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冲出家门
到开晚饭的时候了，一家人围着桌子坐着用餐。
“你好好坐着，叫你吃再吃！”戈犁头对戈咏琦咬牙切齿地闷声说道。戈咏琦当然只能是照办，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纹丝不动。
在戈犁头家里，无论大事小事，不用说，向来都是戈犁头个人说了算。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只要他不开口叫戈咏琦吃饭，戈咏琦就得继续静坐，休想越雷池一步。
戈咏琦坐着，目光向下，双手放在大腿上，从旁边看，就活像个庙里的菩萨。
看来，一时半刻还难以结束这场饿饭的惩罚。
“就不给他吃饭了？要他到什么时候吃啦？”戈咏琦的母亲说道，话语中包含着同情，眼神中充满着无奈，那枯黄的脸蛋望着戈犁头，显然是在求情，希望老头子不要搞得太过分。
老婆的话戈犁头理都不理，只顾一边用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一边怨气填胸地数落戈咏琦：
“这么多年，老子辛辛苦苦，真是上了当，受了骗，没日没夜地拼命干活，傻力气白花了，到头来还不是被你这个王八蛋出卖了？
“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啊，白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可惜啊，你只要再多写几个字，就不至于差那么一两三分上不了录取线的。 “一家人省吃俭用，谁都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就为了给你读书，指望你能考上个大学，替我们祖宗几代人脸上涂点光彩。哪晓得你竟把我们的脸卖得干干净净。你这该死的混账东西，送你专门读书，你却把书读成这个样子。我没有读过书，可我见过读书的人，你以为我不懂，我知道，书不难读的，那语文就是认字，数学就是加减数字，外语就是学洋人讲话，政治就是斗争坏人，历史就是古时候的陈谷子烂芝麻，……这些东西到了你手上就那么难弄了？人家考得上你就偏偏考不上！你不是爱称雄吗？三年前学校推荐你上重点高中，你不去，说要用自己的真本事去考。嘿，你行啊，真的考上了，算你狠，有真本事。可如今到头来你怎么样了呢，考上了吗？你为什么不显显真本事，你的真本事都到哪里去了？。。。。。。好！好嘛！考不上大学在人世间受罪的是你，不是我！行啦，好啦，他妈啦个屄的，老子操这份闲心干什么！阎王老子还不是迟早请我走，我为谁呢？……”
戈犁头余气未消，本来已稍似平淡的情绪又上扬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怨气永远也发不完。
饭都快吃完了，戈咏琦还没有得到可以动手拿起碗筷的命令。
眼看着一家人都吃完了饭，即将离开饭桌子。
戈咏琦抬起眼皮扫了父亲一眼，却见父亲还是在白着眼睛瞪着他。就在这一刹那，戈咏琦突然“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提起脚，几步跨出门去，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响似的，向着地坪前面的田野冲了过去。他顾不上择路，而是踩着水田径直朝前奔跑，像一头发了疯的牛，像一把射出去的箭。
眼前的这一幕，戈家人各个都看到，都惊呆了，但谁也没有制止他，既想不到，也拿不出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
他，想要去哪里呢？
“你好好坐着，叫你吃再吃！”戈犁头对戈咏琦咬牙切齿地闷声说道。戈咏琦当然只能是照办，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纹丝不动。
在戈犁头家里，无论大事小事，不用说，向来都是戈犁头个人说了算。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只要他不开口叫戈咏琦吃饭，戈咏琦就得继续静坐，休想越雷池一步。
戈咏琦坐着，目光向下，双手放在大腿上，从旁边看，就活像个庙里的菩萨。
看来，一时半刻还难以结束这场饿饭的惩罚。
“就不给他吃饭了？要他到什么时候吃啦？”戈咏琦的母亲说道，话语中包含着同情，眼神中充满着无奈，那枯黄的脸蛋望着戈犁头，显然是在求情，希望老头子不要搞得太过分。
老婆的话戈犁头理都不理，只顾一边用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一边怨气填胸地数落戈咏琦：
“这么多年，老子辛辛苦苦，真是上了当，受了骗，没日没夜地拼命干活，傻力气白花了，到头来还不是被你这个王八蛋出卖了？
“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啊，白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可惜啊，你只要再多写几个字，就不至于差那么一两三分上不了录取线的。 “一家人省吃俭用，谁都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就为了给你读书，指望你能考上个大学，替我们祖宗几代人脸上涂点光彩。哪晓得你竟把我们的脸卖得干干净净。你这该死的混账东西，送你专门读书，你却把书读成这个样子。我没有读过书，可我见过读书的人，你以为我不懂，我知道，书不难读的，那语文就是认字，数学就是加减数字，外语就是学洋人讲话，政治就是斗争坏人，历史就是古时候的陈谷子烂芝麻，……这些东西到了你手上就那么难弄了？人家考得上你就偏偏考不上！你不是爱称雄吗？三年前学校推荐你上重点高中，你不去，说要用自己的真本事去考。嘿，你行啊，真的考上了，算你狠，有真本事。可如今到头来你怎么样了呢，考上了吗？你为什么不显显真本事，你的真本事都到哪里去了？。。。。。。好！好嘛！考不上大学在人世间受罪的是你，不是我！行啦，好啦，他妈啦个屄的，老子操这份闲心干什么！阎王老子还不是迟早请我走，我为谁呢？……”
戈犁头余气未消，本来已稍似平淡的情绪又上扬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怨气永远也发不完。
饭都快吃完了，戈咏琦还没有得到可以动手拿起碗筷的命令。
眼看着一家人都吃完了饭，即将离开饭桌子。
戈咏琦抬起眼皮扫了父亲一眼，却见父亲还是在白着眼睛瞪着他。就在这一刹那，戈咏琦突然“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提起脚，几步跨出门去，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响似的，向着地坪前面的田野冲了过去。他顾不上择路，而是踩着水田径直朝前奔跑，像一头发了疯的牛，像一把射出去的箭。
眼前的这一幕，戈家人各个都看到，都惊呆了，但谁也没有制止他，既想不到，也拿不出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
他，想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