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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贤小姐园中争宝剑 桂舍人月下遇妖魔 2

    此时要夺飞龙剑定须小心十二分。柳姿辗转如飞燕,玉体轻盈压绣鞍指尖一扯飞鱼带,拉开满彤弓献绝技,玉臂轻舒放利矢,直冲花柳赛金梭,果是巾帼无虚名再中三枝无虚发。

    此时碧芳兴奋异常,满面红光,眉眼含笑,翻身下了金鞍马,回禀父母二尊人,“孩儿依次开弓射,枝枝都中无差错。”桂爷笑说我已见,但不知果真是否真如你所说,于是忙令家童去校验,家人领命去如飞,捧回三树含柳剑,“小姐果是真英雄,按照次序无差错,都射入了记号中间。”

    公子细看,脸色惊。暗想小妹果是非同一般女子。可是这般让我的脸面又何从。桂军门一看颀喜异常,果是将门奇女子,回头看看夫人含笑道:“你可有话要说?桂家有福才出此奇女,巧射奇才独一无二。”

    夫人喜言回答,“我心意也正是如此,龙剑应赐碧芳儿。”桂相也连连称是。这可急坏了桂子芳,急步上前回禀道:“宝剑不能赠于妹,望爹爹细察明,碧芳此箭不过是用了一个”巧“字焉见孩儿就不能。我自认不是栋梁才,但若输于妹妹一女郎,孩儿脸面又何从。若赢宝剑非难事,再比武艺定输赢。今朝若再输于妹,奉送青锋再无话可讲。”

    桂爷听毕微含笑,确恼了这位千金小玉人。“哥哥已习惯说出刁难的话语,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千军万马我都不惧,更何况是一个区区的家庭小战争”。军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恒氏夫人已不答应:“同胞兄妹不是旁人,斗什么英雄,比什么刀剑?刀剑无情非同儿戏,倘若有失手怎么处理?”

    素芳回言:“娘你多虑了,孩儿我正想看他们交战呢,哥哥姐姐虽然争战。但他们也必暗自留心哪会伤人呢?”

    夫人说道:“不要胡说。”桂相沉默无言。

    碧芳再次回禀父母,“双亲不必有担忧,只是考虑哥哥他若再失言,不然的话,儿我愿比输赢,我不怕兄长他有多英勇,若他伤了孩儿算他的能耐。孩儿我自当留心,怎敢让哥哥有刀枪之伤呢?”

    子芳笑道:“你不要夸口,说大话,有什么才能尽管使来。”

    小姐说:“哥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要到时再反悔。”

    公子听了心中恼恨:“妹妹你说话太欺人了,男儿一语如大山一般沉重,哪有反悔之理,即使输了龙剑又有什么呢?”碧芳再次肯求父母说愿意应战,夫人不答应绝意阻拦,桂爷已含笑应声。

    兄妹交战非同小可,千万不能有损伤,让我们担忧。小姐公子同时领命,阶前同上了锦龙家马。子芳单手提天戟,碧芳手拿火尖枪。在家丁压阵鼓乐喧嚣志中闪出一位年纪青青的俊秀才郎,但见他龙鳞马上气宇轩昂,英勇神气更盛二郎神三分。右边闪出了一位马上千金,锦袍、绣铠璀灿如金麟,在光茫中分外耀眼。

    她在马上斜按火尖枪,在马上向兄长躬身施一礼:“小妹今日为争夺宝剑,有犯哥哥之处,还望哥哥海涵。”公子子芳满天笑回曰:“岂敢,兄长我愿领教小妹你的才能绝技。”说话间已然横转方天戟,直刺向小妹,小姐连忙挥枪拔开,两匹龙驹宝马战在了一起,马上英才各施展身手。

    咚咚的震耳鼓声将林中的小鸟扑喇喇地惊飞,马蹄驰过之处,扬起阵阵沙尘,顿时沙声上混沌一片,鼓声隆隆,刀光闪闪。手足双双为争宝剑,各展伸手技艺,岂肯低头认输。桂子芳勇猛无比,使出了各种战式,就像仙子二郎神出了洞府,前遮后挡倍加小心。英雄小姐更难得可敌哥哥这大将之才。

    蹁跹居于马上身如柳叶一般缥缈轻盈。一柄火尖枪如巨龙一般上下翻飞,但见白光冷嗖嗖的闪过,红绿影的掩映中没了人影。这可高兴坏了素芳二小姐。

    你看她全身贯注,目不转晴地凝眸细看。夫人看了一会儿就皱紧了双眉;桂相一脸惊喜难已掩饰,连连拍手叫好,虎女龙儿一对娇子。忙令小童传下令,输赢速决,领青锋。兄妹耳听此言,更加奋勇参战献绝技,全无半点退让争强更胜一筹。

    鼓声阵耳心更急。画戟。尖枪战成一光团。子芳恼怒大声喝道“今天我就不信赢不了你,青锋定要属于我。”横挑画戟拉开弓箭要射碧芳龙鳞之蹄,耳边只听“吧”一弓声响,可见一颗流星迎面而来。碧芳小姐眼疾手快,镇静自若偏手又用火尖枪一挑狼牙箭,一支箭矢落了尘埃。

    纤腰解下红绦索,瞄准哥哥抛了过去,又见红光一闪当头罩下,马上将军跌落绣鞍。碧芳慌忙下马扶起家兄,自称失礼。桂子满脸红晕羞低头。桂爷在将台上笑脸迎春风,命令召来公子千金上台来。笑问:“儿子今天战果如何”。

    子芳此时心悦诚服“妹妹英雄果不假,况且孩儿有言语在先愿送青锋不失言。”桂爷听了心中异常惊喜,又呼娇女女英雄。小姐玉碎小步参父母,汗水淋淋如雨露鲜花。夫人怜爱拉着纤纤玉手,从袖中取出汗帕轻轻试擦脸上的汗珠,笑言相问可累着了?桂爷喜取出飞龙宝剑赐交娇女碧芳手,真是一位马上奇才,不愧是我桂家之女。

    小姐手捧宝剑心中欢喜万分,脸如桃花般绽放,躬身再拜谢双亲:“多谢您二老赐我青锋宝剑,他年若能随儿愿,都离不开爹爹您赐教我的恩惠。”相爷扶女心欢喜,有志奇女世间宝。呼了小童收器械。公子小姐褪去戎装。桂相领着众男女离了射圃来到花园。吩咐安排洒宴在牡丹亭上饮洒,赏花。

    小童领命传下令。玉盏金匙倾刻备齐,水陆珍馐“水中山林野兽或者果蔬”分上百个品味美味。桂相夫妇居上座,侧坐公子和小姐,侍女斟满了玉液琼浆,捧上了佳肴苍鳞“鱼”。

    二女双双敬二尊,喜宴欢语尽兴饮,春光绮旎入眼帘。桂相此刻心情畅快,洒尽举杯回头笑对夫人说:“我闻言侄女珠卿也是一位闺中豪杰。也不知她现在相貌如何?”桓氏回答说:“珠卿小侄女也是世间一珍宝,沉鱼落雁之容,身如娇柳,武技超然,娇盈之躯更胜其姐。家兄特别钟爱这一双娇女,红线不肯轻易牵扯。”

    桂爷嘻笑回答:“儿女姻缘最让人发愁。眼下子芳已有武技,过了冬就得上京都去报考,以免到了盛夏炎热中暑。早赶去京城早一点放心。”夫人点头称是,小童又斟酒一杯。天色渐晚,一轮圆月悬挂碧空,亭中纱灯明亮如星星一样遍及花圆角落。双亲欢饮还未完,忽报将军已入府,桂相离位移身去。公子忙问“因何事如此匆忙,夜间来人定有因。”

    桂爷笑道“无他事,好友相聚,一述心语。”因而忙整衣冠接见将军。夫人传下酒宴散,丫环雪梅提灯给小姐照路在前。姐妹双双离了座正准备前行。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垂中下来,静静地泻在这一片片的花叶之上,重重叠叠的枝叶间,只漏下斑斑点点的细碎的月影。子芳笑嘻嘻地过来阻止:“如此美景我们应彻夜游玩才能尽兴。小妹你非庸俗之流,怎能有负如此美妙之夜色。你不会因我今日输了你,就欺我无能,而不和我一同游赏?”碧芳怡然止步浅笑曰:“哥哥你可是在怪愿小妹吗?不就是让我陪你同赏月吗,小妹我奉陪就是。母亲可有二妹陪同游 。”

    夫人说:“我可不能再同你们一起闲散了,内堂中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呢,又回头问素芳你可愿同我一起回去吗?”素芳回说:“儿我愿同母亲一道回归。”公子忙唤小妹一起去,素芳陪娘不答应。夫人回头叮嘱公子小姐两娇儿:“这里阴湿不可久留,深夜月下更不能贪玩,应早出园早休息。不可累了身躯惹了病。”兄妹齐声说知道了。夫人这才离了金交椅。留下雪梅,青果两侍从奉茶陪伴。携了小女素芳,水仙提灯前带路,碧芳同兄长共送母亲和小妹,但见灯光渐隐去。公子欢悦跳亭台,手拉小妹同出雕栏玩一回。小姐移步同兄长一起下了牡丹亭,雪梅忙搬下金交椅,请公子,小姐同入座。子芳月光之下细端小妹,但见她在月光之下更显超逸飘然:美白如玉的肌肤,杏眼顾盼生辉,有如娇花照水百媚千娇,丰姿如柳随行,堪称世间一奇女。父母常提起桓表弟,说他才貌双全风流倜傥,估计此人定是小妹的夫君了。我想仲章表弟定然品貌不俗,妹妹她心中可否也有所属。想到这里他低头隐隐含笑。雪梅此时端上两杯热茶。

    碧芳接过茶黛春眉舒展开来相问哥哥:“可有心事,为何现在无话可说”

    子芳淡然笑毕无语喝茶后递给青果,手指明花丛对妹说:“你看月下花枝,如雾如烟如入仙景,多情风儿又将花香送来。”

    碧芳拂袖豪兴起:“士苑中的名花仙草,更值得我们一赏,但愿哥哥你早日能有庆功宴会,有万里封侯拜帅的荣耀。”

    子芳笑道:“小妹你不要在吹捧我了,像我这样的庸才,怎敢有步入青云之上的想法呢?妹妹你的才学堪称济世之才,何不像花木兰一样女扮男妆一起共赴考场,一争头等状元。到时金章紫绶随青锁,才能显出你的旷世奇才,女中英杰。”

    小姐含笑语:“这可真真是白日做梦,胡言乱语,不要说我的这点小小才能,难进考场,就是侥幸进了考场也很难一举夺魁。已入了闺中红粉世界,怎能再去做男儿。”

    公子喜道:“世事难料,若有天子重贤良,难道就没有恩泽施闺阁之时,或许开科选女状元、、、、、、” 碧芳:“不要在胡语了,你可见有谁中了女状元,即便开科试考小妹我也不想求取功名,自古红颜祸水,轻易显露也欠雅观”。

    子芳笑而无语。一起在月下散步,小路上花树遮掩皓月,一池水漾春波,风吹枝叶响萧萧,花吐馨香阵阵来。桂子又穿过湖山,顿时觉得一阵狂风吹过,全身一阵阴寒袭来,愁云锁雾暗了月光。迎面闪现一妖怪,赤发红须头生有两角,眼露金光向四散漂飞,口中黑烟滚滚迎面冲来七窍之中。狰狞怒目昂然而立,这可吓坏了桂子芳,骨软筋酥难已站立,大叫一声跌落尘埃。惊动了亭中的千金之女忙呼哥哥有何事。连呼数声无人应,急呼青果取纱灯,急急玉步来到山下转过蔷薇花架右边,定晴一看花容失色。兄长已软倒在湖山之下,袍袖掩面锦带松驰,忙令青果来搀扶,子芳软弱如绵无气力,吓坏了娇女碧芳桂小姐 。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又命雪梅取交椅,热汤。雪梅领命而去。小姐急呼兄快回神魂,但见长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碧芳心急 ,眼泪流,扶兄上了金交椅,不再等热茶先把气来接,樱桃小口把兄长的神魂来引。又见兄长他悠悠气息丹田转回,公子迟缓慢定了神形。口中呻吟连呼小妹,此刻高兴了千金碧芳妹。“哥哥小妹在此,你为何事如此?”子芳微微睁开眼不见了妖怪,忙拉小妹手,“小妹呀,可吓死为兄了,散步到此遇妖精,怒目张牙口吐黑烟,遭他一冲魂魄飞散,差点出不了这个园子。”小姐听后,芳容失色,想了一会儿才问兄长,园中往常很平静,为何今夜出了妖怪。子芳没有回答,就已看到了林间隐隐灯火,正是提茶汤的雪梅赶来,随后还有更多的人赶来,青果和众仆侍扶拥夫人来到花园,桂爷客散听到这种奇事,也慌忙来园探望娇儿 。小姐公子同时拜见,夫人看到公子无事心才放下,拉着手儿焦虑地问娇儿。:“精神安定,能回房吗?我早就说不可贪玩太久,无耐兄妹不听”。

    公子回答:“我已回了神 ,爹娘不用担扰”。

    桂相问娇子:“你见妖精是何形状。”

    夫人说:“你问这个是何意。”并亲手取过茶水递给儿子。公子喝后向双亲,细细详诉妖精的恶怪形。。众人都惊慌恐惧。桂爷不相信,低头沉思片刻后,传令家人持器械掀翻湖畔石块看个清楚。

    夫人连忙阻拦:“你这不是自惹祸端吗?如果妖精果在其中,你就不怕有个闪失。”

    桂相笑着道:“你真是不懂呀,鬼魅只是偶然现形而已,我堂堂一个相爷心胸无悔、一腔正气,还会惧怕什么妖精鬼怪,真是笑话。你可带儿女出园。我一定要查看清楚这个妖精的形迹。”

    夫人紧皱眉头,知已是难以阻拦,只好拉着一双儿女一起同行。

    碧芳小姐不肯前行开口说“母亲可先同兄妹先行一会儿,我要陪爹爹留一会儿。”夫人怒言:“你是一个女子怎能留在这里,你父亲有众家丁相陪,不用你,快和娘亲回房去。”

    碧芳惨笑,步屣现彷徨。桂爷开口说,“无妨事,碧芳不是普通女子,更不像夫人一样胆怯,让她陪我一会儿,便可以一同回去。”

    夫人只好领男和女一双娇儿同出园。 相爷指挥众家丁,手持器械掀翻湖畔石块,掘开泥土再看:但见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从地下滚出一团如火球急速飞转,滚到了桂小姐的身旁脚下。吓得众家人连连退步,桂相也心生畏惧,脸色苍白,再看碧芳桂小姐忽见火球冲她而来,也着实心慌退了步,但马上冷静细观看,火焰全无不动了一个小石匣立在地上,她弯腰低头双手捧起他细观看:见此物泥土混杂看不清楚。她纤纤玉手打开石盖,看到盒中有金色的书籍,连忙捧送父亲看。相爷拿在手中细观瞧,从中取出三本,借着月光打开看是何书 ,只看到龙飞凤舞的蝌蚪式样的文字是非篆字也不太清楚。转手又递给小姐问她是否能认得。碧芳接过书舒展双眉凝神看,看毕告知爹爹言:“这是楷字不是篆字,内载有仙家兵书天地人,布阵行兵都是要决,还有驱神招鬼大神通。此物真让儿我心欢喜,下拜再求爹爹将它赐于孩儿。”相爷笑答:“真乃世间奇事我看是篆字,你确看是楷字,天生我女能知解此书应归我儿不要再说了”。碧芳听了父亲的许诺,真是心花怒放,满面春风含笑把书放回盒中。暗自高兴了娥媚女真是幸事,得到了宝剑和天书,定然非凡夫俗子。相爷心中喜更盛,忙命小童提灯炬,共和娇女出花园,家人纷纷随其后。再言公子夫人回中堂,素芳来见兄长和母亲,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家人说是兄长身离魂魄,真吓死我了。公子拉着小妹的手详细诉说了事情的来因。小姐听后,也心生畏惧,“原来是恶鬼现身难怪哥哥你会失神。可是姐姐和父亲现在又在哪里呢,难道他们不怕还在园中逗留。”

    夫人说:“不要再提你父亲,痴迷了心神不见妖精心不死,并要开湖验真,看清楚。你姐也入魔同在花园不返还。”

    素芳听后紧锁眉。正值此时忽听报相爷返中堂。但见火炬照亮如白昼,相爷,小姐入中堂 。夫人连忙来相迎笑问“可见有什么奇异怪事。”桂相坐下乐悠悠地细细对夫人和娇儿说了事情的经过。你说是怕妖魔现妖形,岂知是天书。有福缘之女碧芳能看懂文字更是奇妙。众人一听心更生奇,怎么仙书会变成妖魔,都纷纷向碧芳讨要来一赏。千金小姐碧芳双手捧到母亲手中。夫人接过,子芳同妹齐观看:石匣长宽有三寸内存奇书小字题,展开一看都痴呆,一字不认。仙家动用真奇妙,天书应属于有缘之人。众人反复斟酌都难以解释,奇人奇事好难让人了解。夫人又还给碧芳小女,叮嘱要好好收藏,又令雪梅摆下香案,让娇儿拜谢上仙。碧芳领命,净手焚香叩谢上苍。公子辞亲要归馆睡,夫人又问“子芳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子芳回答,我现在已无事了谢了便回房休息。姐妹也相辞同归闺房,碧芳此时欢喜若狂,亲手掩关纱窗两扇门,令雪梅捧来一盆清水 ,亲自将石匣清冼干净,再捧到灯前细细观看,原来是一无瑕宝玉匣、上雕刻有龙飞凤舞的文字 ,碧芳心中雀跃,展开诵读心灵咒符,诚心点点学奇术。玉手掀开第一本,变化无穷,借借神奇,内载有习龙宝剑双剑法能大能小幻化如龙,她用心演弄他细读,无心再上象牙床。碧芳本就是一聪明才女 ,有过目不忘之功。仆侍都瞌睡得难以支承,看到小姐如此兴奋都非常心急,奶娘无耐进前叫碧芳,如此长久坐 在风口会生病,碧芳听了甜丝丝地一笑移步离了位,收好了宝剑仙书,卸了妆才登上了象牙床,有如蝴蝶般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奇书应属英雄女碧芳,园中精怪哪知晓。那妖精是终南山中,一久经修炼的老鹿精,奉了神仙旨在此看守神枪与仙书。专程等侯桓王与王后,交了宝物即可回山回禀。今天深夜,无意在桂子面前露了形迹,只好暂时潜藏、躲避。回来时却不见了天书宝匣只剩下神枪还在。巢穴被剿的乱七八糟,一见此种景况心中无限愤慨,有如熊熊怒火燃烧,气得暴跳如雷。丢失仙书,非同一般,这般大过定难逃责罚,上仙知晓,性命难保。想到这里,顿时歹念心中起,口吹狂风化黑烟,团团妖气出花园。手拿长枪,心生恨意,来到二娇闺房前大声怪喝:“桂碧芳,还不将我法宝快快还,如若不然我必誓不罢休,定取你等小儿性命!”说罢杀气腾腾用手推窗棂,刚触窗棂猛然感觉有一神仙在守卫,抬头看是窗前现一金甲神,吓得顿时三魂失。但见此人身高过丈,眼如铜铃,面如虎,手拿金宝锏,金色光茫四射,声如狮吼:“你是何方妖孽鬼怪敢到此来冲犯贵人,还不速速退回,我估且还可留你一命,不然,我定叫你在我的锏下脑浆迸裂”。那妖吓得面色苍白急急退步。掐指一算,冤家原是藩王后,如此这般天书那能有回返。转念一想,整件事都是由其兄长引起的,才至我今日穴剿仙书失,灾祸已生,我定要害她家香火无继人。想到这里,但见狂风怒吼,卷起一团黑雾滚滚而向外书轩。这个鹿精真厉害,如惊雷像闪电快流星,黑云罩身入书轩,打灭灯烛,生歹意,手提尖枪挑床幔,床中侧卧桂子芳,六尺身躯直卧铺,星眼朦胧在梦乡。那鹿精正要下杀手。迎面祥光如烈焰,如有神仙在庇护,吓得他连忙手托神枪掐指算,才知这是王侯贵戚,如若逆天行事会更增罪孽。枉自空修千年道。若我空手返还。而天书又如何能索要。忽然神凝晴转生一计,用一小计玩一回,定叫他着急无门把书还。想到这里,鹿精欢忙念咒语,摄了床中桂子芳的魂魄去,一股妖风返花园,隐形藏身无再现。可怜桂子子芳遭妖算,精神不振,昏沉睡。银箭壶滴催晓漏,东方金光已大放,侍童勤劳起身送冼浴茶食伺侯公子,钩起金钩呼公子,唯见公子睡沉沉,无耐不敢惊梦乡,退出床前勤打理。内堂之上夫人早起,清理府中琐屑事。相爷前厅和诸官僚办完政务才退入中堂。闺中姐妹已双双妆毕,身着锦服,头攒金簪,光彩闪烁给二尊来请安,桂相夫妇喜颜赐坐,又问书童青果“你家公子呢。”小童回言“公子他仍在睡梦游 。”相爷微笑:“想必昨日劳累了,至今还未起床,你快快去将你家公子叫,早饭已在前堂久侯多时了。”小童青果领命到书轩殷勤再把公子呼,锦帐公子睡声沉,任凭呼喊无知觉。轻摇身躯,微微动转而复又睡沉沉。青果再看察觉不好,定有异常不一般,慌忙回禀相爷夫妇。夫妇一听心惊慌,小姐芳容已失色。同起身,齐移步。都到书轩看子芳。掀开帐幔轻声呼,公子沉沉朦胧不睁眼。夫人惊惧泪珠流,轻声急呼爱子“这般症状是为何,快点回神莫吓娘,娘在你身旁,身子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说句话”公子昏迷都不答,如痴如睡沉沉去。苦煞了连枝双姐妹,连呼兄长心伤痛。桓氏夫人心如割,相爷烦恼心更胜,手抚娇儿头和脸,并无发热,体温和。昏迷不醒睡绵绵,这种症状实是稀奇。伏于枕前呼娇儿,公子微眨双眼皮,无法言表心中事。潸然泪下相爷面,夫人此时如断肠,怀揽娇儿恸失声。姐妹相视心凄然,泪水涟涟如断珠。桂爷火速传高医。此际众人尽听得遇了这种奇事,家仆守侯子芳门前听召唤。不久名医已传到,小童青果忙回禀,夫人小姐暂回避。桂相传医进身前。医生殷勤拜见相爷。相爷心乱来相扶,声音忧郁且低沉:“先生要多费心,小儿不知生何病,从昨晚一直睡至今,昏沉沉无知觉,全望您妙手良药把生还,我将毕生谢大恩。”

    医生欠身称领命,小童跟随到床前,钩起帐幔医生坐榻前,拉起子芳手倍加细心频搭脉,诊断过后锁双眉,低头无语片刻后起身回禀桂军门:“公子此症非常奇异,不是外感不是内伤分明是受了妖邪丢魂魄,而致昏睡久不醒,小医不敢乱用药,还求相爷另寻高明。”

    桂军门一听容颜变,沉吟片刻,锁眉头。送走医生。忙令小童请夫人。小姐随母亲同进见。桂相详诉医诊断:“娇儿是被妖精摄魂魄,如此这般生死未知痴痴睡。昨晚无故游花园才招妖精来坑害。”说毕长叹一声眼含泪。

    夫人再启口相问:“医生之语能属实,怎样才能救娇儿。可怜我半生惟有此一子,得了这样的恶疾让我该如何办理。揭开锦帐呼爱子,是否遇妖摄魂魄,让娘五脏都撕裂,怎样才能让我儿返魂魄,早些安定真元神。”

    夫人哭诉太凄惨,抚儿脸颊心更痛。碧芳姐妹心凄凉拉哥哥手儿泪雨倾盆。后悔昨日犯痴傻,先争宝剑,后游园才致家兄深夜遇妖邪,害我兄长失魂魄。再看兄长脸色无改入睡深,聋哑无知太栖惶。泪流不尽心如割。桓氏夫人肠寸断,桂爷泪水流不尽传令再去访名医。日落西山时,十来个名医相继来到,参拜相爷后开始诊病,而又人人无语锁双眉,相爷看后心中暗想苦语:“先生我儿这病症是如何。”

    众医双手一摊,齐声欠身回相爷:“万望相爷高抬贵手,令郎这病症非同一般,定是遭妖暗算失魂魄,应请道士设坛祭祀清除妖邪,方能保全令郎性命无忧。”

    桂相一听,魂飞云外半天无语泪如雨。遣返医生重入帐幔,英雄如何不伤心,自叹空有一双手,不能救我亲生子,可怜全才伶俐儿,如此病症是为何,哑口无语,星眼闭,奄奄一息如待亡人,见景如有万箭穿心过,心肠愁百结,泪雨如下湿衣袍。夫人又到书轩望,怀抱娇儿心刀绞“医生无有良药救我儿起死回生,眼睁睁看着我儿无药可救,是何方妖孽有如此罪恶滔天之胆,我们又何他有何冤仇结得如此之深,惹他来伤我儿性命,若我儿果真无性命 ,可带为娘一起去。半世操劳成了画饼,还留有这残生还有何用。”夫人哭声动天地,泣鬼神真是凄惨不忍睹,桂相也凄然泪水不止。碧芳心痛似刀绞,泪湿巾帕,眼红肿,怜我不知如何才能夺你魂魄返还阳。眼含悲泪,挽起亲身母亲,好言相劝:“娘亲你要多保重身体,不可过度悲哀,现在正是与爹爹商讨妙计来救哥哥一条生路。可叹哥哥一日昏睡,滴水末沾,现在应给他进点汤水或许能吞咽。”

    夫人掩泪称是,呼小童端进汤和水。桂爷扶起娇弱儿,子芳绵软依父肩,紧闭双目,惟有一丝气呼出,房中灯烛辉煌,仆众鸦雀无音,素芳手执银台,碧芳手捧金杯,夫人双手拿匙来灌儿。泪眼看儿病微弱,心肠欲裂,强忍泪珠复又出,金匙送下汤稀饭,喉中辗转能通下。恒氏夫人心稍安,匆忙又进几匙汤,轻声放下娇娇子。罗衾锦被复又盖,重放幔帐和金钩。理毕返坐金交椅,夫妇对议又伤心。:“这样昏迷终不好,有何良药可下方?”

    桂爷长叹一声回言:“无法,我看这病无须医,只求上仙下凡来救我儿除妖邪。”夫人泪水湿衣袖半响唏嘘才开言:“凭你相看该如何,难道丢开都不管袖手旁观爱子亡。”

    桂爷听此言语心酸楚,脸色苍然再启唇:“下官岂不疼娇儿?自恃居官无过错,因何难保一娇儿。应是苍天无慧眼,不保佑我忠良后代人,子芳若有半点差错,我这为官也不如愿,说毕恸声如汪洋。”小姐相伴泪哭呜咽好凄凉。夫人悲惨语难开,又来绣榻望娇儿,颜面无改,色如常,昏然无觉,往日精神去何方,不能开言喊娘亲。抚儿手软如花,百搬推扯全无应,哭倒娘亲,咬牙切齿恨邪妖,如此狠心害我儿。苍天为何不怜我儿,快派出神仙救我儿。难道我儿终身如此叫我心又如何安。别人染病能开言,独有我儿不能语,请尽名医事无济,也无一个有良方。早知有此蹊跷事,哪能容他进花园。至今追悔莫及,这样恩怨绵廷如何了,哭儿肠断携儿哭,桂相徐徐泪如泉。碧芳心中无限酸楚,照顾哥哥心痛伤,空有一身强武艺,束手无能救长兄。含悲召唤随身女雪梅,阶前摆香案代我安排,全凭我一点坚诚意志,但愿苍天可怜见我一片痴心。雪梅匆匆领命去。姐妹停悲起身出,辞去二老归绣阁,金盆冼浴再更衣,堂前香案已备全,龙烛双辉映宝炉,二人同上华堂上,娘奶侍侯铺毡毯,小姐上香双手捧,纤纤玉手向金炉,退至毯中同下拜,宫裙飘舞,环佩鸣,姐妹阶前齐俯伏,伤心粉泪两腮流,樱桃口语,低声祷,:“虚空说出众神仙,哀怜我们二姐妹,为了同胞兄子芳,父母膝前单一子,望不要断了祖宗支脉一香火,无因偶然一奇病,昏睡沉迷不认人,医生推委不能医,可怜父母心如焚,我们女儿有心无力,只求神仙能有寸心怜悯救我兄。上苍若肯赐怜惜,保佑哥哥早安康。”在祝语声声中二娇伏地泪涌如泉,奶娘百般劝解,身才起,宝鼎焚香断,书轩整夜灯烛耀,夫妇坚守整夜,泪眼观儿口无语,痴痴如定好伤心。皂役衙士寻医四处奔忙,闹至次日天光亮。知交好友,同僚闻讯后,车马纷纷来问侯。桂爷紧锁双眉神色虑免强持身来相见,诸位探过娇儿郎,都道此病果是稀,桂兄应请僧道士,不可廷误令娇郎。桂相长吁泪眼回“多谢兄台指迷津,可叹桂弟家门不幸,无端平地起风波。我从来不信鬼神事,而此偏让娇儿遇,医药无用,天变色。请僧求道总成虚。”众人无语再相慰,少陪各自相离去。桂爷再次入书轩,听妻子哭声心更悲,姐妹分站身两旁,泪水盈盈难相劝。连声叹息泪成行,夫人双手扯夫君袖泪语:“相公,你心好狠,一天一夜无药救,眼见娇儿被妖迷,子芳若有闪失你我夫妇今生依靠谁,让妻妾如何能有生,苍天不怜我心善之人。”夫人语出再次伤桂相的心,凄惨泪水已湿衣,半天才回:“夫人你错怪我了,下官我此刻心乱如麻,我们仅有枝兰此一枝,事关存亡我又如何不伤心?子芳现在事如此,凭卿主意该如何,请尽城中名医士,都束手无有良方下。我又不懂捉妖术,事情应要详细想,爱子心情都一样。”

    夫人听后泪汪洋,“你若无法,子芳命休矣。医生都无回天法,巫术之士也许能治鬼怪?相公不可惜金银,重赏之下,定能有能人异士来救我儿。”

    桂相回答:“都无用,你何时听得僧道会捉妖。下官只听闻人传江西地有一神仙,可望救我儿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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