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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节外生枝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进入了二零零七年初春。仍然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去年一冬季的忙碌,大家都有了很丰富的收获。当然对于那些搞房地产搞金融的人,冬梅她们赚的钱也算微乎其微吧。这几年的房地产是风生水起,整个锡盟,拆掉的地方很多,盖起楼房的地方也很多。

    冬梅姐妹三人,还有张志强,他们都是用平房换了两套楼房。张志强和张自强俩个人合买的西商的那处院子也拆了,协商结果是两个人每家一套一百七十平方米的越层楼房,每家一个车库。且不说生意赚的钱,就这些楼房也都是钱,市场价格都在一千五百元左右。

    虽然这里一到夏季,每天都有楼房竣工,相对于南方或者北方的大城市,这里楼房的价格还是不高。

    现在这个城市的穷人当数那些下了岗,家里好几个儿子的城里人了。农牧民来这里的大多数都买了或者盖了平房。不过,整个三队都是外来户盖得房子,因为稍显偏僻,还没进行拆迁。主要是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很多人家都是房子多院子大,真要是拆迁起来也需要一大笔的拆迁费用,所以很多开发商都在观望,等到楼市升值再进行拆迁。

    一个冬季过去了,张自强虽然忙碌,却也应酬多了起来。最主要的是陪冷库的下家吃饭打麻将。

    二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张自强也注定摆不脱命里的桃花运。

    春节期间,也总有人找张自强打麻将。冬梅开始关注了,谁没有家室?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忙碌过年,吃吃喝喝的大家聚在一起。可为什么每天都有电话找张自强出去打麻将!

    冬梅心里想着但从来什么也没说,毕竟,男人们总会有他们自己的圈子,管得太紧也不是什么好事。看到张自强每天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冬梅心里很是疼惜,常常的她都是准备给张自强做点吃的,张自强都说在外面吃过了。

    过了初八,各个单位都开始上班了,自强贸易公司也开始忙碌了。初八这天上午,冬梅本来打算在家做点吃的,一上班她就顾不上了,所有的家务又都推给了婆婆。

    冬梅一家吃了早点,她让张自强去把黄雅莉她们也接过来,大家坐坐。张自强刚穿好衣服,就来了电话,又是叫他去打麻将的。电话里,张自强也都答应了对方马上就到,冬梅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婆婆。看张自强放下电话,郑春丽走到张自强身边,“儿子,你这过年休息几天,你也没和我和孩子呆几天,每天往出跑,看你过了一个年瘦了一圈。”

    “这不是也没办法嘛,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咱以后不还得用他们。”张自强也无奈的说。

    郑春丽看了看张自强,又看了看冬梅。张自强也看着冬梅。冬梅总是预感着有什么事,但是她还是说不清,也想不明白,“那就去吧,你看我干什么,你都在电话里答应人家了,你要是咨询我一下,我或许不让你去了,做生意是做生意,咱又不是三陪。可你答应了,你是男人,不去再让别人看不起就不值得了。以后这种局能推尽量推掉,去年开始咱不也没认识他们,冷库也开了。要是因为不和他们打麻将得罪了他们,咱宁可不和他们做生意。那你就去吧,打个的车,就别开车了,每天回来一点精神都没有,还得开车费神,直接让出租车送回来就行了。晚上早点回来,下午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冬梅说完进了厨房。

    “那黄雅莉她们呢?”张自强问。

    “你不在家,就不叫他们了,等元宵节咱们去饭店坐吧。来家里也乱。”不是家里乱,其实是冬梅的心里很乱。

    中午,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一些旧饭旧菜热了热。郑春丽煮了点肉,又熏了熏,切了一盘子。冬梅一点也没吃,平平安安吃了一些,康老师喝了两杯酒。下午张自强也没回来,就是打回一个电话说是他们不让回来,也要一起聚聚。晚上,她们也是简单的吃了一口,

    正月初九,也是个星期一,各个单位都已经上班了,可是很多人都还没从过年的氛围中走出来。上班以前基本上都是家人聚会,上班以后,才开始单位同事聚会了。各个饭店每天都爆满。

    上班以后,张自强倒是很乖,也很少出去。倒不是没人找他,而是他每天下班就关了手机。只是心情很低落,看到他无精打采的状态,冬梅也没心情,夫妻俩回家话也不多,和孩子老人玩一会儿,聊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

    正月十五晚上,冬梅定了敕勒川大饭店,大人孩子一共二十二个人,很是热闹。缓和了几天,张自强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最开心呢的就是孩子们,大家都觉得自己都有归属感。亮亮和冬梅在一起一定是跟着冬梅在一起吃饭。平平肯定会去找姥姥,安安一定是和奶奶。乐乐一会儿和妈妈,一会儿又去找爷爷,明明一直和奶奶在一起。秋菊刚生的女儿名字叫婷婷,和父亲轮流抱着婷婷。秋菊还是像个孩子,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一家人很是开心。因为还要带孩子们出去玩,大家都很少喝酒。

    吃了饭,大家都去了广场,广场上冻了好多冰灯。八点准时还要放礼花,对于大人们,看不看到也无所谓,只是孩子们都高兴的跑着跳着。张自强拿着相机,给孩子们照着相。别看都是孩子,也都很爱臭美,照相时都被这各种姿势。看了一会儿,田旺怕婷婷冻着,提前和父母开车回家了。秋菊带着明明继续看刚烟花。锡盟经济发展了,各种场面也都气派了,礼花也将近放了半个小时。看着天空上五颜六色的烟花,人们也都欢呼着,称赞着。礼花放完了,大多数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还有一少部分人还在溜达着,看着各式各样的冰灯,尤其是恋爱中的男男女女,天气寒冷也抵消不了他们内心的热度。

    过了春节,毛登牧场的牧场也到了接羔期。张志强他们几个人隔上一两天就得去牧场看看。毕竟是雇外人放羊,大家都有些不放心,真要是因为羊倌不负责死几个羊羔他们也不知道。看着他们每天的操心,李光茂和老伴闺女们一商量,他去牧场住上几个月,等羊羔顺利生产完再回来。就这样,李光茂住进了牧场,这样,张志强他们就可以每隔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去一趟牧场。还真的顺利,五月初,所有的怀了羊羔的母羊基本都生产了。现在,连大羊带羊羔一共一千三百多只。

    快过端午节的时候,李光茂才从毛登牧场回来,这几个月他每天守着那些大羊和羊羔,都有点不想回来了,彷佛又回到了,这种种生活是他熟悉的。李光茂回来,一家人又在外面聚会,大家在一起吃饭聊天,说着公司和家里的种种事情。

    在饭桌上,冬梅提了一个建议,“以后所有的生意尽量现结帐。赊三不如现二,没必要总给别人提供资金。现在生意越来越大,风险就越来越大,好多钱都是年底结账,谁在上半年也都不会知道下半年的情况。开始也许业务受点影响,但是只要是开超市、干工程或者开饭店的,谁兜里没几个活钱?尤其是田旺这块生意,有些生意宁可不做,也不能把资金都压在大饭店里。现在也没什么风吹草动,收生意收应收款项就得尽快。房价就像吹泡沫,一天一个样。人们炒房子、炒地皮都用银行贷款,如果银行控制贷款,房市就会受影响,那整个生意也都会受影响,所以,以后尽量做现结生意,三个店养活这几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没必要每天高高兴兴送去了货,最后给自己加了一身的压力。”

    饭桌上的人都很赞成,田旺和吴德贵都表示以后尽量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即使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会再无休止的赊下去。

    张志强是越来越佩服冬梅了,好像她就是一个未卜先知的人。他也对这两年他们生意之迅速、赚钱之容易隐隐有些不安。

    内蒙古自治区的六十年大庆,又让锡盟热闹了一阵儿。政府出资,各处都在修整或建设。外地来锡盟搞投资开发的越来越多,全国各地的都有,尤其是内蒙西部如鄂尔多斯、包头等经济发展相对快的地区的人,他们手里都有了钱。政府里也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关系,买地盖房、投资锡盟地区的基础建设,是整个锡盟地区都处在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令人不能满意的要算修路和种树了,因为这是每个市民都能看见的东西。每天都有修路,可很多地方是今天修好,明天又挖,明天填平,后天又挖。不知道是电力、水利、通讯还是煤气管道,就没有一个统筹,给市民的出行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再就是栽树,今年载好了,到了第二年成活率不高,继续挖了再栽。就这些事情,在这春夏自交,给风沙加了很大的浓度。

    可是,不论哪种建设,都是有钱赚的。和张自强经常一起打麻将的几个人又开始联系张自强承揽一些修路或者栽树的业务,说是这样赚钱远比做贸易来得快。张自强也是不置可否,回家和冬梅商量。

    “老夏他们几个人想承包市里的修路种树工程,也想邀我和他们一起干。”张自强和冬梅说。

    冬梅看了看张自强,总觉得他有什么事,他不说自己也没法问。“你答应了?”

    “没有,这不是和你商量一下!”

    冬梅笑了,“你要是真的和我商量,我就不赞成你去。你去了,牧场怎么办?冷库怎么办?”

    “他们只是让我投点钱,然后年底分红!”张自强说。

    “这个你也信?工程招标是去年年底或者今年年初的事情。他们也是从别人手里再揽点活。现在承包商往出揽活本身就是往出转嫁自己的资金压力。政府这几年那么多工程,有几个会在工程结束能把所有工程款结清的?又有哪个承包商会自己垫款给下面的包工头?况且,咱们的牧场、冷库都开始正式出效益了。七百多只羔羊,五十多万,除去人工草料咱们三家每家不赚十万?去年冷库赚了多少钱你也知道,今年应该不比去年差吧。隔行如隔山,咱们为什么要去和他们掺和呢?”冬梅语重心长的说,他知道,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张自强是自己决定了才和自己说的。

    “我只是投资,也不影响我干牧场和冷酷的事情。具体实施也是他们去找工人搞。”张自强点了一颗烟说。

    “那要投多少钱?”冬梅知道自己再拦只能把俩个人的关系搞僵。

    “十万!”张自强笑着和冬梅说,他知道有希望。

    “哦,倒是不多,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去年在车站那块又买了两处街面房,基本上钱都压在房子里了。家里现金现在只有二十万,卡都在娘手里呢。贸易公司的资金没法给你抽出去,这要经过张志强和夏晓光同意,就十万块钱也没什么意义。你要是非想干,就去和他们协商去吧,肯定你们之间也要一个什么协议。家里的二十万你也只能动十万,你也看到了,家里有老人孩子,总得让他们手里有点钱心里才有安全感。我本来是想着把这二十万给放在娘那里,我怕她担心咱们平平安安逐渐长大了,她也就感觉有没有自己都两可了,所以我把钱放在她那里,也是为了给老人一个心安。”冬梅和张自强解释着,也希望张自强能放弃这一想法和做法。“你要是决定了,你找娘去拿钱,说好的十万,可别都拿完了,让老人心里有个底。”冬梅一再强调,她有预感,这十万块钱拿出去就拿不回来了。

    “那就说是你同意了?”张自强问。

    看着张自强的执着,冬梅笑了,不同意可以吗?“嗯,我同意了,其实,这个家应该是你做主,你如果真的认为是对的,大可以不找我商量。你自己决定就可以,反正都是为了这个家。”

    张自强没再说什么,他更明白自己的底虚。

    却是,张自强把钱拿出去投了和他所谓朋友的项目,也只投了十万块钱。也没耽误公司其他方面的工作,对于冬梅说,这也是好事。男人嘛,总要有他自己的想法,总要的做法。冬梅就把自己想成是秋菊,这个家不也得依靠张自强出去赚钱养家。

    过了立秋,冷库的生意正式又一轮的程序,买羊、屠宰、卷肉、卖肉等等,今年的羊下水价格都上涨,羊骨架、羊的心肝肺、羊头以及羊蹄等,价格都涨了不少,弥补了去年倒腾冻死的羊羔的那份盈余。到了深冬,生意依然是向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着。而且今年宰了他们自己牧场的七百多只羊,盈利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张自强赊出去的一部分货始终收不回货款。冬梅让张自强去要了好几次,一直没有结果。终于,冬梅耐不住性子,和夏晓光亲自去回收货款,也因此,张自强遇到的棘手的事情再次慢慢的露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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