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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旧事

    宁温云并不明白无忧为何瞒她,难道她不拿她当交心的朋友么?遂紧眉道,“陈夫人狠心弑夫,你是旧金人,定然比本宫更明白她的阴险毒辣。”

    她确然是明白的,自从陈嘉敏指使佳玲逼疯她后,她便更深有体会了,遂沉了脸色问道,“夫人想知道什么?”

    “侯妃与陈夫人......”宁温云凝眸于她,沉声道,“她们之间是否有恩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汀怡并不知道陈嘉敏对龙曦辰的心思,只如实答道,“娘娘与夫人是战友关系,她们曾一同对付金国昏主,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关联了。至于不可告人的事......金国的经历,娘娘于奴婢都不欲提起,还请夫人不要细问了。”

    听她这么一说,宁温云便更加肯定了俘虏一事的不简单。

    这场阵雨很快就停了,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十分快。都说春雨温柔如女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而今年的初春之雨,都如粗犷如男人,像是积酿了许多怒意,要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一般。

    阵雨刚一停,无忧便让侍婢引了她去落梅居,不出所料,宁温云果然没有走。

    “方才的雷声真是惊天动地!我胆儿小,差点被吓个半死。”无忧掩嘴笑笑,风趣道。

    本以为可以逗宁温云一笑,再不济也可以与她分辨几句,没想到她却只是阴沉着脸色,看着她,“无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此时,落梅居的侍人都已经被宁温云遣走。

    屋内的炭烧得火热,一下便隔离了外头的寒天,形成一室的温暖。虽已至初春,天气却比寒冬更冷上几分,毕竟新年刚过,天气还未真正转暖。

    见她迟迟不回答,宁温云便有些急了,“我只是想帮你,你也要瞒我么?无忧,你待我究竟是否真心?”

    “自然是真心的,”无忧脸上的玩笑之色,渐渐消逝,留下的只有一脸的认真,“温云,你怎么能怀疑我呢?你只想帮我,我明?

    ?。可我只怕连累了你!在这场战役之中,我若败了,同党是要陪葬的!”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如何生分么?”宁温云强自忍下想要抽她一巴掌的冲动,尽力让自己保持一脸常态,语气却有抑制不住的怒火,“无忧,你觉得你死了,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自然!”无忧依旧认真道,“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你不只为我而活,你还有家人。”

    宁温云紧蹙起眉头,怒视她道,“究竟说还是不说,你给句准话。我也给你一句准话,说,咱们便还是好友;不说,从此咱们便分道扬镳!”

    其实她并不想做这么绝,只是急于想要保护无忧。不仅仅因为无忧是她的恩人,更多是因为她只无忧这么一个朋友。

    无忧无可奈何道,“温云,此事事关重大,我真的不想你卷入,你好不容易才翻身!”

    宁温云固执道,“你若不说,我便进宫,供出昔日下毒谋害正妃一事,请求皇上赐我一死。”

    “要自首也是芜妃去自首,你瞎起哄什么?”无忧更是无奈,“你果真要听金国之事么?”

    回之一个坚定的眼神,宁温云毅然道,“你且说来我听!”

    金国之事,对于无忧、对于汀怡,都是一段无法抹去的阴影。她害怕,也不愿提起那段伤痛往事,只是如今不得不揭开伤疤。

    从生日惊喜到武功尽失,从遭到绑架到玉玲珑搭救,从千夜公主被欺骗到主动迎合,从千夜贵妃到被利用,从反击到步步筹谋,从上战场到胜战归来。

    一桩桩、一件件,无忧都像在阐述自己的罪行一般,一一说与宁温云听。

    何时幸福,何时感动,何时痛苦,何时生不如死,何时不欲恋尘,何时愤恨......

    这一个个时段,每一个时段的情感,无忧也都一一道来。

    还有曹仁师、秦国忠......许多给无忧留朧留有记忆的金人,她都一一说了出来,毫不保留。

    “没想到短短一年,你竟经受了这么多。”宁温云的语气中,有一分愧疚,有一分愤恨,有一分心疼。

    看着无忧提及往事时,脸上那一抹沧桑,她心下顿然五味杂陈,她怎么能让她再揭伤疤?

    无忧划开的嘴角,笑得有些凄楚,“再苦再难,我都已经挺过来了。”

    听她这么说,宁温云更是难受,遂执起她的手,轻轻揉着,似在安慰她一般,“无忧,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该委身于龙千墨呀!若是侯爷知晓了内情......”

    她不敢再说下去,似是不忍一般,终是将接下来的话,吞回了肚中。

    有些话不必说,无忧也深深明白,“我本不想苟活于世的,所以才舍身夺江山。我若知道茫茫会变得那么贴心,那么舍不得我、爱我,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龙千墨碰我一根汗毛!”

    “其实有些话,不用侯爷说出来,你就该明白的。”宁温云微微紧眉,“侯爷待你的真心,我们局外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侯爷只是不懂表达,他需要历练。”

    无忧清寒一笑,似是自嘲,“现下他历练完了,不过也晚了。”

    “不晚!”宁温云正色道,“龙千墨死前,曾让你杀了陈夫人。我本是觉得陈夫人风头正盛,现下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但听你说了这些,可见陈夫人是真的留不得。”

    说着,责怪道,“你应该一早告诉我,咱们也好快些商量,早早地对付了她。现在倒好,若是对付不得,只怕后患无穷了。”

    无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细细一想,“现下她是大功臣、心向所至,想要对付她,还是要利用‘君为臣纲’四字,只能走皇后的路子了。”

    说着,揉了揉方才被泪水染红的双眼,继续道,“要走皇后的路子,最终还是要靠璧良媛。”

    宁温云表示赞同,“只是她是否异心,还有待查证,为了尽早免除后患,咱们必须将计划提前完成。”

    无忧点头,“那我等会儿便去会一会菊生。”

    至芜菱苑时,柳木槿才刚离开不久。无忧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两个茶杯,一杯中是林瑛岚最爱的普洱,另一杯中是清水。

    柳木槿尚有身孕,不宜饮茶,再加之她只喜清淡,所以出外只喝清水。

    德胜回报说柳木槿确然来了芜菱苑,只是芜菱苑防守森严,德胜没办法窃听她与林瑛岚的对话内容。

    “娘娘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原本闲坐在太妃椅上的林瑛岚,见无忧进来,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微微屈膝道,“嫔妾给娘娘行礼,娘娘万福。”

    无忧凝了茶几一眼,微笑道,“怎么芜妃喝茶时,喜欢摆两个茶杯?”

    也不避讳着,林瑛岚轻松一笑道,“方才与璧良媛闲聊了一会儿,这杯清水便是她喝的。”说着,吩咐一旁的瑞澜,“快去换一盅茶来,娘娘要不温不热的,最好是碧螺春,茶水要用最新鲜的露水,或是从清泉池运来的泉水。”

    “是。”瑞澜领命而去。

    林瑛岚便继续道,“璧良媛初次怀孕,一点经验也无,许多事情上还懵懵懂懂。娘娘不曾有孕;薇夫人昔日不足两月便小产了;其余两位有孕的妃妾即将临盆,无暇闲聊。这府里有经验的,便只有嫔妾一人了,因此与璧良媛十分谈得来。”

    这话明里暗里的,总有几分嘲讽的意味。无忧倒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得意,只无谓一笑,“怪不得她总往你这跑。”

    只见她掩嘴笑道,“娘娘的消息灵通是好事,不过连这种小事也要监视着,难免失了人心,使得后院不睦。”

    “瞧你说的,什么监视不监视的呢?本宫不过碰巧看见过几次罢了。”无忧浅浅一笑,“失了人心倒没什么,本宫就怕芜妃失了良心,那才令后院不睦呢!”

    说着,话锋一转,“听闻芜菱苑有一处小花园,养了许多花花草草,现下开了春,也该陆陆续续开放了吧?”

    这时,瑞澜上了碧螺春茶,小心翼翼地替无忧倒了一杯,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无忧先是闻了闻茶香,再是轻抿了一口茶,果然清香怡人,味道亦是上乘!

    林瑛岚莞尔,“娘娘对小花园有兴趣?不过真是不巧,小世子还等着嫔妾照顾呢,恐怕不能陪着娘娘赏花了。”

    事情果然如无忧预料一般,进行得十分顺利,于是一笑道,“不必芜妃陪着,你只顾自己去忙吧。”

    林瑛岚遂福身,“那嫔妾便先告退了。”

    小花园的管理,是由菊生负责的。刚刚得到德胜的消息,菊生正在小花园,叮嘱侍人修剪花枝,她便来了此。

    德胜得知这个消息,并非芜菱苑守卫的疏忽,而是林瑛岚有意为之。

    柳木槿已然将无忧的计划告之,她自然要将计就计,让菊生假意投靠无忧。

    另一边宁温云也没有松懈,因着计划要提前,她不得不想办法让盈淑媛(司马芊茉)提早生产,以配合她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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