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转变
“字面的意思。查不查在你们，我只按规矩办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几位请回。”
清冷的目光在厅里扫了一圈儿，看的众人一阵心慌，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大小姐挥金如土，对赚钱的门道一窍不通。
这些年多亏了老夫人和霍丞相，否则荣家不被她给败光，也会被二房和三房瓜分。
就在刚才，她让所有的人看傻了眼，这真的是那个纨绔的女公子吗？为什么大病了一场，她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说的不对吗？”被霍修看的如坐针毡，苏音试探着问道。
“说得好极了。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倒把你的小脑袋烧聪明了。”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霍修话语温柔，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那天咱们去大望山，记得我爬上了峭壁……可记不清是怎么下来的……”
她为什么会变成荣馨？真正的荣馨又在哪儿？这个谜团不解开，她就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咱们去大望山找铁矿。当天，我在下面接应，你一个人爬上去，拿了矿石，却一脚踩空。摔下来，被我接住，但昏迷不醒。大夫说你受了惊吓，睡一觉就没事了。结果你睡了三天三夜，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不该逞强，让你担心了……”
真是她从山顶摔下来的时候，砸中了荣馨。她们俩居然变成了一个人，真是神了！
“我早就习惯了。倒是老夫人，派人来问过好几回，估计担心坏了。”
“那我过去看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容易找到个借口，还不快溜！霍修好是好，可他喜欢的荣馨，他越对她好，她就越不自在。
跟着照顾她的云嬷嬷进了佛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蒲团上，手里不停的转着佛珠。
“老夫人，大小姐来看您了。”
“奶奶……”战战兢兢的走进去，苏音刚一站稳，就被老太太抱进了怀里，“我的好孙女，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我没事……您老别担心了……”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坐下坐下，让我好好看看……瘦了，瘦了……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奶奶说说……”拉着她坐下，老太太激动不已，上下不住的打量。
“我一切都好……”
她气质高贵，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想来昌平是她当家。
“有他照顾你，奶奶自然放心。只不过……”抱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老太太眼中掠过一重担忧，“五年前，赌石的时候，奶奶故意让你输给了霍修。荣家能东山再起，他功不可没，可没有荣家，他也不会有今天。”
难怪霍修在荣府这么吃得开??得开，连二房、三房的夫人都对他敬畏三分，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等老皇帝一咽气，他就是西齐的皇帝，你会是皇后。可西齐皇子众多，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个未知之数。你要是真喜欢他，奶奶会拼尽全力去帮他。所以，奶奶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我说不好……您让我怎么说呢？”眉眼一矮，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暗自叫苦。
她不是荣馨，这么大的事情压下来，让她一个外人怎么决定呢？
“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慢慢想。在他下聘礼之前，你要考虑清楚，要不要把荣家跟他绑在一起？”
“是。”
抬起眼帘，扫过佛堂里供着的牌位，几个熟悉的名字让她大吃一惊。
外公的牌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有母亲和两个已故的舅舅？他们跟荣家是什么关系？
“奶奶，这是……”牌位前面点着香，难道说今天是外公的祭日？
“四十年前的今天，荣家四房分家。那个时候我刚嫁过来没多久，你四爷爷就带着全家去了南边儿。据说，他们家道中落，连个后人也没留下，四房这一支的香火断了。”重重叹了口气，老太太摇了摇头，“衰败的时候闹分家，兴旺起来，二房和三房就嚷嚷着回来。听说，她们又找你闹了？”
“是为了万宝斋的事儿。我让他们停业清查，年底之前查不出来，就扣发分红和月例。”
外公是荣家的四爷，这未免太巧了。既然是她的家，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少主年幼，祖母年老，二房、三房才有机会为所欲为。看他们嚣张的样子，一定给荣馨和老太太找过多少麻烦。
荣馨被宠坏了，她苏音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她搞不定，还有霍修撑腰，怕什么！
“我的孙女儿长大了……”
霍修天天与她形影不离，起初很难适应，自从她开始接触府里的事情，就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有些享受他的宠爱。
一晃就到了年底，荣府所有产业的掌柜都要来昌平报账。
正厅里和院子里坐满了人。荣老夫人，苏音和霍修并排，坐在正中。
左手边沉稳的中年男子是二老爷荣鹤，紧接着是贤淑的二太太和二小姐荣香。
对面的三老爷荣轩一脸精明，三太太和女儿荣茜美艳傲慢，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该对的帐也对完了，那就说说万宝斋的事儿吧。”
其他产业的账目都没有问题，三老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
“大小姐给我们出了停业清查的主意。先不说这主意怎么样，听起来就是大小姐的手笔。只要是当家人说的，不论好坏，我们都要听。”
“老三，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微微皱眉，二老爷放下茶杯，说的很不耐烦。
“二哥不想听，那咱们就说正经事儿。万宝斋的账目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库房。账上有的东西，库房里没有。这不是有人中饱私囊，又是什么？”
“三叔，你就知道说我们的不是。可你们做的帐就真的滴水不漏吗？”轻哼了一声，二小姐递上了账本，“请祖母和大小姐过目，这是我的人在柜面上一笔一笔记下来的。按照这上面的记录，库房就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别人居心不良！”
“我说二小姐，你的人凭什么偷偷记账？”三太太一听就坐不住了，瞪着眼睛质问。
“要不是去年年底出了事儿，三婶儿，你以为我愿意瞎掺合吗？”不屑一顾的说着，荣香冷嘲热讽道，“我爹说了，分红是我的嫁妆，我能不着急吗？三妹挑花了眼，我可不一样。等大小姐办完婚事，就该我出阁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谁嫁不出去？”气的脸色发白，三小姐恶狠狠的盯着她。
“三妹，大伙儿都听着呢，我说你嫁不出去了吗？要嫁也是长姐为先，你着急也没用，安心等着吧！”
“让你们停业清查，不是让你们在这儿互相咬，一群没规矩的东西！”
老太太一发话，两房都不敢再说话。
“我这儿有五份东西，四份分别来自二房和三房，另外一份是清查的结果。内容我对比过，今天大家都在，我就长话短说。”
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从对账起，她就一语不发。
她最怕麻烦，从前的这个时候，早就打起了哈欠，这一次却越听越精神。
她最沉不住气，刚刚两房吵得不可开交，换做平时，她早就拍桌子了，今天她却在看热闹。
荣馨怎么不一样了？
口口声声说对比，但谁都知道，她看不懂账册。难道以前她是在装傻？
“账面和库房最大的分歧是白玉观音和金胎珐琅。账面上说，白玉观音买了九十万两银子，可库房给的底价是一百二十万两。三叔，为什么会赔了三十万两？”
“大小姐，是这样……”眉心一紧，荣轩急忙解释。
“您先听我说完。”轻轻挥手，苏音继续说道，“金胎珐琅买了八十万两是不假，可王员外说他买的是赝品。二叔，请问真品去了哪里？”
“事情是这样，您听我慢慢解释……”
沉着的荣鹤也变了脸色，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除此之外，我还在账册里发现了欠条和抵押的字据。敢问二位叔叔，万宝斋什么时候变成了当铺？”
“居然有这种事？老二老三，你们当着各位掌柜的面，说说清楚！”
啪的一拍桌子，老太太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北元的方大小姐看上了白玉观音，说是买回去给父亲贺寿。可是没带够银两，付了八十万两，余款打了欠条。本来说好，去年年底之前一定还上，可她一直没来，就拖到了现在。”
没了嚣张和傲慢，三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五一十的说着。
又是方冰！拿了东西不付钱，欺负到荣家头上来了，这一次，非要她好看！
“老二，金胎珐琅你给弄哪儿去了？”
“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西齐做官，为了在督造司谋个差事，就把金胎珐琅拿走了。当时他手头没钱，去年的分红又被扣了。我着急把平账，就找人做了个假的……”
偷偷瞄了霍修一眼，二老爷说的十分谨慎。
这事儿跟他有关系？金胎珐琅是不是在他那儿？
“你说大少爷在西齐行贿买官？”笑容冷凝，霍修一脸平淡，语调中带了几分不悦，“是大将军府的督造司吗？”
“正是。”
“过两天，我就把东西替你拿回来。”拍拍苏音的手，霍修笑意清浅，却暗自懊恼。
五弟手下的人怎么敢买官卖官，简直不像话！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是我荣家的人没出息，丞相不必为难。”不等孙女回答，老太太摆了摆手，说的不以为意，“国事和家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就按老夫人的意思办吧。”
话音未落，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大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柜上闹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清冷的目光在厅里扫了一圈儿，看的众人一阵心慌，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大小姐挥金如土，对赚钱的门道一窍不通。
这些年多亏了老夫人和霍丞相，否则荣家不被她给败光，也会被二房和三房瓜分。
就在刚才，她让所有的人看傻了眼，这真的是那个纨绔的女公子吗？为什么大病了一场，她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说的不对吗？”被霍修看的如坐针毡，苏音试探着问道。
“说得好极了。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倒把你的小脑袋烧聪明了。”嘴角挂着轻轻暖暖的笑，霍修话语温柔，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那天咱们去大望山，记得我爬上了峭壁……可记不清是怎么下来的……”
她为什么会变成荣馨？真正的荣馨又在哪儿？这个谜团不解开，她就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咱们去大望山找铁矿。当天，我在下面接应，你一个人爬上去，拿了矿石，却一脚踩空。摔下来，被我接住，但昏迷不醒。大夫说你受了惊吓，睡一觉就没事了。结果你睡了三天三夜，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不该逞强，让你担心了……”
真是她从山顶摔下来的时候，砸中了荣馨。她们俩居然变成了一个人，真是神了！
“我早就习惯了。倒是老夫人，派人来问过好几回，估计担心坏了。”
“那我过去看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容易找到个借口，还不快溜！霍修好是好，可他喜欢的荣馨，他越对她好，她就越不自在。
跟着照顾她的云嬷嬷进了佛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蒲团上，手里不停的转着佛珠。
“老夫人，大小姐来看您了。”
“奶奶……”战战兢兢的走进去，苏音刚一站稳，就被老太太抱进了怀里，“我的好孙女，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我没事……您老别担心了……”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坐下坐下，让我好好看看……瘦了，瘦了……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奶奶说说……”拉着她坐下，老太太激动不已，上下不住的打量。
“我一切都好……”
她气质高贵，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想来昌平是她当家。
“有他照顾你，奶奶自然放心。只不过……”抱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老太太眼中掠过一重担忧，“五年前，赌石的时候，奶奶故意让你输给了霍修。荣家能东山再起，他功不可没，可没有荣家，他也不会有今天。”
难怪霍修在荣府这么吃得开??得开，连二房、三房的夫人都对他敬畏三分，原来是因为这个。
“现在，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等老皇帝一咽气，他就是西齐的皇帝，你会是皇后。可西齐皇子众多，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个未知之数。你要是真喜欢他，奶奶会拼尽全力去帮他。所以，奶奶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我说不好……您让我怎么说呢？”眉眼一矮，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暗自叫苦。
她不是荣馨，这么大的事情压下来，让她一个外人怎么决定呢？
“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慢慢想。在他下聘礼之前，你要考虑清楚，要不要把荣家跟他绑在一起？”
“是。”
抬起眼帘，扫过佛堂里供着的牌位，几个熟悉的名字让她大吃一惊。
外公的牌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有母亲和两个已故的舅舅？他们跟荣家是什么关系？
“奶奶，这是……”牌位前面点着香，难道说今天是外公的祭日？
“四十年前的今天，荣家四房分家。那个时候我刚嫁过来没多久，你四爷爷就带着全家去了南边儿。据说，他们家道中落，连个后人也没留下，四房这一支的香火断了。”重重叹了口气，老太太摇了摇头，“衰败的时候闹分家，兴旺起来，二房和三房就嚷嚷着回来。听说，她们又找你闹了？”
“是为了万宝斋的事儿。我让他们停业清查，年底之前查不出来，就扣发分红和月例。”
外公是荣家的四爷，这未免太巧了。既然是她的家，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少主年幼，祖母年老，二房、三房才有机会为所欲为。看他们嚣张的样子，一定给荣馨和老太太找过多少麻烦。
荣馨被宠坏了，她苏音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她搞不定，还有霍修撑腰，怕什么！
“我的孙女儿长大了……”
霍修天天与她形影不离，起初很难适应，自从她开始接触府里的事情，就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有些享受他的宠爱。
一晃就到了年底，荣府所有产业的掌柜都要来昌平报账。
正厅里和院子里坐满了人。荣老夫人，苏音和霍修并排，坐在正中。
左手边沉稳的中年男子是二老爷荣鹤，紧接着是贤淑的二太太和二小姐荣香。
对面的三老爷荣轩一脸精明，三太太和女儿荣茜美艳傲慢，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该对的帐也对完了，那就说说万宝斋的事儿吧。”
其他产业的账目都没有问题，三老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
“大小姐给我们出了停业清查的主意。先不说这主意怎么样，听起来就是大小姐的手笔。只要是当家人说的，不论好坏，我们都要听。”
“老三，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微微皱眉，二老爷放下茶杯，说的很不耐烦。
“二哥不想听，那咱们就说正经事儿。万宝斋的账目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库房。账上有的东西，库房里没有。这不是有人中饱私囊，又是什么？”
“三叔，你就知道说我们的不是。可你们做的帐就真的滴水不漏吗？”轻哼了一声，二小姐递上了账本，“请祖母和大小姐过目，这是我的人在柜面上一笔一笔记下来的。按照这上面的记录，库房就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别人居心不良！”
“我说二小姐，你的人凭什么偷偷记账？”三太太一听就坐不住了，瞪着眼睛质问。
“要不是去年年底出了事儿，三婶儿，你以为我愿意瞎掺合吗？”不屑一顾的说着，荣香冷嘲热讽道，“我爹说了，分红是我的嫁妆，我能不着急吗？三妹挑花了眼，我可不一样。等大小姐办完婚事，就该我出阁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谁嫁不出去？”气的脸色发白，三小姐恶狠狠的盯着她。
“三妹，大伙儿都听着呢，我说你嫁不出去了吗？要嫁也是长姐为先，你着急也没用，安心等着吧！”
“让你们停业清查，不是让你们在这儿互相咬，一群没规矩的东西！”
老太太一发话，两房都不敢再说话。
“我这儿有五份东西，四份分别来自二房和三房，另外一份是清查的结果。内容我对比过，今天大家都在，我就长话短说。”
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从对账起，她就一语不发。
她最怕麻烦，从前的这个时候，早就打起了哈欠，这一次却越听越精神。
她最沉不住气，刚刚两房吵得不可开交，换做平时，她早就拍桌子了，今天她却在看热闹。
荣馨怎么不一样了？
口口声声说对比，但谁都知道，她看不懂账册。难道以前她是在装傻？
“账面和库房最大的分歧是白玉观音和金胎珐琅。账面上说，白玉观音买了九十万两银子，可库房给的底价是一百二十万两。三叔，为什么会赔了三十万两？”
“大小姐，是这样……”眉心一紧，荣轩急忙解释。
“您先听我说完。”轻轻挥手，苏音继续说道，“金胎珐琅买了八十万两是不假，可王员外说他买的是赝品。二叔，请问真品去了哪里？”
“事情是这样，您听我慢慢解释……”
沉着的荣鹤也变了脸色，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除此之外，我还在账册里发现了欠条和抵押的字据。敢问二位叔叔，万宝斋什么时候变成了当铺？”
“居然有这种事？老二老三，你们当着各位掌柜的面，说说清楚！”
啪的一拍桌子，老太太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北元的方大小姐看上了白玉观音，说是买回去给父亲贺寿。可是没带够银两，付了八十万两，余款打了欠条。本来说好，去年年底之前一定还上，可她一直没来，就拖到了现在。”
没了嚣张和傲慢，三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五一十的说着。
又是方冰！拿了东西不付钱，欺负到荣家头上来了，这一次，非要她好看！
“老二，金胎珐琅你给弄哪儿去了？”
“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西齐做官，为了在督造司谋个差事，就把金胎珐琅拿走了。当时他手头没钱，去年的分红又被扣了。我着急把平账，就找人做了个假的……”
偷偷瞄了霍修一眼，二老爷说的十分谨慎。
这事儿跟他有关系？金胎珐琅是不是在他那儿？
“你说大少爷在西齐行贿买官？”笑容冷凝，霍修一脸平淡，语调中带了几分不悦，“是大将军府的督造司吗？”
“正是。”
“过两天，我就把东西替你拿回来。”拍拍苏音的手，霍修笑意清浅，却暗自懊恼。
五弟手下的人怎么敢买官卖官，简直不像话！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是我荣家的人没出息，丞相不必为难。”不等孙女回答，老太太摆了摆手，说的不以为意，“国事和家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就按老夫人的意思办吧。”
话音未落，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大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柜上闹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