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从女生宿舍下来，桑梓一瘸一拐的走得有点痛苦。张雨桥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蹲下身来。那一刻，桑梓心里有些许的感动，心目中哥哥的样子便是这般。想起张雨桥说她更适合做妹妹，还说会对她千倍万倍好，现在居然有些相信了。双手搭上张雨桥的肩膀，那肩膀比看起来厚实，也很有安全感。
“哥哥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心中的疑问终于在上车的时候问了出来。张雨桥指了指站在“顶尚造型”门口的罗小东，桑梓顺着看过去，一下子便明白了。而此时，罗小东也正往他们这边过来。
“哥，我先走了！”
“开车小心点！”罗小东看了一眼桑梓，然后笑了笑，便是打招呼了。
“是小东哥！”张雨桥这样说了一句，桑梓立马礼貌的叫了人。
离开‘顶尚造型’，张雨桥把车开得飞快。夜，已经深了。街上的车也少了，而让人不安的却是心啊，那一刻怎么会觉得这样看着他也很好。桑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雨桥的身上，那是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不，应该是让人看不懂的哥哥。
去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因为晚上只有值班医生，有些检查也做不了，所以医生只是给桑梓处理了受伤严重的地方，叮嘱她碰破皮的地方不要沾水，并让她第二天来照个X光。别过医生出来，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张雨桥把外套脱下来给桑梓穿上，然后不自觉地捏了一下她那有些婴儿肥的脸。
“哥哥，很疼的！”桑梓叫唤起来。
“现在知道疼了？”
桑梓摸了摸被张雨桥捏过的脸，她也没想弄成这样，可现实就已经成这样了。
“还不会滑旱冰吗？”
“学了很多次，都没学会。”
“怎么那么笨？”
桑梓又厥起了嘴，张雨桥见状笑了起来。
“有空我教你！”
“再也不学了。”
桑梓想起一次次摔下去都是那样结结实实，而自己又完全无法避免，那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有了。不会滑旱冰又怎样，没有必要非学会不可。而在桑梓纠结于这些问题的时候，张雨桥已经驾车往家的方向驶去。已经很晚了，这时候也不可能送桑梓回学校，当然更不能送她回周正兰那里，所以只能带她回自己家。好在父母都已睡下，也省去了问长问短一大堆麻烦。
带桑梓回到二楼，关掉客厅的门，那便是他的世界。桑梓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所以屁股一接触到沙发，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倒在了沙发上。张雨桥站在一旁看着如一滩烂泥的桑梓，想起下午他们在沙发上进行的对话，这一天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再回到客厅时，桑梓已经睡着了。“看来，真的很累吧，这样也能睡着。”张雨桥这样想着。只是，也不能让桑梓睡这里，万一晚上再从沙发上掉下来，那不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小心地把桑梓抱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帮她盖上被子，再关了灯，张雨桥才到隔壁的房间躺下。手机里一直保存着那条桑梓发来的短信，每看一次都会笑一次，那是个简单的丫头。想起晚饭的时候周正兰说桑梓国庆后就要去学校实习了，张雨桥倒是很难想象站在讲台上桑梓的样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去教别的孩子，不会被学生逗得团团转吧。想到这些，张雨桥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第二天清晨，李素云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张雨桥也是准点起床。回房间拿了换的衣服，见桑梓睡得正香，也就没有叫醒她。下楼时父母已经在吃早餐，一天的忙碌也就要开始。
“你今天上班吗？”李素云问了一句。
“上午有事，下午再去。”
李素云也没再问，吃过早餐便跟老公骑了摩托车出门。张雨桥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若不是要带桑梓去医院拍片，他断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桑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汪汛说买了早餐在楼下，让她下去拿。桑梓眯缝着眼，看着这完全陌生的房间。蓝、白相衬的床单和被子，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房间很简洁，除了一个大衣柜，便是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椅子上搭了一件外套，有些眼熟。“这是雨桥哥哥的房间吧？”桑梓在心里这样想。昨夜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会睡在这里，桑梓脑子里已经没有印象了。
揉着眼睛下楼，屋子里冷清得连针掉地上也能听见。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脸，还有点疼。差不多就在同时，张雨桥的身影跳入眼帘。
“雨桥哥哥！”
“哦，起来啦？以为要等到中午呢！”
桑梓有些不好意思。
“你应该叫我的。”
“叫你起来，不是还得跟父母解释你脸上的伤。”张雨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到八点半了。“去洗漱一下，一会去医院。”
“知道了！”
以为会等很久，因为女孩出门都会打扮好久，要把自己弄得美美的才会出门。但也不过几分钟，桑梓也就收拾利索出现在面前。用一个成熟男人的眼光来打量桑梓，的确是少了点女人的味道。该挺的地方不挺，该翘的地方也不翘，加上一张娃娃脸，即便是带着她出去，也像是带个未成年少女出门一般。
李素云在铺子上忙碌着生意，每天来来往往的客商把整条街都弄得非常热闹。讨价还价的声音总是此起彼伏，而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多年前，她也曾推着三轮车去这样的批发市场进水果，然后游走在大街小巷或是菜市场叫卖，风雨无阻。
“发什么愣啊，赶快开票收钱！”老公站在外面吆喝了一声，便把李素云的思绪拉了回来。
因为过节，生意还不错，来批发水果的小商小贩也忙得欢。对于李素云来说，辛苦了那么多年，没日没夜的忙碌，如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了。要说还有什么心愿，那便是让儿子跟桑梓结婚，然后再抱上个孙子，那便再完美不过了。只是，一切都能如愿吗？李素云是谁？她可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的女人。喜欢桑梓，不只是因为跟周正兰姐妹情深，也是单纯地喜欢那丫头。或许是没有女儿的缘故，又或许是在李素云的心里曾经想过能有那么一个女儿，所以对于桑梓的喜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兰，国庆节后桑梓不是要去三中实习嘛。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素云来电话的时候周正兰正在市场买菜。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天天无非也就是家里、菜市场，偶尔在楼下跟以前的老同事、老邻居打个小麻将，日子也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过。
“姐，那太麻烦你们了。”
“麻烦什么。自家孩子，怎么还那么见外！”
周正兰从市场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她们这样做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但对于李素云的好意又实在无法拒绝。三中离家太远，离师院也不近，无论是回家或是回师院都得穿过整个城市。白天倒还无所谓，但难免晚上放学晚了，女孩子一个人那么晚回去，也不能让人放心。李素云的家倒是离三中不远，坐车也不过几站路。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正兰！”在小区门口听到有人叫自己，周正兰回头四下张望，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那女人倒也不是别人，她是汪汛的母亲，现任集团公司副书记的老婆。以前两个人也是一个车间的同事，只是后来因为各自嫁的人不同，这人生的道路和轨迹也就不同了。
“是你呀！”周正兰微笑着说。
“听说你家桑梓也要到三中实习？”
“是啊，国庆节后就去。”
“正兰，咱们以前也是姐妹，按说这话我不该说的。不过，这孩子大了，总不能还像小的时候。”
汪汛母亲的话已经让周正兰听出了话外音，但她并没有吱声。
“我们家汪汛呢，是招女孩子喜欢。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们家桑梓不好。只是这两个人以后成了倒也没什么，要是没成，这一个厂区里住着，大家也都是熟人，让人说三道四总不好。”
“我懂你的意思！”周正兰心里憋着气。这女人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让桑梓别对她儿子有什么想法，即便是有想法也白搭。
“那好，我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玩！”
女人临走时还不忘虚伪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官太太久了的缘故，对人总不那么真诚。以前周正兰就听说过有同事的孩子跟汪汛恋爱，后来那女人到学校大闹一场，搞得老师也很头疼。最终的以女生 转学才平息这件事。周正兰越这样想，心里也就越气。桑梓跟汪汛走得近，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但要说那俩孩子有什么，那还真有些冤枉。当然，这不也是能解释的事。更何况人家也没说俩孩子怎么了，不过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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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心中的疑问终于在上车的时候问了出来。张雨桥指了指站在“顶尚造型”门口的罗小东，桑梓顺着看过去，一下子便明白了。而此时，罗小东也正往他们这边过来。
“哥，我先走了！”
“开车小心点！”罗小东看了一眼桑梓，然后笑了笑，便是打招呼了。
“是小东哥！”张雨桥这样说了一句，桑梓立马礼貌的叫了人。
离开‘顶尚造型’，张雨桥把车开得飞快。夜，已经深了。街上的车也少了，而让人不安的却是心啊，那一刻怎么会觉得这样看着他也很好。桑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雨桥的身上，那是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不，应该是让人看不懂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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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很疼的！”桑梓叫唤起来。
“现在知道疼了？”
桑梓摸了摸被张雨桥捏过的脸，她也没想弄成这样，可现实就已经成这样了。
“还不会滑旱冰吗？”
“学了很多次，都没学会。”
“怎么那么笨？”
桑梓又厥起了嘴，张雨桥见状笑了起来。
“有空我教你！”
“再也不学了。”
桑梓想起一次次摔下去都是那样结结实实，而自己又完全无法避免，那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有了。不会滑旱冰又怎样，没有必要非学会不可。而在桑梓纠结于这些问题的时候，张雨桥已经驾车往家的方向驶去。已经很晚了，这时候也不可能送桑梓回学校，当然更不能送她回周正兰那里，所以只能带她回自己家。好在父母都已睡下，也省去了问长问短一大堆麻烦。
带桑梓回到二楼，关掉客厅的门，那便是他的世界。桑梓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所以屁股一接触到沙发，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倒在了沙发上。张雨桥站在一旁看着如一滩烂泥的桑梓，想起下午他们在沙发上进行的对话，这一天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再回到客厅时，桑梓已经睡着了。“看来，真的很累吧，这样也能睡着。”张雨桥这样想着。只是，也不能让桑梓睡这里，万一晚上再从沙发上掉下来，那不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小心地把桑梓抱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帮她盖上被子，再关了灯，张雨桥才到隔壁的房间躺下。手机里一直保存着那条桑梓发来的短信，每看一次都会笑一次，那是个简单的丫头。想起晚饭的时候周正兰说桑梓国庆后就要去学校实习了，张雨桥倒是很难想象站在讲台上桑梓的样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去教别的孩子，不会被学生逗得团团转吧。想到这些，张雨桥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第二天清晨，李素云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张雨桥也是准点起床。回房间拿了换的衣服，见桑梓睡得正香，也就没有叫醒她。下楼时父母已经在吃早餐，一天的忙碌也就要开始。
“你今天上班吗？”李素云问了一句。
“上午有事，下午再去。”
李素云也没再问，吃过早餐便跟老公骑了摩托车出门。张雨桥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若不是要带桑梓去医院拍片，他断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桑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汪汛说买了早餐在楼下，让她下去拿。桑梓眯缝着眼，看着这完全陌生的房间。蓝、白相衬的床单和被子，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房间很简洁，除了一个大衣柜，便是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椅子上搭了一件外套，有些眼熟。“这是雨桥哥哥的房间吧？”桑梓在心里这样想。昨夜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会睡在这里，桑梓脑子里已经没有印象了。
揉着眼睛下楼，屋子里冷清得连针掉地上也能听见。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脸，还有点疼。差不多就在同时，张雨桥的身影跳入眼帘。
“雨桥哥哥！”
“哦，起来啦？以为要等到中午呢！”
桑梓有些不好意思。
“你应该叫我的。”
“叫你起来，不是还得跟父母解释你脸上的伤。”张雨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到八点半了。“去洗漱一下，一会去医院。”
“知道了！”
以为会等很久，因为女孩出门都会打扮好久，要把自己弄得美美的才会出门。但也不过几分钟，桑梓也就收拾利索出现在面前。用一个成熟男人的眼光来打量桑梓，的确是少了点女人的味道。该挺的地方不挺，该翘的地方也不翘，加上一张娃娃脸，即便是带着她出去，也像是带个未成年少女出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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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兰从市场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她们这样做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但对于李素云的好意又实在无法拒绝。三中离家太远，离师院也不近，无论是回家或是回师院都得穿过整个城市。白天倒还无所谓，但难免晚上放学晚了，女孩子一个人那么晚回去，也不能让人放心。李素云的家倒是离三中不远，坐车也不过几站路。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正兰！”在小区门口听到有人叫自己，周正兰回头四下张望，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那女人倒也不是别人，她是汪汛的母亲，现任集团公司副书记的老婆。以前两个人也是一个车间的同事，只是后来因为各自嫁的人不同，这人生的道路和轨迹也就不同了。
“是你呀！”周正兰微笑着说。
“听说你家桑梓也要到三中实习？”
“是啊，国庆节后就去。”
“正兰，咱们以前也是姐妹，按说这话我不该说的。不过，这孩子大了，总不能还像小的时候。”
汪汛母亲的话已经让周正兰听出了话外音，但她并没有吱声。
“我们家汪汛呢，是招女孩子喜欢。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们家桑梓不好。只是这两个人以后成了倒也没什么，要是没成，这一个厂区里住着，大家也都是熟人，让人说三道四总不好。”
“我懂你的意思！”周正兰心里憋着气。这女人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让桑梓别对她儿子有什么想法，即便是有想法也白搭。
“那好，我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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