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春风凝笑语
安安稳稳睡了一晚。次日一早，众人起来，都觉得精神百倍。
胭脂和燕若语马马虎虎梳洗了一下，众人吃了点干粮，匆匆上马朝呵梅山赶去。除叶如水外，其余人都是老朋友，说着两江旧事趣闻，一路欢声笑语。
叶如水瞧着这些江湖人士本就不入眼，不屑于和他们搅在一起，便远远地落在后面。又见燕若语和他们亲热无比，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爱理不理，一路上也没拿正眼看自己几眼。只觉得说不出的恼怒难受。便这样一路生着闷气来到了呵梅山脚下。
此时山下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山路本就狭窄，这时又十分拥挤，马匹牵不上去。苗大冲道：“他奶奶个熊的！这可怎么办？难道让马骑着咱们上山么？”
胡老四道：“把马匹系在山下，留几个弟兄看着就是。”众人道：“如此最好。”便都把马匹系到旁边树上，留下三个人，其余人徒步上山。
一路听人谈论：“吕宝刚人称江湖赛孟尝，向来扶危济困，仗义疏财，名满天下。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面子，一张帖子，便召集天下英雄来到呵梅山，弄什么拈花大会。不过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叫拈花大会，到底拈的是什么花？”
有人一口咬定：“这里既是通天派的呵梅山庄，自然拈的是梅花！”
有人反驳道：“胡说八道！这个月份哪里还有梅花？”
苗大冲起哄道：“莫不是拈的绣球？听说吕宝刚有个闺女，是他奶奶个熊的江湖第一美女，还没寻着婆家。难道是抛绣球招女婿么？”
有人附和道：“定是如此！你老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更难得肩扛这把鬼头大刀，又长又阔，着实威风，大有机会！”
有人垂胸顿足，后悔不迭道：“何不早说？早知如此，就该先休了家里那个黄脸婆再过来！”
众人随着浩浩人流便转过了山腰，来到呵梅山庄门口。只见山庄门口装灯结彩，喜气洋洋。门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短须男人，正带着几个家丁，在山门口笑容可掬，双手抱拳，一一作揖，将来客迎进门内。那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有人认得，正是通天派的掌门吕宝刚。
走进山门，便是一个极大的院落。院子四周布置了鲜花香草，在和煦春光下，更显得春意盎然。院子中间摆着几百张方桌和无数椅凳。前排端放着八张楠木桌子，各配四张太师椅，想来是给江湖中德高望重的贵客预备的。这时上面已经坐了十几人。有人认得，都是各个大门派的掌门人。楠木桌后，挂着一块锦绣珠帘，看不清后面放的什么。
苗大冲领着众人找了张靠前的桌子坐下。叶如水本想挤到燕若语旁边去，却不料被苗大冲抢了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气乎乎地在背后瞪了他一眼，找到旁边一张桌子坐下，仍不时扭头过来偷偷看看燕若语。
人声鼎沸中，胭脂等人品了一会儿茶，忽听到珠帘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玲珑的琴声，弹的好象是《高山流水》。此时贵客盈门，佳宾云集，弹这首曲子当然最合适不过。那琴声清澈空灵，柔美温馨，给人一种阳春三月间，在湖上泛舟，草中踏青般的暖洋洋的感觉。更令人惊奇的是，空地上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那琴声听上去虽然温柔和悦，毫无霸气，却总能盖过人声一筹，从珠帘后面直传到山门口。
苗大冲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琴，不觉焦躁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喊道：“不是拈花大会么？怎么改了他奶奶个熊的听琴大会了？想听琴，老子何必赶他娘的几千里路，跑到这里来？在两江找几个粉头弹上三天三夜，岂不更痛快？”
这些江湖人士，都是些赳赳武夫，哪有几个有这般闲情雅趣？此时不少人都和他一般心思，便都伸出大拇指，赞赏道：“这位兄台，话说得漂亮！老子赶了几千里路，就是来拈花的，到底有什么花？快给老子端出来！好看的便插到头上，不好看的便拿下山去喂马！”
苗大冲听见有人附和，越发得意，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叶如水见他粗鄙不堪，扭头瞪着他，满脸厌恶。偷看看燕若语，见她却似乎对苗大冲的粗野不以为意，心下更是又嫉又怒。
忽听旁边桌上一个声音冷冷道：“早听人言：对牛弹琴。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众人扭过头，见一个三十来岁，白面书生模样的人，手握一把折扇，正大模大样地扇着风，自言自语道：“真是天上几支曲，人间一群牛啊！可惜可惜！”
苗大冲拍桌骂道：“你他奶奶的熊的，拽个屁文啊？”
那人斜过眼来，道：“这位仁兄说话好不粗野，还没有请教？”
苗大冲道：“你他奶奶个熊的先教！”
那人摇摇扇子道：“在下南海彭涛声，阁下是？”
旁边有人低声道：“原来这位就是沧海门的彭涛声！四十九路沧海擒拿拳法，十分了得！”
苗大冲却毫不示弱，气汹汹地拍着胸脯道：“老子是两江苗大冲！”
彭涛声“哦”了一声，轻蔑道：“对不住！阁下的名头还不怎么响亮。”
苗大冲见他对自己满脸不屑，顿时气得跳了起来。转念一想，早就听说这个彭涛声的四十九路沧海擒拿拳法，在江湖上名气不小。自己的名头盖不过他，动起手来恐怕也未必打得过。却又不愿服输，便指着胭脂道：“你名头再大，大得过他奶奶个熊的两江谢千军么？”
彭涛声盯着胭脂，奇道：“这位姑娘难道就是南空北谢中的谢千军？”
江湖中人无人不知南空北谢的大名，却没几人见识过这两人的庐山真名目。听到这个名字，纷纷都站了起来，往这边踮脚观看。连山门口的吕宝刚也扭过头来，珠帘背后的琴声也停了下来。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忽然见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从帘后转了出来，朗声道：“这次拈花大会乃是我通天派邀请江湖朋友小聚，无意惊动官府。不过我家主人久仰谢大人威名，却一直无缘得见，深以为憾。谢大人如果来了，鄙山庄蓬墙生辉。便请谢大人到前面落座。”
连说了几遍，无人答应。众人七嘴八舌道：“到底哪个是谢千军？是那个扛着鬼头大刀的黑家伙么？”
胭脂忽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句：“谢千军没来！”
众人闻言“哦约”一声叹息，倍感失望。却又听她道：“不过谢千军的顶头上司来了！”
人群又是一阵惊讶骚动。谢千军官居两江节度使，既是他的顶头上司，那不是当朝宰相，也是六部尚书了。怎么会来参加江湖聚会？众人十分好奇，都瞪大眼睛瞧着。
那丫环闻言往帘后侧脸听了几句，转过头来道：“那就请谢大人的上司到前面落座！”
胭脂拉着燕若语大模大样地走了上去。
兴亡寸心，闲看骏马弯刀，激扬文字========山河万里，且凭书生意气，判断春秋
胭脂和燕若语马马虎虎梳洗了一下，众人吃了点干粮，匆匆上马朝呵梅山赶去。除叶如水外，其余人都是老朋友，说着两江旧事趣闻，一路欢声笑语。
叶如水瞧着这些江湖人士本就不入眼，不屑于和他们搅在一起，便远远地落在后面。又见燕若语和他们亲热无比，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爱理不理，一路上也没拿正眼看自己几眼。只觉得说不出的恼怒难受。便这样一路生着闷气来到了呵梅山脚下。
此时山下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山路本就狭窄，这时又十分拥挤，马匹牵不上去。苗大冲道：“他奶奶个熊的！这可怎么办？难道让马骑着咱们上山么？”
胡老四道：“把马匹系在山下，留几个弟兄看着就是。”众人道：“如此最好。”便都把马匹系到旁边树上，留下三个人，其余人徒步上山。
一路听人谈论：“吕宝刚人称江湖赛孟尝，向来扶危济困，仗义疏财，名满天下。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面子，一张帖子，便召集天下英雄来到呵梅山，弄什么拈花大会。不过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叫拈花大会，到底拈的是什么花？”
有人一口咬定：“这里既是通天派的呵梅山庄，自然拈的是梅花！”
有人反驳道：“胡说八道！这个月份哪里还有梅花？”
苗大冲起哄道：“莫不是拈的绣球？听说吕宝刚有个闺女，是他奶奶个熊的江湖第一美女，还没寻着婆家。难道是抛绣球招女婿么？”
有人附和道：“定是如此！你老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更难得肩扛这把鬼头大刀，又长又阔，着实威风，大有机会！”
有人垂胸顿足，后悔不迭道：“何不早说？早知如此，就该先休了家里那个黄脸婆再过来！”
众人随着浩浩人流便转过了山腰，来到呵梅山庄门口。只见山庄门口装灯结彩，喜气洋洋。门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短须男人，正带着几个家丁，在山门口笑容可掬，双手抱拳，一一作揖，将来客迎进门内。那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有人认得，正是通天派的掌门吕宝刚。
走进山门，便是一个极大的院落。院子四周布置了鲜花香草，在和煦春光下，更显得春意盎然。院子中间摆着几百张方桌和无数椅凳。前排端放着八张楠木桌子，各配四张太师椅，想来是给江湖中德高望重的贵客预备的。这时上面已经坐了十几人。有人认得，都是各个大门派的掌门人。楠木桌后，挂着一块锦绣珠帘，看不清后面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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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中，胭脂等人品了一会儿茶，忽听到珠帘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玲珑的琴声，弹的好象是《高山流水》。此时贵客盈门，佳宾云集，弹这首曲子当然最合适不过。那琴声清澈空灵，柔美温馨，给人一种阳春三月间，在湖上泛舟，草中踏青般的暖洋洋的感觉。更令人惊奇的是，空地上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那琴声听上去虽然温柔和悦，毫无霸气，却总能盖过人声一筹，从珠帘后面直传到山门口。
苗大冲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琴，不觉焦躁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喊道：“不是拈花大会么？怎么改了他奶奶个熊的听琴大会了？想听琴，老子何必赶他娘的几千里路，跑到这里来？在两江找几个粉头弹上三天三夜，岂不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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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冲却毫不示弱，气汹汹地拍着胸脯道：“老子是两江苗大冲！”
彭涛声“哦”了一声，轻蔑道：“对不住！阁下的名头还不怎么响亮。”
苗大冲见他对自己满脸不屑，顿时气得跳了起来。转念一想，早就听说这个彭涛声的四十九路沧海擒拿拳法，在江湖上名气不小。自己的名头盖不过他，动起手来恐怕也未必打得过。却又不愿服输，便指着胭脂道：“你名头再大，大得过他奶奶个熊的两江谢千军么？”
彭涛声盯着胭脂，奇道：“这位姑娘难道就是南空北谢中的谢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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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忽然见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从帘后转了出来，朗声道：“这次拈花大会乃是我通天派邀请江湖朋友小聚，无意惊动官府。不过我家主人久仰谢大人威名，却一直无缘得见，深以为憾。谢大人如果来了，鄙山庄蓬墙生辉。便请谢大人到前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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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忽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句：“谢千军没来！”
众人闻言“哦约”一声叹息，倍感失望。却又听她道：“不过谢千军的顶头上司来了！”
人群又是一阵惊讶骚动。谢千军官居两江节度使，既是他的顶头上司，那不是当朝宰相，也是六部尚书了。怎么会来参加江湖聚会？众人十分好奇，都瞪大眼睛瞧着。
那丫环闻言往帘后侧脸听了几句，转过头来道：“那就请谢大人的上司到前面落座！”
胭脂拉着燕若语大模大样地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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