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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两条路

    羽箭交驰,商队里面的镖师护卫已经从马贼们的突然袭击中反应过来,在承受了第一轮的打击之后,他们纷纷躲到大车和马匹后面,拿出弓箭,和马贼们对shè起来。

    可惜慌乱之下,这种无组织的稀稀落落的几只箭根本没有对马贼们造成什么伤害,连干扰也谈不上有多少。

    这些马匪气势汹汹而来,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按道理说,马贼们不会太多杀伤人命,他们一般只是夺走财物了事。毕竟,若是没有了商旅,马贼们今后也将无处抢劫。

    可是这条路上不同,最近两年,这条路上的商旅屡屡被杀,闹得几乎无人敢走。或许就因为这样,才使得这条商路上的收益远超其它商路吧,才使得这批商旅雇佣了整整一百人的刀客做保镖,才使得刀客弟兄们接到了一票丰厚的肥镖。

    也许,世间的事往往就是如此吧,丰厚的收益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长城在望,本以为大局已定,不成想天堂和地域只有一线之隔。

    这些镖师护卫和商队都是有协议的,护得商队周全,他们就能拿到银子,即使他们死完了,商队领头的也得将银子交给他们家里人,哪怕他们的家离得再远;护不住商队,他们的人死了也是白死,一个钱也别想拿到——商队的钱被抢光了,自然也就没有给他们的了。

    眼看着就能拿到钱了,不想竟在这家门口遇到了马匪。

    刀客头子,也是镖师头子的赵二柱大吼一声,红着眼将手中的箭向一个马匪shè去。

    ……

    刘大栓也滚落在雪地里,很不幸的是,他的胳膊上中了一箭,血水正在不断地往外涌着。

    “快跑啊,少爷,你快跑啊。”

    顾不得自己的身上有箭伤,看见自家少爷躲在马腹后面准备和马匪拼命,刘大栓急忙大喊。

    倒地的马匹才能遮出多大的空间?只有躲到大车旁边才能稍微安全一点,可是商队里大车很少,只有二十多辆,万幸的是,距离少爷不远的地方就有一辆侧翻的大车,车上满满的都是从草原上带来的皮货,正好可以遮住马贼们的羽箭。

    可是少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只是蹲伏在那匹倒卧在雪地里的马匹后面,双手紧紧的握着刀子,准备和马贼拼命。

    那马还一时未死,正在一声声地哀鸣,想要爬起,却又无力,马头在地上一下下地抽动,试图逃脱这必死的结局。

    马贼的羽箭又shè了过来,一匹马能挡的住什么?刘大栓心里发急,一咬牙,扑上前去,拽住苏友全的胳膊就往后拖。

    “栓子叔,别管我。”

    苏友全想要挣脱刘大栓的拉扯,执拗地留在原处。伴随自己一年的爱马被shè死,商队里不断地有人被shè倒在地,这一切,激得苏友全的眼睛都红了,他要杀死这些该死的马贼。

    “这是你一个读书人该干的事情吗?”刘大栓拼尽全力,将苏友全往后面拽。

    “少爷,到马车后面去,马车能挡住,啊……”没有跑得两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箭shè中刘大栓的大腿,刘大栓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临倒在地的瞬间,他用力的将苏友全往前一推。

    “快点跑啊。”

    “栓子叔,栓子叔……”

    苏友全大急,这栓子叔是家里的老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路上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照应着自己。现在为了自己,被马匪shè倒在地,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他的心里如何不痛?苏友全俯下身子,不顾刘大栓的拒绝,拽起他的胳膊,就往旁边的马车底下跑去,他要把他的栓子叔挪到安全的地方。

    扶着一个人,他跑动的速度就慢了,一个马匪看到了便宜,得意地狞笑着,弯弓搭箭,就想将这二人shè死在地上。

    “嗖”的一声响,那马匪睁大了双眼,抛下了弓箭,一只手想将自己脖子上的一只羽箭拽出来,却只是徒劳罢了,身子一阵抽搐,从马背上栽落到雪地里去了。

    查木娜放下弓箭,跑上前去,帮着苏友全将刘大栓拖进了马车底下。

    “谢谢你。”

    躲到了马车底下,苏友全也缓过了一口气,连忙用蒙古语向小姑娘道谢。危急时刻,是这个硬要跟来中原的蒙古族姑娘救了他和刘大栓的命。

    就这一会儿功夫,马匪们已经shè完了三轮箭,他们收起弓箭,抽出马刀,向着商队深处掠来,准备杀一个对穿。

    哭泣声、哀嚎声、马嘶声,还有土匪们的狞笑声,混杂在凛冽的北风里,催人肝胆。

    ……

    座山雕冷冷地注视着脚下的杀戮,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立威之战,这次抢劫至关重要。

    座山雕以前是一伙马贼的二当家,跟着老大扑天虎在这一带纵横驰骋,靠着这条商路上的行商过活。可是自从两年前这地方多了一股马匪一阵风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那伙匪号一阵风的马贼,他们将这条商路上的马匪全都赶走,独占了这条商路,让座山雕他们四处流浪,他们打破了尽量不伤商旅的规矩,动辄杀伤人命。两年时间,就将这条以前商旅不绝的坦途变成了死路。

    为了生计,扑天虎联系各路被一阵风追杀的失了老巢的豪杰,趁着雪夜袭击了一阵风。一阵火拼,将这伙天杀的的一阵风连根铲除,可是大家伙儿也元气大伤,各个山寨的弟兄们折了一多半。就连自己的老大扑天虎,也折了。

    经过一番争斗,座山雕当上了老大,又趁机收拢了一些弟兄,将自己变成了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伙马匪。

    看着那些新入伙的弟兄已经杀死杀伤了三四十个商队的人,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座山雕身边的老弟兄一只眼跃跃yù试。

    “大当家的,让我们上吧。”

    到现在为止,冲上前去的都是新加入的弟兄,那子山的老弟兄们还都在后面压阵。下面的热火场面让大家躁动不安,座下的马匹也来回跑动。

    “不急,让他们再玩一会儿。”

    座山雕拒绝了手下兄弟的建议,现在,这一票买卖已经做成了,自己老大的地位已经切切实实地立起来了。至于一只眼这些老弟兄们,他知道他们的想法,也是,憋屈了那么长的时间,谁能拒绝得了这种酣快淋漓的快感?

    座山雕摸了摸腰里的手枪,弯了弯嘴角,商队已经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这很好;新入伙的弟兄有十多个损伤,嗯,……

    快活三已经从商队里面完成了一个穿插,又shè落了几个脱离商队,想要独自逃跑的行商,剩下的那些家伙,大都缩到了大车底下,不太好啃了。

    快活三圈着马,回头看了一眼座山雕的方向——大当家的怎么还不下来?接下来,是收点钱放行,还是斩尽杀绝?

    座山雕轻轻地一抖马缰,催动坐骑,带着身后的弟兄缓缓地从小山坡上走了下来。

    “老子绰号座山雕。”他志得意满地扫视着混乱的谷地,“以后,这条路上的生意归我罩着。”

    “你们出来个能说话的。”

    一个商队,即使是临时凑在一起的,也会有一个话事人,雁群无头不飞,这么大的一个商队,不会没有话事人。

    但是商队里死一般地沉寂,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只有倒在地上的商旅的哀叫声不绝于耳。

    “让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听见没有?”

    座山雕抽出腰间的手枪,“砰”的向天开了一枪。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伛偻的老者从一辆大车底下爬了出来,对着座山雕打躬作揖:“大王,大王,小老儿姓余,叫余家友,算是商队的话事人,万望大王高抬贵手,饶过我们的这一遭。大王要多少过路费,我们这就上交。”说着话,就跪倒在尘埃里,不住地磕头。

    这条商路这两年匪患猖獗,很多人都是人财两空,闹得没有人再敢走这条路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那边的蒙古人对中原货物的需求也更急切,东西也更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自己这些人甘冒着丧命的风险,雇佣了一百多个刀客做护卫,本来就是为了那让人眼热的银子。一路上小心谨慎,终于将路走到了尽头,眼看着就要到家,就能够得了这利,不成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要是能只交一些过路费,留下大头的话,还是不错的。

    座山雕笑了一笑:“姓余?嗯,起来说话吧。”

    “谢大王。”余家友从地上爬了起来。

    “交点过路费?”座山雕将脸一冷,“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这个……,大王,不是我们不交,是没有找到大王啊,现在好了,终于见到大王了,太好了,我们这就交钱。”

    “现在交?晚了,弟兄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你听好,这一次就将所有的财物都留下,以后,凡从这条路上过,交三成的费用,明白了吗?”

    一般来说,不过是二成的费用,但是这个还可以以后再说,大不了不再走这条路就是了;只是这一次要将财物全部留下,这可怎么行?

    “大王,大王,求求你,给我们留一口饭吃。”冰冷的雪地上,余家友不断地磕头,花白的头发在染了泥污的雪地上上下晃动,让人不忍卒视。

    “行啦,别装可怜,爷们是草原上的狼,你们不过是给我们吃的羔羊罢了,你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见过能和狼讲条件的羊吗?啊哈哈哈……”

    狂笑声肆无忌惮地响起,在马匪们的狂笑声中,苏友全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这一次,看来真的得拼到底了。

    余家友涕泪交横,哀哀地求道:“大王,求求你,求求你……”

    座山雕摆了摆手,“求我?好,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交出你们的财物滚蛋。”

    “第二嘛,”座山雕将手枪对准余家友的脑门,“杀了你们,爷们照样拿走全部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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