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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巧言陷害

    眼见着刘宇起身,好似要出殿漫步,潇心下一惊,也不顾刘耀便快步跟去。一直跟到御花园,潇才觉双脚疲惫,止步而高声一句,“是不是你设计的?!”

    现下月色明亮,偶时闪烁一颗星星,不过片刻也就被月光吞噬。

    这夜并不寂静,蛙声如同鬼声阵阵响起,也不定是哪个位置,莫名生出几分寒意,同这炎热夏日格格不入。

    刘宇方停步转身,便见她一脸倦怠之色,蔑然轻笑一声,“太子妃好生闲适,本公主不过出外踱步,也要跟在身后。知道的认出你是太子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新进的婢女呢!”

    潇也不怒,只不屑笑笑,“你少言语讥讽我!给我出主意、救质子者是你,本以为你是一番苦心,没想到就等着今夜给我难堪!”

    尚不习惯她这般凶悍,刘宇只自若坐于一旁,悠悠把玩石桌上的棋子,“是我出的主意不假,可又是谁拜托的呢?谁告诉我,曦昭媛同你抢情郎,又是谁要我联合对付曦昭媛?”

    若非偶然听到刘翔的怨言,说女皇因慕容絮而忽视刘宇,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现下想来,或许从那开始,就是刘宇设计的圈套!

    他们姚国串通一气,究竟想要做甚?!潇眼下一狠,上前便要伤她,没料到她精通武艺,近身半步便被她反擒住。

    心下更是怒然,也只得强忍着反手的痛意,狠然转眸凝视,“曦昭媛对你有恩么?凭什么为了她,这般设计我?!”

    见她痛苦狰狞的模样,刘宇才撒了手,呵呵一笑,“曦昭媛对我没有恩,我只是不忍心拆散真情人,正义为之!”

    “真情人?正义为之?”潇只觉莫名其妙,狠意之下,也有不得动手的无可奈何,“口出狂言!你凭什么说他们是真情人?呵呵,堂堂姚国宇公主,实在不必趋炎附势、讨好区区曦昭媛吧?”

    讨好……确然有讨好的意味在内,却不是讨好慕容絮,而是姚淑。

    母后操劳国事,从不抱怨一句,唯一的愿望便是自己的儿女。她身为女儿,自然要替母后完成心愿。

    刘宇遂一笑,“他们是不是真情人,本公主未见,也不可断下结论。

    但有一件事,本公主是看在眼里,不得不正义为之。便是太子妃联合寮国太子,陷害北冥澈于险地,现下又要乘胜追击,除去曦昭媛的势力之事。太子妃不会否认吧?”

    听罢惊然,“你怎知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慕容絮?”

    这事还用得着慕容絮提说么?她若连这点小伎俩也瞧不出,如何在这险恶姚宫中生存?

    刘宇静坐而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让本公主猜猜,若将你们的计策,告诉北冥澈……他还屑于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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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就不屑,若将她与北冥武之事告知,这辈子定都见不得他了!潇恨一咬牙,立时吐出一句狠话,“你敢?!”

    刘宇玩味一笑,“本公主近来闲得慌,你猜我敢不敢?”

    他们姚国个个善战,自然也都是果勇,真要犟起来,只怕不是她的对手!潇遂勉强一笑,“你我无怨无仇,今后还是嫂姑关系,公主何必吃里扒外呢?咱们有话,好说!”

    刘宇亦笑,“有话好说是么?那我就直话了,我要一个人静一会儿,烦请太子妃滚出我的视线!”

    “你!”她竟敢用滚字!潇怨生怒意,却也只能忍着一笑,“没想到公主偏爱孤僻!既是这样,我就先走一步了,若公主静够了,还请公主回喜宴上去!”

    余光瞥见潇拂袖离去,刘宇的神色才冷了下来,同那月光一般银霜,美而遥远。

    生母早去,本以为姚淑是一辈子的依靠,却也终等到了这一刻。依着姚淑的性格,必定不择手段,将慕容絮留之身边。

    只这几日,姚淑对自己的关心便少了许多。日后若要同慕容絮长久相处,只怕自己的宫殿,从此就成冷宫了。

    也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见眼前逐近一人。抬眸一看,正是刘翔。终是寻到了妹妹,刘翔的神色渐定,“你一向喜爱热闹,怎么不去宫宴上?”

    见兄长步步走近,刘宇一个手势邀他坐下,才撇了撇嘴,“从小到大唯一热闹的,便是宫宴、宫宴,早已经厌倦了!”

    从小到大长在一起,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知晓其心思。哪里是这么随口一句就能搪塞的?遂故作质问,“是不是那女皇又为难你?硬要你嫁给慕容绍?”

    刘宇听得无奈,“母后哪里为难我了?她尽是尊重我的意愿,嫁与不嫁皆是我说了算的!”

    刘翔却是不屑一听,“这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计策!她至今无后,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无谓要同大国联姻,你再跟着她,迟早成了和亲的牺牲品!”

    即便是和亲,她亦是认命,谁让自己欠了母后十几年的抚养之恩呢?刘宇遂笑,“咱们从小失了母妃,若非母后的悉心抚养,你我也不可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哥哥都忘了吗?母后待我们最是无微不至的!”

    刘翔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泛起一阵苦意,“再无微不至,也不过是个杀母仇人!你这般向着她,兄长也不怪你,谁让母妃离去时,你年纪小呢?不过现下已然大了,也总该明白是非了。”

    是非......什么为是非呢?太子阴险、母后毒辣,是非如何分之?难道向着一个几乎没有交集的大皇兄、而弃孝道于不顾,便是正义了么?

    从始至终,她对姚淑都没有过二心,更没有恨过姚淑。因为她知晓自己是姚淑唯一的依靠,可现下凭空多出一对儿女,那般优秀......叫她如何比得?

    安稳的心,好似一下悬在半空,痛也不是、不痛也不是。刘宇苦苦一笑,“哥哥只求是非,也不念感情么?”

    眼见着妹妹眼角的泪水即将滑落,忙伸手一拭,才不致她伤心落泪。那一瞬,正有一片花瓣飘落,落于棋桌之上,好似也在感念是非的冷漠。

    见妹妹如此,心儿一下软化。刘翔眼中尽是心疼,忙上前环住妹妹,生出几分劝慰的语气,“你要向着女皇、兄长随你就是!

    十几年都不曾落泪,突兀这般,兄长实在手足无措了!还是说实话吧,受了什么委屈,兄长替你报仇!”

    感受着兄长怀中的温暖,刘宇才得了一丝安慰,语气随即温和几许,“母后,不再只是我的母后了。原说的相依为命,还是要终结了!哥哥,我想你永远陪着我......”

    听着妹妹的哭诉,刘翔只觉身心都软化了,随即喟然一叹,“傻妹妹,不必你说,我也是永远陪着你的!”

    刘宇却是摇头,“哥哥迟早要娶妻,到时还不是要同母后一般,置我于不顾?”

    头一次见妹妹这般脆弱的一面,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哥哥不娶妻、也不纳妾,只一直陪着你、宠着你!

    对了,你方才说,母后不再只是母后......这是何意?难道女皇有孕了?她......怀的何人之子?如此藐视先帝,简直无法无天!”

    刘宇无奈,“哥哥想到哪里去了?母后早已经没了生育能力,如何有孕?只是母后从前的孩子......”

    话至此处,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圆话道,“是母后从前认的干女儿......”

    虽是圆了话,可明白人都听得懂。刘翔遂一笑,“那这位干女儿,为何人?”

    “干女儿......”这时若是供出慕容絮,岂非陷她于险地?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姚淑定然错乱不知所措。

    只怕还有不可预知的政变!姚淑地位虽暂不能动摇,可慕容絮一旦遇险,她不让位估计也不忍。

    只一瞬的思索,便故作神秘地答道,“那我说了她的名儿,哥哥可不许对外说!正是乔长公主南宫潇!”

    “南宫潇?!”刘翔难以置信地愕然反问,“她不是嗣国先帝之女?怎么......罪过罪过,难道那女皇同嗣国先帝......”

    刘宇肯定一点头,“是母后亲口告诉我的,她从不骗我,定是确然不假!哥哥注意到了吗?今日南宫潇来,母后便分外忙碌!”

    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刘翔赞同一点头,“怨不得她如此看重两国联姻的婚事,原来是要拉拢太子,目的无非还是巩固自己的地位!”

    难得骗得兄长一回,刘宇心下才松了一口气,面上还是继续戏道,“哥哥明智!太子对立,一直是母后的肉中刺。只可惜敌之不过,便只能来软法子。待到太子听了枕边风,那时再拿出遗旨来,估计也苍苍无力了!”

    刘翔问心不欲为帝,自然是向着太子一边。女皇出此阴险之招,他自是愤怒不已,“简直阴险多端,竟来这么一招暗法!我这就去阻止这趟婚事,定不能叫那女皇如愿,真正抢了我们刘家江山!”

    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哥哥不许胡来!方才答应过我什么?”

    妹妹挡在身前,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刘翔顿然一阵急躁,“都什么时候了,还答应不答应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刘家的江山,就这么落入她手?”

    拉着他坐回石凳,刘宇才埋怨道,“我虽尊敬母后,她也是刘家之后,自然不愿如此,哥哥当我是叛国贼么?

    其实哥哥要阻止这事,不一定要毁了婚事,只消让太子不听枕边风......另外,以免夜长梦多,早早除了孽种,不就行了?”

    抬眸便撞进妹妹深邃的眸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分算计。定是同那女皇学的!

    刘翔也没计较多言,只点头而笑,“你说得是,要阻止这事,最直接的办法便是除了那孽种!只要断了女皇的巩固之路,量她也不敢忤逆遗旨!

    行了,我这就去知会太子一声,定叫那孽种知晓,与咱们刘家作对的下场!”

    看着兄长拍案离去,刘宇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以巧言又一次陷害潇,正好成全了慕容絮!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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