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亲的愤怒
“滚！你滚！给我滚！马上滚出这个家！老子眼里没你这个狗东西！……”戈犁头话声震耳，青筋粗胀，暴跳如雷，蹬脚挥拳，狠不得一拳头把天打破，一脚将地抖裂。
他愤怒到极点了，满腔怒火砰然迸发，不由自主地扬起拳头对准桌面猛力一击。“哐啷”一声爆发，桌子上的杯碗盆碟一齐飞了起来，落到地上，有的烂了，有的碎了，有的还在继续滚动着。
此时此刻，在戈犁头面前一米多远处，他的儿子戈咏琦正勾头哈背地木然站着。
戈咏琦是戈犁头的第三个孩子，因为没考上大学，正在挨父亲惩罚。他身边的饭桌上摆着那份刚从招生办公室领回来的分数条，他落榜了，离高考录取分数线相差刚好2。5分。
老天爷也真是没长眼，世界上的事也实在奥秘繁多，叫人难得理解，这考学校便是最典型的例子。你看，戈咏琦和村东的王小力两个人同在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读书。那王小力又懒又馋，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穿要好的，吃要精的，他倒考了个大学本科。可戈咏琦呢，打从小学一年级起就一贯安分守纪，刻苦用功，总受老师表扬；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就像老母鸡孵蛋似地认认真真趴在学校这个大鸡窝里，一天到晚手不释卷。然而高考场上他却败下阵来，也就真够巧的，硬是差那么个两分半，没够上那条神圣的录取线，与朝也盼晚也盼天天月月年年盼的大学擦肩而过。这就如同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长期企盼见面，好容易见了面，却隔了那么薄薄的一层透明的塑料纸，可望而不可即一样，多麽令人伤心啊！
打烂一桌子器皿，并不能减轻戈犁头七窍生烟之怒，他小眼鼓得像大气球，一肚子怨气还在怒火中聚集，最终不得不遽然发作：喝令戈咏琦跪下，将他一顿痛打，耳光、拳头、脚掌，“十八般武艺”齐头并举。似乎眼前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被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土匪强盗，恨不得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然后一口吃下肚去。
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大男小女在围观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对戈咏琦付与同情，公认这孩子本分老实，逗人喜欢；读书够刻苦的了，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也尽了力，无论如何算得个好娃崽；骂几声无所谓，打几下也可以理解，为人父母者，几个会没有一点封建家长方式；但不能那么“下毒手”呀，即使是该打，也不至于这么竭尽全力嘛！
然而谁都拿戈犁头没办法。谁出来解劝，帮戈咏琦讲句把公道话，戈犁头就呵斥谁。他先是喝令帮儿子讲情的人“住嘴”，继而威胁“你小心我把你一起……”就连年纪比戈犁头大很多的村中长老出面，也同样遭到他的非礼反抗。于是，人们都只好面面相觑，听由这位任性家长胡作非为一顿。
直到最后，有人担心很可能出超常大事了，不得已拨打了110。公安人员来了，严厉阻止戈犁头的非法行径，人群中以致有人激愤大喊“扭他进班房去！” 倔强的戈犁头这会才忿忿不平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公安人员走了，围观的人相继散去，可这场实质上的批斗还会如何延续？……
他愤怒到极点了，满腔怒火砰然迸发，不由自主地扬起拳头对准桌面猛力一击。“哐啷”一声爆发，桌子上的杯碗盆碟一齐飞了起来，落到地上，有的烂了，有的碎了，有的还在继续滚动着。
此时此刻，在戈犁头面前一米多远处，他的儿子戈咏琦正勾头哈背地木然站着。
戈咏琦是戈犁头的第三个孩子，因为没考上大学，正在挨父亲惩罚。他身边的饭桌上摆着那份刚从招生办公室领回来的分数条，他落榜了，离高考录取分数线相差刚好2。5分。
老天爷也真是没长眼，世界上的事也实在奥秘繁多，叫人难得理解，这考学校便是最典型的例子。你看，戈咏琦和村东的王小力两个人同在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读书。那王小力又懒又馋，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穿要好的，吃要精的，他倒考了个大学本科。可戈咏琦呢，打从小学一年级起就一贯安分守纪，刻苦用功，总受老师表扬；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就像老母鸡孵蛋似地认认真真趴在学校这个大鸡窝里，一天到晚手不释卷。然而高考场上他却败下阵来，也就真够巧的，硬是差那么个两分半，没够上那条神圣的录取线，与朝也盼晚也盼天天月月年年盼的大学擦肩而过。这就如同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长期企盼见面，好容易见了面，却隔了那么薄薄的一层透明的塑料纸，可望而不可即一样，多麽令人伤心啊！
打烂一桌子器皿，并不能减轻戈犁头七窍生烟之怒，他小眼鼓得像大气球，一肚子怨气还在怒火中聚集，最终不得不遽然发作：喝令戈咏琦跪下，将他一顿痛打，耳光、拳头、脚掌，“十八般武艺”齐头并举。似乎眼前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被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土匪强盗，恨不得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然后一口吃下肚去。
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大男小女在围观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对戈咏琦付与同情，公认这孩子本分老实，逗人喜欢；读书够刻苦的了，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也尽了力，无论如何算得个好娃崽；骂几声无所谓，打几下也可以理解，为人父母者，几个会没有一点封建家长方式；但不能那么“下毒手”呀，即使是该打，也不至于这么竭尽全力嘛！
然而谁都拿戈犁头没办法。谁出来解劝，帮戈咏琦讲句把公道话，戈犁头就呵斥谁。他先是喝令帮儿子讲情的人“住嘴”，继而威胁“你小心我把你一起……”就连年纪比戈犁头大很多的村中长老出面，也同样遭到他的非礼反抗。于是，人们都只好面面相觑，听由这位任性家长胡作非为一顿。
直到最后，有人担心很可能出超常大事了，不得已拨打了110。公安人员来了，严厉阻止戈犁头的非法行径，人群中以致有人激愤大喊“扭他进班房去！” 倔强的戈犁头这会才忿忿不平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公安人员走了，围观的人相继散去，可这场实质上的批斗还会如何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