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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断剑弟子震白妖 黑道联盟拒少侠

    正出神间,突觉自己在一个漩涡中旋转,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心头一激灵,已知有人暗袭,当下飘身移步,不自禁地用上“灵”的“人”形,冲出了包围圈,杏眼一瞪,娇叱:“何方鼠……”叱声乍出,不由收口,问:“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入目惊心,她怎么也想不到偷袭者竟是那五个姑娘中的四人,为首的穿粉红衣裤的少女却笑吟吟地看着她。五女都没想到这一偷袭竟被她脱逃,也被飘身移步的身法险些迷住,虽是比不上适才的幽灵身法的神通广大和娇雾迷踪身法的娉娉窈窕,但也是异常的清丽脱俗,令人看来耳目一新,这时已有人鼓掌喝彩,四周也渐渐围拢过来。

    江拂柳天生男儿性,见有人为她喝彩,急忙抱拳四面道:“多谢,多谢!”眉宇之间,全是得色。为首少女却是好静喜洁之人,在这么一大群男女老少、形形色色人中间,顿时有些不自然,当下对另四女道:“给我带上走。”四女闻言,也不答话,人人手中青剑一挥,分从四个方位向江拂柳刺来,江拂柳见状,“格格……”一阵娇笑,直笑得花枝招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笑毕道:“好大的胆子,敢找本姑娘的不是,”说话间已避开四面八方刺来之剑,手一连四挥,“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姑娘的飞刀绝技。”

    读者不健忘的话,一定还记得江拂柳在凤阳集冒充江方时就用这飞刀绝技独得了许多银两,令江方气煞羞煞。

    柳叶飞刀甫出,旁边就有人惊呼出口道:“原来是柳……柳大姑娘柳女侠。”“不错,本姑娘就是柳拂江。”拂柳竟将她的名字倒过来喊成了柳拂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显然江拂柳在江湖上还颇有些名气,否则别人如何会见刀知人?那惊呼出口者显然是差点脱口喊出她的名号,半途立即改了过来,也见尊崇备至。

    柳叶飞刀一出,却见一女哼了一声道:“萤火之光,也敢与当空皓月争辉。”四女竟不避飞刀,又刺了过来,四支剑刺到,竟全部架在了拂柳玉颈前后左右,四支剑只要稍一用力,玉头就会离颈而去。

    江拂柳这才看见自己的飞刀挥在地上,听到落地的“当啷”声,她花容失色,其实江拂柳现在武功已不同凡响,其剑法均已不在四剑之下,可一切均出乎意料,仗以威风的柳叶飞刀竟一下失去往日的神效,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根本也没想到自己此时的功夫,远远超过了她的飞刀绝技,她已不需以此取胜。自她在庄中地下长廊学得“书法秘笈”后,武功已是突飞猛进,以前所有的飞刀绝技又已逊了几筹。更重要的是,她的对手是出自于一个“暗器世家”,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吃亏的当然是她了。

    “走。”粉红女领先而出,四女剑架江拂柳之头,紧紧跟上。刚才尚在鼓掌喝彩的人都象泥塑石雕般地愕视着。头一次在广众之下如此丢人,江拂柳难过得要死,险些泪花儿掉了下去。她虽不知对方擒获自己干啥,但一定没好事。

    突听“撤剑”声传来,那个灰衣老人竟持杖悄无声息地掠到了江拂柳身侧,拐杖四点,四支剑拿捏不住,齐齐掉在地上,为首着粉红衣裤的女子转过头来一愣,玉面生威,喝道:“干嘛?”

    四剑撒手,江拂柳大喜,眉梢一抖,“谢……”她正要与灰衣老人道谢,灰衣老人竟又是杖尖连点,拂柳也仅道出一个“谢”字,再说不出话来,他上前两步对红衣女道:“四剑架颈,如此招摇过市,未免有碍街人视听,”指着江拂柳,“现在我已封住了她的功力,点了哑穴。”又来到拂柳身前,杖点双耳之下,原要向他说“谢谢”的樱唇如两瓣红玫瑰合并在一起。他又道,“这样不是更好?”红衣女这才知道灰衣老人之本意,放下心,“多谢前辈指教。”带着江拂柳,带着身后四女消失在了街尾。

    她们要去何方,将拂柳怎样?

    茶馆的人们纳闷间,才发现灰衣老人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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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

    “欧阳兄请!”

    二人坐定后,欧阳夫人奉上茶茗,饮血剑浅酌一口道:“好茶,想不到欧阳兄的‘狂剑三式’风云天下,而且这茶艺也独占鳌头。”

    “过奖过奖啊。此次独角岭一战,你我都应该是败了,败在了断剑追魂之手啊,想不到当年一败,被他抢去了‘剑神’的宝座,而今一败,缥缈真衣与灵壶玉液又同落其手,当真是奇耻大辱啊!”

    “天下三剑,齐名江湖,虽然当年你和西门吹雪因一念之差,所取之人头数略少而让出了‘剑神’的宝座,但有点见识的同道无不知道,其实天下三剑各有所长,在剑术造诣上不分高下,而他这个‘剑神’的位置只是二位一时心善而让给他的。”

    “天下三剑同聚独角岭,西门吹雪向来心高气傲、孤傲成性,此次不辞而别,显是对称雄武林之心不抱任何幻想,而心灰意冷,此别只怕是他退隐江湖的一别。看来,这‘剑神’的宝座只落到了我一人之身,我必将雪此新仇旧恨。”

    “此次聚战,原本你至少可以取回一宝,但因我突然插手之故,而丢了它,你之所败责任全在于我。”

    “姑娘好手段啊,十年前你出道时,芳龄二十,如今算来也只是三十出头,武功也很好啊!你的剑术竟已全不在我三剑之下,这也是我把你没办法的主要原因,我也无法去追究你给我造成的任何损失,否则我将与你以剑相对。再过几年,只怕我等望尘不及啊。”

    “欧阳兄谬赞了,无论今后我的剑术如何,但你始终是我的前辈啊。虽说我此次出手,坏了你的好事,但我们至少可以达到三个目的。”

    “什么目的?”

    “第一,我们对断剑追魂有了更深的了解,日后对敌时又多了一分胜算;二来,三珍之二落入他手,我们将天下武林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欧阳兄的《一招通天》可谓将安然无恙……”

    “此话怎讲?”

    “有日月山庄为证,想那日月山庄数百年来,持有日月神箭这一举世珍宝,可有人去动过邪念?可一等武林三珍出现以来,天下便即大乱,争夺三珍之战始终就没有停止过,可又有谁去动过神箭的心眼?想那日月神箭实是三珍未出之时的唯一一珍,其功效完全可以与三珍媲美,这是为何?欧阳一想便明。”

    “其三呢?”

    “如果欧阳兄愿意,我们两家可以联手对付断剑追魂,并且独角岭一战之后,天下必将传出贵夫人及女儿,还有我饮血剑已命丧当场,日后,你我明暗结合,断剑追魂必非我二家之敌,其物早晚必将重落你我之手。”

    “断剑追魂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你我要小心才是啊,那判官追魂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判官追魂原约定在相思岭决斗,后临时突然改作离那数十公里的独角岭,居然甩掉了黑道联盟及天下不少人物,可天下三剑与饮血剑他没有甩掉,而命丧当场。

    “判官追魂乃何等样人,哪能与我二人相提并论,欧阳兄太过低估自己能力了。”

    “姑娘说的没错,你真的是好手段,你的这桩生意做得不错,你可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啊,可老夫没有你,可早就得到二宝,何必再与你联手?”

    “欧阳兄此差矣,想那晚玉扇江方为何向断剑追魂出手而不选你呢,以他现在的能力,其实最差的就是武功,他应该盗你手上的《一招通天》才对,可他偏偏选了断剑追魂,这说明拥有二宝远比一宝要令人羡慕与嫉妒,何况,数百年基业的日月山庄在三珍未出之前,一直拥有日月神箭这唯一珍宝,但却始终没有引起江湖上的觊觎,而只有崇拜,这就足以说明,要拥有宝贝,还得有与此相等的能力与实力。断剑追魂现拥有的二宝,据传缥缈真衣不是什么人穿上去都能无形,而是需要绝顶轻功者,而断剑追魂剑术虽是不错,但轻功尚不算太高,说句大话,论轻功他还不是我的对手,自古以来,练习轻功都是女人的强项;而那灵壶玉液,据说饮一口能增数十年功力,但人身体内突多出这些功力,还需要很多时间去吸收,去消化。而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可反观你的《一招通天》,以你现在的剑术,完全可以立刻就练,而事半功倍,到那时你以《一招通天》之能,以全家之力,合我们共同的力量,何愁那两珍不到手?只是我们得约定,二珍到手时,灵壶玉液归你,而那缥缈真衣就是我的了。”

    “不过,我也得提个条件,在我修炼《一招通天》之前,你得将英儿还给我。”

    “好说。”

    “在我修炼时,你不得动坏心眼。”

    “这个你放心,想那祁才的武功天下第一,必是霸道刚烈之功,非为阴柔纤弱之人可以练成,即便《一招通天》在我手中,对我来说,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姑娘好大方。”

    “只要我们拥有了相当的实力,珍宝在手,别的人也只能象对日月山庄一样,只有眼红,而不敢有越轨之行为了。”

    “届时便是你我号令天下之时,哈哈……”

    “这桩生意,算来你并不是赔,而是真正的赚了。”

    “这是我全部计划的一部分,我想以我化作欧阳英来独角岭,将给别人一个我已经杀了欧阳英的错觉,而欧阳兄则不会这样认为,我在令夫人不意之时,控制其全身重穴,旁人又必会认为我真正杀了尊夫人,而此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应当是近身者迷,远观者清啊,若非老夫身在十数丈之外,看得见你的一举一动,也会错认为你杀了夫人,而身在你身边之人,因他意在二珍,且又被你挥纱舞袖扰乱了视线,自是会错误地判断。不过,你的这着棋走得有些险了,如果我当时认定你不会树我这样的对手,必不会杀了英儿,如果我看得不仔细,那你的命可就交在我的手上了。”

    “我正是看住了你之出手完全是奔我的穴道而来,才躲了断剑追魂的‘剑断终南’,迎向了你的剑招之上。”

    “如果我突然出手,你可是必死无疑。”

    “那令千金也将与我同葬。”

    “我想你不会那样做的。”

    “饮血剑名动天下,这次出手决不是来送性命的,而是别有所图啊。”

    “此战之后,谁也不会想到我饮血剑不但没死,而且与欧阳兄结成了联盟之势。”

    “只是你要多加小心,隐匿行踪,防止被人识破或知晓。”

    待饮血剑离去后,欧阳一刁对夫人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忽又想到了江方,其夫人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道:“你可要小心才是啊,这可是与虎谋皮啊。”

    “你放心,没有我们的协助,以他一人之力恐不易拿得回三珍,但我们却不需要她的相助便可直取,我答应她只是虚与委蛇,免得到时多添麻烦。”

    二人复又看到那饮血剑的身材与欧阳英十分相似,心中不由都想到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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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在马上,江方突然决定了方向——飞来峰。

    因为京邦与卜伦可能在那里,他们已有可能并称为“飞来二无”了,江方现在很想知道其近况,恨不能立即见上他们。千里马驰骋在官道,象旋风般卷起朵朵尘花,“得……”

    这时的江方已不再是许多年前的江方了,不但武功已是不凡,而且江湖阅历在这段时间增长了许多。马儿在奔驰,江方却已不自禁地想起了拂柳,想起了她扮做自己盗马盗名时的气愤,又想到了引自己进入拂柳庄前的娇憨,戏弄自己入铁牢的恶作剧,练书法时做饭的分工和在室下二人裸体相向那一刻的尴尬,现在想起却不无刺激,心中道:“要是柳妹跟我在一块,一定不会如此孤单。”暗自责怪私离拂柳庄,却又在想她现在在哪儿,想我了没有。他一个人在马上胡思乱想。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拂柳的音容笑貌时,前面突地一声断喝传来,“什么人?站住!”此江方已非彼江方了,立即勒马,振声道:“在下江方……”看向前方官道上横站着十几个人,人人相貌凶恶,面带杀气,这么多人一站在官道中间,恐怕连苍蝇也过不去,心下一拧道:“诸位不知有何贵干?”端坐在马上,抱拳致意。

    为首一人手持狼牙棒,听得之后,杀气更重,语气却明显转和道:“莫非是百变无形,神偷无影,跨乘千里火龙驹,身穿白衣行天下的玉扇江方江少侠,我等兄弟这里有礼了。”别首抱拳,对江方显得极是尊重。

    江方暗自一惊,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的?他实在没想到现在自己已名满江湖了,当下暗暗称奇,谨慎道:“诸位在此,所为何来,在下斗胆一问?”“狼牙棒”呵呵一笑道:“江少侠说哪儿话,我等兄弟奉命在此等候一名前辈高人,拦阻少侠之驾,尚祈勿怪。”话虽说的客气,却没有让道通行的意思。

    “奉命等人?”江方眉头一拧道,“奉谁之命?等什么人?”

    “狼牙棒”闻言左右环顾身旁之兄弟,面呈难色,右首一和尚冷笑道:“少侠问的未免多余。”江方已经看清这人群中僧道俗尼、书生大汉,男女兼而有之,心头已是一懔,恍然道:“这是江东黑道联盟的地盘,自是奉贵盟主之命,等候贵盟之嘉宾了。哈……”干笑解嘲。

    黑道联盟是十余年前的事,江方也只是听人说来,武林中以日月山庄和黑道联盟为首分成两大派系,日月山庄统御大江之北,黑道联盟雄踞大江之南,已成分治之势,其势力之大,已非笔力可以比拟。黑道在十余年前正式联盟,先后收伏了当年号称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昆仑、崆峒、华山、峨嵋六派,降服了许多极具实力帮会派别,势力直追数百年雄霸江湖的日月山庄,在江湖上直可与日月山庄分庭抗礼,目下似有进犯日月山庄,图谋独霸之势。

    今日黑道联盟在此恭候的人,一定是一位高人——三头六臂的高人。江方干笑声中,已经打定主意硬行闯将过去,绝不能让人如此拦驾,何况此去飞来峰,也只有这条官道可走,当下道:“诸位不知要等到何时,那人何时又才能到来?”言下之意,自是说那人永远不来,就永不让我过去?

    “狼牙棒”左首一尖脸汉子脸色变得一变,仅说了四个字:“狗坐轿子!”江方借故勃然作色,双腿夹鞍,还以辞厉,“凭你们要想抬举少爷,还没门儿,龙送风亲来,少爷也懒得搭理。”他口中的“龙送风”乃黑道联盟盟主,久负盛名,武功卓绝,黑道十三门无不尊如天神,此时见江方辱及盟主,无不剑拔弩张,尤其那和尚嗓门特大,当即骂出口来,“放你妈的狗臭屁。”禅杖一挥,作势欲上,后面人等也是奔涌喝骂而上。

    佛门中人,也是如此污言秽语,哪得四大皆空?

    “狼牙棒”见状,心里道:“盟主让我们来接人,不得有丝毫差错,否则以性命相交,眼下是接人要紧,岂能另生枝节。这江方暂时糊弄一下,稳住他,等接回客人后,再找他算帐也为时不晚。”主意既定,道,“江少侠……”

    这三字吐出后,颇是清纯,听者无不为之一怔,马上停步归回原位,人人脸上忿然毕呈,“狼牙棒”接着道:“少侠乃……”江方听他发话,心知要糟,决定激起对方盛怒,趁乱闯过去。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闯过去,但已决定非闯不可。

    黑道联盟中人岂可小觑,其势力又岂是轻易得来?

    江方惟恐天下不乱,不等他说完,却接着那和尚的骂道:“放龙送风他妈的狗臭屁……”又指着“狼牙棒”骂道:“少爷是你爹的老子。”骂声中,已执缰夹鞍冲了上去。千里马甚是通灵,蓦地后腿猛蹬,前蹄腾空而起,闯向人群。

    真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黑道联盟能有今日,这与该盟能人辈出颇有关系,江方自以为上次盗走了断剑追魂两个物件,自己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决定硬闯。

    尽管今夜当前众人另有要事,尽管他们也认为江方必有过人之处,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何曾怕过死,这也是黑道联盟致有今日威风八面的主要原因之一。更何况江方身上有两件武林奇宝,自断剑追魂处盗来的缥缈真衣与玉液琼浆,这可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极品,但听“狼牙棒”向其余人喝道:“捉住他,重重有赏。”自己率先迎了上去。

    即使盟主到时怪罪下来,但有缥缈真衣与玉液琼浆奉上,也是大功一件,自是完全可以将功赎罪了。这些人先倒有所顾忌,此时见江方蛮不讲理,真要硬闯,反倒不怕了,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擒获江方,搜出二珍,奉呈盟主。

    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十数件器械齐向江方及坐骑招呼过来,现在人和马均在空中,若要叫江方接下这许多器械,也许还勉强可行,但更好的办法是逃,逃得越快越远越好,但他舍不得坐骑受丝毫伤损,这一下他已无回旋之地。

    情急之下,不容细想,手中扇柄,蓦地在身前身后身下舞了一轮,用的却是书法草圣张旭用笔之神韵——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怳怳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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