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夜行刺
二月十八,姜业华接连派出五路人马沿途围追堵截,只为截住玉凝初。
在二月十七晚上,她趁着沈璧非给姜业华施针的时候,提领陪同沈璧非前来的突击营将士连夜赶赴京城,刺杀姜荀。
他自然清楚玉凝初此行的目的,可姜荀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么多年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她就这么回去,且不说能不能行刺成功,万一遭逢什么不测,让自己如何自处!
追截的人马派出去之后,他随即调动兵马,开赴潼关,并且命令京畿各处、汝南、汉中、川中和豫州的亲信整装待发,封锁帝都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做好攻陷京城的准备。
姜业华这边急急忙忙的向帝都开进,玉凝初却先他一步潜回了京城,在京郊的农庄落了脚。
她很清楚,姜荀是不会让姜业华顺利回京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先死,才能免除战火。
况且,姜荀是玉家的仇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亲手将他送上西天!
一路走来,她基本没什么食欲,阵阵反酸不说,就连月月不对放过自己的大姨妈也没有来添乱,这虽说是好事,可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反应透着怪异。
在突击营的将士分散进京之后,她在身上缠了三四圈儿的棉袄,将自己打造成一个粗手大脚、膀大腰圆的农妇,拎着一筐子烂菜叶,便晃晃悠悠走进了药店。
坐堂的先生见她满脸黢黑,身形壮硕,一看就是个家境不怎样的下等人。
她坐下之后,并不请先生把脉,而是装出一副憨傻的模样,粗着声音问道,“大夫,俺想问一下,要是月事没来,又犯恶心是个什么毛病?”
“这个要给你把把脉才能知道。”
她想了想,还是把手缩了回来,皱着眉头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您先跟俺说说呗,要什么疑难杂症,俺也好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大夫见她呆头呆脑、傻的可以,又不好强行把脉,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颇为笃定的说道,“以你说的症状和情况来看,一是胃经不调,二是身怀六甲。不过,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哦!”她默默点头,丝毫没有高兴的模样,放下几个铜板,起身走了出去。
花擦!这个小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碍事!
他跟他爹一样,偏偏喜欢关键时刻下绊子,搞得自己像个罪人似的。揣着个小崽子出来杀人,且不说是否会给它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单说舞刀弄枪这一点儿,就说不过去。
一旦他要是有个好歹,姜业华还不吃了自己!
可自己已然来了,也定好了计划,今晚就要行动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大退堂?退堂鼓吧!不管怎么说,先杀了姜荀再言其他!
事到临头,她还是心有忌惮。为求心安,路过城隍庙的时候,特意进去拜了拜。
三月十九,子时三刻。玉凝初与突击营的将士出了千秋殿后侧的密道口,在西侧廊坊处埋伏下来。
是夜,月光不明,云层厚重,微风习习,宫中各处静默无声,唯有御林军的脚步锵锵作响。
御林军没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在千秋殿周围打个来回,也就是说,他们有一炷香的时间行刺、离开。顺利的话,可以不动声色的全身而退。
但是,要进入千秋殿,首先要避开神出鬼没的暗卫那一关,否则一旦暴露,他们就成了活靶子。
依照计划,在丑时初刻,会有一队人马在后殿与御林军发生冲突,以便引开暗卫的注意,给玉凝初等人创造机会。
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后殿传来刀剑相碰和喊叫杀声。
声音刚一传来,便有接连数条黑影急速掠过屋脊,循声奔去。他们身法奇快,行动飘忽不定,来去如风。
“走!”玉凝初亲自带着几名好手,掀开后窗,翻身跃进了千秋殿。
殿内寂静无声,空无一人,角落里的几盏孤灯映的地上一片昏黄。
她转进寝殿,均匀的鼾声从龙榻上缕缕传来,她禁不住喜出望外。
走到床前,用刀尖挑开帷幔,只见床榻上躺着一名熟睡的老者,借着幽暗的烛火,她仔细打量,确认是姜荀无疑,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这条老狐狸死的未免太过容易,要不是自己时间有限,肯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头儿,快走吧!那边的打斗声越来越小了!”
听闻此话,玉凝初不敢耽搁,带着手下,迅速撤出千秋殿,在与后殿的人马汇合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密道。
突击营的将士无不为了成功完成任务而雀跃。
她却始终觉得行刺太过容易,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头。
姜荀真的死了吗?死在千秋殿的那个真的是他吗?如果死的那个不是他,是他的替身的话,那么……
自己是从雍凉都督府走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姜业华没有惊动云秀。
走的那天晚上,她说崴了脚在房里休息,会不会她是装病,实际上并没有在屋里养伤,而是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真要是这样的话,极有可能是她把自己离开雍凉的消息告诉了姜荀。
而他索性将计就计,来个关门打狗!
糟糕!得赶紧离开,不然被人前后一堵,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快走!咱们被人出卖了,快撤,快!”一声断喝出唇,众将士皆是一愣,迟疑了片刻,立刻向出口奔去。
没等他们走到门口,便有一哨人马冲了进来,阻住他们的去路。
突击营的干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见状不妙,并不多言,亮出兵刃,向着出口猛冲,妄图杀开一条血路。
前方与御林军短兵相接,后方的情况也十分不妙。
御林军隐在暗处,触发机关,刹那间羽箭弓弩从四面八方凭空射出,引得突击营的兵丁左挡右格,自顾不暇。
后方的将士一面拨打流箭,一面还击不断杀来的御林军。
只听耳畔刀剑争鸣、恶风呼啸,玉凝初被夹在当中,进退维谷,想要向前突围,却碍于对方人数众多、密道狭窄,无法施展。
后侧有节节受阻,损失惨重。一盏茶的功夫下来,随行的干将大都挂了彩,却仍在拼死抵抗。
御林军还击虽然猛烈,但是并没有杀招频出,难不成他们是打算活捉自己,要挟姜业华?
思量至此,玉凝初双手高举过头,大声喊道,“统统住手!我是玉凝初,我要见姜荀!”
突击营的将士听闻此话,尽皆怔住,万分不解的回头望来。这不是头儿的作风,她是宁死也不回投降的,可是她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头儿,不能降!我们不怕死!”
“你们不怕,我怕!”说着,她扔掉短刀,分开人群,走到御林军为首的校尉面前,“不要伤害我的手下,带我去见姜荀!”
对方也不觉愣住,对急转直下的情形深感意外。谁都知道玉凝初的脾气,要她投降,比登天还难!当年新皇登基之初,为了将她生擒,枉送了多少兄弟的性命!
本以为,非要耗到所有人筋疲力尽,才能将其活捉,不想她居然主动缴械!
为首的校尉侧身相让,说的很是客气,“大都督请跟我来,皇帝陛下恭候多时!”
“我手下的安全谁来保障?总不会我前脚跟你走,后脚你就命人放箭吧?”她并不着急离去,而是就地开起了条件,“我信不着你,让安定郡王来做保,我就跟你去见姜荀!”
“这个……末将做不了主……”
“那就去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说着,玉凝初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见到安定郡王,我是不会走的。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您稍待,容末将前去请示!”
人家没走出几步,她便继续吩咐道,“还有,我的人忙了一夜,又饿又累,让人去那些吃食来!”
“是!”
“弟兄们,都稍安勿躁。等吃饱喝足,再跟他们理论,也不迟!”
听头儿如此说,随行将士也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放下兵刃,呼啦啦坐了下来。
姜荀是要活捉玉凝初没错,也想通过小儿子的嘴,把她被俘的消息转告姜业华,好让她投鼠忌器的自乱阵脚。
姜业卓接到消息后,却没有他爹那般镇定,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他进去的时候,突击营的将士正坐在地上大快朵颐、吃的尽兴。玉凝初则坐在台阶上,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周遭的动向。
“凝初……你……”
看清内里形势的一瞬,他立刻放弃了将人救走的念头。
自己救得了她一个,却无法带走那些将士。即便是为了保全他们,她也不会跟自己走。可是留下来,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姜业卓将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知不知道我爹因为大哥擅自离京的事情大为震怒,这一次是真的要对他下手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回来?你行刺我爹,你到底要干什么?只这么做,会把我哥逼近不忠不孝的境地的!”
“有些事情,等你见到了他,自然会明白!”
只要发现自己离家出走,他一定会随后赶来。用不了多久,便会陈兵京畿,与姜荀一绝死战。
“你是说,我哥也回来了?”
“那些弟兄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来的,我不能让他们有事。你能帮我保住他们吗?”玉凝初回头望了望突击营的干将,“我信不过你爹,但是我信你!”
“我会去跟我爹求情,这一点你放心!倒是你,不能意气用事……”
自己太清楚她在大哥心里的分量,如果她死了,只怕他会杀掉全帝都的人给她陪葬!
她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却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带我去见姜荀!”
在二月十七晚上,她趁着沈璧非给姜业华施针的时候,提领陪同沈璧非前来的突击营将士连夜赶赴京城,刺杀姜荀。
他自然清楚玉凝初此行的目的,可姜荀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么多年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她就这么回去,且不说能不能行刺成功,万一遭逢什么不测,让自己如何自处!
追截的人马派出去之后,他随即调动兵马,开赴潼关,并且命令京畿各处、汝南、汉中、川中和豫州的亲信整装待发,封锁帝都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做好攻陷京城的准备。
姜业华这边急急忙忙的向帝都开进,玉凝初却先他一步潜回了京城,在京郊的农庄落了脚。
她很清楚,姜荀是不会让姜业华顺利回京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先死,才能免除战火。
况且,姜荀是玉家的仇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亲手将他送上西天!
一路走来,她基本没什么食欲,阵阵反酸不说,就连月月不对放过自己的大姨妈也没有来添乱,这虽说是好事,可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反应透着怪异。
在突击营的将士分散进京之后,她在身上缠了三四圈儿的棉袄,将自己打造成一个粗手大脚、膀大腰圆的农妇,拎着一筐子烂菜叶,便晃晃悠悠走进了药店。
坐堂的先生见她满脸黢黑,身形壮硕,一看就是个家境不怎样的下等人。
她坐下之后,并不请先生把脉,而是装出一副憨傻的模样,粗着声音问道,“大夫,俺想问一下,要是月事没来,又犯恶心是个什么毛病?”
“这个要给你把把脉才能知道。”
她想了想,还是把手缩了回来,皱着眉头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您先跟俺说说呗,要什么疑难杂症,俺也好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大夫见她呆头呆脑、傻的可以,又不好强行把脉,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颇为笃定的说道,“以你说的症状和情况来看,一是胃经不调,二是身怀六甲。不过,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哦!”她默默点头,丝毫没有高兴的模样,放下几个铜板,起身走了出去。
花擦!这个小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碍事!
他跟他爹一样,偏偏喜欢关键时刻下绊子,搞得自己像个罪人似的。揣着个小崽子出来杀人,且不说是否会给它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单说舞刀弄枪这一点儿,就说不过去。
一旦他要是有个好歹,姜业华还不吃了自己!
可自己已然来了,也定好了计划,今晚就要行动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大退堂?退堂鼓吧!不管怎么说,先杀了姜荀再言其他!
事到临头,她还是心有忌惮。为求心安,路过城隍庙的时候,特意进去拜了拜。
三月十九,子时三刻。玉凝初与突击营的将士出了千秋殿后侧的密道口,在西侧廊坊处埋伏下来。
是夜,月光不明,云层厚重,微风习习,宫中各处静默无声,唯有御林军的脚步锵锵作响。
御林军没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在千秋殿周围打个来回,也就是说,他们有一炷香的时间行刺、离开。顺利的话,可以不动声色的全身而退。
但是,要进入千秋殿,首先要避开神出鬼没的暗卫那一关,否则一旦暴露,他们就成了活靶子。
依照计划,在丑时初刻,会有一队人马在后殿与御林军发生冲突,以便引开暗卫的注意,给玉凝初等人创造机会。
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后殿传来刀剑相碰和喊叫杀声。
声音刚一传来,便有接连数条黑影急速掠过屋脊,循声奔去。他们身法奇快,行动飘忽不定,来去如风。
“走!”玉凝初亲自带着几名好手,掀开后窗,翻身跃进了千秋殿。
殿内寂静无声,空无一人,角落里的几盏孤灯映的地上一片昏黄。
她转进寝殿,均匀的鼾声从龙榻上缕缕传来,她禁不住喜出望外。
走到床前,用刀尖挑开帷幔,只见床榻上躺着一名熟睡的老者,借着幽暗的烛火,她仔细打量,确认是姜荀无疑,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这条老狐狸死的未免太过容易,要不是自己时间有限,肯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头儿,快走吧!那边的打斗声越来越小了!”
听闻此话,玉凝初不敢耽搁,带着手下,迅速撤出千秋殿,在与后殿的人马汇合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密道。
突击营的将士无不为了成功完成任务而雀跃。
她却始终觉得行刺太过容易,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头。
姜荀真的死了吗?死在千秋殿的那个真的是他吗?如果死的那个不是他,是他的替身的话,那么……
自己是从雍凉都督府走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姜业华没有惊动云秀。
走的那天晚上,她说崴了脚在房里休息,会不会她是装病,实际上并没有在屋里养伤,而是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真要是这样的话,极有可能是她把自己离开雍凉的消息告诉了姜荀。
而他索性将计就计,来个关门打狗!
糟糕!得赶紧离开,不然被人前后一堵,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快走!咱们被人出卖了,快撤,快!”一声断喝出唇,众将士皆是一愣,迟疑了片刻,立刻向出口奔去。
没等他们走到门口,便有一哨人马冲了进来,阻住他们的去路。
突击营的干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见状不妙,并不多言,亮出兵刃,向着出口猛冲,妄图杀开一条血路。
前方与御林军短兵相接,后方的情况也十分不妙。
御林军隐在暗处,触发机关,刹那间羽箭弓弩从四面八方凭空射出,引得突击营的兵丁左挡右格,自顾不暇。
后方的将士一面拨打流箭,一面还击不断杀来的御林军。
只听耳畔刀剑争鸣、恶风呼啸,玉凝初被夹在当中,进退维谷,想要向前突围,却碍于对方人数众多、密道狭窄,无法施展。
后侧有节节受阻,损失惨重。一盏茶的功夫下来,随行的干将大都挂了彩,却仍在拼死抵抗。
御林军还击虽然猛烈,但是并没有杀招频出,难不成他们是打算活捉自己,要挟姜业华?
思量至此,玉凝初双手高举过头,大声喊道,“统统住手!我是玉凝初,我要见姜荀!”
突击营的将士听闻此话,尽皆怔住,万分不解的回头望来。这不是头儿的作风,她是宁死也不回投降的,可是她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头儿,不能降!我们不怕死!”
“你们不怕,我怕!”说着,她扔掉短刀,分开人群,走到御林军为首的校尉面前,“不要伤害我的手下,带我去见姜荀!”
对方也不觉愣住,对急转直下的情形深感意外。谁都知道玉凝初的脾气,要她投降,比登天还难!当年新皇登基之初,为了将她生擒,枉送了多少兄弟的性命!
本以为,非要耗到所有人筋疲力尽,才能将其活捉,不想她居然主动缴械!
为首的校尉侧身相让,说的很是客气,“大都督请跟我来,皇帝陛下恭候多时!”
“我手下的安全谁来保障?总不会我前脚跟你走,后脚你就命人放箭吧?”她并不着急离去,而是就地开起了条件,“我信不着你,让安定郡王来做保,我就跟你去见姜荀!”
“这个……末将做不了主……”
“那就去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说着,玉凝初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见到安定郡王,我是不会走的。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您稍待,容末将前去请示!”
人家没走出几步,她便继续吩咐道,“还有,我的人忙了一夜,又饿又累,让人去那些吃食来!”
“是!”
“弟兄们,都稍安勿躁。等吃饱喝足,再跟他们理论,也不迟!”
听头儿如此说,随行将士也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放下兵刃,呼啦啦坐了下来。
姜荀是要活捉玉凝初没错,也想通过小儿子的嘴,把她被俘的消息转告姜业华,好让她投鼠忌器的自乱阵脚。
姜业卓接到消息后,却没有他爹那般镇定,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他进去的时候,突击营的将士正坐在地上大快朵颐、吃的尽兴。玉凝初则坐在台阶上,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周遭的动向。
“凝初……你……”
看清内里形势的一瞬,他立刻放弃了将人救走的念头。
自己救得了她一个,却无法带走那些将士。即便是为了保全他们,她也不会跟自己走。可是留下来,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姜业卓将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知不知道我爹因为大哥擅自离京的事情大为震怒,这一次是真的要对他下手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回来?你行刺我爹,你到底要干什么?只这么做,会把我哥逼近不忠不孝的境地的!”
“有些事情,等你见到了他,自然会明白!”
只要发现自己离家出走,他一定会随后赶来。用不了多久,便会陈兵京畿,与姜荀一绝死战。
“你是说,我哥也回来了?”
“那些弟兄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来的,我不能让他们有事。你能帮我保住他们吗?”玉凝初回头望了望突击营的干将,“我信不过你爹,但是我信你!”
“我会去跟我爹求情,这一点你放心!倒是你,不能意气用事……”
自己太清楚她在大哥心里的分量,如果她死了,只怕他会杀掉全帝都的人给她陪葬!
她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却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带我去见姜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