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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宋锦衣裳

    幸而绍没再细问,慕容絮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也不知那潇吃错了什么药,无缘无故找兄长说什么质子,安的什么心!

    见主子急切要出门,香卉一惊,忙上前去拦,“夜色暗了,不过多时便是太子与公主的定亲时辰,娘娘要去何处?”

    慕容絮终生微怒,“自然是去找南宫潇!本宫原同她无冤无仇,她何故步步紧逼,偏要置本宫于险地?!”

    若不是前世同她交往不多,她早寻了短处,将她惩治了,哪会让她安逸这么久?

    急躁难办事,香卉遂拉了主子坐下,细细劝慰道,“既是去寻公主,娘娘安定下来再去也不迟!”

    经她提醒,方知自己太过冲动,轻轻舒缓一口气,方道,“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也该咱们出手的时候了!”

    香卉应声点头,“确是咱们出手的时候了,只是出手不一定要出面,有时暗处才更容易行事!”

    “本宫知道,”慕容絮轻一点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抬眸一凝,“无孕之事,你同哥哥说了吗?”

    也不必等她回答,只看她低首失落的样子,便知一二了。无奈轻叹,“不说也好,待到婚后再说不迟,免得哥哥反悔!”

    香卉抿唇一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其实......奴婢想着要一辈子伺候娘娘的。邵公公一个人,奴婢实在不放心。”

    早知就不带她去看郎中了,又成她两难境地。慕容絮遂严词拒绝,“哪里只有小邵子伺候?栖凤阁多得是宫人,少你一个正好!”

    想这丫头又要推辞,慕容絮立时转移了话题,“南宫潇只怕还有进一步动作,今晚就别让哥哥去了。你且出宫去等,我让哥哥出宫寻你,你们也正好借此单独相处一回。”

    这突兀的安排,不由令香卉一惊,惊后又是羞然,“娘娘怎么丢下奴婢呢?万一娘娘再叫人欺负了,邵公公可要怪奴婢的。”

    乌鸦嘴!慕容絮埋怨一笑,“你替本宫留着哥哥,就算是帮本宫了!快去吧,不然耽误了时辰,本宫又要吃一次闷亏!”

    送走了香卉,外头已然张灯结彩,与白天的殿试景色截然不同。武色一下被喜色取代,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好似少了杀戮,一切都祥和了不少。

    可祥和终究只是表面,转首之间,便听一旁的两位宫婢议论。议论的内容简单明了,无非就是姚国迎来了一位贵客:南宫策!

    虽只是定亲,可也是两国讲和的开始。既然地点定在姚宫,他身为国君,自然要亲自来一趟,更何况这儿还有他日思夜盼的曦昭媛!

    原以为宠幸其他妃嫔,就可以暂时忘记这位美人,最后才发现不过笑话一场!现下惠妃有孕、不得宠幸,宫中还有谁比慕容絮更优秀??秀?这样一比,更是无谓其他宫妃了!

    心下总有不好的预感,送走了兄长,慕容絮才松了一口气。潇现下,总不能拿兄长开刀了吧?

    定亲宴会尚未开始,众人便已经陆陆续续入席。慕容絮沐浴而出,细细将香粉抹于脖颈、双手等处,才听外头一声通报:“宇公主到!”

    这个时候来,许是奉了姚淑的命令,要办什么事吧!

    遂着寝衣而起身,出了内殿而笑然,还未说话,便见她手中捧着一件锦袍。因着锦袍折叠,她并看不清其上绣样,也不能判断这锦袍的价值,心下不解,“这......”

    刘宇一笑,由着宫人将锦袍展开,花开富贵之图立时呈现于慕容絮眼前。

    这绣样,乃出自姚国一位有名绣娘之手;布料,乃是苏地进贡的宋锦。宋锦不愧为三大锦缎之宝,富丽堂皇之样令人瞠目结舌,明丽古雅之韵味更令人望而生恋。

    艳而不火、繁而不乱,一般为宫中贵族的服制布料,宫妃亦可以穿,只是这绣样未免太过华丽了,慕容絮依旧不解,“这是女皇让公主送来的?”

    她却摇头一笑,“这是我送给你的衣裳!”

    若是姚淑送的,她倒不觉得奇怪,可这刘宇又安的什么心?慕容絮倒不敢接下,只微微含笑,“如此贵重的宋锦衣裳,本宫可没礼物回赠呢!”

    被她的幽默婉拒,逗得一笑,“我何时说过要昭媛回赠?这是我及笄之龄,母后提前一年叫人给我制的衣裳,你只看它的绣样,便知价值不菲吧?只是我并舍不得穿,因为母后附说了一句......”

    说着,轻轻伏于她的耳边,“母后说,这是给她最爱的女儿准备的!”姚淑所谓最爱的女儿,自然指的是刘宇。只是刘宇也明白,当时是,现下却不是了。

    说完,刘宇才后退一步,点点绽放笑颜,“我分外珍惜这衣裳,几年都不曾穿过。我自己也不知为何不舍穿,直到见了昭媛,方知这衣裳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所以,还请昭媛收下。母后若见你穿了,久久未曾会甜的嘴角,定然能得会心一笑!”

    不只是吃醋,刘宇此举动,更是向母后表明,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就算是个微不足道的养女,也要在母后的背后,默默为她付出。

    花开富贵之图,以牡丹为主,又配以诸多梨花。看似格格不入,也只有真情人,才看得透其中关窍。

    那日听姚淑一叙,刘宇也明白了那衣裳的真正含义。自己霸占着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放手,也给自己一点尊严!

    这才伸手接过锦袍,只觉沉重得叫人受之不住。微微瞧见刘宇眼底的哀伤,心下又不住有些愧疚,下意识垂首,“对不住......”

    听得这满是愧疚的三字,刘宇才无奈一笑,“这有什么对不住的?今晚之后,你们便要离开了,也算是我为母后做的一件孝顺事吧!”

    慕容絮点头而笑,认真凝于她,“放心吧,本宫会穿的!”

    刘宇亦是点头,神色依旧那样凝重,好似舍不得那衣裳,却又不得不舍。久久才是一笑,“行了,你更衣吧,我先走一步了!”

    目送她离去,慕容絮才恢复了常色,忙使人周身检查了那衣裳。防人之人不可无,就算她是善人,也不得不防着几分!

    确定了那衣裳没问题,才让人侍候更衣。

    立身于镜前,果然合身得很!这或许就是母后之间的默契,即便当时一面未见,也能将衣裳做得这般贴身!

    先前瞧着这衣裳,就觉华丽无比。现下穿于身上,似乎更甚几分。配以宫人梳起的发髻,再簪以步摇、金簪,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华美过!

    即便前世被册封为淑妃,至多也就是荆锦,平常也同其他宫妃一般,只为南宫策一句,“爱妃还是素美最佳!”

    既是这样名贵的衣裳,妆容自然不能落后,左右两名宫婢忙上忙下,终是备下了所有妆盒。整整半个时辰,才就慕容絮人生最华之美妆!

    一路从使臣馆而去宫宴处,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停留在慕容絮身上。前几日的曦昭媛也算是艳美,只是不乏本有的素美。

    而今却一改之前,艳得叫人有些认之不出,周身气质亦是截然不同。好似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不言威严自生,令人不禁恭首。

    出面于宫宴处,众人更是一阵惊呼,连南宫策都差点没认出眼前美人。这还是那位携香、却不若惠妃之美的慕容絮么?这.......明艳不可方物,简直连惠妃也要自愧不如了!

    姚淑眼中有显然的惊色,第一时间看了刘宇一眼,只见她温和一笑,“儿臣自己做主,将那衣裳赠给昭媛了,母后不会生怒吧?”

    原就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做出的衣裳。送给刘宇,也是将她想做絮儿,现下......没想到她如此慷慨,倒让她不知怎么言说了。

    自上座之位,很快寻到坐于姚淑一旁的南宫策。

    慕容絮微微抿唇,不笑自媚,眼角更有一分不可触及的傲色。莲步向上座而去,停步而福身,“臣妾给女皇请安!”

    礼罢,又含情脉脉向南宫策一福身,“皇上万福!”

    “爱......爱妃.......”南宫策惊愕的神色,久久不能平复,却还要耐着性子,虚扶她一把,“爱妃快请起!”

    慕容絮一笑,“臣妾来晚了,过会儿自罚三杯......茶!”

    先是一惊,想起她从不饮酒,南宫策才笑,“对了,爱妃不爱饮酒,就给爱妃准备茶水吧!”

    今日殿试倒不曾注意这美人,众人皆是疑惑慕容絮的身份,只听得姚淑笑而介绍,“这位是嗣国曦昭媛,正是嗣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原来是嗣国的宫妃,久闻嗣国多美人,现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嗣国皇上真是好福气呀,日日有这美人相伴,连寂寥江山,也丰满多彩了呢!”

    “郎才女貌四字,就是在说嗣国皇上和曦昭媛吧?以往都只在书上见这词,现下总归见着真人儿了!”

    姚淑话音刚落,便是来自各国使臣的句句夸赞。

    南宫策一向喜爱高调,一下颜面大抬,自然乐得开怀,马上举杯道,“诸位真是谬赞了,朕与爱妃都不敢当呢!来,朕先敬诸位一杯!”

    亦是刚进门的潇,本以为万众瞩目的会是自己,没想到听得这一句句夸赞,好似今夜的新娘是慕容絮一般!

    立时爆发大怒,差点砸毁了喜桌,却不料被刘耀及时拉住。转眸便见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本太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伤害曦昭媛!”

    也不知那慕容絮哪里来的狐媚性子,连这姚国太子,也被迷得神魂颠倒!潇却只能强压下怒火,假咳了几声,想要引得诸人的注意,却好似空气般被人无视。

    而自己的兄长,正欣然望着慕容絮,把她的喜事全然忘于脑后。也不知那贱人哪里来的衣裳,好似故意般,竟将她锦制的喜衣比了过去!

    原就想着不出席定亲宫宴,新娘子就该静静待在洞房中。只是还想着打击慕容絮,便跟着刘耀出门,谁知进门便受这样的折辱!

    恨恨目光下,偶然瞧见刘宇的神色,好似在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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