，这种反应就合情合理。
“属下还查到，王妃的外公是荣家的四老爷，几十年前分家之后，他就带着家人去了姑苏。属下查过荣家女公子的画像，除了眉心的朱砂痣，样貌确实与王妃极为相像。”偷眼看了看廉颂，陈放十分犹豫的说道，“王爷，咱们会不会认错了？”
“她跟方冰过不去，又该怎么解释？”
“据荣家的下人说，方冰去年在万宝斋买了一座白玉观音，但是她没带够钱，欠了荣家八十万两，到现在也没清帐。荣家的三老爷在账面上动了手脚，导致二房、三房不睦，所以荣大小姐才逼着她还债的。”陈放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荣馨不会因为这个开罪方准的。”
北元是除西齐之外，荣家最大的客户。两家合作了近百年，荣馨又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她是不会为了八十万两银子，跟方准撕破脸的。
但苏音就不同了，她恨方冰入骨。
“她虽然不成器，但是人不笨。这个理由不成立。”
“可是，霍修跟荣馨形影不离。王妃跟她的性格截然不同，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越想越糊涂，直觉告诉陈放，一定是王爷搞错了。
“如果本王告诉你，他发现这样的荣馨更讨人喜欢，你说他会不会揭穿？”
苏音过目不忘，心算一流，反应敏捷，时而泼辣，时而乖巧，生的又美。
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这样的女人无动于衷。
西齐那么多名门淑女，霍修一个都看不上，可见他有多挑剔。
“霍修跟荣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婚约吗？”沉了片刻，廉颂低沉开口。
“回禀王爷，五年前，荣馨跟他打赌，结果她把自己输给了霍修。可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并没有婚约。”
“告诉西齐的内线，让他们给霍修施压，催他成婚。再把荣馨的劣迹透露给霍丞相的母亲。”
“您这么做，有损咱们跟西齐的关系。在北元和东唐的问题上，他们一直保持中立，一旦触怒霍修，后果不堪设想。再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荣馨跟王妃是一个人，还请王爷三思。”
这么做等于引火烧身，决不能让王爷这么做！
“不拖住他，哪有时间证实？就算霍修兴兵，难道本王会怕他不成？”
“王爷……您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万一她不是呢？”面露焦灼，陈放极力劝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本王不会看错，她一定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廉颂挥手打断。
“什么是不是？谁让昭王这么动心？说出来让奴家也见识见识……”香风拂动，娇媚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跳入眼帘。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