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与虎谋皮
转天后晌，禁卫军各部将领的奏疏一封接一封的飞抵相国府。
城中传唱着虎毒食子的歌谣，意思虽然隐晦，但凡知情者，稍稍一听，就能对上号。
一时间朝中揣测纷起，有的认为相国虎毒食子，有的认为禁卫军内部有人里通卖国。更有甚者把屎盆子扣去了姜氏的死对头、齐氏兄弟的头上。
总不能任由朝中蜚短流长的议论纷纷，姜荀派人入宫把自己的意思转告了梅容姬。
当夜她就微服出宫，直接进了安成侯府的寝阁。
梅容姬走后不久，玉凝初便出现在了相府的书房。
书房内依旧茶香袅袅，同样的沉香木茶盘对面，坐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见到姜荀，她只微微欠身行礼，并未按制行礼，径自落座，既不打量室内陈设，也不去看对首的老人。
“他没教你礼数吗？”
沉了片刻，他沉沉开口，目光扫过她腰间镶满宝石的刀鞘，瞬间暗了脸色。她姿色平平，不过是个走丢了的野丫头，他竟当了真，简直是死性不改！
玉凝初嘴角一勾，冷冷说道，“礼数这东西，因人而异。”
她委实对姜荀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现在可以肯定，是他害了玉家，也是他几次三番的谋害姜业华。
像他这样一个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衣冠禽兽，有什么资格谈礼数？
姜荀清楚她此来的目的，也没心情跟她废话，便直截了当的说道，“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刻发兵平州。”
“我根本用不着答应你什么条件，你也得发兵！”玉凝初扭过脸，望着他苍老却不失英武气度的面容，说的斩钉截铁。
他闻言嗤鼻冷笑，挑眉反问道，“是吗？你就那么自信？”
“你的人到现在还没打下荆州和襄阳，不是吗？”
“你的消息很准确。”
姜荀目光似水，波澜不兴，静静的看着她，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静候下文。
“你的人不中用，也没有夺取军事重镇的本事。
你心里很清楚，就算十个、二十个他们捆到一起，都顶不上一个姜业华来的有用。既然是这样，想要拿下荆襄，你只能依靠他。莫说别人不行，你也信不过！”
大家都不是傻子，要不是受到他的指派，梅容姬怎么会屈尊降贵的跟自己说上那样一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话？
太后是什么人，自己或许只了解个五成。但是自己却很清楚两人的关系。
尽管没到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地步，可也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向自己伸出橄榄枝。
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他不过是想让自己亲自登门相求罢了，玩的什么弯弯绕！
“看来，他教了你不少东西！”
姜荀越发觉得她比她姐姐更具有威胁。
玉晏香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表面强悍、凌厉，但实则内体中孔，只要掐住死穴，就极易折断。
她虽不圆滑，可具有敏锐的触觉，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面对危局该怎么去自保和反击。
如果听凭她继续做大变强，姜业华有了她，势必如虎添翼，而自己岂不是养虎为患、得不偿失吗？
这个女人，不能留，必须尽快除掉！
“他哪有时间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家外要应付多少女人？”
想从自己嘴里套出实话，最好想都不要想！个黑心黑肺的老东西，要不是他，姜业华也不会被蚀骨所害！
见过坑爹的，还没见过坑儿子的！真是无良到了极点！
“虽说脾气大了点儿，但以前他是个好孩子。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姐姐……”
姜荀很想知道她对从前的事情知道多少，又记得多少。知道的越多，她死的也就越快。
她也不恼怒，颇为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他倒是个痴情种子？你说，他以后会娶谁呢？”
好孩子？是傻孩子吧！他是不是最喜欢那个被他被他蒙在鼓里，当成工具、耍的团团转的姜业华呢？
亏他一把年纪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明明他就是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反正不会娶你！”
“希望如你所言！他真的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看来这人的话要反着听，他越是这么说，自己就越有可能嫁给他儿子。
只要能让他爹不痛快的事情，姜业华不但不会反对，还会举双手双脚、大力支持！
姜荀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快滚刀肉，再耗下去，自己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便切入了正题，“咱们的目的相同，那就来听听我说的条件吧。”
“我只负责听，可没答应要去做。”
自己此来不过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他憋得什么坏自己根本无心理会。
更何况现在战局瞬息万变，天知道荆襄的兵马会不会明天就败下阵来，届时除了姜业华，他还能指望谁？
看他装出一副临危不乱、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最输不起的就是他！
难道他没听过，人越老就越输不起吗？还真当自己青春年少，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你当相府是什么地方，随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上一次要不是自己的好儿子及时赶到，怎么会容她今时今日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妄为？
虽说单凭她这份胆色和筹算，自己就该留下她的性命，好好培养和重用。可她净想着跟自己作对，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想杀掉她，还不是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事情。
只不过，昨天小儿子为了出兵的事情刚跟自己大闹了一场。如果自己就这么杀掉玉凝初，还不知他会再闹出些什么来？
一旦她死在相府的消息传开，虎毒食子、甚至里通卖国的帽子就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为今之计，唯有借刀杀人，才最为妥当。
玉凝初冷笑了几声，不屑一顾的说道，“你不敢杀我！”
那些舆论可不是白做的，一来是为了逼迫他出兵，二来也有利于自保。
现在上至太后和皇帝，下至驻守城门的兵卒，谁不知道她玉凝初冒死突围、回京报信。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死了，倒霉的可就是当今相国了！
“可我能姜业华在攻下荆襄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他说的十分平静，却字字恨绝。
“你敢！”
她万没想到姜荀会丢出这么一招！当年他能让姜业华心甘情愿的喝下毒酒，而今为什么不能让他再喝一次？
这无疑命中了玉凝初的要害，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
她的反应，正中姜荀的下怀，只听他沉声威胁道，“去南周杀掉苏宏胥父子，我就让他活。你敢说不，我就让他死在凯旋的路上！”
“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皇太子，你让我怎么杀？”
下毒和暗杀这种事绝对是防不胜防，除非他百毒不侵，不吃饭、不睡觉，否则早晚会被人逮到机会。
尤其是在大军劫后余生、打了胜仗之后，正是戒备最松懈时候，而刺客也最容易得手！
“你只管去，到时自然有人会却接应你。”
玉凝初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怎么保证他一定会活着回来？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援兵不是去往荆州，而是去增援平州？”
他是条老狐狸，万一他前脚答应自己救人，后脚就有可能会反悔。空口无凭，他又是相国，到时还不由他去说！
“这一次，援军主帅是姜业卓。难道你连他也信不过吗？”
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姜荀拿出圣旨，扔去了过去。
玉凝初拾起圣旨，打开参看，内容果然与他说的一字不差，右下角还盖好了玉玺。
想来他是跟梅容姬合伙算计自己，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筹划，无非是为了再来一出借刀杀人，好让自己的南周之行，有来无回。
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会不会死，还说不定呢！
“他是你儿子。”她把圣旨推了回去，狠盯着姜荀说道，“天知道他会不会听你的话，杀了他兄长。所以，我必须要你签字画押。”
他闻言拍案怒喝，“我是大夏相国！难不成会诓骗你一介女流吗？”
“会不会出尔反尔，跟地位无关！我只知道，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说谎！”
当年就是他哄骗姜业华跟姐姐成亲，也是他纵容南周那帮畜生杀了自己全家。他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就是打死自己，也信不着他！
“简直荒谬！”
玉凝初料到他不可能就范，便把预备好的说辞丢了出来。
“你不画押也可以。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有个闪失，我不光会把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而且我还会连带你们姜家的家族隐秘一并曝光！”
他闻言心慌，怒目喝道，“荒唐！姜家清清白白，不是你想诋毁就诋毁的了的！”
这丫头知道些什么？她口中的姜家秘事又指的是什么？难道说他们都知道了？
“姜业华不是你的儿子，有可能是你老婆跟他的相好所生。否则你干嘛处处针对他，还想方设法的要弄死他？你不就是他姜家的江山被外人得了去吗？”
此时此刻，她更加确信姜荀绝对不是姜业华的亲生父亲。
没有哪一个父亲会恨下心肠、几次三番的把儿子推进火坑，也没有哪个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听到这里，姜荀暗自松了口气，“就凭你刚才这番话，我就可以立刻让人杀了你！”
可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件。
既然连玉凝初都已经开始怀疑姜业华的身世，那么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找人彻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休怪自己无情无意、斩草除根了！
姜荀业已恼羞成怒，只能说明他被自己戳到了痛处。故而，她毫无惧色的说道，“杀了我对你没好处！我死了，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你！而且不会背上弑父的罪名，因为你不是他爹！”
“那就不妨走着瞧！”说完，他挥手唤进侍卫，脸色阴沉的吩咐道，“送她走！”
玉凝初却笑的得意，“我会好好活着，瞪大了眼睛看个清楚！”
城中传唱着虎毒食子的歌谣，意思虽然隐晦，但凡知情者，稍稍一听，就能对上号。
一时间朝中揣测纷起，有的认为相国虎毒食子，有的认为禁卫军内部有人里通卖国。更有甚者把屎盆子扣去了姜氏的死对头、齐氏兄弟的头上。
总不能任由朝中蜚短流长的议论纷纷，姜荀派人入宫把自己的意思转告了梅容姬。
当夜她就微服出宫，直接进了安成侯府的寝阁。
梅容姬走后不久，玉凝初便出现在了相府的书房。
书房内依旧茶香袅袅，同样的沉香木茶盘对面，坐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见到姜荀，她只微微欠身行礼，并未按制行礼，径自落座，既不打量室内陈设，也不去看对首的老人。
“他没教你礼数吗？”
沉了片刻，他沉沉开口，目光扫过她腰间镶满宝石的刀鞘，瞬间暗了脸色。她姿色平平，不过是个走丢了的野丫头，他竟当了真，简直是死性不改！
玉凝初嘴角一勾，冷冷说道，“礼数这东西，因人而异。”
她委实对姜荀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现在可以肯定，是他害了玉家，也是他几次三番的谋害姜业华。
像他这样一个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衣冠禽兽，有什么资格谈礼数？
姜荀清楚她此来的目的，也没心情跟她废话，便直截了当的说道，“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刻发兵平州。”
“我根本用不着答应你什么条件，你也得发兵！”玉凝初扭过脸，望着他苍老却不失英武气度的面容，说的斩钉截铁。
他闻言嗤鼻冷笑，挑眉反问道，“是吗？你就那么自信？”
“你的人到现在还没打下荆州和襄阳，不是吗？”
“你的消息很准确。”
姜荀目光似水，波澜不兴，静静的看着她，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静候下文。
“你的人不中用，也没有夺取军事重镇的本事。
你心里很清楚，就算十个、二十个他们捆到一起，都顶不上一个姜业华来的有用。既然是这样，想要拿下荆襄，你只能依靠他。莫说别人不行，你也信不过！”
大家都不是傻子，要不是受到他的指派，梅容姬怎么会屈尊降贵的跟自己说上那样一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话？
太后是什么人，自己或许只了解个五成。但是自己却很清楚两人的关系。
尽管没到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地步，可也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向自己伸出橄榄枝。
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他不过是想让自己亲自登门相求罢了，玩的什么弯弯绕！
“看来，他教了你不少东西！”
姜荀越发觉得她比她姐姐更具有威胁。
玉晏香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表面强悍、凌厉，但实则内体中孔，只要掐住死穴，就极易折断。
她虽不圆滑，可具有敏锐的触觉，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面对危局该怎么去自保和反击。
如果听凭她继续做大变强，姜业华有了她，势必如虎添翼，而自己岂不是养虎为患、得不偿失吗？
这个女人，不能留，必须尽快除掉！
“他哪有时间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家外要应付多少女人？”
想从自己嘴里套出实话，最好想都不要想！个黑心黑肺的老东西，要不是他，姜业华也不会被蚀骨所害！
见过坑爹的，还没见过坑儿子的！真是无良到了极点！
“虽说脾气大了点儿，但以前他是个好孩子。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姐姐……”
姜荀很想知道她对从前的事情知道多少，又记得多少。知道的越多，她死的也就越快。
她也不恼怒，颇为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他倒是个痴情种子？你说，他以后会娶谁呢？”
好孩子？是傻孩子吧！他是不是最喜欢那个被他被他蒙在鼓里，当成工具、耍的团团转的姜业华呢？
亏他一把年纪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明明他就是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反正不会娶你！”
“希望如你所言！他真的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看来这人的话要反着听，他越是这么说，自己就越有可能嫁给他儿子。
只要能让他爹不痛快的事情，姜业华不但不会反对，还会举双手双脚、大力支持！
姜荀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快滚刀肉，再耗下去，自己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便切入了正题，“咱们的目的相同，那就来听听我说的条件吧。”
“我只负责听，可没答应要去做。”
自己此来不过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他憋得什么坏自己根本无心理会。
更何况现在战局瞬息万变，天知道荆襄的兵马会不会明天就败下阵来，届时除了姜业华，他还能指望谁？
看他装出一副临危不乱、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最输不起的就是他！
难道他没听过，人越老就越输不起吗？还真当自己青春年少，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你当相府是什么地方，随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上一次要不是自己的好儿子及时赶到，怎么会容她今时今日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妄为？
虽说单凭她这份胆色和筹算，自己就该留下她的性命，好好培养和重用。可她净想着跟自己作对，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想杀掉她，还不是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事情。
只不过，昨天小儿子为了出兵的事情刚跟自己大闹了一场。如果自己就这么杀掉玉凝初，还不知他会再闹出些什么来？
一旦她死在相府的消息传开，虎毒食子、甚至里通卖国的帽子就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为今之计，唯有借刀杀人，才最为妥当。
玉凝初冷笑了几声，不屑一顾的说道，“你不敢杀我！”
那些舆论可不是白做的，一来是为了逼迫他出兵，二来也有利于自保。
现在上至太后和皇帝，下至驻守城门的兵卒，谁不知道她玉凝初冒死突围、回京报信。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死了，倒霉的可就是当今相国了！
“可我能姜业华在攻下荆襄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他说的十分平静，却字字恨绝。
“你敢！”
她万没想到姜荀会丢出这么一招！当年他能让姜业华心甘情愿的喝下毒酒，而今为什么不能让他再喝一次？
这无疑命中了玉凝初的要害，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
她的反应，正中姜荀的下怀，只听他沉声威胁道，“去南周杀掉苏宏胥父子，我就让他活。你敢说不，我就让他死在凯旋的路上！”
“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皇太子，你让我怎么杀？”
下毒和暗杀这种事绝对是防不胜防，除非他百毒不侵，不吃饭、不睡觉，否则早晚会被人逮到机会。
尤其是在大军劫后余生、打了胜仗之后，正是戒备最松懈时候，而刺客也最容易得手！
“你只管去，到时自然有人会却接应你。”
玉凝初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怎么保证他一定会活着回来？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援兵不是去往荆州，而是去增援平州？”
他是条老狐狸，万一他前脚答应自己救人，后脚就有可能会反悔。空口无凭，他又是相国，到时还不由他去说！
“这一次，援军主帅是姜业卓。难道你连他也信不过吗？”
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姜荀拿出圣旨，扔去了过去。
玉凝初拾起圣旨，打开参看，内容果然与他说的一字不差，右下角还盖好了玉玺。
想来他是跟梅容姬合伙算计自己，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筹划，无非是为了再来一出借刀杀人，好让自己的南周之行，有来无回。
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会不会死，还说不定呢！
“他是你儿子。”她把圣旨推了回去，狠盯着姜荀说道，“天知道他会不会听你的话，杀了他兄长。所以，我必须要你签字画押。”
他闻言拍案怒喝，“我是大夏相国！难不成会诓骗你一介女流吗？”
“会不会出尔反尔，跟地位无关！我只知道，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说谎！”
当年就是他哄骗姜业华跟姐姐成亲，也是他纵容南周那帮畜生杀了自己全家。他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就是打死自己，也信不着他！
“简直荒谬！”
玉凝初料到他不可能就范，便把预备好的说辞丢了出来。
“你不画押也可以。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有个闪失，我不光会把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而且我还会连带你们姜家的家族隐秘一并曝光！”
他闻言心慌，怒目喝道，“荒唐！姜家清清白白，不是你想诋毁就诋毁的了的！”
这丫头知道些什么？她口中的姜家秘事又指的是什么？难道说他们都知道了？
“姜业华不是你的儿子，有可能是你老婆跟他的相好所生。否则你干嘛处处针对他，还想方设法的要弄死他？你不就是他姜家的江山被外人得了去吗？”
此时此刻，她更加确信姜荀绝对不是姜业华的亲生父亲。
没有哪一个父亲会恨下心肠、几次三番的把儿子推进火坑，也没有哪个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听到这里，姜荀暗自松了口气，“就凭你刚才这番话，我就可以立刻让人杀了你！”
可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件。
既然连玉凝初都已经开始怀疑姜业华的身世，那么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找人彻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休怪自己无情无意、斩草除根了！
姜荀业已恼羞成怒，只能说明他被自己戳到了痛处。故而，她毫无惧色的说道，“杀了我对你没好处！我死了，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你！而且不会背上弑父的罪名，因为你不是他爹！”
“那就不妨走着瞧！”说完，他挥手唤进侍卫，脸色阴沉的吩咐道，“送她走！”
玉凝初却笑的得意，“我会好好活着，瞪大了眼睛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