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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7遭遇绑架

    陶炼怅然地结束回忆,掀开被子,跳下床,伫立窗前。

    时光悄然过去。夜幕降临。

    “晓阳,吃饭去,我请客。”陶炼提议道。

    一瓶红酒差不多去了一半,肖晓阳醉眼惺忪。

    “呔!到了我这儿,还要你请客?你系(是)不系(是)瞧不起我?等着我,我洗洗。”起身,踉跄着走进盥洗间。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陶炼应道:“请进。”

    门开启,奔驰车司机出现在门口。

    “方总请陶炼先生及同伴共进晚餐。”

    肖晓阳从盥洗间冲出来,受宠若惊。“谢谢!我们马上就到。”回头招呼陶炼,“快,好好收洗(拾)打扮一下,不能给方总丢面几(子)。”

    “我不去。我没有接受她的邀请。”陶炼负气地说。他无法忘记司机曾经给他的难堪。“要去,你一个人去!”

    “你脑几(子)里有毛病?方总系(是)请你,我几系(只是)跟着见见(沾沾)光。你没听见那过(个)银(人)说‘方总请陶炼先星(生)及同伴共进晚餐’。你搞清楚没有,我的名记(字)系(是)‘同伴’!”肖晓阳悻悻地嚷叫。“方总这么高规格的接待你,你还不习(识)抬举!今系(真是)搞不懂,方总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陶炼,要系(是)换了另外的一过(个)银(人),我杀你的心就有了!”肖晓阳的眼睛倏地闪过一丝狰狞。

    “晓阳,我可没得罪你,你不要谋害我!我不值得你犯杀人罪的!呆会儿我在方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好不好?”陶炼在心里骂自己“犯贱!”

    肖晓阳的血质里天生就带有“匪性”,在大学时,经常同人打架,还动不动就使用利器,进过好几次派出所。

    “好!好!你今系(真是)过(个)好兄弟,我怎么肯杀你呢?我几系(只是)说说气话!开开玩笑的!”肖晓阳满面笑容,如鲜花般灿烂。“陶炼,其洗(实)我很感激你的,你的《守望》为我圈(赚)了好大一笔钱的!”

    “我的《守望》帮你赚钱?”陶炼瞪大眼睛。

    “你的《守望》在地下赌系(市)的赔率已经新(升)到一赔系洗(四十)多了!我要圈(赚)好多钱!”

    “地下赌市?一赔四十多?”

    “不用大惊小怪!如今很多东西都有赌的。告诉你,你的《守望》开洗(始)并不看好,庄家最初开出的赔率系(是)一陪哦(二)洗(十),后来升到一赔先洗(三十)、系洗(四十)。买你的银(人)还系(是)少,全都去买香港那过(个)摄影大稀(师)的《回头》。不机(知)道怎么搞的,结果你擒(成)了一匹黑马,夺了大奖。有好多好多银(人)恨洗(死)你啦!”

    “哎!真是糟蹋艺术,亵渎圣灵哪!”

    “好了!好了!不要多愁善感了!系(市)场经济嘛!说穿了,赌系(市)也系(是)过(个)特殊的系(市)场,艺术品也系(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对不对?”

    陶炼无言以对,眺望夜色。

    “我们快走吧,不能让银(人)家等我们!”

    彬彬有礼的迎宾小姐领着陶炼二人,来到绿荫深处的餐厅。

    方青叶在门口迎接陶炼。一袭白色的晚礼服,显得雅致和华贵。

    “方总,我只是个小人物,您却这样的隆重,我受之有愧呀!”陶炼词不达意地表示感谢。局促不安的神态,显露出内心的卑微和空虚。

    方青叶仪态万方地注视着陶炼,脸上堆满柔情蜜意。

    “你马上就是个大人物了!明天的颁奖仪式上,一颗摄影界的新星,将会腾空而起,是那样的灿烂辉煌,耀眼夺目!”

    方青叶牵着陶炼的手,一同走进餐厅。

    方青叶轻挥玉手,向大伙介绍:“这就是大赛特别奖的获得者——陶炼先生!”

    全场掌声雷动。记者们更是忙个不停。

    共进晚餐的人很多。五张大圆桌,围满了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男女宾客。这些人,是来自当地政府机关的高官、重臣和社会各界的名流、精英。

    乐队演奏着浪漫的维也纳华尔兹舞曲。锦上添花般的使晚宴奢华的气氛达到极致。

    菜肴精美可口。各类酒水非常名贵。

    主人与客人杯斛交错,筷影摇曳,欢乐融融。

    而陶炼却显得笨拙、心不在焉,好像初次进城的乡巴佬。

    这时,一位身穿绛红色制服的女服务员匆匆走进,直接来到陶炼身旁,贴进他耳边。

    “先生,对不起,打搅您了。您的电话……”

    “我的电话?”

    陶炼狐疑地四下张望。谁会给他打电话?尤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合,还打到服务台。他向方总投去询问的眼光。她正同旁边的老者亲切地交谈,根本没在意他的处境。

    “请跟我来!”服务员催促着。

    陶炼本能地有了一种无法说清的难以表述的预感,但没时间作出判断和选择。便随着服务员离开餐厅。大家都沉醉在美酒佳肴的享受中,没人注意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休息厅里显得冷清,异常沉闷。几位服务员闷声不响地做自己的事,互不搭理。一高一矮的两个保安忙里偷闲,靠在电话间旁,一边抽烟,一边悄悄地说话。

    陶炼径直走到电话间前,看见话机静静地安宁地躺在那儿,一下子楞住了,还没来得及思索这个问题,只听背后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声音:“是陶炼先生吗?”

    他转过身,那个叫他出来的服务员站在跟前,姣好的面容闪烁着异样的笑。

    “是我。请问这是……”他指着电话。

    她一把抓住陶炼的手膀,另一只手拿着雪白的餐巾纸,异样的笑变得亲切,“别动!您脸上有脏东西,我给您擦擦。”声音低沉有力,不容质疑。

    陶炼全身一阵痉挛,失声叫嚷:“你要干什么?”

    “别出声!安静一点!”

    她快速地将餐巾纸捂在陶炼的鼻唇间。

    一股略带柠檬味儿的气息立刻冲入他的神经中枢,马上感觉到了晕眩。

    “麻醉剂……”这三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吩咐那两个保安,“快!背他走。”

    陶炼竭近全力强迫自己不要昏迷过去,但毫无效果。浑身发软,没一点力气,没丝毫反抗的可能和力量。

    服务员给他戴上帽子,高个子保安背着他,向外面走去。

    陶炼用残存的一点意识支撑自己,妄图弄清楚去向,最期望的是能发出求救的信号。可这一切全是痴心妄想。

    途中,服务员不断地跟人解释说:“这位先生突然生病,送他去医院。”

    陶炼本能地挣扎着挥舞手臂,吼叫。但收效甚微,手臂根本没有力气,声音也如蚊子似的哼哼,给人印象,只能是病人痛苦、难过的表现。

    绑架者的行动没有受到怀疑,非常安全地混出酒店。

    一辆林肯牌轿车无声无息地滑过来。一行人上了汽车。车立刻开动。在摇晃中,陶炼完全失去知觉。

    夜色越来越深。汽车沿广珠高速公路,一直向南,穿越整个三角洲冲积平原。

    陶炼苏醒过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恶心,脑壳十分沉重。他努力地直起身子,看见窗外的灯火,景物飞快地向后移动,渐渐地,意识完全恢复,完全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被绑架了。”他有了明确的判断。

    绑架者们面无表情,感觉并不那么凶狠。陶炼内心的压力有所减轻,有了喘息的自由,有了思维的空间。他细心地观察,打量。

    这是一辆非常高级的林肯牌轿车,保养得非常好,清新的玫瑰花香味儿让人陶醉。绑匪连同司机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都穿着保安和服务员的制服,得体,整洁。那个女服务员看来是头子,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对手下发出指令。根据汽车的档次和司机熟练,高超的驾驶技术,说明汽车不是临时起意偷来的。能拥有这样的车子,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流氓团伙。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罪犯。是有计划有目的有针对性的绑架。

    陶炼有了清晰的结论。

    “请问,有烟吗?”他试探着。

    “对不起,我们不抽烟。”

    女子从反光镜里看着他,冷冷地回答,身子一动不动。

    “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到了目的地,你就清楚了。陶炼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加害你的。但是,你必须要听从命令,保持安静,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她转过头来,眼光里有了令人恐惧的残忍的歹意。

    “可这是为什么呢?”陶炼的声调十分虚弱。

    “保持安静!”她转过头去,不理睬他的提问。

    陶炼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反复在脑子里跳动:“为什么绑架我?我对他们究竟有什么用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出席晚宴?”

    进而又想到:“我很少去广州,人生地不熟,是不会有仇怨的。我更不是富翁或是富翁的儿子。为什么呢?难道……”猛然,肖晓阳曾讲过的有关地下赌市的事,浮现在脑海。“难道真是地下赌市的输家,因为我的《守望》赔了钱,来找我的麻烦?肖晓阳就流露过要杀我的念头……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

    “还有,我突然消失了,而且是莫名其妙,无声无息地消失,方总和晓阳会怎么办呢?他们会寻找我吗?他们不会认为是我自己不辞而别,而不管我吧!”

    “方总,晓阳,你们快来救我!”

    汽车慢慢减速,抵近一处建筑物,当看到“拱北海关”几个大字时,陶炼心凉了。

    “天哪!他们要把我弄到澳门去!他们真的是赌市的庄家。”

    林肯车停下,司机递过证件。其中包括陶炼的证件。看来,绑架者为这次行动做了充分的准备。

    边防人员例行公事地检看了司机出示的证件,没发现不对的地方,就放行了。根本没怀疑其中有个夹带品,偷渡者。陶炼也没有机会求救,因为旁边的两个歹徒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膀子,右腹部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物体的抵触,是枪管。陶炼不愿用自己的生命做危险的游戏,还勉强地冲边检人员友好地笑。心脏却坠入无底深渊。

    林肯车飞速行驶在澳门的大街上。

    陶炼东张西望。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使他更加惶恐不安、稀里糊涂。

    林肯车来到海边,驶进郁金香庄园的大铁栅栏门。

    “陶炼先生,请下车!”女服务员拉开车门。

    一股海风扑进车内,陶炼打了一个寒噤,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

    冷静、幽深的树荫,投下令人恐怖的黑暗。

    “陶炼先生,请!”

    女服务员领着陶炼走向草坪深处的一幢高大的方型建筑物。是那种有几百年历史,城堡一样的石头房子。它的轮廓线,在群星闪烁的天幕的映衬下,清晰可辩,无声地述说着它不平凡的经历。

    石头房子里外的灯霍地亮起来。可以清楚地看见赭石色的花岗岩的花纹,和底层一长排装有铸铁栏杆的窗户。

    走过高大、深沉的门洞。来到底层的大厅,她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板。

    “陶炼先生,请进!”

    豪华气派的大厅如宫殿一般富丽堂皇。大理石地板光鉴照人。巨大的枝型吊灯全亮着,摇曳多姿,缤纷灿烂,辉映着深棕色的真皮沙发和奶白色的欧式家具。这沙发和家具的厚重和华贵,与这栋石头房子的格调非常匹配,和谐,仿佛从远古穿越而来的吟唱。墙壁上,挂着好几幅世界名画。其中一幅是马奈的色粉画《<女神游乐场的酒吧间>一画中的女模特》。画上的女郎表情自然,温柔,妩媚,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娇媚的风姿。

    陶炼浏览着,心想:“这古堡的主人居然拥有马奈的这幅作品,看来不是一般的人物。”因为这是作者为油画《女神游乐场的酒吧间》所画的创作稿,不外传的。

    他恍若进入了遥远的过去,遥远的欧洲王公贵族的家中。

    女服务员取来一瓶法国名酒“马爹尼”和一只细长的高脚杯,搁在红木的条形几上。

    “陶炼先生,请自便。”

    说完,她径自上了二楼。弧形的铺着绛红色地毯的楼梯在大厅深处。那儿,弥漫着不可捉摸,又使人浮想联翩的光影。

    陶炼一个人留在了空旷的寂静的大厅。

    房间里静极了。木座钟“咔、咔……”地跳跃着。时针渐渐指向12点。

    无形的恐惧挤压着陶炼。无可奈何,故作镇定地开酒,倒酒,端起酒杯,踱着步子,喝着酒。

    “为什么绑架我?”

    回答他的依然是空旷和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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