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古琴
自那日二人游玩之后，沈文晏对苏凌波大为改观，将苏凌波视为知己。平日二人经常在一处，聊天下棋，品茗论诗，红袖添香，不亦乐乎。这日午饭过后，沈文晏在书房读书，苏凌波带了点心，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见沈文晏正在埋头看书，遂笑道：“这么用功，他日进京赶考，必得金榜高中。”
沈文晏见苏凌波来，忙放下手中的书来，起身笑道：“在下读书并非为了什么金榜题名，只是自己喜欢罢了，我可是一向视名禄如浮云的！”
苏凌波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清高呢！这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沈文晏回笑道：“哈，只怕我这样不求功名穷读书的，将来要你跟着我吃苦时你就不如此说了。”
苏凌波正色道：“你也太小觑我了！我苏凌波既已嫁你为妻，纵然你今后落魄，我苏凌波也会生死相随的。只怕到时候你想撵了我去都不能呢！”
沈文晏忙笑道：“你愿意相随，我自是高兴，怎会撵你去呢？哈哈，带了什么好吃的？”
苏凌波从食盒里取出一份精致的糕点摆在桌上，道：“没什么，就是一份茶点，怕你喝茶多了嘴里苦，就想着做了些茶点过来，你尝尝怎么样？”
沈文晏道：“我正想着吃点什么，你就送了这些过来。果然，知我者，凌波也。”遂取了一块来尝，果然香酥可口，回味无穷。赞道：“你的手艺果然好。”
苏凌波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寻常的点心罢了，你若喜欢，以后天天做来给你吃。”
沈文晏道：“如此，有劳了，只是不知何以为报啊。”
苏凌波道：“这点小事就要报答，岂不要累死了。再说了，我若天天做，你也未必肯吃呢，腻都要腻死了。”
沈文晏道：“佳人所做，岂有不吃之理？腻死也要吃的。”
苏凌波笑道：“你惯会取笑的。不说这个，我倒是有件东西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文晏露出惊喜的神色，道：“送我东西，是什么？”
苏凌波将随身带的一块绢布打开，只见里面包着一幅画。沈文晏看去，那画竟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针线细密的绣上去的，只见画中眼波浩渺，湖中荷风轻荡，采莲的姑娘划着小船在莲叶间嬉戏。远处翠色的峰峦隐在云雾中，似一螺青黛。空白处有四行小字，字体清秀俊逸。上书“若风若柳若花，若山若水若沙，若晴若雨若画，若隐若现烟霞。”沈文晏不禁看得呆了，一句话也不说。
苏凌波见他默默不语，便道：“我就知道，只有像东坡先生般大家的手笔，才能入你的眼。我这种雕虫小技，你是不会喜欢的。”说着便要收起。
沈文晏忙拦住道：“谁说我不喜欢！这幅画很好，我很喜欢。既然送给我了，我一定要好好珍藏。哈哈哈，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画了，连上次东坡先生的那幅都逊色三分呢！下次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苏凌波见他喜欢，这才释然，道：“你喜欢就好，何必让他们再瞧。你只收着吧！”
沈文晏道：“这是自然，这样的宝贝还是不要让外人见到，以免夺了去。”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画放到一个红木匣子内收起。
苏凌波笑道：“若被他们夺了去，我是不会再绣的。”
沈文晏转身回到桌边，道：“自然不会让他们夺去的。你的绣工真好，连这里有名的绣娘都不如你呢！”
苏凌波低下头道：“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沈文晏挑眉道：“收了你这些东西，我也应当有所表示呀！你绣了一幅画给我，我便画一幅刺绣给你，如何？”
苏凌波奇怪道：“画一幅刺绣？我不明白。”
沈文晏笑道：“一会儿你便明白了。你有素罗裙么？”
苏凌波道：“有的，天气热了，前几日二嫂着人给每人新做了一条。”
沈文晏道：“叫人取来。”
苏凌波不知他要做什么，忙唤了雨竹取了过来。
沈文晏展开罗裙，置于案上。又取了各色颜料，调好颜色，挥毫泼墨，一会儿裙裾上已经布满了莲叶荷花，好似整个罗裙是由荷花荷叶制成一般，清雅灵动。画成之后，沈文晏笑道：“怎么样，比刺绣还真吧！喜欢么？”
苏凌波惊奇万分道：“果然好看，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思，我都舍不得穿了。”
沈文晏得意地笑道：“这有什么？这颜料里放了些特殊的材料，经水洗也不会掉色的。你呀，就放心的穿吧，大不了我多画几条给你。”
苏凌波高兴道：“一条就够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素罗裙给你画呀！真是多谢你了。”
沈文晏道：“你送了我东西，我给你画条裙子，也没什么，应当的。哈哈，在书房也呆得烦了，走，咱们去“凌风阁”！
说罢，苏凌波着人收了罗裙。二人相约到了花园偏隅的凌风阁而去。这凌风阁一层建于水上，四面通透，很是凉爽。二层为起居之所，三层辟为书房。二人一直登上了第三层，苏凌波转眼瞧去，却见这书房和沈文晏的书房极为相似，四面都开着窗子，只是门口多了架屏风。里面陈设十分淡雅，墙上依旧挂着字画，一壁放着书架，架上书已不多，另有有一些摆件。书架前放着一张大桌，依旧摆着一些笔墨纸砚，看上去很陈旧了。另一边置着小几桌椅，和一张卧榻，可以看出是下棋和休息的地方，只是并没有棋盘之类的，小几上也蒙上了一层灰。小几一侧的窗下，却是摆着一张琴桌，桌上覆着一张锦布，锦布下面显然是一张琴。沈文晏推开一扇窗户，站在窗边眺望，扭头见苏凌波一直站在屋内四处打量，便道：“看什么呢？到这里来。”苏凌波听他招呼，便走过去朝窗外看去，果然整个沈府都一览无余，尤其是花园中的景致，此刻正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一阵风吹来，只觉甜香扑鼻。不由得赞道：“果然好景致。这凌风阁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白空在这里，可惜了的。”
沈文晏道：“你若喜欢，便搬过来住，可好？”
苏凌波喜道：“可以么？如此甚好。”转念一想，叹了口气道：“不过，还是要请示爹爹和二娘的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答应的。”
沈文晏见她小心翼翼地样子，笑道：“没事，若是你真想搬到这里来，就由我去说，爹和二娘一定答应。”
苏凌波旋即高兴起来，连连道：“果真如此，自然是好，这叫我如何感谢你呢？”
沈文晏道：“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若是这样客气，你谢我，我谢你的，什么时候才能谢得过来呢？”说完哈哈大笑。
苏凌波笑了笑，也不理他。径自走到琴桌边，伸手掀开了琴布，不由得呆了。只见琴身幽暗古朴，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忽听一声清冽的琴音，却是沈文晏举手划过琴弦。“怎么样？”沈文晏望着苏凌波，眼中有些卖弄的神色。
苏凌波道：“琴身古朴，琴声清越，此琴一定大有来处。”
沈文晏赞道：“果然有眼力。你不闻昔日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打动了卓文君，所弹何琴？”
苏凌波听得到此，“啊”了一声，道：“绿绮？”
沈文晏点点头，笑道：“此琴正是司马相如的‘绿绮’”，昔日爹爹巧遇此琴，以重金买来，直至今日。只可惜，我们几兄弟要么不识音律，要么琴艺不精，真是愧对此琴了。唉，来来来，我来弹一曲，你听听这古琴的音质如何？”说毕，在琴桌前坐下，挥手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苏凌波站在窗前凝神静听，只听得曲调时而高亢，时而低缓，琴音悠扬不绝，曲罢仍有绕梁之意。“果然好琴，曲弹得也妙！”
沈文晏一曲已毕，起身道：“琴确实是好琴，只是我琴技平平，实在谈不上‘妙”字。要说琴弹得好，我当真见过一人，可谓‘人间天上，举世无双’！”
苏凌波听到沈文晏夸赞有人弹得好，自是好奇。忙问：“是谁？莫不是你的淑媛表妹吧？”
沈文晏摇摇头道：“若论起琵琶，淑媛自是好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和那个人相比。”
“哦？果真有这样的人，有幸一定要见识见识。”苏凌波见他这样夸赞，不禁更添了兴趣。
沈文晏摊开两手，叹了口气道：“只怕今生也无缘再见了。”
苏凌波奇怪道：“这却是为何呢？想必那人在千里之外？”
沈文晏摇摇头道：“若说在千里之外，还有个寻处。这个人却不知去哪里寻找了。”
苏凌波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莫非是仙人？”
沈文晏苦笑一声，道：“也许是仙女吧，只是不知她的长相。”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和仙女有关，一定是个很好的故事，快给我讲讲。”苏凌波催促着。
沈文晏只得回忆道：“数月前我碰到了一位小姐，听她弹了三首曲子，着实精妙无伦，人间少有。且曲子是那位小姐自己做的，唤作‘洞庭曲’，哎呀呀，这样的才女如今哪里找去？只是可惜不曾谋面，我想一定是位天仙般的姑娘。”
苏凌波一愣，心道：“那次船上救的人难道是他？不会如此巧合吧？”随即问道：“果真有如此才女？没缘再见真是可惜了。那你是如何遇见这位姑娘的呢？”
沈文晏见问，沉吟半晌，吞吞吐吐道：“我，我… …”‘我’了半天，就再吐不出一个字来，额头却已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苏凌波道：“到底如何遇见的呢？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还怕我知道？”
沈文晏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溺水，被人家救了。”
苏凌波心道：“果然是他！真是造化弄人，偏偏叫我遇见他，难道这就是缘分？”又道：“原来你不会凫水，人家姑娘救了你，还给你弹琴听，当真的艳福不浅啊！”
沈文晏忙道：“哪里是给我弹琴，是我不小心听到罢了。再说了，我还送她一本古琴谱作为答谢呢！”
苏凌波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一时若有所思，不知说什么好，口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也不错，这也不错。”
沈文晏不明苏凌波心中所想，接话道：“当然不错，那古琴谱还是从一位高僧处得来的，虽然我参详不透，可确实是宝贝。”
苏凌波抬眼看了窗外，只见日已西斜，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沈文晏点点头道：“也好。咱们走吧，我明天就去给爹和二娘说搬进来的事情。”说着仍旧将琴盖好，二人自回小院。
无心之作，希望有人喜欢
见沈文晏正在埋头看书，遂笑道：“这么用功，他日进京赶考，必得金榜高中。”
沈文晏见苏凌波来，忙放下手中的书来，起身笑道：“在下读书并非为了什么金榜题名，只是自己喜欢罢了，我可是一向视名禄如浮云的！”
苏凌波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清高呢！这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沈文晏回笑道：“哈，只怕我这样不求功名穷读书的，将来要你跟着我吃苦时你就不如此说了。”
苏凌波正色道：“你也太小觑我了！我苏凌波既已嫁你为妻，纵然你今后落魄，我苏凌波也会生死相随的。只怕到时候你想撵了我去都不能呢！”
沈文晏忙笑道：“你愿意相随，我自是高兴，怎会撵你去呢？哈哈，带了什么好吃的？”
苏凌波从食盒里取出一份精致的糕点摆在桌上，道：“没什么，就是一份茶点，怕你喝茶多了嘴里苦，就想着做了些茶点过来，你尝尝怎么样？”
沈文晏道：“我正想着吃点什么，你就送了这些过来。果然，知我者，凌波也。”遂取了一块来尝，果然香酥可口，回味无穷。赞道：“你的手艺果然好。”
苏凌波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寻常的点心罢了，你若喜欢，以后天天做来给你吃。”
沈文晏道：“如此，有劳了，只是不知何以为报啊。”
苏凌波道：“这点小事就要报答，岂不要累死了。再说了，我若天天做，你也未必肯吃呢，腻都要腻死了。”
沈文晏道：“佳人所做，岂有不吃之理？腻死也要吃的。”
苏凌波笑道：“你惯会取笑的。不说这个，我倒是有件东西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文晏露出惊喜的神色，道：“送我东西，是什么？”
苏凌波将随身带的一块绢布打开，只见里面包着一幅画。沈文晏看去，那画竟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针线细密的绣上去的，只见画中眼波浩渺，湖中荷风轻荡，采莲的姑娘划着小船在莲叶间嬉戏。远处翠色的峰峦隐在云雾中，似一螺青黛。空白处有四行小字，字体清秀俊逸。上书“若风若柳若花，若山若水若沙，若晴若雨若画，若隐若现烟霞。”沈文晏不禁看得呆了，一句话也不说。
苏凌波见他默默不语，便道：“我就知道，只有像东坡先生般大家的手笔，才能入你的眼。我这种雕虫小技，你是不会喜欢的。”说着便要收起。
沈文晏忙拦住道：“谁说我不喜欢！这幅画很好，我很喜欢。既然送给我了，我一定要好好珍藏。哈哈哈，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画了，连上次东坡先生的那幅都逊色三分呢！下次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
苏凌波见他喜欢，这才释然，道：“你喜欢就好，何必让他们再瞧。你只收着吧！”
沈文晏道：“这是自然，这样的宝贝还是不要让外人见到，以免夺了去。”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画放到一个红木匣子内收起。
苏凌波笑道：“若被他们夺了去，我是不会再绣的。”
沈文晏转身回到桌边，道：“自然不会让他们夺去的。你的绣工真好，连这里有名的绣娘都不如你呢！”
苏凌波低下头道：“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沈文晏挑眉道：“收了你这些东西，我也应当有所表示呀！你绣了一幅画给我，我便画一幅刺绣给你，如何？”
苏凌波奇怪道：“画一幅刺绣？我不明白。”
沈文晏笑道：“一会儿你便明白了。你有素罗裙么？”
苏凌波道：“有的，天气热了，前几日二嫂着人给每人新做了一条。”
沈文晏道：“叫人取来。”
苏凌波不知他要做什么，忙唤了雨竹取了过来。
沈文晏展开罗裙，置于案上。又取了各色颜料，调好颜色，挥毫泼墨，一会儿裙裾上已经布满了莲叶荷花，好似整个罗裙是由荷花荷叶制成一般，清雅灵动。画成之后，沈文晏笑道：“怎么样，比刺绣还真吧！喜欢么？”
苏凌波惊奇万分道：“果然好看，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思，我都舍不得穿了。”
沈文晏得意地笑道：“这有什么？这颜料里放了些特殊的材料，经水洗也不会掉色的。你呀，就放心的穿吧，大不了我多画几条给你。”
苏凌波高兴道：“一条就够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素罗裙给你画呀！真是多谢你了。”
沈文晏道：“你送了我东西，我给你画条裙子，也没什么，应当的。哈哈，在书房也呆得烦了，走，咱们去“凌风阁”！
说罢，苏凌波着人收了罗裙。二人相约到了花园偏隅的凌风阁而去。这凌风阁一层建于水上，四面通透，很是凉爽。二层为起居之所，三层辟为书房。二人一直登上了第三层，苏凌波转眼瞧去，却见这书房和沈文晏的书房极为相似，四面都开着窗子，只是门口多了架屏风。里面陈设十分淡雅，墙上依旧挂着字画，一壁放着书架，架上书已不多，另有有一些摆件。书架前放着一张大桌，依旧摆着一些笔墨纸砚，看上去很陈旧了。另一边置着小几桌椅，和一张卧榻，可以看出是下棋和休息的地方，只是并没有棋盘之类的，小几上也蒙上了一层灰。小几一侧的窗下，却是摆着一张琴桌，桌上覆着一张锦布，锦布下面显然是一张琴。沈文晏推开一扇窗户，站在窗边眺望，扭头见苏凌波一直站在屋内四处打量，便道：“看什么呢？到这里来。”苏凌波听他招呼，便走过去朝窗外看去，果然整个沈府都一览无余，尤其是花园中的景致，此刻正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一阵风吹来，只觉甜香扑鼻。不由得赞道：“果然好景致。这凌风阁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白空在这里，可惜了的。”
沈文晏道：“你若喜欢，便搬过来住，可好？”
苏凌波喜道：“可以么？如此甚好。”转念一想，叹了口气道：“不过，还是要请示爹爹和二娘的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答应的。”
沈文晏见她小心翼翼地样子，笑道：“没事，若是你真想搬到这里来，就由我去说，爹和二娘一定答应。”
苏凌波旋即高兴起来，连连道：“果真如此，自然是好，这叫我如何感谢你呢？”
沈文晏道：“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若是这样客气，你谢我，我谢你的，什么时候才能谢得过来呢？”说完哈哈大笑。
苏凌波笑了笑，也不理他。径自走到琴桌边，伸手掀开了琴布，不由得呆了。只见琴身幽暗古朴，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忽听一声清冽的琴音，却是沈文晏举手划过琴弦。“怎么样？”沈文晏望着苏凌波，眼中有些卖弄的神色。
苏凌波道：“琴身古朴，琴声清越，此琴一定大有来处。”
沈文晏赞道：“果然有眼力。你不闻昔日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打动了卓文君，所弹何琴？”
苏凌波听得到此，“啊”了一声，道：“绿绮？”
沈文晏点点头，笑道：“此琴正是司马相如的‘绿绮’”，昔日爹爹巧遇此琴，以重金买来，直至今日。只可惜，我们几兄弟要么不识音律，要么琴艺不精，真是愧对此琴了。唉，来来来，我来弹一曲，你听听这古琴的音质如何？”说毕，在琴桌前坐下，挥手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苏凌波站在窗前凝神静听，只听得曲调时而高亢，时而低缓，琴音悠扬不绝，曲罢仍有绕梁之意。“果然好琴，曲弹得也妙！”
沈文晏一曲已毕，起身道：“琴确实是好琴，只是我琴技平平，实在谈不上‘妙”字。要说琴弹得好，我当真见过一人，可谓‘人间天上，举世无双’！”
苏凌波听到沈文晏夸赞有人弹得好，自是好奇。忙问：“是谁？莫不是你的淑媛表妹吧？”
沈文晏摇摇头道：“若论起琵琶，淑媛自是好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和那个人相比。”
“哦？果真有这样的人，有幸一定要见识见识。”苏凌波见他这样夸赞，不禁更添了兴趣。
沈文晏摊开两手，叹了口气道：“只怕今生也无缘再见了。”
苏凌波奇怪道：“这却是为何呢？想必那人在千里之外？”
沈文晏摇摇头道：“若说在千里之外，还有个寻处。这个人却不知去哪里寻找了。”
苏凌波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莫非是仙人？”
沈文晏苦笑一声，道：“也许是仙女吧，只是不知她的长相。”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和仙女有关，一定是个很好的故事，快给我讲讲。”苏凌波催促着。
沈文晏只得回忆道：“数月前我碰到了一位小姐，听她弹了三首曲子，着实精妙无伦，人间少有。且曲子是那位小姐自己做的，唤作‘洞庭曲’，哎呀呀，这样的才女如今哪里找去？只是可惜不曾谋面，我想一定是位天仙般的姑娘。”
苏凌波一愣，心道：“那次船上救的人难道是他？不会如此巧合吧？”随即问道：“果真有如此才女？没缘再见真是可惜了。那你是如何遇见这位姑娘的呢？”
沈文晏见问，沉吟半晌，吞吞吐吐道：“我，我… …”‘我’了半天，就再吐不出一个字来，额头却已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苏凌波道：“到底如何遇见的呢？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还怕我知道？”
沈文晏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溺水，被人家救了。”
苏凌波心道：“果然是他！真是造化弄人，偏偏叫我遇见他，难道这就是缘分？”又道：“原来你不会凫水，人家姑娘救了你，还给你弹琴听，当真的艳福不浅啊！”
沈文晏忙道：“哪里是给我弹琴，是我不小心听到罢了。再说了，我还送她一本古琴谱作为答谢呢！”
苏凌波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一时若有所思，不知说什么好，口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也不错，这也不错。”
沈文晏不明苏凌波心中所想，接话道：“当然不错，那古琴谱还是从一位高僧处得来的，虽然我参详不透，可确实是宝贝。”
苏凌波抬眼看了窗外，只见日已西斜，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沈文晏点点头道：“也好。咱们走吧，我明天就去给爹和二娘说搬进来的事情。”说着仍旧将琴盖好，二人自回小院。
无心之作，希望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