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神秘女郎
没过多久，那个女服务员从楼上下来，步态轻逸，没一点响动。她换了装束，穿一件式样朴素，但质地非常昂贵的粉蓝色连衣裙。
她来到陶炼面前，给他添酒，给自己倒酒，举杯示意。“陶炼先生，欢迎来到郁金香庄园。”完全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做派。
璀璨的灯光下，她苍白的面容，显出端庄和圣洁，深褐色的眼珠，从凹陷的眼窝里，发出沉静的幽光。根本找不出那个用麻醉剂绑架人质的女歹徒的影子。
她的突如其来，使陶炼目瞪口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姐……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你……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厌恶你……”他的声音有些战抖。“确实无法想象，使用麻醉剂绑架我的歹徒居然是这样美丽的小姐，真是受宠若惊啊！”
她淡然一笑，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你真的同传闻中一个样子，是个善于讨好女人，又颇得女人喜欢的花花公子！请！”
她不急不徐，不温不火的言辞，深深地刺痛了陶炼。他死死地看着她，对她的嘲讽和无礼表示抗议。
“我不喝酒！”
“假充硬气！”
她轻轻地撇撇嘴，坐下了，拍拍沙发扶手。
“坐下吧！”
陶炼挺身站立，居高临下，用放肆的眼光看她。
“虽然我是假充硬气，但至少我有拒绝同一个绑架我的歹徒并肩而坐的勇气。你用这种独特的请客方式，把我弄到这儿，不是为了欣赏我吸引女人倾心着迷的外表和魅力，讨论我为人的道德品质吧！”
“请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陶炼依然站立。“我是个玩世不恭，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怎么配坐在这样高贵的屋子里，坐在你这样美丽的姑娘身边？告诉我，为什么绑架我？”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陶炼，神态坦然，从容。
“在车上你说，到达目的地就告诉我，你应该履行承诺。”
她稍一仰头，莞尔一笑。两排雪白齐整，又健康丰满的牙齿闪烁荧光。
“好美！”陶炼暗暗惊呼。
“我非常欣赏你的男人气概。我问你，你被所谓的绑架来到这儿，你不害怕吗？如果是我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带到这里，肯定要尿裤子的！哈哈哈……”她突然一改淑女形象，放肆地狂笑起来。或许这是她本来的面目。
“你把我绑架来这儿，如果仅仅是讥笑，羞辱我，对不起，我没兴趣奉陪！我回了！”陶炼转身就走。
“哎！还真是个小孩子脾气呀！”她叹道。“既然请你到这儿，肯定是有事。你就这样走，对你是不利的。这里是澳门！你应该明白你目前的处境。请安静下来，我们谈谈。”
她的语气和神情，充分显示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老练和沉稳。是那种历经大风大浪所锻造出来的老练和沉稳。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是被绑架者，已经受到伤害！”
陶炼表面上气壮如牛，心里却发虚。她说的没错，这里是澳门，他是非法闯入者，处在相当不利的地位。
“先坐下来。你不至于坐一会儿的勇气都没有吧！”
迟疑了片刻，陶炼坐下了。同她面对面，中间隔着那张有几百年历史的红木条几。
“在麻醉剂和几名凶恶的歹徒的胁迫下，我有多大的勇气也是徒劳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样冒犯了你们，要这样大动干戈！除了爹妈给的这副臭皮囊，其他一无所有，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用呢？”
“不！陶炼先生，何必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呢！你的人品，才气，外表，都有十分巨大的价值。在巴州，你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
“可对你们……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处吧！”
“是的，巴州和你的生活圈子，离我们太远，毫不相干，你不应该是我们追击的对象。然而，你却在一次偶然事件中，自动闯入我们的监视网中。”
“偶然事件？自动闯入？”陶炼飞快地搜寻往事。“怎么会呢？我一向安分守己，从不与社会上的江湖人物接触。就是这次我的作品获奖，也是事后才得知，如果对地下赌市有什么……”
肖晓阳讲的有关地下赌市的事涌上陶炼脑海，断定他们就是庄家。澳门是赌城哪！
“不！不对！我们与赌市无关。”
“那……”
“陶炼先生，你真是健忘啊！”她有了冷笑，“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在华都市，你曾经帮助一个女人逃脱追击。还同她姐弟相称，你们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不幸的是，她是我们追击的对象！”
陶炼陡然站起来，又颓丧地坐下。
“原来是这样！你准备怎样惩罚我？”
“惩罚的不是你，而是方青叶那个女人。”她的口气十分轻松。
“但你们绑架的是我！”他吼叫道。
“这样做，确实很糟糕。可时间太紧了，没有再好的办法，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不然，你是不会自觉到这里来的。如果对你有所伤害，我向你道歉。”
“你能熟练地指挥一帮职业惯犯，十分准确地掌握我的行踪，肯定大有来头。能告诉你的芳名，你的真实身份吗？当然，你为了隐蔽自己……”
“对你，我不会隐瞒的，我名叫方红兵。”
“方红兵？”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你究竟要干什么？”
“通过你，向方青叶索取赎金。”
“我只是出于一种道义帮助那个女人，我同她没任何关系，根本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竟然她是你们追击的对象……”陶炼义正词严地抗议，“就直接绑架她去呀，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局外人呢？”
她站起来，双手抱胸，缓缓踱步。
“确实，你是局外人，要惩罚的对象也不是你。事前，对用这种方式请你来这儿，我也考虑再三，权衡了很久。可是，时间紧迫，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实话，我们很难接近方青叶，只好委屈陶炼先生了。确实对不住你，我给你道歉，请你原谅！”她诚恳地说。
“这……我……”
她态度的突然变化，使他迷惑不解。
“你是把我当成敲诈方总的筹码了？”
“不是敲诈！是索债！另外，你也不是筹码，是我们请来帮忙的朋友。据我们了解，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热情豪爽，乐于助人的杰出青年。我相信，你最终会原谅我们的无礼和粗暴，还会帮助我们，配合我们的行动，去讨还公道！”
她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掩饰，充满坦荡，期盼。
陶炼目不转睛地盯看方红兵。光线从侧面照射过来，将她面部的轮廓线，完美无缺地勾勒出来，起伏凹凸，玲珑剔透，柔媚流畅。肌肤上细细茸毛，在逆光中呈现出一道奇妙的光晕。陶炼不停地按动想象中的快门。他要把她的图象印在视网膜上。
“好啦！不要在脑子里拍空镜头了。”她随手抹了一下散落在额头上的头发。
被人家看穿心思，陶炼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真美！是我从未感受过的一种美。”
“谢谢！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完成这件事，我就做你的模特。让你拍个够。你的《守望》，真是伟大的创作呀！”她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你……愿意做我的模特？”他的眼睛发亮。
“是啊！我也想成为你镜头中的人物，展示我的本色。我很期待……”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马上写信，叫方青叶准备赎金一百万，注意，是美金！明天中午12点以前汇入我们指定的帐号。”她说的十分轻巧，又非常强硬。
“一百万？！美金！”一个可怕的数字。陶炼傻了。
“对！一百万美金。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亲自送你回广州，还让你拍照！或许，我们的合作，会激发你更加丰富的想象，创作出更加绝妙的作品来！名字我都想好了，叫《空望》，或者叫《绝望》……怎么样？够浪漫的吧！亲爱的小陶同志！哈哈哈……”
她开心地大笑起来，一改淑女闺秀的形象。
“哇！一百万？美金？我值那么多的钱吗？方总不会答应的，我和她只有一面之交。再说，背了一百万的债，我这一辈子也就暗无天日，永无宁日了！哪会有心情来拍你的玉照，创作什么《空望》、《绝望》呢？”
“不，方青叶会毫不犹豫地替你付这笔赎金，而且还不要你还。她不在乎这点钱。你今后的日子，依然充满阳光、鲜花和美女。”
“为什么？”
“因为你救过她，现在是替她接受惩罚。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付出的代价更大，是一百万的十倍！”她咬牙切齿地说。
“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有呢，就是她很喜欢你，说的浪漫一点，就是爱你！只不过，她的年龄大了许多，当不了姐姐，但可以做你的小母亲了！”
陶炼似乎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白骨精”的样本。
“你真粗俗！野蛮！”
“我猜想，这会儿哪，那个女人一定在为她弟弟的突然失踪，焦急万分，一定在大骂她的手下全是饭桶。”她得意忘形地笑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按你的意思做呢？你……你会弄死我吗？”
“你怕死吗？”
“当然怕！我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革命志士！况且，就这样死在你手里，很冤的。”
“请放心，我不会撕票，不会杀人的！动不动就撕票、杀人，是弱智的表现。”她换上温柔的面孔。
“那你打算……”
“很简单，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我呀，让你天天在这儿陪着我。让我慢慢地消遣你，享受你……”
“好啊！有你这样的美人陪伴，日子肯定很爽快的！”
方红兵轻轻一笑，口气却十分残忍，冷酷。
“你的父母呢？突然间，心爱的儿子失踪了，不知死活，不知下落，他们欲见不得，欲罢不能，既无法绝望，又毫无希望！他们会揪心，会悲凄，会肝肠寸断地痛！而且是慢慢的，不声不响的！这叫什么？这叫活受罪！你想让你的父母体验这种伤痛？过这种日子吗？”
“没想到，你天使般的外表，竟然包裹着这样狠毒的蛇蝎心肠！”陶炼神情沮丧。
“其实，要你亲自写信，只不过是为了让方青叶确信：你在我的手中。不然，她不会痛痛快快地交赎金的。”
“能告诉我，你同方总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方红兵沉吟着，“等拿到赎金后再告诉你。为了你的父母，快写吧！”
无奈之下，陶炼决定妥协。
“没想到，我竟然堕落成了你的同伙、帮凶！”
于是，陶炼给肖晓阳写了下面这封短信：
晓阳：
我被绑架了。挟持我的人提出，恢复我自由的条件是，必在明天中午12点以前，
将一百万美金汇入他们指定的银行帐户。来人会告诉你帐号的。请你立刻设法筹措，
我将万分感谢，并如数归还。千万不要报警，因为我不在大陆。切记！
你的朋友 陶炼
陶炼写完，方红兵仔细地研读了一番，提笔加了一行字：
“如果不按照上述指令办，那就将把陶炼先生置于最危险的境地，他将会永远消失。我们说到做到！”
方红兵将信封好，拉开房门，交给一直守侯在外面的高个子。
“马上送去广州，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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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陶炼面前，给他添酒，给自己倒酒，举杯示意。“陶炼先生，欢迎来到郁金香庄园。”完全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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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绑架来这儿，如果仅仅是讥笑，羞辱我，对不起，我没兴趣奉陪！我回了！”陶炼转身就走。
“哎！还真是个小孩子脾气呀！”她叹道。“既然请你到这儿，肯定是有事。你就这样走，对你是不利的。这里是澳门！你应该明白你目前的处境。请安静下来，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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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我们与赌市无关。”
“那……”
“陶炼先生，你真是健忘啊！”她有了冷笑，“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在华都市，你曾经帮助一个女人逃脱追击。还同她姐弟相称，你们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不幸的是，她是我们追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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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你准备怎样惩罚我？”
“惩罚的不是你，而是方青叶那个女人。”她的口气十分轻松。
“但你们绑架的是我！”他吼叫道。
“这样做，确实很糟糕。可时间太紧了，没有再好的办法，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不然，你是不会自觉到这里来的。如果对你有所伤害，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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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你是局外人，要惩罚的对象也不是你。事前，对用这种方式请你来这儿，我也考虑再三，权衡了很久。可是，时间紧迫，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实话，我们很难接近方青叶，只好委屈陶炼先生了。确实对不住你，我给你道歉，请你原谅！”她诚恳地说。
“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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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把我当成敲诈方总的筹码了？”
“不是敲诈！是索债！另外，你也不是筹码，是我们请来帮忙的朋友。据我们了解，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热情豪爽，乐于助人的杰出青年。我相信，你最终会原谅我们的无礼和粗暴，还会帮助我们，配合我们的行动，去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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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炼目不转睛地盯看方红兵。光线从侧面照射过来，将她面部的轮廓线，完美无缺地勾勒出来，起伏凹凸，玲珑剔透，柔媚流畅。肌肤上细细茸毛，在逆光中呈现出一道奇妙的光晕。陶炼不停地按动想象中的快门。他要把她的图象印在视网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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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百万？美金？我值那么多的钱吗？方总不会答应的，我和她只有一面之交。再说，背了一百万的债，我这一辈子也就暗无天日，永无宁日了！哪会有心情来拍你的玉照，创作什么《空望》、《绝望》呢？”
“不，方青叶会毫不犹豫地替你付这笔赎金，而且还不要你还。她不在乎这点钱。你今后的日子，依然充满阳光、鲜花和美女。”
“为什么？”
“因为你救过她，现在是替她接受惩罚。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付出的代价更大，是一百万的十倍！”她咬牙切齿地说。
“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有呢，就是她很喜欢你，说的浪漫一点，就是爱你！只不过，她的年龄大了许多，当不了姐姐，但可以做你的小母亲了！”
陶炼似乎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白骨精”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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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这会儿哪，那个女人一定在为她弟弟的突然失踪，焦急万分，一定在大骂她的手下全是饭桶。”她得意忘形地笑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按你的意思做呢？你……你会弄死我吗？”
“你怕死吗？”
“当然怕！我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革命志士！况且，就这样死在你手里，很冤的。”
“请放心，我不会撕票，不会杀人的！动不动就撕票、杀人，是弱智的表现。”她换上温柔的面孔。
“那你打算……”
“很简单，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我呀，让你天天在这儿陪着我。让我慢慢地消遣你，享受你……”
“好啊！有你这样的美人陪伴，日子肯定很爽快的！”
方红兵轻轻一笑，口气却十分残忍，冷酷。
“你的父母呢？突然间，心爱的儿子失踪了，不知死活，不知下落，他们欲见不得，欲罢不能，既无法绝望，又毫无希望！他们会揪心，会悲凄，会肝肠寸断地痛！而且是慢慢的，不声不响的！这叫什么？这叫活受罪！你想让你的父母体验这种伤痛？过这种日子吗？”
“没想到，你天使般的外表，竟然包裹着这样狠毒的蛇蝎心肠！”陶炼神情沮丧。
“其实，要你亲自写信，只不过是为了让方青叶确信：你在我的手中。不然，她不会痛痛快快地交赎金的。”
“能告诉我，你同方总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方红兵沉吟着，“等拿到赎金后再告诉你。为了你的父母，快写吧！”
无奈之下，陶炼决定妥协。
“没想到，我竟然堕落成了你的同伙、帮凶！”
于是，陶炼给肖晓阳写了下面这封短信：
晓阳：
我被绑架了。挟持我的人提出，恢复我自由的条件是，必在明天中午12点以前，
将一百万美金汇入他们指定的银行帐户。来人会告诉你帐号的。请你立刻设法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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