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拐带皇帝
玉凝初和姜业华的关系就此降至冰点，当晚回到寝阁，走进卧室就看见床上摆放的侍卫服饰，以及一柄镶金嵌玉的短刀。
手握军牌，她只觉得心里空牢牢的，急需找些事情去填补。
既然姜业华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转天清早起来，她穿着停当，骑着马赶去了宣武门。在御林军衙门里，见到了统领姜业卓。
昨天后晌，跟自己显有接触的大哥亲自过府，用玉静川的名字把她编入了军籍。
尽管他并未多做解释，可自己看得出大哥对她的在乎，否则哪里用得着堂堂安成侯亲自过问一介普通侍卫的琐事。
临走时，大哥还让自己给她安排个住处，想来他们之间是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再次见到玉凝初，姜业卓更加确信，她跟大哥的确是生了嫌隙。可两天之间到底横生出怎样的变故，作为外人，他不方便细问，尽心照顾就对了。
她身无长物，原本还在为住处发愁。
姜业华昨夜睡在了书房，可他终究是寝阁的主人。自己又不想继续寄人篱下，总要有个去处。
可被姜业卓引去衙门后院的清静院落，看见屋内的陈设，她立时心知肚明，不觉心底发酸。
单看物件的成色和样式，便知是出自姜业华的手笔。
否则，哪个侍卫的房里会添置红木家具、波斯地毯和紫金暖炉？
姜业卓看她的状态不对，当天只是带着她熟悉宫中路线和各处哨卡，并将规矩和要注意的事项一一交代清楚。
本想午后让她休息，谁料安成侯在武英殿教小皇帝习武，让安玖挑几个侍卫前去侍候。
虽然自家主子没有明说，但是安玖清楚他的用意，便把玉凝初连同余下的三名侍卫一并带进了武英殿。
四名侍卫进去的时候，姜业华身着朝服，正在教小皇帝射箭。
据玉凝初所知，他极少上朝，也不常入宫，这还是头一回到他正经八百的样子。
?
??见他金冠束发，大半的乌发散在背心。身着团蟒对襟宽袍，外罩沁丝纱衣，金丝滚边袖口，底襟精绣山海云纹，腰佩玉带，上面镶嵌三颗半寸见方的美玉，脚蹬鎏金皂靴子。
不管以什么姿态示人，他都是俊逸非凡，处处透着贵不可挡的王者气度。
小皇帝高启年岁不大，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虽是龙袍加身，却是一脸的天真和稚气。小小的弓箭被他握在手里，像极了大人的玩具。与武英殿的庄严孔武的气氛极不相称。
安玖走到姜业华身侧，躬身禀报，“侯爷，人带来了。”
“让他们拿上弓箭，对着靶子站好。”
闻言，他抬起眼帘，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扫过被挑来的四名侍卫，旋即收回。但与玉凝初四目相接的时候，他的眸光有着明显的停顿。
“皇上，微臣找来了些侍卫，跟您一起习武。如此一来，即便微臣不在您身边，也有人陪着陛下练功。”
“可是，他们功夫平平，怎么比得上安成侯呢？”
不知是不是出于母亲梅容姬的缘故，高启对姜业华有着发自心底的敬畏。故而，选帝师的时候，他特意挑了安成侯。
“他们不过是陛下的踏脚石，对上他们，皇上不必手下留情。”
若非自己答应了梅容姬，且懒得进宫跟个半大孩子闲扯。不过，这个差事，倒有另外一个好处。
“好吧。”
教会了小皇帝射箭，他便让四名侍卫跟着高启一同练习射箭。顺便纠正错处，尤其是初学乍练的玉凝初。
就算她不住在侯府，也不在自己麾下，却休想逃脱自己的掌控！
之前要她学的非但一样不会落下，反而会更加严厉苛责。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自己出征之前出师。
他手里拿着一支羽箭，箭镝轻点玉凝初的肩头，沉声命令，“右胳膊抬高，腕子放松，调整呼吸，不许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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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凝初一一照做，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他全似没看见一般。
另外三名侍卫见能得到安成侯的亲自指点，不由大喜过望。
谁不知道他战功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有幸受教，绝对是三生有幸。有了这份心思，他们训练的也就格外卖力。
当天一直练到天色擦黑，他才放人走脱。
接连拉了三个时辰的弓箭，玉凝初直觉从肩胛骨到虎口，无一处不疼，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吃饭的时候，就更是严重，她手指发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到底是自己缺乏锻炼，还是身子骨太弱，不禁折腾，要不要这么差劲！
转天一觉醒来，肌肉酸麻胀痛，动一动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即便如此，下午还要继续去武英殿受训。
可又一转念，自己都成了这样，偏就不信那个小皇帝受得了，兴许他一闹脾气，待会儿的训练就此搁置也说不定。
然而事与愿违，小皇帝和余下三名侍卫尽皆换碰乱跳，跟没事儿人似的。
玉凝初见状，不由胸闷不已，同时也暗自好奇，怎么只有自己浑身不适，他们都是好人一个呢？
是日，射箭演练了一个时辰后，姜业华便将重点放在刀术上，并且指定玉凝初做小皇帝的搭档。
一来二去，久而久之，她跟高启越发相熟起来。
因为她性子爽直，容易相处，高启对她颇为信赖，没过几天便被调去长乐宫，当了御前侍卫。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玉凝初的意料，却正中姜业华的下怀。
既然她入了宫，就不能白白浪费。与其让她碌碌无为的做个普通军士，不如安插进长乐宫，做些有用的事情。
就这样，日子太太平平的过去了一个月，转眼就入了冬。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了两天两夜，第二天正午，太阳一出来，玉凝初就带着高启在长乐宫的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姐姐，你说堆个什么样儿的好？”这是高启对她私底下的称呼。
“堆个像你这么高的，等明年你长高了，再堆个更高的！”
从前，她长时间在沙漠穿梭往返，又出生在南疆，近三十年没见过铺天盖地的大雪。乍一见到，别提多兴奋了。提及玩雪，她比高启还来劲。
“好嘞！”
两个人手脚并用，有说有笑的甩开膀子在院子里一通忙活。可没等给雪人按上鼻子眼睛，便被娇媚的声音阻了了动作。
回头一看，居然是太后梅容姬。他俩面面相觑，玉凝初连忙退去了一旁，颔首行礼。
只见她被宫人搀着，小心翼翼的踏着积雪，走到高启面前，看也不看旁人，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皱着眉头说道，“启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露天地里？赶紧跟哀家进去，换身衣服，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他丝毫不以为意，虽是冻得小脸通红，双手冰凉，却很是欢快，“母后，容儿臣把雪人堆完吧。就差鼻子跟眼睛了。”
“什么鼻子眼睛，赶紧跟哀家进去。”
说着，她扯着儿子就往殿里拽，边走边厉声呵斥，“哀家白养你们了！都是干什么吃的，陛下玩雪你们就有着他闹！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皇儿有个什么，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高启满眼遗憾，万分不舍，眼巴巴的一个劲儿的向后张望。
玉凝初见他们娘俩走远了，赶紧拍拍身上的积雪站起身，对着小皇帝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放心，自己会把雪人弄好。
看清了她的手势，小皇帝的脸色顿时来了个阴转晴，冲着她咧着嘴，笑的畅快。
“看什么呢！以后不许玩那些个野孩子玩的东西！”
梅容姬拉着孩子走到廊下，回身给他掸去雪花，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尽管隔的远，看的不甚清晰，可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抹瘦小的身影！玉凝初不是嫁给苏宏胥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思量至此，她立刻联想到几个月前姜业华毫无征兆的请旨出京。
难道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玉凝初抢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南周那边不见了太子妃，怎么也没个动静？这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和玄机？
好一个姜业华，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把玉凝初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相国姜荀一定还被蒙在鼓里。不行，得赶紧差人把消息告诉他，决不能让这个丫头继续留在大夏！
是日，鉴于之前与梅容姬有过正面冲突，玉凝初便没有再进长乐宫，而是悄悄回了住处。
她并非惧怕太后，而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反正来日方长，人家已然发现了自己，往后有的是时间过招，相信她也不会急于一时，更不会当着自己的儿子发作。
于是乎，她放心大胆的告了假，默默出了长乐宫。
走到半道儿，玉凝初就浑身发冷，断过的三根肋骨也跟着凑热闹，疼得她咬破了嘴唇。勉强支撑着进屋躺下，却越躺越冷，这才意识到暖炉里的木炭已经燃尽。
她极想暖暖和和的睡上一觉，可情势如此，自己又没力气出去叫人，姑且将就着睡吧。
钻心彻骨的疼痛令她难以入眠，昏睡不了多久便在剧痛中醒来。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门扇吱呀呀开合，从门缝里钻进一股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大抵猜出了来人是谁，一时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手握军牌，她只觉得心里空牢牢的，急需找些事情去填补。
既然姜业华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转天清早起来，她穿着停当，骑着马赶去了宣武门。在御林军衙门里，见到了统领姜业卓。
昨天后晌，跟自己显有接触的大哥亲自过府，用玉静川的名字把她编入了军籍。
尽管他并未多做解释，可自己看得出大哥对她的在乎，否则哪里用得着堂堂安成侯亲自过问一介普通侍卫的琐事。
临走时，大哥还让自己给她安排个住处，想来他们之间是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再次见到玉凝初，姜业卓更加确信，她跟大哥的确是生了嫌隙。可两天之间到底横生出怎样的变故，作为外人，他不方便细问，尽心照顾就对了。
她身无长物，原本还在为住处发愁。
姜业华昨夜睡在了书房，可他终究是寝阁的主人。自己又不想继续寄人篱下，总要有个去处。
可被姜业卓引去衙门后院的清静院落，看见屋内的陈设，她立时心知肚明，不觉心底发酸。
单看物件的成色和样式，便知是出自姜业华的手笔。
否则，哪个侍卫的房里会添置红木家具、波斯地毯和紫金暖炉？
姜业卓看她的状态不对，当天只是带着她熟悉宫中路线和各处哨卡，并将规矩和要注意的事项一一交代清楚。
本想午后让她休息，谁料安成侯在武英殿教小皇帝习武，让安玖挑几个侍卫前去侍候。
虽然自家主子没有明说，但是安玖清楚他的用意，便把玉凝初连同余下的三名侍卫一并带进了武英殿。
四名侍卫进去的时候，姜业华身着朝服，正在教小皇帝射箭。
据玉凝初所知，他极少上朝，也不常入宫，这还是头一回到他正经八百的样子。
?
??见他金冠束发，大半的乌发散在背心。身着团蟒对襟宽袍，外罩沁丝纱衣，金丝滚边袖口，底襟精绣山海云纹，腰佩玉带，上面镶嵌三颗半寸见方的美玉，脚蹬鎏金皂靴子。
不管以什么姿态示人，他都是俊逸非凡，处处透着贵不可挡的王者气度。
小皇帝高启年岁不大，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虽是龙袍加身，却是一脸的天真和稚气。小小的弓箭被他握在手里，像极了大人的玩具。与武英殿的庄严孔武的气氛极不相称。
安玖走到姜业华身侧，躬身禀报，“侯爷，人带来了。”
“让他们拿上弓箭，对着靶子站好。”
闻言，他抬起眼帘，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扫过被挑来的四名侍卫，旋即收回。但与玉凝初四目相接的时候，他的眸光有着明显的停顿。
“皇上，微臣找来了些侍卫，跟您一起习武。如此一来，即便微臣不在您身边，也有人陪着陛下练功。”
“可是，他们功夫平平，怎么比得上安成侯呢？”
不知是不是出于母亲梅容姬的缘故，高启对姜业华有着发自心底的敬畏。故而，选帝师的时候，他特意挑了安成侯。
“他们不过是陛下的踏脚石，对上他们，皇上不必手下留情。”
若非自己答应了梅容姬，且懒得进宫跟个半大孩子闲扯。不过，这个差事，倒有另外一个好处。
“好吧。”
教会了小皇帝射箭，他便让四名侍卫跟着高启一同练习射箭。顺便纠正错处，尤其是初学乍练的玉凝初。
就算她不住在侯府，也不在自己麾下，却休想逃脱自己的掌控！
之前要她学的非但一样不会落下，反而会更加严厉苛责。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自己出征之前出师。
他手里拿着一支羽箭，箭镝轻点玉凝初的肩头，沉声命令，“右胳膊抬高，腕子放松，调整呼吸，不许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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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凝初一一照做，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他全似没看见一般。
另外三名侍卫见能得到安成侯的亲自指点，不由大喜过望。
谁不知道他战功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有幸受教，绝对是三生有幸。有了这份心思，他们训练的也就格外卖力。
当天一直练到天色擦黑，他才放人走脱。
接连拉了三个时辰的弓箭，玉凝初直觉从肩胛骨到虎口，无一处不疼，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吃饭的时候，就更是严重，她手指发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到底是自己缺乏锻炼，还是身子骨太弱，不禁折腾，要不要这么差劲！
转天一觉醒来，肌肉酸麻胀痛，动一动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即便如此，下午还要继续去武英殿受训。
可又一转念，自己都成了这样，偏就不信那个小皇帝受得了，兴许他一闹脾气，待会儿的训练就此搁置也说不定。
然而事与愿违，小皇帝和余下三名侍卫尽皆换碰乱跳，跟没事儿人似的。
玉凝初见状，不由胸闷不已，同时也暗自好奇，怎么只有自己浑身不适，他们都是好人一个呢？
是日，射箭演练了一个时辰后，姜业华便将重点放在刀术上，并且指定玉凝初做小皇帝的搭档。
一来二去，久而久之，她跟高启越发相熟起来。
因为她性子爽直，容易相处，高启对她颇为信赖，没过几天便被调去长乐宫，当了御前侍卫。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玉凝初的意料，却正中姜业华的下怀。
既然她入了宫，就不能白白浪费。与其让她碌碌无为的做个普通军士，不如安插进长乐宫，做些有用的事情。
就这样，日子太太平平的过去了一个月，转眼就入了冬。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了两天两夜，第二天正午，太阳一出来，玉凝初就带着高启在长乐宫的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姐姐，你说堆个什么样儿的好？”这是高启对她私底下的称呼。
“堆个像你这么高的，等明年你长高了，再堆个更高的！”
从前，她长时间在沙漠穿梭往返，又出生在南疆，近三十年没见过铺天盖地的大雪。乍一见到，别提多兴奋了。提及玩雪，她比高启还来劲。
“好嘞！”
两个人手脚并用，有说有笑的甩开膀子在院子里一通忙活。可没等给雪人按上鼻子眼睛，便被娇媚的声音阻了了动作。
回头一看，居然是太后梅容姬。他俩面面相觑，玉凝初连忙退去了一旁，颔首行礼。
只见她被宫人搀着，小心翼翼的踏着积雪，走到高启面前，看也不看旁人，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皱着眉头说道，“启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露天地里？赶紧跟哀家进去，换身衣服，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他丝毫不以为意，虽是冻得小脸通红，双手冰凉，却很是欢快，“母后，容儿臣把雪人堆完吧。就差鼻子跟眼睛了。”
“什么鼻子眼睛，赶紧跟哀家进去。”
说着，她扯着儿子就往殿里拽，边走边厉声呵斥，“哀家白养你们了！都是干什么吃的，陛下玩雪你们就有着他闹！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皇儿有个什么，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高启满眼遗憾，万分不舍，眼巴巴的一个劲儿的向后张望。
玉凝初见他们娘俩走远了，赶紧拍拍身上的积雪站起身，对着小皇帝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放心，自己会把雪人弄好。
看清了她的手势，小皇帝的脸色顿时来了个阴转晴，冲着她咧着嘴，笑的畅快。
“看什么呢！以后不许玩那些个野孩子玩的东西！”
梅容姬拉着孩子走到廊下，回身给他掸去雪花，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尽管隔的远，看的不甚清晰，可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抹瘦小的身影！玉凝初不是嫁给苏宏胥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思量至此，她立刻联想到几个月前姜业华毫无征兆的请旨出京。
难道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玉凝初抢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南周那边不见了太子妃，怎么也没个动静？这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和玄机？
好一个姜业华，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把玉凝初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相国姜荀一定还被蒙在鼓里。不行，得赶紧差人把消息告诉他，决不能让这个丫头继续留在大夏！
是日，鉴于之前与梅容姬有过正面冲突，玉凝初便没有再进长乐宫，而是悄悄回了住处。
她并非惧怕太后，而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反正来日方长，人家已然发现了自己，往后有的是时间过招，相信她也不会急于一时，更不会当着自己的儿子发作。
于是乎，她放心大胆的告了假，默默出了长乐宫。
走到半道儿，玉凝初就浑身发冷，断过的三根肋骨也跟着凑热闹，疼得她咬破了嘴唇。勉强支撑着进屋躺下，却越躺越冷，这才意识到暖炉里的木炭已经燃尽。
她极想暖暖和和的睡上一觉，可情势如此，自己又没力气出去叫人，姑且将就着睡吧。
钻心彻骨的疼痛令她难以入眠，昏睡不了多久便在剧痛中醒来。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门扇吱呀呀开合，从门缝里钻进一股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大抵猜出了来人是谁，一时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