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符眼
()这只小兔浑身雪白，长着一对长耳，听觉一定很灵敏，你看它，哪怕有一点动静，耳朵就会竖起来。两只红玛瑙似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粗壮的后腿跳来跳去，一付“丫”字形的嘴巴不断啃噬着嫩草，露出一对白皙的门牙。
若以人类的眼光，怎么看，这只小白兔都是极为可爱的动物。
但在此刻的石小参眼里，它无异于洪水猛兽。
“我草！，好恐怖啊……”
石小参用符眼看着那对白森森的门牙，又看看自己为数不多的绿叶子，心中不由不停地念道：“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小白兔地上的乱草间一蹦一跳，东啃一口，西啃一口，时而伏地，时而人立，慢慢向石小参这边靠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最后，它终于发现了石小参那又肥又厚的绿叶，石小参看到它红眼睛里满是贪婪。
“救命啊——”
“狼呢！狐狸呢！老鹰也行啊！杨柳大仙！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张学友周星驰……啊——”
小白兔的鼻子在石小参的绿叶上嗅了嗅，还是一口咬了下去。
一片，两片，三片……
石小参感到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不由大骂道“长他妈三个月，才这么十几片！三口两口就……哎哎……这片不行，这是大仙给我的符眼，你啃了我就瞎了！”
可惜他发不出声音，再歇斯底里也只能是心理活动。
兔子仍旧毫不客气地一嘴嘴啃噬着，石小参原来的近二十片绿叶，只剩下四片半。
还好老树仙给的符眼，是印在最下层的子叶上，否则石小参此刻恐怕早已瞎了。
“兔哥，给我留几片行吗……”
“他妈的，还啃。”
这只兔子，大概品出了石小参的叶子味道不同，再也不跳向他处，而是专一的对待石小参，压根儿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它那一口接一口的劲头，似乎非要啃光石小参才肯罢休。
情急之下，石小参苦思对策，万一老树仙给的符眼被啃掉，那就什么都晚了。
其实几个月以来，他每rì呼吸吐纳，体内早就有真气流动，但苦于不知如何运用。
他试着催动真气，扭转枝叶，想狠狠给兔子来一巴掌。但整个动作太缓慢无力了，到最后拍在兔子身上，兔子还以为是自己啃噬导致的晃动，压根儿就不理会。
“莫非一代仙草，要栽在一只未成年兔子手里……老树仙啊老树仙，你可失算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再来！”
石小参重新聚集体内那些微弱的真气，再次催动自己的一根旁枝，对准兔子的脸拍去……
由于情势危机，他又有些心慌，竟然没有发现，那根旁枝上的三片叶子，早给兔子啃光了。
现在他催动的，不过是一只光秃秃的残枝……
“嗤……”
一团淡绿sè的真气从残枝的缺口处泄漏，发出一声异响。
兔子这次被惊动了，后腿一蹬，跳出老远。但它没有就此跑掉，而是钻进一旁的草丛里，露出脑袋打量石小参。
“哼哼，人参不发威，你当我是胡萝卜……哎哎，怎么又回来了我草！”
石小参刚要松口气，那兔子在草丛里东看看西看看，见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又开始蹦向石小参。
它渐渐靠近，兔嘴里还咀嚼着自己的叶子绿渣，猩红的兔子满着贪婪。
石小参现在才知道，原来兔子面对食物时，是这么一种可恶又难缠的东西。
他故技重施，又暗暗把真气蓄起，将那段残枝的缺口对准兔子。
虽然刚才“嗤”的那一声，完全比不上一个成年人放的响屁……但他现在只有这一样还击手段了。
他决定攻其要害，故意将仅存的几片叶子摆向兔子，暗暗积蓄更多的真气。
兔子这次的靠近有些谨慎，在临近石小参一尺多远的时候停顿下来，人立着又打量石小参一番，才又重新趴下，慢慢地跳过去。
当兔子将嘴巴靠近自己仅剩的那几片叶子时，石小参把握机会，对准兔子的左眼，喷出一道真气。
“嗤！”
这次的真气力道，明显高于上次，而且正中兔子的眼睛。
兔子尖叫一声，后腿发力，哗啦啦蹬反了好几块石头，眨眼间就钻进草丛，再也没了踪影。
一场无妄之灾总算过去，石小参的符眼看着渐渐平息晃动的草丛，又看看自己的被兔子蹂躏到惨不忍睹的枝叶，忽然想到一个词汇：残花败柳。
“还剩……一，二，三，四片……。死兔子，你八辈祖宗！”
石小参的心中灵识，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不由仰天长叹道：“啊，天——妒——英——才！”
……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石小参很长时间都打不起jīng神，险些就此枯萎。不过总算尝到沉痛教训，他也增加了不少危机意识。
在接下来的rì子里，他除了修复枝叶之外，也慢慢揣摩着体内真气的运用，在揣摩中，他发现老树仙给他开的符眼，更适合于“发shè”真气……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凉风习习，红rì初升，山林里到处都是薄薄的晨雾。
石小参符眼禁闭，全身枝叶纹丝不动，四周静悄悄的。
他在运气，外表平静，内在却暗流涌动。
一分钟过去，石小参没有动。
一刻钟过去，石小参还是没有动。
一个小时过去，石小参……动了！
“破！”
他猛地睁开眼，一道淡绿sè光芒自符眼疾shè而出！
真气已不再是之前的雾状，而是绿光，这是真气进一步凝聚的表现！
绿光瞬间就击中十米外的一块拳头大小的青sè顽石上，之后……
青顽石纹丝未动，连一股青烟儿都没冒。
“我草，给点面子行不行啊，憋了一整个小时，就这种效果，这大热天的！”
“话说，自打出世，也有四个多月了，连个yīn天都没见过，这老天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石小参心里想着，将灵根又往更深的土壤了探去，因为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他现在活动身体，较之前灵活了不少。
灵根已经伸展到最大限度，土壤里仍然感受不到一丝cháo气。
透过符眼环顾四周，地上的野草都脱水般趴在地上，很多已经还是枯死。就连那些大树，叶子也都呈现暗绿sè，少气无力地耸拉着，毫无生机。
“尼玛这节奏不对……”
“闹旱灾啊！”
“有没哪位神仙路过，通知一下龙王爷这里闹旱灾啊喂！”
……
又是十天过去。
四周已经没有活着的草类植物，那些林木的叶子也开始干枯。
石小参现在无jīng打采，甚至连睁开符眼的都感到吃力。这里天里，不过不是依靠吸收天地灵气强撑着，恐怕他也早和周围这些枯草融为一体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见鬼的老天，是针对我来的吗？他妈……等会儿……那边是……”
“又坑爹了啊！！！”
石小参看到了羊。
一群羊……
山林中的那条蜿蜒小路上，羊群浩浩荡荡地向这边涌来，足有五十只。羊群后跟着两个的手执长鞭的牧童，一胖一瘦，个子都不是很高，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带补丁的褐sè布衣。
两牧童一边甩着响鞭驱赶羊群，一边大声说这话。
瘦牧童说道：“最近这羊是越来越瘦了，再这么下去，苏员外非骂死咱们。”
“谁有办法。最近大旱，羊儿吃的都是枯草。河沟里的水也退了，它们喝不到。整天渴着，怎么能不瘦。人喝的水少还瘦呢，你看我，这个月又瘦了一圈。”胖牧童说着，又打了个响鞭。
瘦牧童叹道：“希望这片地方有绿草和泉水，羊儿好吃饱。实在不行，咱们就爬树，折下树叶来给它们吃。”
“嘿嘿，那就得靠你了，我可爬不了树。”胖牧童笑道。
瘦牧童：“你怎么这么胖，是不是顿顿都吃肉呀？”
“没有呀，我都很久没吃肉了。”
“哎，少吃点就不会变成这么胖了。”瘦牧童酸溜溜地说。
胖牧童：“胖子也有胖子的好处。”
瘦牧童：“啥好处？我怎么没听说过。记得上回路过一个山缝，羊群过去了，我也过去了，你却卡住了。”
胖牧童：“找死呢。”
瘦牧童：“说谁呢。”
然后两个牧童就打起来了。
“这俩熊孩子。”石小参心道，“咦，我还能听懂人话。”
羊群也不理会身后的扭打在一起的牧童，继续向石小参这边涌来。
“完了，又要死啊。”石小参不由暗暗叫苦。
美国多久，领头的公羊似乎发现了石小参——这块地面上唯一的绿草。
它撒欢儿似地“咩”一声，一路小跑冲过来。
其他的羊受它的带动，也都加速跟上，荡起一片尘土，杂乱无章的羊蹄声，顺着地面，传给石小参。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石小参用叶子擦了擦符眼。
然后他将枝干撑住地面，用力将自己的灵根从土里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顺着山壁逃去……
“他妈的，不跟你们玩了！老子搬家！”
若以人类的眼光，怎么看，这只小白兔都是极为可爱的动物。
但在此刻的石小参眼里，它无异于洪水猛兽。
“我草！，好恐怖啊……”
石小参用符眼看着那对白森森的门牙，又看看自己为数不多的绿叶子，心中不由不停地念道：“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小白兔地上的乱草间一蹦一跳，东啃一口，西啃一口，时而伏地，时而人立，慢慢向石小参这边靠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最后，它终于发现了石小参那又肥又厚的绿叶，石小参看到它红眼睛里满是贪婪。
“救命啊——”
“狼呢！狐狸呢！老鹰也行啊！杨柳大仙！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张学友周星驰……啊——”
小白兔的鼻子在石小参的绿叶上嗅了嗅，还是一口咬了下去。
一片，两片，三片……
石小参感到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不由大骂道“长他妈三个月，才这么十几片！三口两口就……哎哎……这片不行，这是大仙给我的符眼，你啃了我就瞎了！”
可惜他发不出声音，再歇斯底里也只能是心理活动。
兔子仍旧毫不客气地一嘴嘴啃噬着，石小参原来的近二十片绿叶，只剩下四片半。
还好老树仙给的符眼，是印在最下层的子叶上，否则石小参此刻恐怕早已瞎了。
“兔哥，给我留几片行吗……”
“他妈的，还啃。”
这只兔子，大概品出了石小参的叶子味道不同，再也不跳向他处，而是专一的对待石小参，压根儿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它那一口接一口的劲头，似乎非要啃光石小参才肯罢休。
情急之下，石小参苦思对策，万一老树仙给的符眼被啃掉，那就什么都晚了。
其实几个月以来，他每rì呼吸吐纳，体内早就有真气流动，但苦于不知如何运用。
他试着催动真气，扭转枝叶，想狠狠给兔子来一巴掌。但整个动作太缓慢无力了，到最后拍在兔子身上，兔子还以为是自己啃噬导致的晃动，压根儿就不理会。
“莫非一代仙草，要栽在一只未成年兔子手里……老树仙啊老树仙，你可失算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再来！”
石小参重新聚集体内那些微弱的真气，再次催动自己的一根旁枝，对准兔子的脸拍去……
由于情势危机，他又有些心慌，竟然没有发现，那根旁枝上的三片叶子，早给兔子啃光了。
现在他催动的，不过是一只光秃秃的残枝……
“嗤……”
一团淡绿sè的真气从残枝的缺口处泄漏，发出一声异响。
兔子这次被惊动了，后腿一蹬，跳出老远。但它没有就此跑掉，而是钻进一旁的草丛里，露出脑袋打量石小参。
“哼哼，人参不发威，你当我是胡萝卜……哎哎，怎么又回来了我草！”
石小参刚要松口气，那兔子在草丛里东看看西看看，见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又开始蹦向石小参。
它渐渐靠近，兔嘴里还咀嚼着自己的叶子绿渣，猩红的兔子满着贪婪。
石小参现在才知道，原来兔子面对食物时，是这么一种可恶又难缠的东西。
他故技重施，又暗暗把真气蓄起，将那段残枝的缺口对准兔子。
虽然刚才“嗤”的那一声，完全比不上一个成年人放的响屁……但他现在只有这一样还击手段了。
他决定攻其要害，故意将仅存的几片叶子摆向兔子，暗暗积蓄更多的真气。
兔子这次的靠近有些谨慎，在临近石小参一尺多远的时候停顿下来，人立着又打量石小参一番，才又重新趴下，慢慢地跳过去。
当兔子将嘴巴靠近自己仅剩的那几片叶子时，石小参把握机会，对准兔子的左眼，喷出一道真气。
“嗤！”
这次的真气力道，明显高于上次，而且正中兔子的眼睛。
兔子尖叫一声，后腿发力，哗啦啦蹬反了好几块石头，眨眼间就钻进草丛，再也没了踪影。
一场无妄之灾总算过去，石小参的符眼看着渐渐平息晃动的草丛，又看看自己的被兔子蹂躏到惨不忍睹的枝叶，忽然想到一个词汇：残花败柳。
“还剩……一，二，三，四片……。死兔子，你八辈祖宗！”
石小参的心中灵识，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不由仰天长叹道：“啊，天——妒——英——才！”
……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石小参很长时间都打不起jīng神，险些就此枯萎。不过总算尝到沉痛教训，他也增加了不少危机意识。
在接下来的rì子里，他除了修复枝叶之外，也慢慢揣摩着体内真气的运用，在揣摩中，他发现老树仙给他开的符眼，更适合于“发shè”真气……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凉风习习，红rì初升，山林里到处都是薄薄的晨雾。
石小参符眼禁闭，全身枝叶纹丝不动，四周静悄悄的。
他在运气，外表平静，内在却暗流涌动。
一分钟过去，石小参没有动。
一刻钟过去，石小参还是没有动。
一个小时过去，石小参……动了！
“破！”
他猛地睁开眼，一道淡绿sè光芒自符眼疾shè而出！
真气已不再是之前的雾状，而是绿光，这是真气进一步凝聚的表现！
绿光瞬间就击中十米外的一块拳头大小的青sè顽石上，之后……
青顽石纹丝未动，连一股青烟儿都没冒。
“我草，给点面子行不行啊，憋了一整个小时，就这种效果，这大热天的！”
“话说，自打出世，也有四个多月了，连个yīn天都没见过，这老天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石小参心里想着，将灵根又往更深的土壤了探去，因为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他现在活动身体，较之前灵活了不少。
灵根已经伸展到最大限度，土壤里仍然感受不到一丝cháo气。
透过符眼环顾四周，地上的野草都脱水般趴在地上，很多已经还是枯死。就连那些大树，叶子也都呈现暗绿sè，少气无力地耸拉着，毫无生机。
“尼玛这节奏不对……”
“闹旱灾啊！”
“有没哪位神仙路过，通知一下龙王爷这里闹旱灾啊喂！”
……
又是十天过去。
四周已经没有活着的草类植物，那些林木的叶子也开始干枯。
石小参现在无jīng打采，甚至连睁开符眼的都感到吃力。这里天里，不过不是依靠吸收天地灵气强撑着，恐怕他也早和周围这些枯草融为一体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见鬼的老天，是针对我来的吗？他妈……等会儿……那边是……”
“又坑爹了啊！！！”
石小参看到了羊。
一群羊……
山林中的那条蜿蜒小路上，羊群浩浩荡荡地向这边涌来，足有五十只。羊群后跟着两个的手执长鞭的牧童，一胖一瘦，个子都不是很高，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带补丁的褐sè布衣。
两牧童一边甩着响鞭驱赶羊群，一边大声说这话。
瘦牧童说道：“最近这羊是越来越瘦了，再这么下去，苏员外非骂死咱们。”
“谁有办法。最近大旱，羊儿吃的都是枯草。河沟里的水也退了，它们喝不到。整天渴着，怎么能不瘦。人喝的水少还瘦呢，你看我，这个月又瘦了一圈。”胖牧童说着，又打了个响鞭。
瘦牧童叹道：“希望这片地方有绿草和泉水，羊儿好吃饱。实在不行，咱们就爬树，折下树叶来给它们吃。”
“嘿嘿，那就得靠你了，我可爬不了树。”胖牧童笑道。
瘦牧童：“你怎么这么胖，是不是顿顿都吃肉呀？”
“没有呀，我都很久没吃肉了。”
“哎，少吃点就不会变成这么胖了。”瘦牧童酸溜溜地说。
胖牧童：“胖子也有胖子的好处。”
瘦牧童：“啥好处？我怎么没听说过。记得上回路过一个山缝，羊群过去了，我也过去了，你却卡住了。”
胖牧童：“找死呢。”
瘦牧童：“说谁呢。”
然后两个牧童就打起来了。
“这俩熊孩子。”石小参心道，“咦，我还能听懂人话。”
羊群也不理会身后的扭打在一起的牧童，继续向石小参这边涌来。
“完了，又要死啊。”石小参不由暗暗叫苦。
美国多久，领头的公羊似乎发现了石小参——这块地面上唯一的绿草。
它撒欢儿似地“咩”一声，一路小跑冲过来。
其他的羊受它的带动，也都加速跟上，荡起一片尘土，杂乱无章的羊蹄声，顺着地面，传给石小参。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石小参用叶子擦了擦符眼。
然后他将枝干撑住地面，用力将自己的灵根从土里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顺着山壁逃去……
“他妈的，不跟你们玩了！老子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