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路飞奔
戈咏琦跨出家门口，目标正前方，径直冲入自家房屋前面的水稻田。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好象参加万米长距离赛跑一样，好象猎人追赶正在逃跑的猎物一样，好象迟到的旅客猛赶已经启动前行的列车一样，不顾一切地拼命朝前冲，目光绝无旁骛，一鼓作气飞跑过一大片水稻田。
他双脚“嗵嗵嗵嗵”地一路踩过去，丝毫不顾及脚下触及的是泥是水是石头还是庄稼。江南的七月，正是水稻丰收前夕稻苗生长空前旺盛的时节，人踩在水田里，禾苗扫到腰间以上的部位，刺得他怪不好受的，但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感觉到。躲在禾苗缝隙间的青蛙、蝗虫、白鹤、野鸭、野鸡、蝉虫和水蛇之类的生物们，一时间听到一阵来自人间的异乎寻常的跑步声，一个个，一群群，朝向四面八方纷纷飞奔逃命，随之传出一声声一阵阵绝望的惨叫。这些小家伙们哪里知道，它们在人间外的宁静生活，竟也会意外地被人类中的一分子毫不留情地一举搅得污七八糟。
稻田的尽头躺着一条河。他顾不得水深流急，衣服都不脱，就直接从中游了过去。河水凉凉的，波涛绿绿的，可惜他此时压根儿一点都感觉不到。水中的肥厚鱼们，以为有人来捕捉它们，吓得群起而飞呀跳的。
那么宽的一条河，片刻之内，戈咏琦头也不回地一游而过。他上了岸，又爬上岸边的山峦，继续跑。跑了好大一阵，直到精疲力竭实在跑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来，坐下，四肢平直地躺在地上松一口气。
戈咏琦那样拼死拼命地跑了那么久那么长的一段路，他到底是想要跑到哪里去呢？他的目标在哪里？这在他心里像一团雾水，一时什么也搞不明白，他只是想到一心要离开那个家，极想冲出那个浓罩着他，使他近乎透不过气来的氛围。
躺了好久好久一阵，他才冷静下来。他以十分平静的心情剖析自己刚才的行动，自言自语地说：
“戈咏琦呀戈咏琦，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绝对要懂道理。这三百六十行，哪行不出状元？高考并不是唯一的的出路啊。它绝不能断定人的一生，失败了算什么？蛹虫经过挣扎的痛苦会化成美丽的蝴蝶，雏鹰经过考验的严酷会自如地翱翔在蓝天。跌倒本身就是成长的要素，它是人在蜕变前夕的能量积累。在纷繁复杂千姿百态的社会现象中，大考落榜的事古往今来有的是。落榜生总会有人瞧不起，你父亲就是代表。但是你自己就千万不要为此而深感失望，自卑自责自暴自弃。
“大学决不是每个人都考得上的，总会有人落榜。古语说：‘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凡事总会有人出来评论，何况是高考落榜这样的大事呢。自然得很，老爸你今天这样对我，我作为你的儿子，当然奈何不了你，那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躲开你，走我自己的路！
“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天无绝人之路，这路无论如何还得往前继续走。落榜不能由你，但立志你须自主，前途终究无量。面对现实，你不要悲伤，更不要盲动，你身上至少还有一种最为可贵的资源可以依靠，那就是“勤奋”二字。哲人早有名言——‘勤奋乃奋斗之基石’。有勤奋做基础，你就能再度树立受创后的信心，从而另辟新路走向成功。无论如何你要把握一条：面对生活中任何一处艰难险阻，要用心地，高姿态地，乐观地，坦诚地，百折不挠地去迎接，去克服。而且要勇于独当一面，善于自力更生，对任何人都不能依赖，一切都要靠自已脚踏实地去身体力行。
“再说，落榜其实也是一种社会分工。社会需要有一部分人落榜，大学只有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涌进去读。既然你今天只能站在门外，那就安心认命，老实地理解自己：喜欢做什么，能做什么，适宜做什么，怎样做才能极尽自己的能量。直木适作梁，弯木可作犁。你是铁树，就去充当砧板；是果料，就去化作桃李。对社会而言，砧板和桃李，能量不一，但作用互补，力尽其用，都是宝物。这才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戈咏琦爬起来，找个树桩坐着。日头在树梢上斜挂着，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小鸟儿在树上叫喳喳地寻觅着自己的归巢：天，快黑了。他突然一阵寒噤，心里害怕起来。打从小时候起，就听大人们说，家乡这一带山林子里向来不平静，一有豺狼虎豹潜行，二有古怪妖魔隐匿，三有强人坏蛋深藏。手无寸铁地独自一人经过这里，白天问题不大，但在晚上，无疑就不安全了，说不定很有可能不是被豺狼虎豹吃掉，被古怪妖魔缠死，就是被强人坏蛋搜身抢劫后甚至被弄死。总之，结果是不死也要脱去一层皮，难得有便宜可占的。这样的事，尽管鲜有所闻，但毕竟以防备为佳。
他没法多想，一骨碌站起来，出了林子，疾步下山，走上前面不远处的公路，拖着又饿又疲劳的身躯，沿着指路牌朝城里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那前面，又是个什么地方？
他双脚“嗵嗵嗵嗵”地一路踩过去，丝毫不顾及脚下触及的是泥是水是石头还是庄稼。江南的七月，正是水稻丰收前夕稻苗生长空前旺盛的时节，人踩在水田里，禾苗扫到腰间以上的部位，刺得他怪不好受的，但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感觉到。躲在禾苗缝隙间的青蛙、蝗虫、白鹤、野鸭、野鸡、蝉虫和水蛇之类的生物们，一时间听到一阵来自人间的异乎寻常的跑步声，一个个，一群群，朝向四面八方纷纷飞奔逃命，随之传出一声声一阵阵绝望的惨叫。这些小家伙们哪里知道，它们在人间外的宁静生活，竟也会意外地被人类中的一分子毫不留情地一举搅得污七八糟。
稻田的尽头躺着一条河。他顾不得水深流急，衣服都不脱，就直接从中游了过去。河水凉凉的，波涛绿绿的，可惜他此时压根儿一点都感觉不到。水中的肥厚鱼们，以为有人来捕捉它们，吓得群起而飞呀跳的。
那么宽的一条河，片刻之内，戈咏琦头也不回地一游而过。他上了岸，又爬上岸边的山峦，继续跑。跑了好大一阵，直到精疲力竭实在跑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来，坐下，四肢平直地躺在地上松一口气。
戈咏琦那样拼死拼命地跑了那么久那么长的一段路，他到底是想要跑到哪里去呢？他的目标在哪里？这在他心里像一团雾水，一时什么也搞不明白，他只是想到一心要离开那个家，极想冲出那个浓罩着他，使他近乎透不过气来的氛围。
躺了好久好久一阵，他才冷静下来。他以十分平静的心情剖析自己刚才的行动，自言自语地说：
“戈咏琦呀戈咏琦，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绝对要懂道理。这三百六十行，哪行不出状元？高考并不是唯一的的出路啊。它绝不能断定人的一生，失败了算什么？蛹虫经过挣扎的痛苦会化成美丽的蝴蝶，雏鹰经过考验的严酷会自如地翱翔在蓝天。跌倒本身就是成长的要素，它是人在蜕变前夕的能量积累。在纷繁复杂千姿百态的社会现象中，大考落榜的事古往今来有的是。落榜生总会有人瞧不起，你父亲就是代表。但是你自己就千万不要为此而深感失望，自卑自责自暴自弃。
“大学决不是每个人都考得上的，总会有人落榜。古语说：‘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凡事总会有人出来评论，何况是高考落榜这样的大事呢。自然得很，老爸你今天这样对我，我作为你的儿子，当然奈何不了你，那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躲开你，走我自己的路！
“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天无绝人之路，这路无论如何还得往前继续走。落榜不能由你，但立志你须自主，前途终究无量。面对现实，你不要悲伤，更不要盲动，你身上至少还有一种最为可贵的资源可以依靠，那就是“勤奋”二字。哲人早有名言——‘勤奋乃奋斗之基石’。有勤奋做基础，你就能再度树立受创后的信心，从而另辟新路走向成功。无论如何你要把握一条：面对生活中任何一处艰难险阻，要用心地，高姿态地，乐观地，坦诚地，百折不挠地去迎接，去克服。而且要勇于独当一面，善于自力更生，对任何人都不能依赖，一切都要靠自已脚踏实地去身体力行。
“再说，落榜其实也是一种社会分工。社会需要有一部分人落榜，大学只有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涌进去读。既然你今天只能站在门外，那就安心认命，老实地理解自己：喜欢做什么，能做什么，适宜做什么，怎样做才能极尽自己的能量。直木适作梁，弯木可作犁。你是铁树，就去充当砧板；是果料，就去化作桃李。对社会而言，砧板和桃李，能量不一，但作用互补，力尽其用，都是宝物。这才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戈咏琦爬起来，找个树桩坐着。日头在树梢上斜挂着，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小鸟儿在树上叫喳喳地寻觅着自己的归巢：天，快黑了。他突然一阵寒噤，心里害怕起来。打从小时候起，就听大人们说，家乡这一带山林子里向来不平静，一有豺狼虎豹潜行，二有古怪妖魔隐匿，三有强人坏蛋深藏。手无寸铁地独自一人经过这里，白天问题不大，但在晚上，无疑就不安全了，说不定很有可能不是被豺狼虎豹吃掉，被古怪妖魔缠死，就是被强人坏蛋搜身抢劫后甚至被弄死。总之，结果是不死也要脱去一层皮，难得有便宜可占的。这样的事，尽管鲜有所闻，但毕竟以防备为佳。
他没法多想，一骨碌站起来，出了林子，疾步下山，走上前面不远处的公路，拖着又饿又疲劳的身躯，沿着指路牌朝城里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那前面，又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