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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约是遭报应了吧,所以没有人来救她

    在医院里住了一些日子,言语歆倒是习惯了睡一会儿午觉,这天,照例吃罢午饭,在床前活动了一圈之后才上床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吵架,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整层楼都是清静惯了的,所以还能细微的听到一些什么,她本来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有人扰了清梦,就再也睡不着,只好爬起来,这书是她托了唐巧映买回来打发时间的,不过是一期时尚杂志,她却翻来翻去的不知所云,仿佛被某种情绪牵引着聚中不了精力,索性扔了杂志,唐巧映正好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到她正端坐在那里望着她,吓了一跳,脸上似乎不大自然,忙又堆着笑说:“怎么刚躺下又起来了?”懒

    “被外头的人吵醒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报纸媒体来的,反正吵着也睡不着就起来还好。”她掀了被子准备起身。

    唐巧映忽然走上前站在床前,拦着她说:“别起来了,你都还没好全,待会儿起来着了凉又不得了了。”

    “没事,我起来看看。”她执意要起,唐巧映又像是得到特殊命令似的执意拦她,她忽然起疑,用力的推开唐巧映,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头又是一阵眩晕,唐巧映连忙要去扶她,然后央求似的说:“不要去看,外头只是些不知轻重的人在那里聒噪。”

    她越发起疑,碎着步子,微微蹙着眉说:“你别拦着我,我看看就回,整天躺着心里也闷,看看热闹倒是好事,就当调剂一下心情。”虫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看好。”唐巧映明明知道是拦不住她的,还是跟在她身后不住的劝她,她回过头笑着说:“巧映,你好啰嗦哦,我今天才发现。”门已然被她扭开,走廊的尽头,有七八个人聚在那里,手里拿着相机将霍以悦围在中间。

    她只是觉得愕然,不太了解那边是什么情景,只是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频频从那些并不认识的人嘴里吐出来,大约半分钟,她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些媒体所为何来,脸色一下子异常惨白,她一直以为这次定是侥幸,事情过去这么久,外界一直是风平浪静的,以为不会再有任何纰漏。

    有时候午夜梦回,梦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被火烧,大汗淋淋的醒来,世界却依然太平如初,阳光仍旧是那样明媚。她以为,自己只是多虑了,她以为,上天确实有好生之德,不会把她赶尽杀绝,只是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日子,却时时充满危机,就如同海面上一个巨大的漩涡,慢慢的将她漩进去,然后让她死无藏身之地。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她脑袋里只是翁翁的响个不停,周遭的一切都听不清明,只知道那些记者的声音如同一根刺似的,声声扎进她的耳朵里,她隔着很远的距离,似乎能够感受到以悦眼里的愤怒与鄙视。

    言语歆站在那里,只是觉得害怕,担心着霍以悦会不会崩溃,她那样年轻,哪里应付得了这些心思慎密的记者们的循循善诱,但好歹从小的耳闻目染,也知道不能说的一概说不知道,大约是被哪记者问了什么刺激的问题,她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尖声说:“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比你们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她/他?”然后就开始哭起来。

    她站在这边,听得清清楚楚,那样秀气的声音,仿佛透着沉重的哀伤与恨意,这才知道,以悦是永远都可能会原谅她了。

    她心惊而慌张,以悦的手指向她这边指过来,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下子被绊倒在地上,那几个记者早已向这边张望过来,言语歆有些仓惶的从地上爬起来,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听到那边有人已经大声问:“那个是不是言语歆啊?”

    这样的场面她没有遇见过,此刻,她除了逃仿佛再没有别的办法,可必竟是病人,转速比一般的人要慢,等到她被唐巧映相携着退进病房的时候,那几个如同从疯人院里逃跑出来的疯子似的已经站在病房门口,努力拍打着门板,她背贴着门板,随着那些人的拍打,她的背隐隐的被震动着,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佐罗骑士救她于苦海,可是除了那些记者再没有别的人,连查房的医生或送药的护士都不曾来过。

    她靠在那里讫救无门,哀哀的问唐巧映:“为什么没有人来赶他们走,他们不会吵到其它的病人吗?”

    “这一层楼只住着一头一尾两个病房,其它都是空的。”唐巧映小声的答。

    原来是这样!她哀哀的想,大约是遭报应了吧,所以没有人来救她。

    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绝不会放过一丝机会,隔着门板,还在一个劲儿的发问:“请问言小姐与霍靖培先生是什么关系,请问你们在英国是否同居过?后来为何又嫁给霍以铉先生了呢?请问您在伦敦三华里夜总会是不是有接触过色情服务?请问肖宇肖先生在伦敦的时候是不是有与黑社会借高利贷?是不是欠下的巨额高利贷是霍靖培先生帮你们还清的?请问你是不是因为要报答霍先生的救命之恩才应允被其包养?。。。。。。。。”

    言语歆的心“嘣嘣”直跳,慌得有些无所适从,只是捂住耳朵,像孩子似的猛烈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仿佛除了这一句,再也不会说别的。

    唐巧映看到言语歆身子抖得厉害,忙冲着门外的记者吼:“你们这些狗,专门是来挖别人的吗?有点职业道德去挖一挖一些社会新闻,比这样的揭人的伤疤要得劲多了,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些人仍旧在门外喋喋不休的提着问题,唐巧映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去浴室里端了一盆水出来,打开门就那样泼了出去,原以为那些记者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群疯子,不挖到猛料不罢休似的,看到门打开来,被浇了一身水,也顾不得身上是否的怂样子,兢兢兢业业一涌而上,将门冲撞开来,言语歆不负重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头正好磕在床沿上,只听到“嘣”地一声响,她觉得脑门子巨疼无比。

    唐巧映必竟娇小,力不可挡,那些人已经闯了进来,言语歆坐在地上,被那些人围着,有七八只麦克风对着她的头顶,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仿佛耳膜有自动屏蔽功能,将那些不愿听不想听的自动消弥于耳膜之外。

    她抱着身子倦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颠簸在狂风巨浪上面的一只小船,只屑一个浪就可以把她打入海低深处,再也浮不上来。

    那样无边无际的悲伤无助一下子涌上心来,眼泪就那样叭嗒叭嗒的掉下来,像个失去了依靠的可怜小孩。

    忽然一个男声嘶吼过来:“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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